這大概會是很長的流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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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用這個標題在臉書發文，是在6月開始著手寫《都是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的時候。而隨著徵文比賽公布入圍名單，沒有入圍的我終於可以信守承諾，把全文放到自己的部落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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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11月開始，對這個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如果不想等POPO日更（其實11/24就更完了啦）可以直接到我的部落格（ http://zeevec.wordpress.com/2022/10/09/being_a_teacher_full_text/ ）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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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我家人妻問我『沒入圍會不會有些失落』，讓我想到了一個朋友在我之前連載的頁面下留言，說『難道這本小說會比不過另一個入圍的作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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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是這麼回覆的：『身為作家，我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用心創作的作品不夠資格』。說實話，我認為，只要是對自己作品誠實、負責的作家，應該都和我一樣有相同的自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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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狂妄、傲慢或者過度膨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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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能寫』，也就是有能力把自己心裡的故事完整地呈現出來，而與此同時，我也知道自己並不是『最能寫』的那一個——因為，每當我讀到那些令人拍案叫絕、讚嘆不已的天才之作，依然會感嘆『換作是我絕對想不出這個故事』、『沒想到還有這種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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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這絲毫不妨礙我抬頭挺胸地，將《都是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這個故事推薦給所有的讀者朋友。因為這是一個好故事，而我也確實傾盡我的全力，用過去十幾年來逐漸領悟的各種小說寫作技巧，努力地將它以我心中最好的樣貌呈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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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否入圍，我很喜歡這個故事，我家人妻喜歡這個故事，而一些老朋友也同樣喜歡這個故事，對此我已經相當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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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在寫完了這個長達十六萬字的故事之後，我終於有了那麼一點信心，覺得自己有能力說好十幾年前浮現在我心底、Mercury系列裡最早的那個故事：《永恆時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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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歸喜歡，包括人妻在內，讀過《都是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的朋友對故事情節的安排難免有些疑問，覺得有些東西沒有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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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人妻一直很在意一個點，就是歐庫爾妲在第一章末尾為什麼會和阿榭洛動真格。而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已經用『對照』的手法在故事裡給出了一個答案，也就是Ｌ和Ｓ攜手對阿榭洛發起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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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是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這個故事裡，我所運用的對比不只一組；而唯一一個（目前已知）無法以對比來回答的問題，大概就是我所謂塑造天賦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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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是能給出個簡單易懂的答案，我也就不用叫它『這個東西』了，對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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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得要說的話，我想大概可以稱之為『（對自我的）認同』。一個人對自我的認同，可能源於先天（國家／種族／家庭／文化／地域），也可能源於後天。而我們對自我認同的後天塑造，很多時候，與我們對一件事物所投入的心力是非常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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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 Barbara Hambly 在她的《龍魘》（Dragonsbane）裡的那句話：『通往魔法的關鍵是魔法；要成為魔法師，你必須成為一個魔法師（The key to magic is magic. To be a mage, you must be a mage）』。而我在學校時一直反覆提醒學生的也是如此——我們不是因為拿到了學位證書才成為一個碩士／博士，而是因為我們有能力證明自己是一個碩士／博士，所以才拿到那個學位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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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如此，如果我們對自己沒有這樣的『認同』，那麼不論那個是世界裡的『天賦』也好，我們這個世界裡的『文憑』也好，這些標籤，其實毫無意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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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龍魘》，不得不提裡面同樣經典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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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我們人類擁有的如此稀少，所以我們必須學會分享，否則我們終將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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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寫《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這幾個月中的某一天，有位朋友問了我那個終極的哲學問題，『人為什麼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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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給他一個答案，而是給了他包含基督教、佛教、儒家還有我所知道的所有哲學流派在內，各種不（盡相）同的答案。但是我說，不論我們要選擇那一個答案、哪一條路，但凡前人走通的路，幾乎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也就是『人不是單單為了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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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信念，也是我動筆寫下《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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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為了我家女兒而寫的故事，裡面包含了很多、很多我想跟他說，但卻不知道他未來是否願意聽的話。所以我把它寫成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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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說過，『一切故事所指涉的終極意義有兩個層面：生命的延續以及死亡的不可避免』。而也正因為這樣，在我們人類的文明中，『老師』，或者說『傳承』，才會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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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的『劍』，與我手中的『筆』，並沒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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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作家來說，小說寫作的各種技巧也好，各種劇情鋪陳的方法也好，歸根究底，都是為了追求自己的『道』——也就是明白我們究竟為了什麼握筆，又是為了什麼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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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 年，杜斯妥也夫斯基在臨刑之際得到了沙皇的赦免，因而活著寫出了《罪與罰》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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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就是我為《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寫下那篇後記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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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會喜歡這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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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需要等待十年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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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是她的四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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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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