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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金魚與花火

宇智波帶土其實在忍界第四次大戰前,就接觸過春野櫻了。

他知道她,九尾人柱力的初戀、卡卡西唯一的寶貝女徒弟。

所以當他看見她倒臥在河畔,渾身濕透在昏倒狀態時,多少是有些驚訝的。

要殺掉嗎?這樣計畫說不定可以進行的更順利。

這樣想著,他蹲下身,透過漩渦狀滑稽的面具冷冷地打量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不過這樣的行為似乎喚回了她一點神智,渙散的碧眸睜開少許,模糊不清的看著她。

「卡、卡西…?」模糊不清的輕聲呼喚,櫻的眼中只有混沌的顏色,只能猜測是不是一同和自己出任務的卡卡西。

語畢,極度的低溫再次將她的理智拉回深淵,她頭一偏又昏了過去。

…卡卡西?

血眸微斂,帶土動作輕柔的將櫻放下,取下曉袍覆蓋在她身上之後將她橫抱起來。

…又是卡卡西。

漩渦面具上完全透不出感情,血眸微動,兩人便傳送至最近的休息處。

將身披曉袍的櫻放到並不是很舒適卻是唯一的床上,帶土轉身走向廁所,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溫柔的擦拭微蹙眉頭的她。

眉眼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帶土似乎被捲入了一個回憶裡頭,血眸深邃。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

當他們的七班十四歲的時候;

在他還沒送卡卡西眼睛之前;

在琳還沒有死在雷切上之前;

在他還沒謀殺金色閃光之前;

在卡卡西還沒認識鳴人之前。

曾經有一個姓宇智波的、資質駑鈍的少年,認真而執著的喜歡著一個叫野原琳的少女。

所以當年三人出任務,而琳意外落水時,他才會這樣奮不顧身的跳入水中。

在他大聲喊叫著不用擔心之後,帶著琳在急流中飄了好遠,最後終於勉強上了岸。

「琳,還好嗎?」上岸之後狼狽的轉過頭,帶土緊張的詢問著。

少女閉著一隻眼,任由額角的鮮血自傷口留下,笑容顯得虛弱卻依舊溫柔:「沒事的帶土,不過要、要先生火取暖…」語畢雙眼一閉,琳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琳!!」連忙上前接住少女柔弱的身子,帶土抬手量了量少女的低溫,確認目前尚無發燒傾向後便脫下外套,動作稍顯笨拙但是溫柔異常的將少女裹住。

手忙腳亂的讓琳躺著舒適、生好火之後,帶土動作輕柔的讓琳的頭依靠在自己膝上,忍住聲音打了一個噴嚏。

等琳清醒過來,就趕緊回去找老師他們吧。

這樣想著,帶土在寒冷中打了個顫,垂眸細細的凝視著沉睡的琳。

或許是還有點不舒服,睡夢中的她柳眉微蹙,秀氣的臉蛋上掩不住蒼白。

擔心的再確認過一次她的體溫,帶土抬手輕輕地撫上琳的眉宇間,撫平其之間的皺摺。

「琳。」輕聲呢喃,屬於少年的嗓音帶著少許沙啞,纏繞著綿延的情意,溫柔的輕喚少女的名字。

墨眸在少女的臉上流連,從眉、眼、鼻…最後到唇。

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少年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眸色更深。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漸漸低下頭…

跳動的營火沉默不已,天空中的星星閃爍著最浪漫的話語。依稀的燈光照耀在距離縮短的兩人身上,唯美而不可思議。

然而昏睡的少女卻突然開了口,久未開口而少許沙啞的輕靈語調帶著一份渴望和羞澀:

「卡卡西…」

「…   …。」沉默的退了開來,帶土墨色的瞳點綴著營火的紅,看不清表情。

「卡卡西…」琳再次低喃,然而語氣稍弱,接著就沒有再開口,再次陷入昏睡。

「…呵。」

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下臉頰,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絢爛而短暫的光芒,帶土望著琳,再次勾起笑容,然而卻參雜了更多更多難以訴說的苦澀。

「琳。」他輕喃,伸手撫觸著琳的臉頰,溫柔而繾綣的語調宛若吟詩般朗誦著最浪漫的詩篇,眸底盛滿深情,嘆息般的輕喚迴盪在空無一人的森林裡。

「琳。」

———在下姓分名割線———

當櫻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翻身坐起,櫻警惕的左右張望,卻見一名黑髮男子背對著自己,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醒了?」低沉淡漠的嗓音冷冷開口,帶著不關心和少許沉靜:「把桌上的水喝一下吧,等一下你跟著我出去。」

「你是誰?」對對方命令的語氣感到少許不滿,櫻開口反問,右手悄悄伸到後方的口袋準備拿苦無:「要幹什麼?」

「武器我收起來了,查克拉我也封了。」依舊平淡的語氣在櫻的手捉空的瞬間冷冷說道,男人回過頭,滑稽的橘色漩渦狀面具掩藏起他的表情:「我沒有打算傷害你,只是希望你跟我一起做一件事,僅此而已。」

「但如果你太不聽話導致我的不開心…那就另當別論了。」男人嘲諷似的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有再說話。

小心的取過水,櫻一邊注意著男人的動靜一邊垂首飲水,卻由水的倒影看見完全不同的自己:

棕色及肩的短髮俏麗而俐落,褐色的美瞳微微瞪大詫異的看著自己,白皙的臉蛋上兩道紫色的划痕落至雙頰。

…野原家族的標誌?

這樣想著,櫻一口飲盡了杯中水,看著身旁的黑髮男子站起身來。

「走吧,」他淡淡的開口,面具後的瞳看著此刻的她,盛滿溫柔:「陪我參加個夏日祭。」

那溫和的赤色瞳倒映出她的身影,她不由得想到某個似曾相似的場景,那個溫柔的銀髮男人也曾這樣對她說。

於是她彷彿被蠱惑了般,握住了男人伸過來的手。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小心翼翼的開口,櫻轉動眼眸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

「問吧。」男人沉聲回答,語氣再次恢復最初的淡漠。

「…這身和服是?」垂眸,櫻看著身上淡褐色的華麗和服,表情疑惑。

「你可以把這次當作一個任務,」男人回答,隔著面具櫻看不見他的表情:「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叫野原琳的女孩子,你可以稱我為帶土。陪我參加這場夏日祭,痛快的玩一場。我就把你放回旗木卡卡西身邊。只要聽話保證不傷害你。」

「…好的。」男人、不,帶土的語氣異常疏離,縱使心中還有少許疑惑,櫻只是垂眸,輕聲如此回覆。

感覺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

還有,野原琳…是誰呢?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一路走著,直到接近了夏如祭的會場時,帶土突然伸過手與她相握,覆滿薄繭的手和男人的體溫一同傳來。

櫻臉一熱,反射性的就像掙脫,卻又聽見男人溫柔而低啞的嗓音輕輕地對她說:「琳,走吧。」

轉過頭,卻見男人轉過頭來,面具後那隻血色的眸微微彎起微笑的弧度:「想買什麼都可以對我說。」

瞬間的一個暈眩,還沒來得及細思男人柔和的語氣還有與那個人過於相似的感覺軟化了她的防備,她彎起褐色的眸,淺笑著輕聲回覆:「嗯。」

「琳,小心一點啊。」帶土嗓音含帶一份無奈,大手在人流中急忙牽住褐髮少女。

「沒關係啦,帶土會找到我的阿。」燦笑著回過頭,少女的眼底倒映出帶土的漩渦面具,語氣出乎意料的自信而快活。

「…就算這樣…」帶土詫異的停頓了一下,血眸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少女便快速的打斷了他的話語:「難道不是嗎?」

望著少女流轉著愉悅和信任的眼神,帶土一時沉默,表情被隱沒在面具後頭。他突然發現沒有辦法否認:「…嗯。」

「那我就不用擔心了不是嗎?」愉快的回覆道,少女反握住男人的大手往她感興趣的攤子前進:「快點快點你看,撈金魚!」

帶土垂眸看了看兩人相握的手,在看看眼前興奮的少女,微微瞇起的血眸神色寵溺。

「老闆,麻煩給我一個網子。」期盼的朝撈金魚攤的老闆說道,琳在小凳上坐下,褐眸倒映著金魚游動的身姿,盈滿興奮。

「好的好的,」熱情的連聲回覆,老闆利索的去過小網子交給琳。

專注的褐色瞳倒映出一隻漂亮的金魚,琳小心翼翼的將網子逐漸湊近水面,接著在最接近的那一個瞬​​間——

一隻黑色的金魚猛地竄出,打斷了魚兒原本的路線。琳的網子撲了個空,被這次意外弄穿了一個大洞。而那隻漂亮的金魚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依舊優雅地擺動著尾巴。

恨恨地咬了咬牙,琳無奈地拿起中間破了一個洞的網子交給老闆,並從老闆手中接過新的網子。

「那隻黑色的很纏人呢,真是的...」不滿地叨唸著,那條黑色的金魚一直圍繞在那隻老闆稱為「貴族」的金魚周圍,如同護衛班形影不離。琳拿著紙往無從下手,試圖分開兩者數次皆以失敗收尾。

「又破了。」如同孩子般噘起嘴,琳不滿地舉起紙網。

用力搧著扇子的手換了一邊,老闆轉頭看向始終沒有開口的帶土:「小伙子,不幫幫你的女朋友嗎?」

連忙抬頭,琳剛要否認兩人的關係就感覺身後一個灼熱的溫度環抱住自己,覆著薄繭的手輕輕握住自己的,低啞柔和的語調在自己的耳畔帶著無奈和寵溺輕聲響起:「琳,撈金魚是這樣的。」

帶土將紙網靠近兩隻金魚,如同波浪一般自然的令人察覺不到。原本輕輕扶在琳腰間的手也附在琳的左手上,如同擁抱般的動作讓琳的雙頰不自覺的燒紅起來,而帶土也同時靈巧的翻轉手腕——

「啊!」琳忍不住驚呼。

——黑色的金魚與貴族一同落網。

「看吧。」低沉的嗓音染上少許笑意,帶土說完這句話後便退了開來,琳感受著退去的溫度有些發楞。

「厲害啊小伙子,好好帶你女朋友四處逛逛吧。」熱情的老闆將裝有金魚的袋子交給鳶,帶土溫和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琳:

「走吧,」他朝著她伸出手,那一瞬間琳似乎看見男人溫和的笑容:「琳。」

河畔人煙聚集,兩人坐在一個人較少視野又好的位置望著天空,深藍色的天空點綴著少許閃爍的星星,遠遠人群的喧囂高調的驅逐了寧靜。

櫻的意識逐漸回籠,整趟夏日祭自己不合邏輯的表現讓自己臉色泛紅,垂眸看了看兩人相握的手,瞬間感覺到少許不自在。

「哦,解了嗎。」身旁的男人淡淡地說道,語氣平穩。似乎並沒有放開手的打算:「陪我看完煙花吧,明天就送你回去。」

「請問…帶土先生,那個…」整個事件實在太過離奇,會封查克拉、知道她身份的這個男人神秘而強大,然而除了裝成野原琳這個要求外,完全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為什麼?

「…   …只是,」他斂下血眸,語氣略添哀傷和懷念:「想要實踐一個諾言罷了。」

「諾言?」疑惑的低語,櫻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見煙花躍入夜空,迸發出華麗而美豔的圖案,伴著巨大的聲響填滿了整個空間。

「哇…」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櫻轉頭望向天空,白皙的臉頰被煙花照的透亮,褐色雙瞳在光芒下翻找美麗的光澤。

「琳,」帶土低語,櫻反射性的轉過頭,卻見一個面具突然蓋到自己臉上來,急忙的閃躲,卻依舊被漩渦面具掩住整片臉蛋。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就感覺帶土慢慢的接近,最後一個吻溫柔的落在面具上的她的唇位置:

「我好想妳。」

接下來櫻就在一緩慢的過程中逐漸陷入黑暗,而最後的最後,她看見的是男人模糊的側臉,還有微微低啞的聲音所呢喃的話。然而她只聽得清楚一句。

「琳。」他說,深情而溫柔:「琳。」

隔天早晨春野櫻回歸卡卡西部隊,消失了兩天的她突兀的出現在卡卡西的帳篷旁,卻沒有任何目擊證人看見她回來。

而她手中握著一個裝滿水的塑膠袋,裡頭一隻全身黑色的金魚游得自在。

反覆詢問多次,春野櫻依舊表示對這兩天不存任何記憶,最後無疾而終。

直到多年以後,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春野櫻更名為旗木櫻,為旗木家添了一名名為旗木鳶的小菁英。

「卡卡西,帶土對琳是怎樣的啊?」拿起床頭最陳舊的合照,櫻好奇的轉頭問卡卡西。

「怎麼突然想這麼問?」卡卡西轉過頭,灰褐色雙瞳慵懶而困倦。

「你想啊,居然願意為她摧毀整個世界…那該是有多深情啊。」感嘆的語調。

「那個啊…」低柔繾綣的嗓音染上少許懷念和哀傷,卡卡西望著窗外,側臉柔和:「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不知怎的,一個突兀的回憶竄入,男人低啞的嗓音逐漸和卡卡西的疊合;而黑髮男子溫柔的眉眼和在煙花下的側臉也逐漸浮現。

「當我們的第七班還在時,」

(當我們班還尚未解散時,)

「在四代目尚存時,」

(在我謀殺老師前,)

「在琳還未因我而死時,」

(在她依舊能對我笑時,)

「當帶土還沒有寫輪眼時,」

(當卡卡西雙瞳仍同色時,)

「有一個姓宇智波的笨拙少年,」

(有一個傻傻地的黑髮少年,)

「癡情而執著的,」

(認真而持續的,)

「(喜歡著名為野原琳的少女。)」

在卡卡西擔心的詢問中,櫻才發現自己哭了。不甚在乎的擦乾淚,櫻朝卡卡西仰起微笑,轉頭看向窗外的雨,嘴角的弧度參雜少許感嘆和哀傷:

「沒事,沒事。」她輕聲說道:「只是,想起了某個溫柔的笨蛋來了。」

帶土,

你還好嗎?

——「帶土,你知道嗎?」

——「怎麼了?」

——「聽說,雨忍村的夏日祭特別熱鬧,煙花特別漂亮呢。」

——「…!!真的嘛!那未來有一天,我就帶琳去玩一趟吧!就我們,不要卡卡西也不要老師。」

——「嗯—好啊!」

——「那就約定好囉!」

——「嗯!」

——那個褐髮女孩彎眸淺笑,黑髮男孩揚眉燦笑。女孩的溫柔和男孩的承諾,就被留在那一年最青澀的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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