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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症

            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沒人可以說的更清楚,每個人皆有自己的想法,但首要前提,要有愛,雙向的愛。

     

      一隻渾身潔白的鳥兒飛過一扇扇窗戶,在快到一間老式公寓時,驟然上升,停在一戶陳姓家門前的欄杆上,裡面安靜無聲,但很快陽光滑落,彼時快意人生。

     

      時間飛逝,陳家大門開啟,一名染著金髮的青年緩步走出,臉上十分紅潤,看起來興奮不已,青年回過頭,一眼就看見那欄杆上純白的鳥兒,鳥兒似乎雙腳不太方便,晃了晃頭,展翅飛向金髮青年,青年挑眉,抬手輕輕揮過,鳥兒跌落地面,青年則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陽光正好,純白鳥兒隱在黑暗之中,格外清晰,漆黑的眼底似乎染著滿滿悲意,青年沐浴在陽光之下,之間彷彿隔著一道不可磨滅的距離。

     

      飛鳥症—我的心上人啊,望你認出那是我。

     

      那是個煙雨迷濛的日子,路旁的樹輕輕搖曳著翠綠的葉子,在一滴滴雨珠的冲刷下漸漸垂下樹枝,在一片清冷中透著幾分凄凉與黯然。

     

      明亮的人行道上,來往的人皆撐著傘,急忙的走著,許是天公不作美,直下的雨勢竟是漸大,嘩啦嘩啦的作響著,瞧著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隻隻渾身漆黑的鳥兒棲息在樹枝上,沉寂無聲的睜著眼珠,看著地面來來來往往的人類,路人不經意的抬頭,被鳥群直盯的發寒,連罵聲晦氣,加快腳步離去。

     

      夜間00:00。

     

      「生日快樂。」

     

      蛋糕上的蠟燭火光隨著風搖擺著,四周寂靜無聲,棕髮少年垂下眼簾,低聲的說著,他起身將蛋糕扔進垃圾桶,黑眸黯淡無光。

     

      看著時間緩緩流逝,那道總是習慣笑笑喊著他的那個青年終究還是沒有出現在門口,雨滴拍打著窗戶,西哩嘩啦的流下,風聲呼呼作響,彷彿在對少年訴說安慰。

     

      屋內燈火灰暗,屋外寂靜無聲,剩下雨點拍打聲響,少年躺在厚重的被子內,雙手高舉虛握,黑色透過指縫漏出,淚滴落在枕頭套上,消失無影。

     

      閉眼,腦中閃過那人對自己哄的點點滴滴,每逢生日都還會陪著自己過,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似乎是當他公司逐漸步入正軌,甚至越做越大,而家裡被他吸血似的拿錢,逐漸沒落,並同自己斷絕關係之時。

     

      『宋燕青,我對你非常失望。』

      『沒你這個兒子!』

     

      父親即母親失望的話在腦中閃過,惹得他掩唇低聲喘息,淚水從眼中不斷湧出,側身縮成一團,但他為什麼沒有後悔呢。

     

      或許是還有一些奢望。

     

     

      清晨,下了整晚的雨勢停下,雨珠滑落窗沿,棕髮少年紅著眼眶,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勉強將自己給整理好,才剛走出大門,一地的凌亂顯示那人曾經回來,只是不曾停留。

     

      抬手抹了小臉一把,任勞任怨的收拾起來,手指被碎玻璃刺破,血滴落地面,染上深紅色,早在同父母切割關係之時,他已經沒有理由後悔了。

     

      強烈的刺痛感傳入心扉,痛入骨髓,他只剩下那個人了。

     

      「宋燕青,你真噁心。」

     

      玻璃碎片落滿地,飛濺的殘骸在白皙的臉龐劃出一道血痕,心中早已毫無波瀾,甚至根本沒有因為深愛之人這話,而感到傷心,或許,已經不愛了。

     

      側頭,抬手,嘗試過挽留,只可惜那人總是一句噁心二字拒絕,偶爾的觸碰只是他酒醉找錯人罷了,其實都明了,只是不願承認。

     

      風吹起臉側的髮絲,黑眸空洞無神,白雲藍天映不入眼中,高歌鳴唱的鳥兒疑惑飛過,卻也不曾停留,畢竟也無人為他停留。

     

      高築的生鏽鐵欄擋不住他的步伐,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眼簾低垂,身子劇烈疼痛,面無表情,耳邊響起路人驚聲尖叫,腦後躺著一灘冰冷,手腳微顫,了無知覺。

     

      眼簾輕顫,張嘴卻是咕咕二聲,不受控制的展翅飛起,一棟破舊高樓映入黑瞳,尖銳鳥嘴似是想笑,卻依舊面無表情。

     

      我曾經愛過你,現在也是,直至靈魂毀滅,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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