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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3

夜塵需要上的課包含辨認妖魔、術法與陣法的學習、武術等各方面,縱然部隊都是各方菁英拔擢出來的優秀人才,仍舊吃力。況且這批人是完全的新血,尚欠磨練。

理論課程結束後就是操演,今日的實戰是武術,姬呂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結果如何。

「下一個!」那還帶點天真的嗓音朝氣十足的大喊著。短短半個時辰就已經有三十人被小玥撂倒。姬呂可以保證他們絕沒有放水,純粹就是實力的差距。

「呃啊!」場內傳來慘叫,又一個人敗在小玥的劍下。姬呂則忙著對那些敗北者指正其缺失。小玥下手非常有分寸,然而這點不免令夜塵部隊的所有人更頹喪。

誰都看得出來,場上的小玥是放水跟他們打的。

姬呂只能盡力的鼓勵大家,畢竟只有他知道小玥是接受什麼樣的磨練,見識過什麼樣的煉獄。那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都未可窺其一二。不過也因為這份實力差距,就算小玥不假借他的名義,就要夜塵的眾人操練,恐怕也沒人會有異議,更何況她本人都會帶頭下去做。在各方面,這個「妹妹」可說是令人信服。

那是當然的,「她」可是......。

姬呂的思緒被一道聲音打斷。

「輪到你啦,兄長!」劍指姬呂,小玥得意的說。

「還真是一如往常的不得了,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姬呂取出雙劍,擺出架式。

「小玥,不是告訴過妳別太過火嗎........?」姬呂的聲音有些虛弱,剛才的那一劍重重斬斷他的肋骨,若非他血脈特殊,大概已經一命嗚呼了。

「對不起.......」小玥罕見的長跪著,姿態端正,頭低低的不敢直視姬呂。

「我知道妳平時真的很辛苦,但也別玩過頭。今天若不是我,可是會出人命的,知道嗎?」

「小玥知錯了。」

輕嘆一口氣,姬呂相信她是真的在道歉。然後轉換表情,也換了稱謂。

「那麼,主公認為夜塵部隊可以進行實戰了嗎?臣下一直覺得主公過於維護他們了。一人一劍終究有所極限,望主公三思。」

「這.......還是等準備更完全些吧。三年前的慘劇,沒有人願意使其重演。在此之前,孤之劍將會承擔一切。」說到最後一句時,小玥的表情已完全不像同年紀的女孩,看似嬌弱的身子卻凜然直挺。就像是個.........

王者。

姬呂還想勸告幾句,一個人推門而入。手上提著藥材與外傷用的敷藥。赫然是大夫祭足。

他先向小玥行了禮,然後將藥全遞給姬呂。

「雖然吾知道公子用不著,但畢竟是以探病的名義過來的,還是得帶點東西。」祭足呵呵笑著。他也是知情人。

「謝過祭大夫,您可才是最辛苦的。吾實在不勝惶恐。」姬呂接過藥材,放在一旁。早在祭足進門時他就揮退了所有下人,小玥也露出嚴肅的神色。

「機會難得,吾先在此稟告。主公的演技非常成功,現下國內眾多大夫已經開始和大叔暗通消息了。名單已於今日由吾整理完畢,敬請主公過目。日後亦會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祭足有條不紊的進行報告,遞給小玥的名單還特別以硃砂筆圈點特別注意的對像,裡頭多是擔任重要職務的士大夫。

「見識到京地那番群魔亂舞,民不聊生。他們還想投效段,可將士大夫的本分放去哪裡了。」小玥輕笑著,眼底沒有溫度。

姬段,姬玥之叔。他的封地京,時常傳來妖魔吃人、害人的報告。報告中也顯示著諸多異常的活動,疑似以人祭獻、強逼民力築城、不尋常的擴軍、種種跡象除了反叛意圖明顯,更代表百姓民不聊生。

然而許多士大夫久居高位,久到忘了自己的責任。無視黎民的哀嚎,只為自己的利益打算。至於姬呂等人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京地傳回來的報告中顯示或許有大妖活動,姬呂本人也到過京,確實有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身上流著一半「天狐」血統,對於妖魔的直覺比一般尋常人更敏銳,就算盡起精銳去討伐,先不說叔段願不願意讓他們進城,真要討伐那些大妖可不知道能剩幾個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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