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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你還在等我嗎,菡萏。

那一夜的月光,是美酒,是沉淪,是你我。  

雪猶如鵝絨從天空中慢慢落下,在空中繪出一道道雪白的痕跡,地面也漸漸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草披。

一名女子用力的拍打眼前寺廟的大門,一聲聲的拍擊聲在這寂靜的山中更顯震耳,一名身穿袈裟,外貌清秀的和尚打開了門。

「阿彌陀佛,施主,夜深了如此匆忙拜訪可是有何事?」他低頭看著眼前只到他胸口,穿著錦綢卻十分狼狽的女子。

女子抬起頭,張開她那滿是裂痕的唇瓣,細微的聲響從裡頭發出「救....救..我..」

聽到話語,和尚蹙起了他那雙眉,還未開口,女子便身形一晃往雪中倒去,他連忙扶住差點落入雪中的女子。

「施主,沒事吧?」他問了問手上扶住的女子。

而被問者卻無絲毫反應,雙眼緊閉著,有所動靜的僅有那微弱的呼吸,他見狀嘆了口氣,將女子攔腰抱起,往寺廟內殿的客房移動   。

他將女子放在床上,見其昏睡不醒便伸手探了嘆她的溫度,不料一股灼熱從她的額中傳出燙傷了他的手,他連忙取出毛巾,到外沾取了雪水,擰乾後覆蓋於她的額上。

她像是感受到了從額上傳來的冰涼感,蹙著的眉鬆開了一些,但身上被雪水所打濕的衣物仍讓她不悅的翻動著身子。

「施主,失禮了。」和尚雙手合十嘆了一句,便出手替她褪去了被雪水所打濕的外衣。

「阿彌陀佛。」他拿著退下的外衣掛到一旁。

女子似乎感受到令其不悅的外衣被退下,呼吸便也漸漸的攏長起,陷入沉眠之中。

翌日,陽光潛入屋中,照射倒了女子臉上,她有些不適的用手擋了陽光。

一旁的和尚輕聲的開了口「阿彌陀佛,施主可是清醒了?」

「唔...「女子迷糊的睜了開眼,看著身旁背著光拿著毛巾的和尚,陽光並未照射到眼前之人的臉孔,迷迷濛之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時她就是知道眼前在微笑著「施主?」

女子回過神來「抱歉,昨日可是給您添麻煩了?」她有些愧疚的道。

和尚只是笑著,並無追究之意「自是不會,救人乃是重要之事。施主不必太過責咎。」

「多謝....」女子淺淺的笑著,眼神閃爍不定。

  和尚看其反應瞭然的道「阿彌陀佛,可是有何難以啟齒之事。」

「小女有個不情之請,大師可否聽我一說?」

「且說無妨。」

「呃.....」女子有些結巴的看著眼前之人,被看著只是淺淺一笑並無催促之意。

女子穩了穩急速跳動的心再次開口「可否讓我在此居留...我名菡萏,本是山下一名...小戶人家,家逢災變...如今僅獨留我一人無處可去,能否請大師收留我。」

他看著女子說起小戶人家時眼神飄忽不定,並未拆穿她的謊言,一如往常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如此慘事自是可以,姑娘便在此落居直至你想離去之時。」

菡萏受寵若驚的看著眼前,那溫潤如玉的和尚,淺淺的露出了微笑「多謝大師。」

「稱呼貧道為空海即可,擔當不起大師這一名謂。」

聽見空海那沉穩的聲音,她揚起了比剛剛那抹微笑更燦爛的笑容,小小的梨渦也跟著出現。

「空海。」

甜甜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如蜜般繾綣的纏繞於空氣之中,空海柔和的看著她,應了一聲,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猶如一幅深埋於千年之中的水墨畫。

那一剎那,她知道自己沉淪了,沉淪於那一日的陽光和他的眼神之中。

總有那麼一個人在那一剎那,就讓妳知道自己輸了。輸在了情這一字。

時光飛逝,三年就這樣淌緩而過,兩人的感情也日漸成長,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

「空海,下雪了。」夜裡菡萏看見窗外紛紛雪白的景色從屋內走出,伸出纖纖素手接住了那從空中飄落的雪,感受著指間傳來的沁涼感。興奮的用她那恬靜的聲音,呼喚著寺院深處的男子。

空海聽見呼喊聲放下手中抄寫中的經書,臉帶淺笑的走出房內,看著站在雪中等著他出來的菡萏。

雪靜靜的飄落在兩人之中,美的不可言語。剎那間如同與三年前那場雪也了重疊之意。只不過那一年的雪寒冷至極,如今的卻是有了一份說不清的暖意。

菡萏愉悅的捧著從空中落下的雪花,在雪地中燦笑。

「小心,別染上風寒了。」空海褪下袈裟的外衫,披在了眼前單薄柔弱的女子身上。

「謝謝。」感受到一股溫暖籠罩著自己,她裹著身上有著另一個人溫度的外衫,臉龐浮起了一抹紅霞,嬌柔的開口道。

空海輕哂,眼底流淌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溫柔「阿彌陀佛,玩夠了便回屋內吧,免得寒氣入身。」

「知道了。」拍拍手中殘留的雪,她蓮步輕移的走入屋中。

暖熱的柴火在屋中燃燒著,與屋外的天氣呈現兩極的差異。

一旁的空海坐在茶桌前,專注的用剛收集到雪水泡茶,煮開了雪水澆在茶葉上,瞬間淡淡的茶香漫延在屋中。若有似無的就如同他們之間的感情。

「好香。」菡萏坐到了空海的對面,看著他專心的臉龐說道。

被稱讚者仍是專注於泡茶之中,看似毫無反應但唇角卻是微微的揚起,透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靜謐的氛圍隨著茶香繚繞,寧靜卻又不沈寂。

空海拿起茶壺將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中,清澈的茶水上還浮著嫩綠的茶葉梗。菡萏捧起一杯茶品茗了一口,濃厚的茶香在唇齒之間擴散發,令人驚艷。

「如何,喜歡嗎?」空海勾起唇角,溫柔的看著眼前品茶的女子,沉穩的聲響在彼此之間響起。

菡萏抬起了眼眸對視到了他眼底的溫柔,陷入了他的眼眸之中,惑了心弦似的開口「喜歡...」

「喜歡便好,由今年初雪所泡的茶自是別有一番風味。」他垂下眼眸拿起手中的茶品了一口,避開了她深含情意的眼眸。

「你呢,喜歡嗎?」菡萏注意到他的閃躲,心情有些低落,似是而非的開口問了他,卻也不知問的是茶又亦者是她自己。

「這茶雖香但也不過俗事之物,貧道乃僧若是著迷,恐怕會犯上貪戒。」空海若有所指,看似玩笑般的開口。

聽見空海所言,菡萏臉色有些蒼白的看向他,他的話她聽懂了,他暗示著自己他要守的不只是貪戒還有淫戒,他是僧,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空海看見她的臉色蒼白,按下想擁她入懷,安慰她的衝動,他輕聲的開口「阿彌陀佛,臉色如此慘白可是身子受了寒,要不回房歇息下?」

「也好,我也有些疲倦了。」菡萏隨口應了應便轉身離開,離去的背影還有一絲逃離般匆忙的痕跡。

她離開後並未回到屋中,而是走向湖上的小涼亭,坐在涼亭中她感受著夾帶雪氣的風不斷灌入自己的體內,手腳已漸漸開始冰冷,但這冷卻又比不上她心中死灰般的冷。

在涼亭內,她看著空無一物的湖中,有了縱身一躍的想法,她望著湖面許久,直到天邊泛起微光,最終她並未跳下,僅僅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物品丟入湖中,那原先是要送給空海的,但她想他大概是不會接受的,她嘆了口氣後便離開了涼亭。

而在她離開後,空海從一旁的小樹林走了出來,他怕她會做什麼傻事,昨晚便在那守著她一夜,直到她剛剛離開,整整一夜看著她那哀傷的樣子他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他是僧,沒有那個身份與資格和她在一起。

他走到湖邊捲起袖子撈起了她剛剛丟入湖裡的東西,是一個手帕,上頭繡著精致的荷花,看的出來主人多用心去繡,他默默的將手帕收進了懷中的深處,便也轉身回房。

兩個心思迥異的人在各自房內想著自己的事,一個為了對方隱諱的拒絕而傷悲著,一個則是為了自己起了波瀾的心而驚慌。

而日子還是照常過,不同的是空海不在稱呼菡萏的名而是喚她施主,將界線劃分的清清楚楚,彷彿在暗示著她一切該回歸原狀,先前不過是幻夢一場。

菡萏坐在床邊,望著窗外從那日開始便絲毫沒有要停的雪,雙唇緊抿著,淚珠悄然的在臉上滑過一道道水痕。

她原本以為她可以不在乎的和從前一般生活,大不了就僅是回到最初的樣子,然而面對他一日日的冷漠,卻是發現自己無法不在乎,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她的心,不在乎的樣子也只是固守著自己的倔強。

他的模樣早已深植入她的心中,忘不了也捨不得忘,她想自己是該離開了,因她的緣故兩人漸漸疏遠,與其在此折磨著自己勞煩著他,倒不如就這樣相忘相散。

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拿起紙提筆寫下話語,寫完後將其用自己從小隨身攜帶的玉佩壓在茶桌上,便收拾了自身的行李離開了。

離去之時,她回首望了望這間房,三年不長也不短的時間,卻是自己活到如今最快樂的歲月,這裡的每一個擺設都有著獨有的回憶,有笑有淚還有...他,然而在不捨也終究是要離開,怕自己在看下去捨不得走,她垂下眼眸轉過身強迫自己不在回頭的離開。

離開的時候外面和當初來的一樣,下著雪白茫茫的一片。

走在雪地裡,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原本就是從荷家裡逃出來的,自己原名為荷姚,是荷家的大小姐。只是為了逃避與皇室的連姻,才慌忙地離開。

在逃離過後沒多久,她聽見了荷家大小姐風光出嫁大皇子的消息。這時她就知道自己不再是荷姚,才會在空海問她是甚麼名子時,回答了菡萏--菡萏為荷蓮的別稱。

走在雪上,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子緩慢燒了起來,視野也漸漸模糊,倒落在了林間,越發無力的身子令她無法做其餘的事情,只能靜靜的躺著,放任自己的體溫持續升高。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個人抱起了她,是幻覺嗎,在這深山野林裡怎麼可能有人。

不清楚自己到底昏沉了多久,睜開眼看到的空海焦急的拿著毛巾看著她,菡萏向來只看過他淡漠、溫和的樣子,如今看見他如此焦急不免展露了笑容。

空海見此皺了眉頭,不滿的開口「大夫說妳寒氣入身才導致昏厥,需好生休養。」

「知道了。」菡萏用她因病而沙啞的聲音回應。

「在睡一下吧。」空海替她掖了掖棉被,擔憂的道。

兩人有著默契,沒有提起菡萏離開的事情,避重就輕談著。在張開眼看到空海的那瞬間,她知道自己昏倒時所感覺到的人就是空海,他果真也歡喜她,不然不可能及時的發現她的離開,還能將她抱回廟裡。看來是偷偷跟在她身後。

菡萏沒有回話但順從的闔上雙眼,讓自己再次陷入睡眠之中,沉睡前似乎隱約的感覺到空海時不時測量她體溫,為她擔憂的心情。

日子一日一日的度過,她的身子並未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每況愈下,寒氣似乎深植入骨子,不願散去,她陷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連大夫也都束手無策直嘆紅顏薄命。

在一次的從昏睡中醒來,她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將要步入終點,輕聲的對著身旁削弱許多的男子開口「我大概.....不行了吧....」

「不會的,遇見妳的那年,妳也病的如此嚴重,最終還不是痊癒了。」

菡萏聽見後只是輕哂下沒有附和,她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她知道這話連他自己也都不相信,自己這次是真的要步入死亡了。

「空海。」她嬌弱的開口,氣虛卻又堅定的看著眼前這令她動心的男子。

「怎麼了?」空海對上她的眼眸,她眼中的光芒如星晨,閃耀的動人魂魄。

菡萏注視著空海,蒼白的臉勾勒出一抹微笑,和曇花似的華美卻又脆弱,讓人想將她擁入懷中,她輕哂道「我喜歡你。」

「......」空海愣在當下並未回話,她的心意他早已瞭然,他也早已對她動心,但身為佛家子弟的他,不能也不敢回應她這份感情。

菡萏看出了他內心的糾結,僅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會等你,直至你願意接受我為止。」

這一句看似平凡的話語,卻比世間上任何事物還要堅定、執著,彷彿是不變的天理。

被這句所震懾到的空海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看見眼前的女子闔上了雙眼,他強忍著顫抖的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卻什麼也沒探到。

世界瞬間崩壞似的,原先面對生死能輕描淡寫超度他人的他,如今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唯一能出來的是那一滴滴沉痛的淚水。

在她生前他未能說出她所期望的答覆,在她死後他也說不出口,因為她說她會等他,所以他想自私點,這一生都不說出口,這樣她便會等他一生。

多年之後,當年駐落於破廟之中的空海,已成為全國皆知的大師,破廟也翻修多次成了大廟,此時眾人皆肯定他已能成仙,但他卻能執著於那間廟中不願離去。

曾經有人問過他「為何不飛天成仙?」

他僅是從屋內看向那菡萏死後他在湖中所種下的荷花,高深莫測的道「我有道劫未度過。」

那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精心栽種的荷花池,感嘆道「大師可真愛荷花。」

聞言,他勾起了多年前那抹微笑,眼神如同那一年般溫柔,但卻又多了一絲沉痛的開口「並非荷花是菡萏。」

「大師盡喜愛稱荷花為菡萏,這古稱已有多年沒人用,料想不到您也是個風雅之人。」那人調笑似的說。

沒有在多說些什麼,只是笑著的他,看著在陽光下耀眼的荷花,似乎在其中看到了當年熟識的身影,視線模糊著,他想是這場陽光迷了他的雙眼。

「妳還在等我嗎,菡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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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桃花裡的一篇番外。

但好像寫不到這了wwwww

先放出來給大家,關於和尚與一名姑娘的故事。

高中時很萌和尚,連作文都有種寫和尚的故事或是有關佛法2333333

所以才延伸出這篇番外,由於是番外所以很多事沒有交待出來,希望大家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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