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骸綱】My Friend(上)

澤田綱吉跟六道骸,是一對從幼兒園就開始認識的朋友。

認識到他們至今就讀高中,都想不透為什麼他們會牽扯到在一起。骸長得俊美既聰明,至於綱吉卻完完全全的相反,長得非常平庸,看起來就不會是跟骸一掛的。

但是他們卻真的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或許是彼此都是第一次結識的人,所以有著很特殊的依賴情感。

綱吉很喜歡他的青梅竹馬,骸雖然有時候很惡質的會嘲笑他,但是他同時也是個很溫柔心膩的人,小時候即便綱吉闖了好多的禍,骸還是會二話不說的幫他槓下來,直到現在。

「不好意思,想問六道同學在嗎?」在一個課節剛結束要進入午休時,一個隔班的女生就已經尋來另一個班室,戰戰兢兢的挨在門邊找人。

在這個班裡的綱吉看到了這個女生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又再暗了下去,整個人軟趴趴的伏在桌上。

這個女生他一直都在暗戀著,差不多到半個學期了,他自己從來沒妄想過什麼,但是結果還是喜歡上骸嘛。事實上這個結果他還是預想得到,因為從幼兒園到現在,他暗戀過的人都最後,還是喜歡骸,因為骸真的……長得很帥。

就算是同性也會這樣覺得。

綱吉撇眼看了看同一個班、就坐在自己右後方的六道骸,沒想到這個時候骸居然也朝他看過來,視線就這樣撞成了一堆。

「……看什麼看,有人找你你沒聽見嗎?」綱吉鼓起臉頰說。

「聽見。」骸淡淡回答了一下無關痛癢的話,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門邊。

「有事嗎?」走到門前,骸低下頭看著這個他並不熟識的人。

「呃,那個,可以到外面講去嗎?」女生看起來很尷尬的樣子,因為班裡看著的人都大概是想到了她是要對骸告白了,所以都不多不少地起哄起來。

「可以。」骸從她身邊錯身走出課室,自個兒的向前走,女生緊緊跟在他後頭。

兩個能看好戲的人都跑了,其他人也總算安靜下來,而至於也在看著的綱吉,亦在心底中默默地接受他第……不知道第幾次的失戀。

綱吉嘆了口氣,他有在怨恨自己身邊有個這麼優秀的朋友嗎?有一點吧。但是骸對他很好這個也是事實,他並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去對一個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嫉妒上去。

想到這樣綱吉無奈的笑了笑,這樣的話,其實自己也沒有很喜歡這個女生嗎?還是說他還沒有遇見到一個看重她多於骸的人?雖然可以的話,他並不想有這樣的比較和選擇。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這個女生真的讓骸這個,拒絕人拒絕到快被人稱呼冰山的傢伙答應交往的話,他希望骸能開心呢,即使只有骸得到幸福,他還是會因為這樣而感到快樂。

因為骸是他的朋友、他重要的青梅竹馬。

「這裡可以講話了吧?」骸走到了校舍的偏僻位置站住腳,回頭看著對方。

「那個……其實我是想要問澤田同學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女生用力問出口,連臉都快要憋紅了。

「……」骸微瞪雙目,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問到綱吉的事,畢竟從剛才為止,他都誤認為是想要對自己告白……這也不能怪他,習慣成自然了。

「他目前沒有。」骸輕輕說了一句,但是沒有把後面的那句話也接著說出來。

『   但是他正在喜歡著你。   』

他一直都在綱吉身邊,他總是會知道綱吉正在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所以他也明白因為一種人類的不可抗力,她們到了最後還是會喜歡上自己,不過這樣完全不讓他有任何優越感他也不想這樣做。

就算是現在這樣,他也算不上是一個喜歡促結良緣的好人,所以他是不會說的。這沒有任何理由,他就只是不喜歡這樣做而已。

「是嗎……那太好了,謝謝你六道同學,可以拜託你先不要告訴澤田這件事嗎?」女生大大的鬆一口氣。

「嗯,那我先回去了。」骸點點頭。

「謝謝你。」女生揮揮手就笑著的跑著離開了。

骸慢步的走回課室,看到了正在發呆的綱吉,他並不覺得那個女生真的在喜歡綱吉,也不覺得她會真的向這樣的綱吉告白,也不覺得他們會一直幸福,也不覺得他們真的交往會維持很久……

他完全覺得不可能。

幾天之後,那個女生也反反覆覆靠近骸和綱吉,骸感覺到這個女生也不像以前綱吉暗戀過的那些貨色,她是真的喜歡綱吉。

「你到底喜歡綱吉的什麼地方?明明這麼廢柴。」有一次在綱吉走開之後,骸忍不住這樣問。

「欸?……嗯,這真的說不上去呢……是因為綱吉很溫柔吧?而且他絕對不會說謊,會讓人很安心。」女孩紅著臉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是嗎。」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看到綱吉笑的時候,我會心跳不止,因為一個人而變得強烈的心跳……以前沒有試過。」

「……的確,綱吉有時候是會讓人心動的。」骸低聲講話,手掌摸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彷彿現在就在急跳,「當了他的朋友這麼久,依然會這樣。」

女孩所說的,骸當然很能理解。不論是綱吉哭的時候,還有一臉堅強站起來的時候,都能令他心悸不已。

像是找到了一個知心人,看著骸的目光也變得更閃爍。

「以後、以後我可以再這樣跟你聊聊綱吉的事情嗎?」

「……嗯。」

他的內心一下子變得相當矛盾,綱吉的好,他既想別人知道,亦不想別人知道。

***

某一個晚上,骸拿著手機坐在床沿,他靜靜地把玩著,手機一直都沒有動靜。對,這個電話在這個時候沒有動靜,對他來說反而是一件不尋常的事。

在以往是怎樣的?

只要差不多快要晚上九點了,這個電話就他響起,他連看都不看來電顯示,就會笑著接起電話說:嘿,你這個傢伙又怎樣了?

綱吉以前沒到每天也有一星期好幾次打給他,什麼都聊,聊到睡著為止。他並不是喜歡聊天的人,但是於綱吉來說,他不排斥這種像是少女們的談心方式,或許,他只是喜歡聽到綱吉的聲音。

但是現在不會了,綱吉不再打電話過來都已經快兩個星期了,他知道的,他知道原因在哪裡。

一個有了女友的男生,還會在這種時間,三不五時打給一個同性朋友嗎?要聊,也是跟女朋友聊。

骸嗤笑了一下。

明明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嗎?所謂的重色輕友。作為他的青梅竹馬,僅僅是一個朋友,應該明白現在這個情況是正常的,他也應該體諒,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總不可能一直跟另一個人膩在一起的,他是必須明白這個道理。

可他事實上是不是真的能完全適應?

他還是理性地察覺到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放下綱吉的一切,沒有辦法接受綱吉跟自己有所距離,從他緊緊握住手機沒法放下就知道了,自己對綱吉有著依賴……他不禁地想,難道綱吉對自己沒有同樣的感覺嗎?綱吉不會因為跟他疏離而感到……感到異常?

骸鬆開了對電話的握緊,他放到了床舖之上,他走動著,把房間的燈給關上,漆黑,外面有著微弱的光照進來,使他看到了房間的大致輪廓。

綱吉好久都沒有來過這裡了,真的好久了。

走回到睡床上,他掀起了被子躺身進去,電話就睡在他的旁邊,他看著那件死物,他寬大的手機輕捂其上,輕喃一句。

「綱吉。」

然後被子一拉,把自己和那冰冷的死物一同蓋住,痛苦地迷失到夢境之中。

 

 

翌日又是平常的上課日,骸獨個兒的上學,到了學校的時候,還沒有看到綱吉。

在等到都開始上課了,外面才咚咚的響起了急速的跑步聲,然後有人用力把門打開,是急呼喘喘的綱吉。

「對、對不起……睡過頭……」看到這樣的綱吉,骸想起了第一次開學,同樣遲到了的綱吉也是這樣跑回來,喘得連話都講不了,感覺上好懷念呢。

對呢,到了後來因為經常遲到的關係,他就每天去接綱吉一起上學……

骸收回目光,看著自己桌上的課本,但是現在不需要他了。

「出去站吧,澤田。」老師看了眼綱吉,還是無情地把他趕出去罰站。

然後時間一直磨磨蹭蹭地到了午休時間。

「綱吉。」一個女生手裡拿著個大紙袋的跑到門口那邊來,一看到還在收拾桌面的綱吉就叫了起來。

「啊!怎麼拿這麼一大袋東西過來了?」綱吉跟骸同時看向了門口,不過骸很快又把目光移開。

「不是你說想要試試我做的便當嗎?我今天就帶來了啊,我可是連骸君的份都有做呢~」女孩舉了舉手中的東西,臉上充滿了笑意。

「那我現在去叫他過來吧。」沒想到對方連骸也設想到了,畢竟最近都沒怎麼有對到話,總覺得不太好意思呢。綱吉抓抓頭髮,就轉身跑到骸的桌邊。

「今天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吧?我記得骸你也會做菜的,說不定吃完可以給她一點意見?」綱吉紅著臉地問著骸,伏在桌邊的兩手緊張的捏緊,明明他面對骸的時候是不應該感到緊張的?

「……」骸看著綱吉,他想坦率直接地說:我不想去。「……這樣不太好,我不想打擾兩人世界。」

他與其是怕打擾,更直接的不如說是看著只會讓他覺得更怨恨,他不想自己變成一個無何挽救的人,不想讓綱吉知道自己的心情之後討厭他。

「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們都什麼交情了還在說什麼不好意思的話嗎?」綱吉支起腰枝,展露起他身為男生有的氣慨,但看在骸眼內,只能說是可愛。

「來嘛,我們也很久沒有一起午飯了,不是嗎?」見硬的不行,綱吉馬上放輕聲線,伸手拉起了骸的衣袖,可憐兮兮的。

「…!」骸緊咬下唇,感到為難的低下眼不去看綱吉,不久骸就說:「嗯,一起去吧。」

「耶!」

他是真的不想被夾在中間,但是剛剛請求他的綱吉,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狠下心拒絕……而且現在他答應了綱吉看起來很高興,至少讓他不太覺得,自己的存在快要從綱吉的生活中逝去。

三人到了校內的一個偏僻處,安頓下來之後女孩就開始把一個個食盒拿出來,分到其餘兩人的手上。一打開,都是做得相當精美,還沒吃就聞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又一件事情會被取代,被這個女孩。

兩人開開心心的在談著話,絲毫察覺不到一人心底裡面的陰暗,把他的心臟整顆蠶食,一點血肉不剩只留一個空洞。

 

 

不知不覺又度過了時間,到了下課的時候,骸慢慢地東西都收拾到自己的書包中,因為他一點都不趕,反正也是他自己一個回家,是快還是慢,對他來說都是不要緊的。

才這樣想的骸,一個人就已經背住書包,站在他的桌旁等待著他。

「你還在收嗎?收得太慢我不等你喔。」綱吉笑著,看著臉容帶點不可置信的骸。

「等我?」骸把最後一本書收好,平復自己的意外情緒,「你今天不跟她一起回家嗎?」

「嗯,今天她有事忙。」

「那,走吧?」站起身,平靜的臉上看不見什麼不一樣的情感,但是內心已經變得一團糟了。

兩人自綱吉跟那個女孩交往後就沒有這樣一起回家過,綱吉不是沒有邀過他,只是都被他婉拒了。今天是難得那個女生不在,骸才會這麼爽快說好,不過他還是沒辦法能高興起來。

因為,是因為那個女的不在,綱吉才會跟他一起回家。

「吶,骸。」在快要進到電車月台時,綱吉說。

「嗯?」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煩心?」把車票收進袋內,綱吉繼續說。

「沒有。」骸配合他的話,搖了搖頭。

「哦……是嗎。」綱吉抿了一下嘴,「我總覺得骸你最近不太開心啊。」

骸頓了一下,然後乖乖站在月台上的警示線後方。他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不~」骸展開了久違的笑臉,撇臉看向綱吉,「我真的沒事──」

話都還沒講完,綱吉就一手捉住骸的胳膊,綱吉也鮮少地露出一副不安的模樣:「告訴我吧,有事情的話我會盡力幫你,就算沒辦法幫你,也可以為你分憂啊!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骸看著綱吉,他正在冒冷汗卻心跳不斷加速,因為他的內心正在鬥爭,他有一股壓抑了許久、早早就變了質的感情,想要實實在在地告訴眼前這個矮小的男孩──!

他陷入猶豫中,電車就來了,後面正在等候的乘客把兩個正在傻站不前行的人向前推擠,把較輕的綱吉很容易就從骸身邊推走,綱吉無法抗力的被推走,骸也看到了綱吉夾在人群中主離自己愈來愈遠,他伸手但是完全碰不到對方。

「綱吉!」不知道為什麼,骸正在感覺到害怕,他有一種綱吉像是目前這個狀況一樣離他而去,自己連半分都觸不到他,使人遺憾。

車廂的人太多,骸已經站不上去,在車內的綱吉想盡辦法掙開人群逃離這個車廂,但等他快到車門附近時,門已經關起來了。

兩人就這樣隔著玻璃相看。

骸把手按在玻璃上,大叫:「綱吉!」

他並不知道綱吉到底有沒有辦法聽得見他的話,但是他只能現在、也只有現在的衝動,讓他想講一些話。

電車微微的動了,骸緊跟著乘有綱吉的車廂,把他要講的在那短短幾十秒以及吵雜的空間裡都說了。

「你知道嗎?我並不想當你的朋友!我不想只是你的朋友!」骸的腳步已經逐漸落下,「我喜歡你──」

站內的職員留意到骸這種瘋狂的行為,紛紛跑出來把他拉住以防他掉下車軌。他早不在意旁邊的人對他的斥責,他站在月台上,茫然的看著電車駛走的方向,早已什麼都沒有了。

他感覺到眼睛一熱,有什麼從眼裡流出來了。

這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是一個他在晚上一直都期待的來電,綱吉的號碼。

「喂?」骸接了,也沒察覺到剛剛的職員已經不見了,他聽著綱吉講話,綱吉正在問他剛剛在月台都說了什麼。

骸扯起微笑說:「……也沒什麼,我只是說,我以後一直都會是你的朋友,永遠。」

我喜歡你,我永遠的……朋友。

 

上一篇回作家的PO下一篇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