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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別人家:不捨現在成為過往,而過往通常不能回望。

截然不同的擺設,差距甚遠的裝潢,甚至連咖啡的品牌都不太一樣。在同學小歆家待了幾天的寄生蟲,轉眼我又要回到原本的家,迎接日漸無趣的高中生活。

回望這幾天的生活,體驗了在自己家不可能體會到的生活方式,像是睡到中午、肆無忌憚的K歌跳舞,還有之前可說是遙不可及的凌晨宵夜。這裡的生活對我來說根本叫做夢寐以求,隨著「離開」越來越近,我靜靜的開始思考以後的生活。

以後,不再能睡到日正當中,必須比太陽更早起床準備上學;不會再有豐富的夜生活,還得在隔天到來以前入睡,以防在學校打呼;沒有無憂無慮的每一天,只有一天比一天沉重的課業與考試,說的好聽點是幫前途無量的未來鋪路,先苦後甘;可能也找不到能像小歆家庭這樣好的人,因為以後還有不少不順眼的形形色色,如戰場般將我捲入,逼迫我與他們交手。這真的很令人心煩,這些煩惱居然可以這樣糾纏我,都身在別人家中了,心思還被迫往日後的傷心地飄去。

但除了面對,我別無選擇。我不能待在別人家中一輩子,安逸的生活也不可能持續一輩子,該有的障礙還是得要被預設在我的人生中,而我也必須在這些障礙上摔出傷痕,才有資格對大人們說「我是有成長的」。過客般的朋友、老師、環境,如同坐在高鐵上往外看的風景,還來不及看清楚,就急速從我身邊呼嘯而過。不過經歷過後,留下的傷疤與結痂還是會在心中隱隱作痛,告訴自己,自己曾經體會過的艱辛。

很快要回到那辛苦的生活,小歆家像個桃花源,在這裡沒有煩惱、過著輕鬆無憂的日子,但離開過後就再也不復見。以後我或許還會回到這裡,與小歆聊起這些點點滴滴,享受那些不同的生活,但我知道,就算以後再見,感受也不如今天。太多的歷練改變了我們的談吐與態度,對身邊人事物的看法也會不同。以後再回到小歆家中,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就要等我經歷過那些種種,才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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