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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在失去之後

我的戀人是個很能幹的人,但他卻為了我,選擇待在家裡。

他比我矮十公分,有著溫柔的聲音。有他幫我打理家裡的事情,我很放心。

習慣由他,打理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

家裡很乾淨,因為有他打掃。

想吃東西,有他幫我準備。

習慣有你,像是呼吸空氣一樣。

有你在身邊,我不需要頻頻擔心身後。

因為我知道你會替我打理好一切,讓我可以向前衝。

是否是因為習慣有你的存在,讓我開始不懂得珍惜?

面對你的擔心話語,我覺得煩。

面對你關切的眼神,我想逃。

不知道是甚麼,改變了我。

你知道我想要逃離你,你曾哭著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終於,你受不了我的冷言冷語。

你問我:「承諾呢?你之前對我許的承諾呢?你說永遠不會嫌我煩,不會變心的!」

你拉著我,不想讓我離去。我只覺得──

好煩!

甩開你的手,你跌坐在地上。

「你很煩,不要煩我。」我丟下這句話,準備離開這個會令我窒息的地方。

「你走了,我就不會在這裡等你了!」你瞪著大眼,流著淚對我大吼。

「為了你,我不顧家裡反對跟你再一起。為了你,我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為你守著這個家。為了你!甚麼都是為了你!」你大吼著對我說:「你說你喜歡這樣,我才這樣做的。你說你不喜歡另外一半比你有成就,我就選擇替你打理你的家,結果呢?你說你永遠不會嫌我煩,結果呢?關心你難道也錯了?」

「對,我錯了,你可以不要再鬧了嗎?我要去應酬了。」我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便離去。

為什麼我會有這等自信離開?因為我知道他沒有我不行。因為我知道他很愛我,所以我怎麼對他,他都無所謂。

我知道這只是他小小的鬧彆扭,他,並不會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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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終究我錯了。

他說地離開,是真的離開。

他一聲不響地離去,只放了張有著他娟秀字體的小紙條。

『好生照顧自己。』

他只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這個屬於我們的家。

我並不在意,想說他三五天就會回來了。

但是等了三天、五天、一個禮拜,他都沒有回來。

每次應酬完,沒有看到他坐在客廳的身影。以及他看到我回家的笑容,以及他柔柔的聲音。

為什麼,突然覺得好懷念?

為什麼,突然好希望有個人可以這樣迎接我回來?

為什麼,我那時會覺得煩?

人啊,總要等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而他這一離去,我卻不知道從何找起。他本身就是個很具有能力的男子。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在覺得他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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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有項關於XX建設的款子,財務長一直不肯批。一直把文案退回叫我重寫,已經嚴重影響了建設的進度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部下,然後起身說:「跟他說我叫他直接批過。要他立馬把款項撥下來。」

過沒多久,內線響了。

「喂。」

「財務長,三線。」秘書的聲音自聽筒了另一端傳來。

我按了三線,接通時,立馬聽到:「總經理你好,你要我把XX建設的款子批過是不可能的。他們款項明顯預支超過,而且很多鋼筋材料都與市場價格不符。」

我愣住了,但是仍不確定。

「總經理?」電話另一端的人喊了我一下,我好不容易回過神:「那你應該要跟他們說那些地方高估了。」

我根本心不在焉這通電話,只知道最後那位財務長很有膽子的掛了我的電話。

等和他的通話結束,我衝到外面去問我的秘書說:「現任財務長叫甚麼名字?」

秘書一臉古怪的看著我,然後說:「鍾焉雪,您三個禮拜前才剛批公文任命的。」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轉身回辦公室。

再回辦公室前,我還看到我的秘書瞪大著眼看著勾起微笑的我說:「不會吧……總經理笑了?」

隔天,我做了件我這輩子應該不會做的事情,但是我卻做了。

晚上九點,我走到了公司的五樓。

輕敲兩聲門,裡面傳來一聲「請進」,但我卻沒有開門,卻是又再次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又在說了聲請進,我還是沒有進去,繼續敲著我的門。

終於裡面的人受不了我的敲門聲,憤怒的拍了桌子起來開門,大吼:「我不是說了N百次進來嗎?」

他大吼完看著我,愣了三秒,便手腳俐落地要把門關起來。

可惜我動作比他更快,把門抵住,進去。

抱住他,我在他耳邊低語──

「雪,我們回家吧。」

找你找了半年,原來你就在我觸手可及之處。

你又回到了職場,回到了你最擅長的領域,當我的後盾。

感覺懷裡的人肩膀一抽一抽的,感覺胸前的襯衫濕了。

對不起寶貝,人總在失去你之後才懂得,我不會再讓你哭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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