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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冰漾】Because you live -2

「為什麼?」

他輕輕的開口,低沉磁性的嗓音縹緲的在空間中回蕩。

『你是要問為何會這樣是吧?為何會身處這裡,而且缺少記憶。』

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肯定。

他淡淡的瞟向似乎是聲音的源頭──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旁,在這如同無繁星點綴的漆黑夜色空間裡,伴隨微光出現的「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威嚴的不可侵犯。

只見「他」隨意的坐在平空出現的華美座椅上,動作卻不失優雅,襯著一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令人打從內心懾服,臉上的溫和始終存在──如同之前出現的溫和聲音──沒有因為面前之人銳利的壓迫盯視而有絲毫動搖。

接著微笑示意他入座,畢竟待會兒「他」可是要說很多的話,況且只有「他」獨自坐著,另一個人卻站著看「他」說話演獨腳戲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雖然「他」是不介意對方繼續站在那裡當雕像啦。

『關於你為何會存在於此,只能說是你支付的代價。而缺少記憶,則是我和另一個人的賭約。』

「什麼?!」

他沉下臉。

任誰聽到自己失憶與他人的賭約有著密切關係都不會很愉快,這感覺就像被剝光了衣服躺在那裡任人宰割,而重點是自己還毫不知情。

『別生氣。其實這一切的源頭可以說是因你的決定而起的。』

「我從來不後悔曾經做過的決定。」

他很了解自己。他知道。

一切的決定都會有原因,所以他不會後悔,也從不後悔。

『呵呵,是嗎。也許你知曉原由之後,你就會明白其實你並沒有像你以為的了解自己。而且,總是會存在著意外因素。』

……意外因素嗎?他沉默。

他想起那抹時常出現在腦中、卻總是不知是誰的身影。一個,令他感到憐愛非常的影子。

所以……他也是……嗎?

『……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你就會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看出了他的思考疑惑,「他」緩緩的、柔和的開始了與另一個人的賭約。

『這是一個關於半精靈和人類的故事。』

關於,一對相知相惜、互相包容犧牲的兩人。

/

他有一個清澈溫潤的名字,冥漾。冥河之水潺潺,蕩漾的水波清澈流動。

人也如其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能洗淨任何髒污的清澈之水。

許多人說,眼睛為靈魂之窗。

比起自身的氣息呈現,他的雙眼更符合旁人對他形容──

那是一雙清澈璀璨的眼睛,沒有一丁點的雜質參雜在裡頭。

而那個人也曾經說過,他的眼睛如水般的清澈見底,乾淨無一絲黑暗;他的笑容如水般的溫潤柔和,洗滌一切負面情緒。

對他來說,這是他從那個人口中得到的讚美,他還記得那個人當時敘述的寵膩表情、柔和的口氣,也清楚的知道他聽到這段話時清澈的雙眼充滿了喜悅以及對那個人的撒嬌愛慕,和他紅得徹底的臉。

但是這只是曾經而已。

只是曾經。

如今他透過包覆的結界法陣看著那個人就那樣的躺在裡頭。

什麼也無法做,就只是那樣安靜的躺著。

沒有了以往的強悍氣勢、令人無法忽略的強勢存在,和對他的無限寵膩;有的只剩下那個人靜靜的沉睡,以及永遠回應他的沉默。

雙眼貪婪的看著那個人俊秀漂亮的面容,期待那雙與他的黑眸截然相反的銳利紅眼睜開的瞬間。

面對那個人,所有的黯然絕望已被深深隱藏,因為他不希望在那個人清醒的那刻看清他的哀痛與憔悴,再次地讓那個人擔心不捨。

額頭靠著透明的結界,低聲的呢喃聽起來令人心疼。

「你哪時候才會醒來呢?」

伸出的手似是要撫摸沉睡的臉龐,卻在碰到隔在二人中間的結界後不得不停下,雙手不甘心的握起。

「你趕快醒來吧……」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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