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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如果他死了

作者有(廢)話要說:

這是一篇經不起考據的小短篇,OOC有,但我盡量不崩QQ

#如果吳邪死了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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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正中午,天氣正好,毒辣的太陽曬得綠柳紅花都透著一絲委靡。奇怪的是,在烈日底下,有個年輕男人身穿藍色兜帽、黑色登山褲,身後一只大背包,正默默尋路。

「你看那個小哥,」賣藕粉的小販伸手去推在一旁犯懶打盹的媳婦兒,「是不是朝這兒過來了?」

那媳婦用水壺裡的水打溼毛巾,胡亂抹了把臉,順著他男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樂了,「哎喲!生得真俊!」

「這麼個熱天穿成這樣,是個怪人。」小販沒有理會自己媳婦稱讚了其他男人,反而有些緊張。

「這有什麼?」媳婦反倒是來了精神,擼起袖子,提高嗓門,「喲!小哥要不要買點藕粉、蓮子茶?去火降燥!」

那小哥在小販警惕的眼神中走近,卻是搖了搖頭,只從兜裡摸出一張字條遞出去,問,「怎麼走?」

夫妻倆一看,是串地址,小販沒有多想便抬手一指,道,「往那方向再走兩條街,拐進去,西冷印社邊上就是了。」

「謝謝。」小哥把字條收回,微微點頭,就邁開步子走了。

媳婦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眉頭卻皺了起來。

「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地方是不是正在辦白事啊?」

遠處的小哥步子似乎頓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還是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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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裡此時只有三個人,吳一窮、解雨臣和黑瞎子。幾天勞累,又是白髮送黑髮,吳一窮和妻子已經累壞了,但他撐著,讓妻子先去休息,堅持不讓兒子一個人走。

黑瞎子是跟著花兒爺的,他也挺難過這事兒,小三爺這些年做過什麼,大家都看在眼裡,多好的一個人就這麼一聲不吭,在生氣十足的盛夏時節裡走了。

胖子只待一天,他那天異常沉默,也沒有眼淚,就是認認真真走完流程再鄭重地給兄弟上菸。秀秀那小姑娘紅了眼眶跟著,花兒爺朝胖子交待幾句,讓他帶上小姑娘回北京。

花兒爺後來告訴瞎子,吳邪曾經和他開玩笑說他就指望花兒爺替自己收屍了,沒想到一語成讖。

他們很默契地不提一個人,一個不知道是生是死、還記不記得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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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如今撩起門口的白絹,踏進了靈堂。

吳一窮抬眼,不解,他不認得這個年輕人,也不認為這個年紀的人會和兒子有什麼關係。

解雨臣站起身,稍微活動筋骨,平靜地道,「這是小邪的……故友。」

老朋友。這是解雨臣唯一能在此時做出的結論。

但事實上,他們的關係必定超越了朋友或兄弟這樣的定位,甚至更勝生死相交的戰友。

只是如今只剩下「故友」二字作為兩人脆弱的聯繫。

吳一窮直覺這人不是一般人,反應也不像小花口中的「故友」,那人只是看著牌位的方向,好像在用力記憶眼前的擺設,他的眼睛很深很沉,看不出一點悲悽的情感流動。他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一樣,吳一窮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想,他看起來和紅塵俗世一點牽連也沒有。

但他疲了,所以只是晃了晃手,示意對方可以自便。

那人卻遲遲沒有動作。

花兒爺和瞎子交換了眼神,主動開口,「去外邊談吧。」

外頭天熱,解雨臣脫下西裝外套,扯開襯衫領口,但被兜帽包裹住的年輕男人卻依然沉默不動。

「你來晚了。」解雨臣點上一根煙,「要早個一個禮拜,他還能和你說上兩句。」

「他有留下什麼嗎?」小哥低著頭,半餉,只吐出這一句話,「他知道什麼?」

解雨臣鬆開菸嘴,還有八分長的黃鶴樓摔落在水泥台階上,「什麼意思?你忘記了?張起靈?」

不等小哥有什麼反應,或者說,他認定對方不會有反應,就失控地笑了出來,「那感情好,你倆扯平啦!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公平,太他媽的公平了。」

「花兒爺。」瞎子卻是低低地喚了一聲。

解雨臣抬眼,卻瞧見啞巴張居然溼了眼眶,但他本人的表情,顯然迷茫多過哀戚。

「我醒來時,身邊唯一的訊息只有一張寫著這裡地址的字條。」張起靈的聲音低啞,聽上去十分壓抑,「失憶前,我只刻『吳邪』二字在我醒來的地方。我只知道該來這裡,找一個叫『吳邪』的人。既然『吳邪』死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完,調頭就走。

「這樣好嗎?」瞎子摸摸鼻子,側過頭來觀察花兒爺的表情。

「這樣不是很好嗎?」解雨臣掩過一切的情緒波動,幾乎是薄涼地答道,「吳邪下去總是要灌下一碗孟婆湯的。他沒等到啞巴張,啞巴張正巧忘了他,總算誰也不欠誰,能好好過日子了。」

而他沒說出口的,是吳邪生前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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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交待什麼嗎?」

「……你們的話,到也沒什麼好操心的。小花,不如來生再做一回發小?」

「我才不要。麻煩死我。」

「……這樣吧,如果你看見那個人,他還記得的話,替我告訴他:『不要牽掛。』」

「不要。」

「唉?」

「吳邪,你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嗎?」

「……」

「算了,指望你一輩子了。如果他不記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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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說是走了,但他卻沒有個目的地好去,連『回家』這樣普通的事,之於他,更是困難重重。

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靈堂裡那張黑白照片,一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男子。他想不起來,也明白自己很可能再也想不起來。

他沒說完全的實話,「吳邪」這二字,是刻在他手臂上的,一劃一劃都快癒合得讓人難以辨識的疤。

看著一張沒有半點印象的臉,內心卻克制不住地難受,彷彿從此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就這麼斷了。

他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會被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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