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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墮>-極短篇寫作

      我們十分契合,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極了彼此。

      你待我很好,又是遮陽、又是擋雨。然而,你卻從來都沒有低頭下來注意過我。在晴天,你燦爛的笑容,溫暖了我的世界,如同夜晚的煙火,或是那星等為負的天狼星,如此的美麗、如此的遙遠,但卻又是如此的觸不可及……。而我的形狀在此刻也被刻畫得更加清晰;在陰天,你鬱悶的表情,將我透明化了,如同無色的玻璃杯、或是那晶瑩的水滴,如此的易碎,又如此的坦白。而在此時,我立誓守護你那曾有的笑容;在雨天,你潸潸的淚水,將我驅趕至彼方,如同鋒利的刀劍、抑或那帶刺的玫瑰,這樣的不易親近、這樣的強勢,但我還是不願離你而去。

      即使我日夜陪伴你、與你朝夕相處、甚至感受你的一切,但你仍舊沒有好好低下頭、看看我。即使如此,我依舊在乎你。

      但如今,你卻想擺脫我賦予你的真實。我在今日的夜晚聽著你的啜泣聲,白日卻看你仍與朋友談笑風生。長大後,你選擇不再提自己,學會了習慣的一味地去傾聽、去接收他人的心情。然而手裡的玻璃杯又碎了,手裡的傷痕又多了一道,而你卻燦爛的笑著。

      我知道你最喜歡放學後去學校五樓那間廢棄的音樂教室,走音的鋼琴聲、少了某些鐵片的鐵琴、跟少了什麼的自己。你喜歡在這裡彈琴,不成熟的琴藝、和不再如同以往纖細稚嫩的雙手上,佈滿的是小小年紀不應該有的歲月的痕跡。而你看著手底下的琴鍵,兩白鍵夾著黑鍵,中間的隙縫以及純白的白鍵都染上了少許的灰,似小時後那總不帶光澤的琴鍵,從那時到現在,大約也過了幾年光陰了吧?我知道你喜歡在夜晚看著星空,天上每一顆星星都像是小時候父親在那最後的夜晚,指給你的那顆宣稱最美、最永恆不變的那顆星。那顆星或許在宇宙的快速膨脹、抑或是在我們所不預知的幾光年後,早已消失在我們的可視範圍了吧。我在這段日子裡,看著你的笑容,在一日日中被替換成了以鬱悶和淚水為底的笑容面具,也許你也早忘了你曾擁有過的美好時光,也可能根本不足以填補你總是認為不太完美的生命。

      而今你一步、一步前進,堅定的步伐從一樓、二樓、三樓……慢慢的走到了樓頂。今天的陰雨綿綿,和著你我的眼淚後,使前方朦朧了。半透明白的前方,夾雜著你我的淚而模糊的前方,映出一男子的笑顏,男子牽著一女孩的手,去賞花、去聽戲、去送貨。也是這樣的雨天,他們一起去鄰鄉送貨,過橋時突然河水暴漲,沖斷木橋,兩人竟紛紛掉入河裡。

      「爸爸……」

      女孩用盡全身的力氣向男子求救,但還是沉進水裡,手裡拿著的洋娃娃卻慢慢的往上浮,女孩伸出手,意識卻逐漸被滲進體中的水以及強烈的不安感削至近無,身旁泡沫不斷增加,四肢也不再掙扎。在最後微弱的意識中,她看到了她父親的手。

      而最後,女孩醒來了。在純白的病榻上、在潔淨的天花板下、和在沒有血色的男子身旁。

      「爸……」女孩喑喑叫著,卻沒有任何答覆。只剩母親痛哭聲,女孩則是被父親的媽媽狠狠甩了好幾個耳光。

      你用力的把眼睛閉上了,但雨水一滴滴如剝皮的葡萄墜向地面,噴濺出的聲音,卻又讓你聽到它似乎在嘲笑你「掃把星、掃把星、掃把星」、「沒爹沒人教養」,雨水盡情的打在你臉上且噴濺成血,就如同小時同學所為。

      「夠了!放過我!」你大喊並往下跳。

      腦海裡浮現曾經父親戲言

      「如果我先離你們而去,你替我好好照顧家人。媽媽做的飯菜永遠是最美味的、妹妹雖然不成熟,但卻很貼心……而你,我是絕對放心的,所以,我只能交給你了。或許你會感到寂寞、徬徨、無助,但我的心一直在你們的身邊喔,所以千萬別難過,我帶不走任何你們的東西,帶走的,只有對你們的思念。」

      「爸,你是騙我的吧?你消失在夜空中了,我早就找不到你了,你把我的夢想、全家人的歡笑、還有我對你最後的記憶……一起帶走了,留下的卻是我對你滿滿的感謝,還有一直以來對你的愧疚。」

      「對不起,我恐怕這次無法完成你給我的任務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而你在我們心裡,也只是逐漸的成為了禁忌的『名詞』。並非遺忘,而是存在在每一個角落,也包含了他人對我們的譏諷、嘲弄。我們只是不安、只是落空、只是罪惡,僅此而已吧……」你淡笑著。

      快結束了,這一切。強大的意志力和地心引力將我的擁抱徹底粉碎。我知道,我必須離開熟悉的那個你了。

      而這次,你終於注意到我了,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而你看著逐漸消失黑影,發自內心的笑了。

      「一直以來謝謝你的陪伴,我的影子。」

      「嗯——」我滿足的在空中消散

      而空氣中迴盪著我們的對答,慢慢的將我傳達至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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