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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

雨水沖刷過的道路散發出潮濕的味道,石板間流竄著涓涓水流,最終流入陰暗的水溝。

在水溝中,有個奇異的生物窺視著眾人,一雙黑色的眼珠透過排水溝蓋的孔洞注視經過的路人,黑色的皮鞋、藍白相間的運動鞋、紅色高跟鞋,映在這個奇異生物的視線裡就形成一幅特殊的畫像。

他咬著手指,黑色的指甲不小心劃傷柔嫩的口腔,頓時湧出不少血液,他咀嚼著指尖肉和著血水,將兩者一同吞下肚。

當他注視著上方時,一雙黃色雨靴停留在水溝蓋上,這雙雨靴比他之前所見的人還要小,雨靴的主人似乎正在與人交談,交談聲顯露出雨鞋主人的年紀,是稚嫩又清脆的女聲。

「小雪,妳知道嗎?據說地下水道中有潛伏著一頭怪物,聽說我們班的小靜就是這樣被抓走的耶。」

「诶!怎麼可能呀?」黃色雨靴的主人──小雪聽到這個消息,一張小臉露出驚訝的神情。

「真的呀,聽說小靜就是在這樣的天氣,站在你現在站的位置,然後被怪物給拉下去。」

「啊!妳不要嚇我啦!」小雪害怕的往旁邊退了兩步,離開水溝蓋。

怪物停下咀嚼的動作,歪頭,思考著阿靜是誰。

「這是真的啦,班上的同學都是這麼說的。」

聽到同伴這樣說,小雪兩條細眉皺起來,扭成結「可是、大家說的就是對的嗎?」

「當然是對的呀!如果不是事實,大家幹嘛這樣說呀!」同伴斬釘截鐵的說,並且還大力的點頭。

啊──想起來了,是那個被人殺掉後丟下來的小女孩嘛。終於想起來後,怪物開心的露出笑容。

怪物還記得那是發生於某個有著極大月亮的夜晚,當時他正探出頭看著天空那個又亮又白的圓盤子,思考那個圓盤能放下多少個老鼠,老鼠肉是他最喜愛的晚餐。

「老師!不要這樣!我求求你」女孩尖叫著,聲音中隱含著哭腔。

「安靜!小靜,妳安靜點!」男人將食指抵在唇前,發出噓的聲音。

這兩道聲音成了他思考的背景音,就在他思考到某個段落時,突然有一道陰影壟罩住光線,他急忙退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總覺得被這些地上的生物發現的話,他就危險了,於是他向來是能避就盡量避開來。

一具白得晃眼的屍體被丟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別來找我。許靜,對不起、對不起。」將屍體丟下來的男人,不停地唸著。

將水溝蓋蓋上後,男人就趕緊離開現場,皮鞋踩在地板發出咯咯聲。

屍體透過水溝蓋的孔洞,直勾勾的盯著上方,兩顆眼珠凸出來,口鼻冒著鮮血。怪物蹲在屍體旁邊,思考著水流需要多久將這個東西帶走。

他不太喜歡有東西堆在自己觀察地上生物的地方,但是他也不想要碰這個,於是他嘆口氣,只得轉移陣地,換個更好的地方。

現在想來,那個許靜就是小靜吧。

怪物滿意的點點頭,認為自己的邏輯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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