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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髒髒國中時 X(一坨噁心發臭的爛泥)1 【R18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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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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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腥味,傷口化膿破裂的腐爛臭味揮發在這個狹小的密閉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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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地下室,隱隱約約的狗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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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髒盯著自己的手,在哽咽聲中靜靜回憶這一切如何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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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她,班長,另外一位,對著自己微笑,主動地靠近自己,主動地接觸自己,包容自己,和自己談心,拉著她的手,在分組活動中和她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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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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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卻像個天使一樣,主動幫助自己這個下流階級的人,幫她說話,在她被欺負的時候,袒護她,為她這個消失了應該更好的人發聲,即便這樣做使自已做為班長的公正性飽受質疑,她依然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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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保護了自己,包容了自己,但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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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髒髒感受不到愛,她只覺得自己是被利用的,她想像不到愛,也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親人朋友們的,愛,不曾感受過,所以髒髒也無法理解那是甚麼意思,只是內心有股翻騰的,那絕對不是好東西,的感覺,揮之不去,好像有一坨很黑暗很噁心的,甚麼事物,就要從自己的身體裡爆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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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度的,憎惡,極度的,痛苦,極度的,寂寞,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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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髒髒驚覺自己是多麼的對於得到幸福而感到痛苦,那簡直就像這一切不該屬於她,這一定是搞錯了甚麼,她沒有喜悅,只剩下強烈的違和感,令人噁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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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對方像個天使一樣,主動的對自己施以恩惠,主動的「憐憫」自己,這可是多大的犧牲啊,這可是多偉大的愛啊。但為甚麼,自己激不起任何一絲的感激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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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想要破壞一切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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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望變得不幸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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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得到不幸,到接受不幸,到覺得自己應該不幸,最後渴求不幸。髒髒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不幸就活不下去的人了,她早就已經壞掉了,早在她的父親死掉之前,早在她的後腦勺被狠狠壓在話筒上之前,早在母親失蹤之前,早在她出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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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成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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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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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記得自己這麼向對方詢問了,在,不知道甚麼時候,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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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不忍心看妳一個人啊,我以前也跟妳一樣,總是被班上同學霸凌,所以我想要幫助妳,就像在幫助以前的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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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靦腆的笑著回應,她那天然無暇的雙瞳中才沒有黑暗,她根本不明白,人類那無窮無盡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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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自我滿足的話,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請不要再過來了,妳的善意與妳的溫柔,遠比尖酸刻薄的話語還讓人痛苦,源自內心深處的某個東西逐漸扭曲,那不是安心,更不是感激,而是自己也說不出來的甚麼,鮮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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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這個人能如此幸福呢?

      為甚麼這個人能如此理所當然的幫助他人呢?

      可是太遲了,很多時候,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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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甚麼?閃耀著幸福的光輝,青春,滿足的笑容,愛情,親情,友情?令髒髒作噁的,廢物般的快樂,她說不出自己想要甚麼,也說不出自己究竟在仇視著甚麼,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就是自己一定會毀了這一切,毫不留情地毀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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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來我家玩吧。」班長牽住了她的手,使用的是肯定句,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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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不要...請不要再這樣了...」察覺到即將發生甚麼的髒髒留下了淚,她想要甩開班長的手,但反而被班長抓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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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髒...沒事的,妳會適應的。」班長那充滿慈悲的和藹笑容,如果是,沒有完全扭曲的人,一定能被她感化的,然後深深的愛上她,愛得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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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髒髒已經來不及了,許多意義上的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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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放手...妳會被我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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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次,髒髒幾乎都想這麼說出口,但她做不到,每一次都哽咽在喉嚨無法發聲,淚水悄悄滑落,她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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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髒髒是多麼地想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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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憎惡,高度的憎惡,語無倫次的憎惡,瘋狂的憎惡。

      為甚麼你們能夠活過來呢?

      為甚麼你們能夠重生呢?

      為甚麼經歷了那麼大的不幸你們,最後背叛了這一切,肆意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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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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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間毫無特色的平房,旁邊排列著一串一模一樣款式的房子,就像複製貼上一般毫無特色,門裡是平凡的玄關,平凡的走道,平凡的客廳,平凡的廚房,毫無特色,毫無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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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好...」髒髒低下頭,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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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好,妳叫髒髒吧?我們家女兒常常有提到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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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妳平常在學校上課的時候都很安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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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妳先去把妳房間收拾一下啊,不然要怎麼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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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她平常在家都是這樣啦,都很邋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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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髒髒啊,妳先到客廳等一下吧,電視都可以自己看,當自己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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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幫妳們切水果喔,客廳不用拖鞋沒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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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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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塊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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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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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頸骨是很難切的,所以要用槌子砸個幾下才能方便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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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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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髒把還在大幅度噴血的頭顱隨手丟在餐桌上,任其肆意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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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用雙手,用整個身體來把剩下的沉重的肉塊抬起來,一步,一步,緩慢的往餐桌移動,如果是以前的她是絕對搬不動的吧,但就在那次,另一個她的出現後,她的力氣和傷口修復速度變成了一般人的數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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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起來,早上的她會覺得掙脫不開班長的手,肯定也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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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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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髒把沒有頭顱的女人的屍體扔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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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很詭異的畫面,一如往常的平凡的餐桌啊,桌上有個瞪大了眼睛,不斷地跳動噴血的女人的腦袋,正對面的椅子則坐著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婦人吧?沒有頭顱的,顫抖噴血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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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髒,我的房間整理完了,可以上來了喔?咦?髒髒?爸,妳有看到髒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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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那裏傳來了班長的聲音,天真無邪的聲音,對方很自然的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往這裡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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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和,走廊上,斷裂的骨頭,組織和紛飛的血塊,刺鼻到令人噁吐的血腥味。但髒髒毫不在意,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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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髒髒,妳到餐桌幹嘛?」班長發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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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這麼自然地走了過來,三,二,一,然後,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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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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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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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妳的母親呢?」髒髒向對方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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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生下我之後就走了喔,我不是跟妳說過了嗎?」班長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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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要吃水果嗎?我有帶水果過來喔。」髒髒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為眼前滑稽無比的景象笑了出來,班長啊,妳可是在妳母親的屍體旁和班上同學聊天喔,她看起來死得很慘喔,妳不表示一下甚麼嗎?就這麼輕鬆的吃著芭樂真的可以嗎?真是可憐啊,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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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髒髒妳今天看起來好像特別開心的樣子?」班長純真的露出笑容問道,婦人屍體噴出的血液總算有減緩的趨勢,但在那之前班長也早就淋得一身濕了,畢竟她可是坐在屍體的旁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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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看到了很好笑的東西...」髒髒久違地笑了出來,這是在那次的事件以後,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覺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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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記憶中自己的父親和自己一起吃冰還開心。比記憶中與父親一同欣賞新社花海還要開心。實在是太開心,開心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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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是太邪惡了,自己怎麼會那麼的糟糕啊,還是讓她坐在她母親身上比較好嗎?還是等等要在晚餐裡面加幾根手指頭呢?把腸子剪裁一下做成項鍊送給她也很棒吧?不管怎麼想,這樣的世界都太美好了,髒髒由衷地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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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滿足,自己內心深處被充滿的感覺,安寧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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