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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黑】然而(生日賀文For寞雨)

      To寞雨:

      嗷嗷嗷寞雨愛你啊w其實七月的時候就已經打好這篇了,但是為了要當作你的生日賀文,我超努力地憋著不讓你看到啊っ゚Д゚)っ

      謝謝你陪了我將近三年的時間,在未來只要你希望,我也會一直陪著寞雨的哦♥(✿ฺ´∀`✿ฺ)ノ

      寞雨,生日快樂!(〃ノωノ)

      ↓以下正文↓

      *講師赤X大學生黑。

      *私設多。

      *文中的惹淵族,是虛構的。

      --

      00

      「為什麼不願意公開?我們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知道,只是......。」

      「怎麼?只是什麼呢?連我們之間的關係都不能使你安心,那還能有什麼後續?」

      「赤司君......」

      「別這樣看我,我如今連你的心意都無法得知了。」

      「不是這樣的,我......」

      「哲也,你想清楚吧,我會等你,但我不是一直都很有耐性。」

      01

      黑子醒來時,唯一感覺到的只有室內的昏暗,還有沉悶的空氣。

      幾點了呢?外面似乎有陽光,但他並沒有動力拉開厚重的窗簾去查看,牆上的掛鐘也被陰影遮蔽。

      算了,就這樣吧。

      黑子一向覺得「睡」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如今卻感到厭惡。

      一開始醒來,並不不存在著「思考」這個動作,頭腦裡什麼思緒也沒有的感覺就像有一回和大家去海邊玩一樣,躺在沙灘上被暖洋洋的風和陽光包圍著。

      時間再過久一點,那些睡前你持續思考的事、你日日煩惱的事、你平日迴避著不願面對的事,就像沙漏裡的沙一樣,不可抗拒地、一點一滴地回到你的腦海裡。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討厭的事情就會再度充斥在腦海裡。

      --他討厭這樣,討厭原本遺忘的惡夢又再度回歸。

      --好像再次提醒自己,赤司已經遠離的事情。

      「呃......」黑子低低呻吟了一聲,今天是星期二。

      星期二,第一節是赤司征十郎的課,連續兩個小時。

      黑子知道就算自己不想去,赤司也會要他去的--就算他只是黑子的教授--他不會放任一個對自己專業擁有如斯天賦的學生翹課。

      而黑子只要知道赤司希望他去,那麼他每堂課都不會缺席。

      赤司征十郎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不到三十歲就當上有名大學的教授,甚至還受邀到各個大學擔任講師,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赤司的名譽,而黑子向來把赤司的名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因為那代表著赤司啊,他怎能容忍他人輕視赤司呢?他,生來就該是被人仰視的、如同帝王一般存在的人。

      他對自己而言是何等的重要啊。

      「赤司、征十郎......」

      靜靜地躺在床上,黑子沒有睜眼,他蠕動嘴唇說出了那個揮散不去、一說出來,就令他心痛、卻又嘴邊含著笑的名字。

      02

      不知怎麼地,這幾個禮拜以來黑子常常做一個夢,一個沒有前言、沒有後續、但同一段情節他連細節都能記起的夢。

      夢裡只有一盞舊舊的路燈,燈下站著自己,他嘗試著走出有燈光的地方,卻發現身子一離開昏黃光暈的籠罩下,就立刻被大雨淋的溼透、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但持續站在燈下,他總能看到赤司那耀眼的紅髮,離他幾步之隔,靜靜地站在雨中,像是未曾看到那盞燈,抑或是他。

      他想著,他怎麼可能沒看到自己呢?所有人都有可能忽略甚至無視他,但赤司怎麼可能呢?他從來不會忽視任何人事物的,更何況是他?

      「赤司君,我在這裡!」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動著,也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但是就是發不出聲音。

      「拜託,我在你後面!」

      「赤司君......」

      沒用。

      他從來不會轉過來。

      他絕望著,然後注視著那個雙眼始終注視著前方、未曾轉動身子往測邊看一看自己的赤司,然後驚醒。

      每次總是到這裡就驚醒了。

      「......總而言之呢,你必須懂得每一個符號的運用,才能完整的剖析惹淵族的文件。好,今天講解到這邊,有問題的可以留下來詢問,下課。」清清淡淡的嗓音將黑子的思緒換回現實中,黑子有些不安,這是他第一次在課堂上睡著,更何況這堂是赤司的課。

      黑子動了動久坐後有些酸麻的腿,收拾好桌上散亂的紙張,正準備快速離開教室,就聽見一個很可愛的女聲,開口攔下了赤司。

      「老師,不好意思,能耽誤你幾分鐘嗎?」小女生聲音顯得有幾分羞澀,站在她身旁的好友好事地拿手肘去頂她,露出八卦的笑容。

      「是和課堂上有關的事嗎?」赤司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語氣仍是親切溫和。

      黑子轉過去看向兩人,已經有一些晚走的學生漸漸停下手邊的動作,好奇地觀望著情況。

      那個女生很漂亮--就黑子的角度來說。她一頭咖啡色及肩長髮,看模樣溫婉可人,肯定也有很多人追的吧--黑子這麼想著。

      「呃......不是的、並不算是,只是我想要問......」

      「抱歉,除了課堂上的相關內容外,我並不會回答其他問題。」赤司回應得果決強硬,轉身就走。

      「老師,我喜歡你!」女孩喊出聲來時,整個教室裡的人都有些懵,黑子也不例外。

      但赤司仍無動於衷,「抱歉,這裡是教室,我只談跟課程有關的事。」

      赤司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才回過神來,黑子默默地看了一臉不甘心的女孩一眼,也走出了教室。

      喜歡、愛情,這些東西代表著什麼?

      對黑子來說,這兩個詞代表著完全不同的意思,一個是單向的、一個是雙向的,如何能混為一談呢?

      你喜歡著一個人,但那和對方喜歡著誰並沒有任何關係,「喜歡」,是自己的、任性地擁有著一個情緒,私人而又緊密。

      但若是愛情,你必須顧及對方,必須對對方的所有情況考慮周詳,因為這是一個互動的、雙向的關係,一損?俱損。

      若說女孩那個行為代表著她希望以此將「喜歡」轉為「愛情」,黑子不得不說,她真是錯的可以了。

      衝動、盲目,赤司視這種行為不齒,黑子相信自己了解赤司,他不會願意接受這種情人的。

      赤司征十郎。

      其實他從沒有想過鬆開赤司的手,也沒想過就這麼不回頭,只是,他得顧及到對方--即使對方對此絲毫不在意--對吧?

     

      兩人一開始認識,是在三年前,黑子報名了一項惹淵族論文的助理,當然,主寫論文的是當時已頗負盛名的赤司。

      面試時,赤司一開始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後,便切入正題。

      「為什麼來報名呢?是想要混時間、圖助理費、還是想要在論文上掛個名?」赤司帶著微笑,拋出銳利的問句。

      『這人......真有壓迫感。』第一次與赤司見面的人,都震懾於他渾身散發出的自信與氣勢,黑子認真體會了一下被那股氣魄包裹的氛圍,然後十分鎮定地開口:「之前曾聽過老師的講座,那時就開始對惹淵族的歷史感到深深著迷,講座結束後後我自己也找了些資料來看。因為他們是中國的傳統民族,所以實地考察、見識文物因為地理上的緣故而較為困難,才想說跟著較有經驗的人做研究,或許能學習到更多的東西,所以才來的。」

      聽完黑子的回應,赤司沒有馬上搭腔,他深深地望向黑子,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

      「黑子,黑子哲也。」

      赤司輕笑一聲,遞給黑子一疊裝訂過的資料,「這邊是我先前為了論文已經整理好的資料,你拿回去讀一下,後天下午兩點來這裡吧,直接開始工作。」

      這就是整個面試進行的過程,簡單而又平靜。

      後來兩人在交往時,黑子曾問赤司,為什麼一面試他,就直接要他上任,明明後面還有幾個申請者的。

      黑子還記得,赤司當時把他圈在懷裡,唇瓣來回擦過黑子的耳垂,低啞的嗓音直接傳進他的腦海:「需要理由嗎?有能力就是有能力,不需要比較。」

      或許赤司不知道,在他還不認識黑子時,黑子就已經把他看作一個近乎崇拜的對象去面對了,他閱讀赤司寫過的每篇專欄、努力著趕上每場赤司的講座、觀看每一集赤司接受訪問的節目--其實面試時,他是很擔心自己沒能被選上的。

      赤司的選擇有太多太多。

      幸好,幸好他在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前面進去面試、幸好自己表現的還算可以、幸好赤司最終最終選擇了他。

   黑子在赤司的工作室工作了一年,兩人合力把赤司的論文整理好,黑子也學到很多相關的知識,最後一天,赤司笑著將論文裝進信封袋,說著也許幾天以後就能發表了,然後把黑子的薪水遞給他,半開玩笑地說「你總算可以休息啦。」

      黑子微怔,然後淡淡一笑,「是啊,總算不用一天吃三碗泡麵了。」

      赤司憶起那幾次他們興奮地發現某些細節,一人買三碗泡麵就窩進了工作室硬是一整天沒出來,不禁莞爾。

      「以後,我還能來這裡看老師嗎?」黑子的聲音將回憶的赤司拉回。

      「想來就來吧。」

      「只要想來就可以來嗎?這樣的話我可能會天天來呢。」話一出口,黑子就愣住了,他不該在此刻說這種話的,不該在離別時,說出這種近似依戀的話。

      赤司沒有接話,他依舊含笑看著黑子,只是眼中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黑子被看得心裡咯磴一下,有些忐忑地回望赤司。

      赤司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黑子,「你好像挺緊張的?面試那天也不見你這麼緊張啊。」

      「沒有......我沒緊張。」黑子往後靠,卻發現自己的背已經緊靠著赤司的工作檯。

      『太近......這樣的距離太近了。』黑子憋住呼吸,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上半身還在持續前傾的赤司。

      赤司的眼睛形狀很好看,有些鳳眼的樣子但又不是那麼明顯,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溫和,一笑眉眼彎彎,眸裡似有無限風景。

      黑子想,總有一天他會看透那些風景。

      「在想什麼?」赤司將聲音放低,雙手往前扶住工作檯的邊緣,就這麼把黑子禁錮在懷裡。

      黑子眨了眨眼,「在想或許老師......」

      「不是赤司,是征十郎。」看著赤司勾起嘴角,然後黑子的視線就離不開赤司的唇了,薄而色淡,卻勾勒一個完美的弧度。

      「......赤司君。」話一出口,黑子就紅了耳根,吞了吞口水,黑子終於承不住壓力而別開了視線。

      「哲也,喜歡過我嗎?」

      一聽到這話,黑子心中頓時有些茫然:該怎麼回答呢?要怎麼回答才不會破壞他和赤司的關係?沒有進一步也沒關係但至少不想讓兩人疏遠了。

      「不願意回答嗎?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上哲也了呢?」看著地板的黑子,聽見赤司刻意壓低了的輕笑。

      「我、我也......」正思考著怎麼把話說的更委婉,唇上就給覆上一陣柔軟,黑子一時話被堵住有些發怔,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柔軟的、溫熱的,赤司伸起一隻手壓住黑子的後腦,將對方的嘴唇堵得更緊,不過就僅此而已,沒有再深入。

      「第一次,就先這樣吧。」

      那一次,是黑子第一次看見如此高興的赤司,眼神裡沒有多餘的情緒,清澈乾淨地彷彿只把他黑子容納在內。

      赤司君的眼裡只有自己,那種感覺是令人飄飄然的、有點上癮的感覺。

      或許赤司,就是他的癮吧。

      03

      黑子低著頭啜飲一口奶昔,一抬眼卻發現黃瀨涼太好像在等待著他的樣子。

      「嗯......怎麼了?」

      黃瀨嘆了口氣,露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小黑子果然沒在聽啊,虧我還講了那麼多呢真是的。」

      「抱歉。」對於黃瀨,黑子的確有些歉然,每次自己一有心事,黃瀨都是第一個看出來的,縱然有時候沒心沒肺地玩鬧,可到了重要時刻,他卻是唯一一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

      兩人此時坐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是黃瀨發現黑子最近心情不好,便邀他過來聊天,這幾天天氣熱,連天天喜歡往球場跑的黃瀨都受不住了。

      「沒事啦,不過......小黑子真的跟那位大教授分手啦?」黃瀨摸摸頭立刻釋然,黑子的腦袋本來就隨時都在想很多事情,有時候自己講話他卻沒有在聽也是常有的事,早就習慣啦。

      「也不算分手,只是我想,也許就要分了吧。」掀開蓋子,杯裡的奶昔濃稠如昔,只是顏色卻比往日淡了些,這並不代表今天的這杯不好喝,只不過是和昨日的比起來略微遜色而已。

      只是因為有了比較。

      「咦咦--要分了?為什麼?小黑子對他已經沒有感覺了嗎?」黃賴的語氣中透著驚異與困惑,想當初他兩人剛交往時,黑子身邊那滿滿的粉紅泡泡啊,簡直要淹沒他自己本身了。

      那種幸福的樣子,讓黃瀨見了都覺得有些嫉妒和安心,安心總是把自己情緒藏那麼深的黑子,終於找到一個歸宿。

      那麼,是什麼,讓他們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也不是這個意思......」黑子低垂著眼,白皙略微透明的指腹一遍遍撫著杯緣繞圈,指尖上沾染了些白色泡沫,淡淡的甜香飄了開來,「因為太喜歡,才不想要赤司君因為我而受影響。」

      黃瀨桌前的那杯柳橙汁,原先載浮載沉的冰塊早已溶化殆盡,橙黃色液體已逐漸變得如常溫,黃瀨卻是毫無發現地深吸了一口。

      「當初我和赤司君就那麼在一起了,我沒有深思,覺得事情就是如此單純,就只是我們兩個開始交往了而已。

      但後來我逐漸感覺到某些事情的改變。

      例如我和赤司君同行出遊,遇到赤司君的朋友時,只要我和赤司君露出些微親密的神態,那些『朋友』面對赤司的反應便會有所改變。

      例如赤司君因為跟我確定了關係,而拒絕了家裡安排的相親,甚至對於子嗣及性向的問題和父親吵了一架。

      又例如,明明知道這一切的發生,以及會多傷害到赤司君,我卻依然無法做出任何改變,甚至可能造成這些事件的產生,成為始作俑者。

      其實我很不甘心,但卻依然無法辯駁,因為這些事的確因我而起。

      我還愛著赤司君的,可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這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赤司君應該且應當,擁有著那所有的一切,他是一個那樣好的人。」

      黑子的眼睛是比海還淡的藍色,清澈卻也坦然。

      既然坦然,為何卻還帶著憂傷?

      黃瀨深深地望進黑子的眼裡,「可是啊小黑子,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小赤司所想擁有的所有的一切,也不過就是『你』而已。」

      黑子再度把頭低了下去,他執起吸管攪動著奶昔,看著那奶黃色的漩渦,突然很像要自己就這麼被吸進去。

      「用那些換一個我,太不值。」

      04

      「小黑子,你要想明白,事物是不能用來互相衡量的,有些事情並不能夠這麼作比較。你得想想,你做出這個決定後,你會快樂嗎?小赤司會快樂嗎?」

      那天離開咖啡廳,黃瀨的最後一句話一直繞在黑子的心頭,他要黑子好好想想,但是此時的他心亂如麻,怎麼好好想?

      黃昏時未開有一盞燈的室內如此昏暗,可黑子依然不想伸手按下開關,太明亮,好像把所有事情與情緒都暴露出來一樣,太赤裸。

      其實黑子自己也很茫然,他知道他要的是赤司快樂,但是什麼是快樂呢?赤司的快樂,又是該如何定義?

      他不知道啊。

      門口傳來了轉動門把的聲音。

      黑子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動作,沒有為此作出任何反應。

      門推開,黃昏時的餘暉傾洩進屋。

      「怎麼不開燈?」是那樣溫潤如水、卻擲地有聲的聲音。

      「別開燈!」黑子及時制止了男人的動作,男人剛要覆上開關的手掌頓了一下,然後收了回來。

      門外灑進的光,那樣柔和的散在男人四周,男人那耀眼的紅髮,強調著自身特有的王者之氣。

      「我有話跟你說。」黑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嗯,說吧。」順手把手裡的公事包放在小几上,男人背靠著門框,雙手環胸。

      黑子開始禁不住地胡思亂想:赤司君不知道早上有沒有看到當那個女孩和他告白時,自己臉上吃醋的神情?他有沒有告訴過對方,自己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年,一直都很快樂?他入睡前會不會發現,他偷偷買回來要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已經有被自己拆過的痕跡?

      黑子深吸了一口氣--他總得說話的。

      「赤司君,--。」

      赤司有他的堅持,然而,黑子也有他的堅持。

      他的堅持,是保有赤司原本保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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