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的不完美愛情：淺愛一世兩生花》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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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兩生花一蒂雙花，像雙生子一樣親密無間，卻始終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同時開放，永遠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它們一朵必須不斷吸取另一朵的養分，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相愛，也互相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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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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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陽，我剛在叫妳，妳怎麼都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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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住，本來要移動去電腦教室，卻不由得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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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頭看了這個人，聲音很熟悉，而且在我們學校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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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湛－－是第一個在我們學校組成搖滾社的社長，社內只有五個成員，全是他們搖滾地下城的成員。他是裡面的電吉他手，同時還兼作詞作曲的一大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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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他是我妹妹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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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掉他的手，掩飾眼中的紛亂，淡淡道：「我不是筱陽，是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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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微微發燙著，內心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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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交往有三個月了，你連你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認得，要不要這麼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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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染了一點褐紅色的頭髮淺淺搖動著，他低下頭紅了一臉，「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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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也不能怪我啊！妳們是學校裡有名的雙子花，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我聽筱陽說連妳們父母都認不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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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事實。我跟筱陽是同卵雙生，不僅身材髮色像，連眉眼間的描摹都能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好比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除了身上的小痣外，外表上應該沒能人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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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是姊姊，實際上只早她出生二十秒，我們之間沒有那種輩分上的高低，她也不會認同我是她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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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奇葩的是我們的父母，從小就喜歡讓我們穿一樣的衣服，學一樣的才藝。連上了高中這種行為還一直持續著，所以我也不曾想換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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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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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她的話怎麼不去三班找她？」默了默，我看了眼手上的錶，快到上課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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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想過去，不過剛好在路上看到妳所以弄錯了。我看我還是下一節下課再去找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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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還是染著紅色，雙眼微微瞇起，笑容尷尬卻不失真誠。很難想像他是個玩搖滾的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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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個給妳。」突然他給我塞了一張黑色的ＤＭ，「下午社團活動之後妳也一起過來吧？我們打算在課後開個三十分鐘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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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起自己的樂團時，臉上洋溢著自信和驕傲，眼中閃閃發亮著，從一個靦腆的小男孩驀然轉變成略帶成熟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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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讓老師把你們趕出學校？」瞧了眼ＤＭ上的內容，黑色的紙上，用金、銀色奇異筆手寫著彷若燙金的字，上面寫著時間地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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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從去年的學園祭上在校園出道後，小小一個社團樂團也有了不少粉絲。上次也有過發ＤＭ辦秀的經驗，當時大約有一百五十個學生為了他們聚集在學校裡放學後不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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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學校以學生安全為名，放學後不讓學生逗留，所以那天表演開始的時候老師們就跑出來把學生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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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場表演可以說是草草的結束，學生們也敗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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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糟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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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次表演，筱陽回家後還忍不住跟我抱怨了許多天，說老師都太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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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我們特別辦在禮拜五社團活動後面，還跟老師提前報告，說這是社團活動的實際演練，他們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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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我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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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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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堅持問著，我怪笑著有些無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去不去沒關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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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來看表演怎麼會嫌多，何況妳還是筱陽的姊姊，如果妳能來我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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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才說完，上課中突然就響了起來，我急匆匆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趕著去電腦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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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下樓梯前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在原地目送著我。我只好尷尬地跟他揮了揮手，然後順著樓梯下去，避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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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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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自主嘆了氣，其實我也喜歡他，只是現在的情況我不好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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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他喜歡的是筱陽，還成了情侶呢？我只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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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聽過他對我表白，想起當時的情況，我心跳都漏了好幾拍。可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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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前的某日，我在社團課下課後去找筱陽。同學們知道她會鋼琴，所以老師拜託她去做合唱團裡的伴奏。她內心裡覺得麻煩，卻因為想被老師當作好學生般疼愛，就同意了這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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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進音樂教室，這時合唱團的學生跟老師都走了，她還在那裡摸著琴鍵。只不過彈的並不是合唱團需要用的曲目，是德布西的棕髮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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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布希是一位不注重具體形象，反倒強調光與影的音樂家，所以可以從他所創的旋律裡，用耳朵聽著卻彷彿看到許多顏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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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目一開始就像是水滴在水面上劃出的漣漪，一圈交織著一圈，彷若互相影響，卻又有一定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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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位年輕男子遙望著彼方，想念遠方的那個女子。帶出了一幕棕色頭髮的女孩沐浴著陽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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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律完美了呈現少女內心的純潔及甜美的樣貌，像是用音符去描繪出了一幅清新也浪漫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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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旋律停在一個小節上，打斷了我對它的欣賞。我抬眉時正好跟筱陽對上眼，她發現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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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學人家站在牆角邊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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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椅子上，笑容甜美，聲音也柔軟溫和，留著一頭及腰的長髮，像瀑布一樣在背後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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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邊溝起的笑容帶出了一個小梨渦，跟我的如出一則，只不過我不常笑，很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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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在這裡練習？不是兩個月後才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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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近她的位置，把書包放在了鋼琴角邊，相依著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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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是指她參加的鋼琴賽事，這次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比賽，獎金也不高，不過她說她想參加，鋼琴老師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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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布希的棕髮女郎是這次比賽的指定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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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是先練練嘛！」她攤著身子貼在我一旁，腦袋落在我的肩膀上，「合唱團的比賽也快到了，我跟著他們練了好幾個禮拜，德布西都沒時間彈。我怕我到時候彈錯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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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時不能帶著樂譜上台，她說怕彈錯我也能體會。因為我以前也跟她一起參加過比賽，所以我曉得這種煩惱，只是現在不在人前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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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妳不是一直彈得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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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是可以啊！」她突然埋頭抱緊我，「可是還有一首我還沒選好呢！妳說選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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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時要求一首指定曲跟自由選擇一首，德布西的旋律雖然緩慢輕快，但不能展示技巧，其他參賽者必定會選擇能展現指法的音樂。筱陽性子不認輸，她肯定也想選這種的跟人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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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選什麼好，要不然選妳彈習慣的吧！像是莫札特的小星星變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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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彈一手指法較難的，以她現在的時間會練習不足，不如選擇她拿手的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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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星星變奏曲是她上次比賽的指定曲，曲目輕快，旋律很容易記，指法雖然不是最難，可是也要求快且不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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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才剛比賽完，她的記憶還很新，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只怕她……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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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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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她那性子又使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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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彈過了，評審早知道我會彈，再彈那首分數說不定不會變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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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陽外貌上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個性卻十分不同。我是個不爭不搶的類型，她卻是個外向且喜歡展現的類型。她喜歡被人關注，喜歡別人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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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在自己的才藝上，她更是想展現與別人不同，所以就算是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比賽，她也樂於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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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站起身子，「妳先幫我想想吧，我先去一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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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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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完一溜煙就走，完全沒顧上我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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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許久不碰鋼琴的人啊！哪想得起多少曲目，現在都不背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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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視著沒了人影的門兩秒，我默默嘆了氣，指尖處一陣騷動，像是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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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黑白相交的琴鍵，像是一塊塊黑白色的磚塊，壓著我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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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到筱陽一會回來，看我沒替她想到曲目時生氣的模樣，我也不願意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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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只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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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她彈的是德布西。說起德布西的話，我最喜歡的是他《貝加馬斯克》組曲中的第3曲──月光。是學鋼琴的人必定會練到的曲目，就算不懂古典音樂的人也對這首歌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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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裡湧現月光的旋律，我的手指停在琴鍵上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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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曲原來有一首詩，原詩描寫戴著面具的舞者在月光下歡唱舞蹈，德布西以簡單純淨的旋律，傳遞這動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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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律一開始速度徐緩而富於表情，描繪月夜幽靜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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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兩聲巧妙的門響，跟著旋律敲在了小節的尾巴上，我也不得不停下指尖上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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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筱陽會說我學別人在門邊聽牆角，原來真的有人，只是這次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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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邊有個男孩子，他扭扭捏捏站在那裡，臉上是一片大紅色，彷彿像剛喝了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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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得他，他是目前學校的風雲人物。也是我目前暗戀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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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因為羨慕他敢做自己，還有勇於表現的個性喜歡他，但其實我更喜歡他內斂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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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只知道他是個樂手，是樂團社的社長，喜歡他玩音樂時的瘋狂和長相。但沒有多少人知道樂團所使用的歌曲是他譜的，歌詞是他自己在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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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私底下為人溫和，而且寫字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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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這些，那是他們還沒出道的時候。高一在走廊上相撞時幫他撿起樂譜的時候他自己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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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看著他自己成立社團，拉攏社員，再到他校內出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竟一直關注著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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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湛？」我悄聲詢問，有點不確定他為什麼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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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聲音像是給他一股力量，突然他走進教室，雙眸緊緊閉起大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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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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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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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兩年前曾經去看過妳的比賽，當時妳正好在彈這首月光。我被妳彈的這首歌吸引，覺得很不可思議，像是看到了真的月光落在我身上一樣，使我內心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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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學習創作音樂，當我知道我們在一個學校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現在我樂團已經成立也出道，我一直很想找一個機會告訴妳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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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耳朵旁嗡嗡作響，呼吸不能控制地摒住，可是心臟卻跳得飛快，快得讓我不能喘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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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他喜歡我？說聽過我彈的……月光？還因此開始學創作？是說……古典樂跟搖滾搭不在一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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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前彈月光曲的時候，正好是我放棄鋼琴在比賽上彈的最後一首曲目。我會把這首曲子的旋律記得這麼牢的原因，也是因為它就是我的敗筆，是我不能重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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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場比賽，月光曲是指定曲目，我剛開始彈得很自在，可是到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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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不想了。反正那首月光曲我並沒有彈完，草草結束分數肯定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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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說他聽的是我彈的……月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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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銀鈴般的笑聲從教室的另外一個門邊傳過來，筱陽正好上完廁所回來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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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晨妳怎麼不回答呢？要不是我看妳還在發呆，不然我早識趣地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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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看戲一般，眼珠子在我跟韓湛之間流轉，走到我旁邊時還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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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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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中的男主角突然喃喃說起話來，一臉的緋紅色轉眼成了豬肝色。他的視線在我跟筱陽間徘徊，一臉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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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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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對我的告白，猛地看他向我這邊鞠躬九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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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他抬頭時一張臉完全不敢看向我這個方向，「我剛看妳在彈琴，所以……我以為妳是筱陽。我不知道……妳也會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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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小聲。想要去辯解什麼，卻又覺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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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過分喔！」筱陽嘴上說著，雙手揹在身後一跳一跳地靠近他，然後正臉對著他，近距離地，「所以你喜歡的是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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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害羞閉起眼睛退了半步，頓時說不出話來，微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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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曉晨呢？妳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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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問的吞嚥了口水，口中很乾澀，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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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喜歡吧，現在這個時機並不好。何況韓湛喜歡的是筱陽，我說出來不是挺不適當的嗎？還是不要這麼不識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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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剛也是嚇了一跳，在想要怎麼開口拒絕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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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她拍拍胸部，動作莫名的有些可愛，「要是妳喜歡的話我就不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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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應？」是指韓湛對她的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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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點點頭，然後握住他的手，「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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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的心裡突然蒙上了一片灰濛濛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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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韓湛在心喜交加且莫名其妙的情況下離開，我也催促著筱陽整理書包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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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校園我們在公車站牌前等公車，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有些難以消化，沒想到筱陽遽然交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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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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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臉奇怪地看著我，不解道：「為什麼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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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從沒有聽妳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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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聽妳說過啊！」她打斷我，眼神裡露出無奈和氣憤，「妳不也有喜歡的人？可是妳也沒跟我說過。所以我不跟妳說也很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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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了默，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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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在心裡大喊了一句：『因為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我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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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看著他努力著走過來，一開始只是一段時間去關注，看他挫折過後不屈不撓的繼續追求他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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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後來他成功出道後，人氣漸漸在校園裡浮出，我才驚覺自己原來喜歡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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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他身邊早就有了不少女粉絲，而且有不少人向他告白，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靠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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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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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她和我對視起來，想從我眼中探索些東西，「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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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語氣堅決，然後用手遮住她的雙眼，「妳別這樣，看著妳好像在照鏡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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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她笑著抓下我的手，然後搖了搖，「其實我也只是試探地問妳一下而已，沒想到妳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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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並不好。」她跟我是雙生子，很多研究都指出雙生子有很強烈的心電感應。剛才她看著我的時候，我真的很怕她注意到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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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麼關心妳是因為妳是第一次交男朋友。」她經常參加鋼琴比賽，得獎後學校都會在升旗時給她頒發獎狀，是校園裡公認的音樂才女，沒有人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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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她溫柔可人模樣的男生也不在少數，告白也經歷不少次，可是她從來沒接受過。這次卻同意了……格外讓人覺得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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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妳還不想交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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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了一會，有些尷尬地笑了，「我跟妳說實話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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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我在看著他的時候，突然心跳跳得好快。明明對他的了解不深，可是對他的告白卻感到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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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她抱住我，「我也是第一次這樣，以前那些男生在告白的時候我都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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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張著嘴，腦袋有一片空白，「所以妳就答應跟他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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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認識他，卻因為這種一時的感覺同意了？難道這是雙子間心電感應的缺點嗎？因為她說的感覺，我剛才都經歷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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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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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公車就在前面的紅燈下停著，我推開她，轉移話題般向公車的位置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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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公車在我們面前開了車門，我上車前背對著她說：「交往了，那就好好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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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把她拋在後頭，自己找了一個單人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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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車上位置很滿，我坐在這並不奇怪……不然她又要懷疑東懷疑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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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先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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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ＤＭ那天下課後我沒有陪筱陽去看韓湛他們的表演，因為去的話我怕會見到他們在我面前親親我我，搞得自己心裡不是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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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好在那天我也沒去。筱陽當天很晚回來，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就算被老爸老媽念了也沒破壞她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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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間後，她甚至拿著手機給我看了一眼，告訴我她跟韓湛去了網路上有名的小吃店吃冰。當天老闆還幫他們拍了一張照片擺在網路上，寫些很文青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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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裡面他們擠在一起笑得很開心，我在這裡卻只能陪著她笑著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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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他們開始交往的第二天起，她就告訴我他們交往的每一件事情，好像不向我炫耀一下會很不對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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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韓湛雖然是個男生，可是很靦腆很可愛，說到隱晦的事情時他會滿臉通紅，然後低下頭來不敢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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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他兩個禮拜後才敢跟她牽手回家，牽手時他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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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他拉著筱陽介紹給他樂團的成員，一臉很自傲的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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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他在那天表演時跟大家公布了他的女友是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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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不知所措！」她拉著我的手，不安分地搖啊搖，「我沒想到他會在演唱會的時候介紹我，我站在台下都快尷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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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那天怎麼就沒跟我一起去啊？都不知道我被那群粉絲盯了個老死，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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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韓湛他下台接我過去，粉絲們為他開了一條路到我這邊來，好像王子一樣把我接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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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得很興奮我也不好打斷她，反正這幾個月來都是這樣的，她說得沒勁了自然會停下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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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還好，她看我一臉懨懨的樣子，以為我生病了，當天早早就催著我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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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我起來時已經是下午。今天是假日，只有我一個人在家。老爸老媽早上很早就出門上班，筱陽則是一早去練鋼琴，下午的時候韓湛說是要去音樂教室接她去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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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百般無聊在家裡看著電視，想著今天就這樣消磨一天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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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陽紅著眼眶甩上門，然後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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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擔心她，關上電視也跟了上去，進屋時她正趴在床上哇哇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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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我小心翼翼靠近她，坐在床沿，「不是說下午要跟韓湛去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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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跟他這種小心眼的人去約會！」她用力拍了一下棉被，表示她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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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啦？」這還是他們交往三個月以來第一次吵架，不免讓我有些好奇，「妳不是說他人很好、很溫柔嗎？怎麼會跟妳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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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不好，也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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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出來她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不可信！不過我還是順著她的意思，等她自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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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跟我挨著坐在床沿，我替她擦擦眼淚，她卻哭得更兇了，眼淚像不用錢一樣的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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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小心眼！今天中午他來接我，我不過是跟小劉多說了一會話，離開時不小心因為撞到東西跌到了小劉身上而已，他就在路上跟我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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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我跟老師離得遠一點，可我幹嘛要聽他的？我跟小劉認識了好幾年，感情一直以來都這麼好，幹嘛要因為他是我男朋友就跟小劉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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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劉是筱陽的鋼琴老師，也曾經是我的鋼琴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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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老師這個身分來說，他的年紀算輕，個性也很好，只是上課的時候很嚴厲，但按照他的方式學習會得到他的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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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陽從以前的時候就以他的讚賞為目標在彈琴，獎勵她時他會寵溺地搓揉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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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旁人的眼光來看，小劉是個男性，而且很疼愛筱陽。如果我是韓湛看到這一幕的話，我也不保證我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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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好比我的男朋友跟別的女生親親我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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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筱陽說得也不錯，她跟小劉一直以來感情都很不錯，雖然我已經離開音樂教室，但到現在她都還肯學鋼琴的情況上來看，她跟小劉的感情到現在也一直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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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妳跟他多溝通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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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不出什麼建設性的話題，只能安慰著拍了拍她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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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畫面顯示是韓湛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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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她對看了一眼，她有些不耐地接起電話，卻依然照著我的話努力去跟他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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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了有一下子，不過我只聽到筱陽對著電話講話，每一句的語氣都高昂過上一句，最後像是氣極了把電話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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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剛把電話靠在耳邊，就聽到那頭也高昂著嗓子道：『我現在過去，我們出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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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電話就被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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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我有些傻眼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韓湛這麼高亢的聲音，我對他的印象一直處在個性溫潤的樣子，沒想過他會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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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的畫面變回首頁，她瞅了瞅我，「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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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頭，「沒說什麼，只是說要來家裡接妳，然後好好跟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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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去……」她把電話丟在床的另一頭，然後爬回床上背對著我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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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才讓妳跟他好好談嗎？現在他來接妳了，妳就去跟他談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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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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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只要她這樣一使性子，現在是三頭牛拉著她她也什麼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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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局外人，實在不好對他們的感情事指手畫腳，正要不管他們的時候，她的手從棉被裡探出來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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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來的話，妳假裝是我好不好？妳脾氣比較好，比較聰明也比較會說話。妳假裝是我，幫我跟他說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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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要假裝是妳？」她這個要求提得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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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不想見他！」她悶著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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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見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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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作勢要離開，她趕忙爬出被子抓住我，「拜託啦！我……我現在真的不想去見他，可是我不想就這樣跟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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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妳剛沒跟我提分手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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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了默不作聲，可是眼淚又溢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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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麼了，如果單純只是因為韓湛吃醋就提分手的話也太不講理了。可是他會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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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剛才韓湛說要跟她出來談談一事，他的語氣確實很堅決，我只能猜測是他在電話裡提過要分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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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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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了氣，明明她隻字不提分手的事情，怎麼就這句拜託說得這麼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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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我真是敗給她了，誰叫她是我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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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不久韓湛就像他說的一樣到我們家樓下按了門鈴，下去前我換了一套跟筱陽一樣的衣服，還梳了梳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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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開門，他聽到門落鎖的聲音背影只是動了一下，沒有一點要回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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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生氣嗎？我不住想著，他應該是在生氣，因為剛才電話中我第一次聽過他這種說話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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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應該怎麼開口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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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應筱陽的要求假扮她下來，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只能等他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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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激動的緩下一口氣，過一會隱忍著火氣轉過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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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是第一次假扮筱陽，可是在他面前卻是第一次。在我們對視的那瞬間，我心虛地撇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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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跟我談嗎？」他聲音冷了冷，「我以為我才是這個事情當中最有資格生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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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資格？到底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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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話甩下後轉頭留下了我，我亦步亦趨跟著他到了我家附近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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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假日，父母帶著小孩來玩的家庭不在少數，所以我們有心往人少卻有地方坐的地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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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率先坐到涼椅上，半晌看我一直站著，然後用手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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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坐到椅子的另一頭，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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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坐這麼遠嗎？還是妳真的要跟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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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替筱陽搖搖頭。她剛不想分手，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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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稍微往他那個方向坐過去，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色直到他覺得應該有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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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紅了臉，心跳的紊亂，這是我第一次靠他這麼近，連他長長的睫毛有幾根好似都能數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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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讓妳那個什麼音樂老師親妳，妳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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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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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大雙眼，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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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別裝傻，我都看到了。妳剛剛不是還在狡辯他只是教妳鋼琴的音樂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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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真不是裝傻，是真傻。但不是傻子的傻！我只是對這突然聽到的消息驚嚇住了，沒想到小劉會去親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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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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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劉確實是教我們鋼琴的老師，我想當時的情況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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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他我真的很不會說謊，只能慢吞吞把話說得模稜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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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他轉過身子抓住我，讓我不得不跟他面對面看著彼此，「什麼叫做我看錯？我眼睛沒有問題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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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卻被他的氣勢嚇得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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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叫做我看錯？」他突然靠近我，雙手捧住我的臉，很快地貼上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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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登時愣住了，他咬住我的嘴，有點憤恨卻不敢弄疼我，上下唇瓣被他拌地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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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回過神來用手推開他，第一次沒推成，第二次沒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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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反咬了他一口，他嚇了一跳也放棄對我嘴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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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委屈地發紅了眼眶，視線裡他的模樣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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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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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這個份上，我真的扮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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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喜歡他，也願意作筱陽和他中間的橋樑，願意去開導兩個人。可我從沒想到會這樣失去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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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對象是他，我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獻出我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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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該是這樣的，他好恐怖，我不願意扮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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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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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中有一絲尷尬，也有分陌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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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雙手擦著掉下來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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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為什麼在這裡？」他冷了一張臉，面色越來越黑，「是筱陽讓妳假扮她來赴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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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憋住一口氣，他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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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談話都要人來代勞了嗎？」他喃喃低語，然後站起來離開我身邊，然後莫名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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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聲讓我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有點淒涼和無奈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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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們姊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是覺得交換角色很有趣嗎？」他退了一步跟我保持著距離，「妳是第一次假扮她來赴約，還是妳們交換著來跟我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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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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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解釋，他揮揮手打斷我，「我不管了！總之妳幫我帶話給筱陽，今天我們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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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沒有一點留戀的背影，還有那句決絕淡漠的語氣，讓我根本不好挽留他。想說的話好像都堵在喉頭深處，無法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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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後我將今天下午的事情轉述給筱陽，關於我自爆身分的事情她十分不諒解，為此跟我吵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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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鬧，拿小劉的事情去審問她，沒想到她卻突然不作聲，紅了一張臉，轉眼她黯然垂下腦袋回到自己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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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起我去學校一定會綁起馬尾，讓人區分我跟筱陽的差別。第一是不想再讓韓湛誤會我是她，也不想讓他再認錯人跑過來跟我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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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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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沒多久筱陽跟韓湛分手的事情不知道從誰那裡傳了出去，有趣的是八卦中連韓湛怎麼樣喜歡上筱陽的情節都鉅細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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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他前幾年在一場鋼琴比賽中受到音樂的感動而喜歡上彈鋼琴的女子，雖然那個女孩很認真地再彈，但到後來沒有彈完就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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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時並不懂古典樂，不過他覺得音樂不該受音符跟節拍等等制式的限制，他當時受到的感動很真實，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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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裡前面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以為意。只是後面的故事我從來不知道，甚至他本人也沒對我們說清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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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閉上眼睛，一時間只能用平靜來麻痺自己。那年比賽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彈完整首曲子，不是筱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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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高中後並沒有再繼續彈琴，所以韓湛才會誤會筱陽是他心中回憶裡的那個女孩。……只是誤會了又能怎麼樣呢？現在去澄清這件事情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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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韓湛喜歡的是妳的事情妳聽說了？」筱陽有些粗魯地推開房門，一臉陰沉地逼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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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書桌前，瞄了她一眼把書翻到下一頁，然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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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給點反應好不好！」她進到房間裡，不帶理由把我手中的書抽走，「妳才是他回憶中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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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要有氣就隨便發在我身上。」我冷哼了哼，別過頭去，「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妳跟他之間的事情，那天也是妳要我假扮妳去跟他談。會談到分手不也是妳自己本身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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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氣極了，把我喜歡的書甩在地上。我瞇著眼抿唇，看著地上的書本因為衝擊力道撕開了一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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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給妳方便妳給我當隨便！」我難得動了怒氣，起身跟她對視起來，「妳跟小劉的關係妳自己都還沒弄清楚，我到還想問問妳是真心跟韓湛交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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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早就離開音樂教室，才不懂我跟小劉！」她反唇相譏，「而且我跟韓湛是不是真心交往妳這麼在乎幹嘛？難道妳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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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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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沉默，更是助長她歇斯底里的氣勢，她抓住我搖了搖，「妳喜歡他？妳果然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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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推擠了一番，最後她撞到桌角旁，我坐到了床上，「我喜不喜歡他是這件事情的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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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我喜歡什麼東西妳總是搶先跟老媽他們要，然後等東西到手了再得意洋洋跟我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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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鋼琴的事情也是這樣。小劉一開始也是個很嚴謹認真的老師，是妳先跟她撒嬌他才為了妳學習怎麼去獎勵妳。我離開也是因為我看不慣妳老是這樣當乖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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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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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談談韓湛的事情……」我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反正事情我看得很明白，「別告訴我妳不知道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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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妳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心意，可是妳為了跟我搶才答應做他女朋友的不對嗎？加上他是個學校的名人，是個玩音樂的才子，別告訴我妳私心裡沒對才子配才女的心思給打動！妳想出名的心情這麼多年來我還不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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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摀住被撞的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原來妳一直是這麼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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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我冷冷笑了笑，把地上的書撿起來，然後一頁頁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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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了我一把，眼淚積攢在眼眶，「妳要是喜歡他妳倒是說啊！我那天明明問過妳，是妳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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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想過要跟妳搶，是妳什麼都不願意去爭，是妳活得像個沒什麼慾望的人。妳才是，不要把妳自己得不到東西的錯歸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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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得到這些東西也是經過努力，妳不願意努力，為什麼就要說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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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頓了頓，驕傲地昂起側臉，「算了，我不跟妳吵。但是韓湛的事，妳要是喜歡他妳就自己去跟他說。最好把妳才是他記憶中那個女孩的事情也跟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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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執一番過後，筱陽甩下韓湛的電話號碼給我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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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電話號碼思量很久，加上剛才爭吵的內容讓我腦子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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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件事情由始至終都是我想錯了嗎？是我給筱陽搭上了角色的潛台詞還有心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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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自己在心中跟她角逐了這麼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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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我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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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慘淡笑出聲音，最後決定打出那通電話了結這個事情。就算會被甩，也應該給筱陽、韓湛，更重要的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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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電話打通後，韓湛因為沒見過我的電話號碼感到詫異，不過交談了幾句我很順利跟他約到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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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先到那裡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打著就算拒絕也不想給人看笑話的心態，不然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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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我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玻璃門後，門被推開，我朝他那裡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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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越過人群在我身前坐下，臉上的表情也不是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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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換了髮型了，挺適合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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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我笑了笑，喝了口紅茶，然後推著菜單給他，「先點東西吧。這裡有低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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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翻開菜單，前額的劉海微微晃動起來。我不由得猜想著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跟他說話，遽然還有那麼一點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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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他點了一杯跟我一樣的紅茶，等服務生離開後我們卻沒人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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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著吸管攪動紅茶，聽著冰塊喀拉喀拉的聲音，想著該怎麼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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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比起告白的事情，我想我應該為了上次公園的事情先跟他道歉，畢竟我也算有心假扮筱陽去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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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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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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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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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愣，我們竟然在同個時間說出了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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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了抓腦袋，又是那張熟悉的紅臉頰，「上次公園的事情我一直想跟妳道歉，但一直沒機會也不好意思約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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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激動地撐住桌面，「不是的，我才是、我才是應該先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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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確實是筱陽要求我代替她跟你赴約，我才是應該拒絕，也沒跟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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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開了，往下卻不知道該接著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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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抿著的唇突然勾起一個弧度，不好意思地他側過臉去，「所以只有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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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什麼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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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天是妳第一次假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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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他是在問這個，我點點頭跟著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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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麼？這件事情我煩惱很久耶！」他鼓起腮幫子，「我想到要是我一直以來都跟著不同的女孩約會，還做了親密的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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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密的事……突然想起公園裡那個充滿侵略性的吻。他沒說下去，大概也是想起了這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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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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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佯裝不在意地喝茶，放下茶杯後心態上總算有一絲輕鬆，那句話好像說得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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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從高一的時候就很喜歡你，所以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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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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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嚇了一跳，不過我告白的這麼突然，任誰都會嚇一跳吧。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親近他，他肯定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有這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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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只是想說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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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真的很抱歉。」他臉上露出為難，我並不是為了想看到這個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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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知道，我最近才剛筱陽分手，所以我還不打算跟誰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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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了搖頭，「我知道，我只是為了想把事情做個了結才說出口。我想把喜歡你的事情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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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赧然笑了笑，暗暗吁出口氣，「謝謝，妳跟我告白我很高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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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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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要說謝謝的是我。」我把茶杯中的紅茶吸到底，從包包裡拿出零錢放在桌上，「介意我先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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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意，然後想推拒這個錢，不過因為我的堅持他只好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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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離開前，我越過他的身側，「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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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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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答覆我心安了下來，離開時連步伐都輕盈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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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開門，面對熾烈的陽光在前額搭起了一個小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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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雖然沒有提到回憶中那個小女孩的事情，不過我覺得說與不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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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已經過去，重要的是人要看向未來。未來裡我肯定會跟他成為要好的朋友，跟筱陽也會更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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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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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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