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雨林充滿生氣,富有活力,夜行性動物是此時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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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鳥叫、蟬吟,蛙鳴,夜晚真的與安靜完全搭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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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泥土上積滿一層厚厚的落葉,柔軟的質地踩踏進去還會陷下個幾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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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無法透入濃密的枝葉,他們穿著合身的迷彩,在遠處是根本看不見蹤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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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按照我所說的,現在可以去完成分配到的工作了,全員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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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的磁性男音在茂密的原始森林裡顯得微不足道,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樹大招風的道理誰不懂,壓低音量也是為了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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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簡短有力的聲音一齊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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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身穿迷彩的他們立刻融入月色,消失在樹叢中,各自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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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雨林,是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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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雪色長髮的他最先走回了集合處,席地而坐,將成果擺在一旁,自動自發的又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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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在深色枯枝間飛快穿梭,顯得格外的對比,佈滿薄繭的手也不怕會被木刺刮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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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乾的細樹枝與粗枝還有濕的枝柴分開成幾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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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色的肌膚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些許濕濕黏黏的泥土,爛泥沾黏在皮膚上是人都會覺得毛孔被堵塞得不舒服,乾掉後還會變硬,他拿出了條毛巾擦拭,指尖又恢復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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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被泥濘污染的白毛巾,思考還有什麼物品可以擦的,因為擦個手毛巾也只會被弄髒個小角落而已,這樣就去找水源洗毛巾實在是太小題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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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洗倒是挺不乾淨的,可是其他物品卻好像沒有需要擦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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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就等會兒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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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將髒毛巾先晾在左手邊,準備生火,乾的粗枝是火舌的支架,細的枝條是起火的重要角色,濕掉的樹枝正好可以放在火堆旁烤乾,作為備用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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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生火總是得先搭好火堆,於是他決定先找把匕首或者小刀之類的,總不好拿掛載腰間的長刀,或背後的開山刀處理這些細膩活兒的東西,把火堆主幹的粗枝,歪的嚴重必須整骨的全數都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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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想到其實軍隊分配的物資裡好像很不錯,一人發了一把不錯的瑞士刀,小小一把,似乎是出發前藏進胸前的口袋裡了。本來是因為想說自己本身就有一把舊的,是小時候他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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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用了也至少有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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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舊刀雖說是老了點,不過一個原因是他很愛惜東西,再說,這也是他父親的一點心意,所以老刀保養的卻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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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使用,習慣了刀的特性,耍起來乾淨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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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刀與舊刀顯然使用後者來工作是比較有效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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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口袋只用一隻手就能打開,軍服設計巧妙的地方,這算其中之一,拿出新的那把瑞士刀,只需一手就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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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刀跟舊刀相比長了大概一公分,外型看上去是大致相同的,只是外殼烤漆是黑色的,黑色是牡丹家的代表色,由此可知這是軍人世家牡丹贊助軍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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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根嚴重長歪的粗枝,瑞士刀切換到刀片功能,刀身薄薄的一片,擁有新刀特有的閃亮鋒芒,上面沒有任何刮痕,碰一下刃面都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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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在外型上,不管是刀身、刀柄,還是刀形都和以往不同,顏色不是重點,刀面的軟硬度和鋒利程度,更是和往常相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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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不同,對於習慣原本的人,難免下意識會有排斥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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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舊的好吧,一心二用想著想著,稍微多用了點力,順著纖維,木頭削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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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不小心失手,削歪的長木,上面留了個淺核的剖面,尖銳的木刺一根根,從頂端延伸到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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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著該如何處理,又像小丑那樣把削壞的木棍拿起來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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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漫不經心卻小心的避開能夠傷人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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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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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從背後襲來,木頭達到最高點之後落下,他警覺的立馬隨手一抓,只是這次的拋接卻沒有那麼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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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緊皺的眉頭詮釋他的痛,木刺刺在肉裡就要盡快挑出,但他還是堅持握住手中這把可以算是武器的東西,俐落的轉身,憑著多年以來的習慣,對身後的人他馬上就採用了對峙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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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木棍指著的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冷靜點啊,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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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來人,他默默的心裡鬆了一口氣,木棒卻因為疼痛而握不緊,哐噹哐噹,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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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自己冒犯到男人所以垂著頭,眼睛看著泥地,不敢直視正前方:「冒犯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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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未完,男人上前一步,執起他泛紅的那隻手,將他拉到一旁的小石上坐下,但男人他自己卻單膝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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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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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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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把手掌攤開。」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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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細的木刺像針一樣扎在通紅的手掌很是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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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男人將肩背的包放在一旁,東翻西找,終於拿出急救箱,挑選工具,有鑷子跟酒精瓶和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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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燒水,只有酒精就先將就一下吧。」他在棉花上噴了一點酒精,擦抹金屬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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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棄用過的棉花:「攤開。」他的手剛因為痛而又縮起,於是男人抓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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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好忍住不適,硬是把再次手掌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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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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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子準確的鎖定目標,緊緊扣住,往後就是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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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疼的抖動了一下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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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也挺會忍的啊,等會兒還有更刺激的。」他將木刺全數挑出,傷口因為刺到深層的肉而滲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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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向箱子,找出了碘酒和棉花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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碘和酒精都是具有刺激性的東西,在傷口上塗碘酒,那滋味只要嚐過一次就很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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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棉花棒從碘酒的軟瓶細口吸到液體,接下來是比受傷還難受的歷程,一般輕傷或擦傷常會用碘酒消毒,通常這樣的小傷有可能沒那麼痛,可是塗上這深褐色液體就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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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消毒傷口,這方法還是陽春又簡單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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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傷口時他的身體是僵硬的,或許是因為幫他處理的人,還是因為疼痛而造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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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男人又拿出了繃帶和紗布,看來也到了處理傷口的最後一步,要開始包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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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不大,紗布覆蓋傷口,熟練的用繃帶纏繞打結,他一下子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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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應該是沒什麼大礙,這幾天記得盡量別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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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你。」青年出自禮貌的道謝,雖然不是使用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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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男人沒有因此而生氣,用敬語總是會有疏遠的感覺,打從心底,他就不想跟眼前的青年有一點點的疏遠。反而青年是他難得想靠近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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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青年對任何人一視同仁,不自賤、不攀富貴、不虛偽的個性,總是深深吸引著他的目光,是個對他而言,相當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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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很想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不移開,想要接近他,想要觸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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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跟他可以再更接近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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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的太多,男人結實的手臂往青年的上身一勾,青年就這樣沒反應過來的順勢往他懷裡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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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青年圈在臂彎裡,下頷輕輕的抵著青年的額頭,雖然兩人身高相差不到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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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受傷了。」他低語,胸膛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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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年與他現在幾乎是零距離,呼吸的氣息彼此都能互相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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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人無聲勝有聲,彼此之間的溫存是不需要任何言語的,儘管夜晚的雨林是吵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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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啦。」一男一女的聲音有默契的同時響起,聽語氣,那兩人似乎是挺興奮的,不過現在一片漆黑只能靠聲音和照明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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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兄妹回來了呢。」男人在青年的耳邊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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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順了順青年白色的長髮,滑順的觸感令人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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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放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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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男人默默的獨自苦笑,但是青年卻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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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膩地描寫青年的手部動作,也穿插久遠之前的回憶,一切在這暗夜叢林裡,有緊繃的氣氛,也有風雨欲來前的安適。
當男子告訴他,等會兒還有更刺激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在挑逗青年(XD)。不過也因為這句,讓與青年一同陷入惆悵回憶的讀者回過神,這段轉折相當巧妙。仰望也是百花燎亂的番外篇嗎?取的這個篇名是不是正暗示男子對青年的心情呢。(:
不要懷疑他就是百花燎亂的番外^^
就是想把我的悶騷屬性套用在老攻的身上啊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