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極短篇 <自由邊界>

      水池裡布滿墨綠色的藻類,隨處可見小型昆蟲在表面上優游。死水汙濁模糊地映著我的倒影。

      我站著,靜靜地對這潭池子發呆。風吹過產生的漣漪讓他開始變形扭曲,變得不像自己。

      這一切自何時開始?我已經忘了。

      每當回憶起這些碎片,即令我頭疼作嘔。我只記得,有一天他們突然出現,持著黑色棍狀物指向我。我曾看過這東西,有許多夥伴皆是因為它而死去,原本以為我也將踏上一樣的死亡路途,但我還活著,被帶來這兒並監禁起來。在這狹小的地方,與其他陌生同類共同生活。日後我才知悉,那意圖傷害我(而它也的確得逞了),會發出聲響的棍狀物叫做「槍」。槍,會從它的小口中射出死亡或昏厥。而我們被囚禁在此,乃因在當下失去了意識。

      我不確定死亡和失去自由哪個比較令人恐懼,往好處想,至少我依然看得見眼前正在發生的事物。

      我想我的家人。但他們是否亦慘遭毒手?或者被帶到哪裡去了呢?

      「嘿,你是新來的吧?」

      我沒看過他,看起來像是從其他群落來的。

      「是啊...算是。」

      「先吃吧,你不會想永遠對著池子發呆的。」

      我抬頭,才發現他們正在發放食物。一群同伴爭先恐後的推擠著,唯恐挨餓。

      這裡雖然十分規律,但缺乏紀律,不同於外頭的自由世界。我們通常會互助彼此,那怕食物並非每天充足,但一切以團體為上,唯有團體安全,我們才得以壯大。而不是只為私益而顧及自身無視他人。

      「喏,我幫你拿了一份。」他從一團亂中跑回來。

      「謝謝。」

      低頭看著他們發放的食物,我有點想念以前的鮮食,而不是...冷凍?

      正當我準備入口時,一個不識相的傢伙從旁衝出,在我眼前大剌剌地將它搶走,連頭也不回。

      「喂!佔住,把它還給我!」我對著他大喊,追過去。

      但是來不及了,已經被他一口吃下肚。一頓怒火衝上心頭,這該死的傢伙!

      我撲向他,奮力將他壓倒在地。正準備攻擊時,我看到了他們手上拿著那根黑色棍子——是槍!我不要,我不要死,我只是想吃個東西...拜託...不要...不要!

      他們將槍頭對準我。

      我狠狠地將眼睛閉上,腦海瞬間又閃過那個念頭——死亡和失去自由到底哪個比較好?

      接著我再也感覺不到任何事物了...我看見了原本生活的大地,沒有邊界的大地,無憂無慮的草原,以及我的家人。不要走...不要拋下我...

      我不記得昏厥了多少個時辰,但終究我還是醒來了。脖子的傷痕正隱隱作痛。不必死亡,我該慶幸嗎?但也許我早已經死了。

      「你還好吧?上次的事件我很抱歉。」是他,幫我要取食物的。

      「不是你的錯。」

      「所以啊...不管如何,大家都不敢起衝突,但是對彼此的不滿日益漸深,各自組成的小團體就這麼產生了。」

      「我們要被關多久?我們犯了什麼錯?」我問他。

      「我不知道,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面著玻璃牆發愣。

      「好吧...我就直說了,其實我也是想拉攏你,不過就那次衝突來看,顯然你只能加入我們這邊。」

      「或許是吧。」

      「看開點,唯有如此你才能生活。」

      我望著牆裡的倒影,也看著外面的生物。

      「他們到底是什麼?」

      「你說外面的那一群群生物嗎?他們是人類。」

      人類?好吧,就管人類自顧自地在玻璃邊界外走動好了,對我們乾瞪眼也罷,反正不關我的事。

      我跟在他的後方,走到壅擠的平台上,麻木地等待著人類給予的食物。直到死亡,或許獲得自由。日復一日。

———

首先非常感謝您耐心地看完^^

白霜的PO裡有一份自我介紹喔~

歡迎追蹤粉絲專頁,以後也請多多支持!!!!

上一篇回作家的PO下一篇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