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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o Far :鬼滅之刃同人《無殘》衍生之桐城月的獨白

我似乎是整個鬼殺隊最了解富岡義勇的那個人,在竈門炭治郎出現之前,我一直是這麼想的。炭治郎好像握有他的過去,那段無論我怎麼妄圖接近都無法觸及的過去,不問,是因為不想要他的傷痕再次被揭開。

生者永遠不能與逝者比擬,這個道理我是懂得,就像月亮離海再近,終究無法落進海底。

初見時以為自己與他的距離只是實力的差距,後來發現,有另一道更深的鴻溝亙在我們之間,我不敢賭,賭我在他心中有多少份量。

但我還是死死護著他,哪怕知道他做錯了,不,沒有的事,富岡義勇從不會犯錯,他的道路已經不允許任何錯誤了,只是有時看著那個承載著三個人重量的背影,還是覺得好沈重,但他的腳步從不因此遲疑,反倒是我被未知的過去擾亂了平靜。

在外長期任務的時候我會寫信給他,每次回信的時候不外乎是一些要我注意安全的話,好像真的把我當成小孩子在看待,每次閱畢都是喜怒參半,久而久之也習慣他的不擅言詞,回信大概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那次回去參加柱合會議的時候,我承認我是因為私心才會替不死川前輩擋下那個頭槌,因為我非常不喜歡竈門炭治郎,總覺得他給富岡義勇添了很多麻煩,尤其是在聽到這麼多人替他擔保的時候,後來無限列車任務,煉獄師父為了保護受傷的他,多了一身無法痊癒的傷,讓我更加不喜歡這個少年,他很弱,總是做著與自己實力不符的事,然後給別人帶來麻煩,明明什麼也守護不了。但是我知道他是富岡義勇的同門,如果我表現得如此小心眼,肯定會被察覺的吧?於是乎,我帶著他與那個鬼妹妹去逛市集,以填補我們之間的嫌隙,沒想到這一行後,我羞愧難當,幼稚的人一直是我自己。

小忍她們曾鼓勵我說出自己的心意,我並非不想言明,而是不知道挑明關係後,原本疏遠的距離會不會加劇,畢竟他的眼裡似乎只有責任,最後在半強迫下,我還是去赴宴了。

沒想到還沒進入正題,席間他就被任務通知叫走了,起先我原本想挽留,後來覺得自己多沒意思,才悻悻然作罷,那晚的一切從我誤飲清酒後開始模糊,原先酒量就不好的我,喝了整整一盅已然是極限了,只是不知是錯覺還是現實,朦朧中似乎有個涼涼的軟意貼上唇瓣。

後來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所預想,不得不用所有心力去應付的我從幻境解脫後,沒有想到第一個見到的會是他,但那時我是警戒大過於驚訝的,尤其是被他擁抱的時候,我所擁有的記憶裡,我們從沒有過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彼此,他的懷抱有一種冷冽的清香,可以感覺到極力壓抑的擔憂與恐懼,他在害怕什麼?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沒有交談,直到快分別時我鼓起勇氣跟他道歉,說抱歉讓他擔心,而他說,他希望我能平安,一時愣神,沒有注意到我們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

可能在他心裡我已經有一定程度的重要了吧?不然那日因我失眠陪我散步的他怎麼會再次牽起我冰涼的手?不然他怎麼會找了我三個月?而現實卻在我看見希望時,再次奪走我的信心,我對他根本沒有幫助,他還是無法信任自己,強烈的怒意幾乎在一瞬間撕裂我的理智,回神才發現我的行為嚇到了眾人,我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的無能,

大戰之前我們見過一面,他要我也活下去時我不敢答應,因為我知道,那個埋藏在我心裡的計畫,沒有對任何人訴說的計畫,有很高的概率是有去無回,反正他的身邊有更多為他著想的人,有沒有我似乎不重要了。

我是抱持著這種心情上戰場的,雖然嘴上伶牙俐齒地譏諷,但好幾次我都是從死神的懷抱裡掙脫的,傷口很痛,內傷更不用說,每次呼吸都是一次徹骨的折磨,但我知道沒有到最後一刻不能倒下,這是我的罪,鬼舞辻滌月的罪。

沒想到我們的第二次擁抱會充滿了血腥味,眼前被鮮血模糊的我清楚地嗅到了僅存的冷冽氣息,我知道是他,我好想問他有沒有怎麼樣,好想再看他笑一次,一次就好,但是我身體好像開始瓦解了,一直被我期待的走馬燈沒有到來,看來一切都是愚弄人的,漫漫記憶怎麼可能會在這一刻全部覽盡呢?

恍然間我看到一個嘴角帶著疤痕的少年,和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少女,他們溫柔地摸摸我的頭,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我能分辨出謝謝的口型,畫面很快轉到某次任務,我在紫藤花之家的廊前睡著,而那個冷淡的黑髮青年將自己最重要的羽織蓋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揚。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總是喚我的名字而不是姓氏,終於明白其實從很早開始,他也跟我一樣有那份情感,只是我一直在作繭自縛,他用責任來訓我,是為了我能專心在戰場上,也能平安歸來,他那次出來尋找我並擁抱的時候,是在害怕會失去我。

我們錯過了太久,還來得及嗎?

我開始掙扎著想感受我的身體是否健在,用盡全力睜開眼睛,身邊卻是一片空蕩蕩。阻止自己往不好的地方想,驀然門開了,進來的是小忍,我立刻沙啞著抓住她問,他呢?她扶起差點摔趴在地上的我,告訴我等等,不要激動,每一秒都像處刑般難熬,最後的最後,紙門拉開,而那個身影走近,像以前一樣握住我的手,淚水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終於,我們跨越了彼此的距離,屬於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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