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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純愛系列短文一、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佟,你喜歡我嗎?」祤彤天真的衝著我燦爛一笑,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不下100次,但祤彤依舊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同樣的問題。

「喜歡啊。」我輕鬆的應對這令人臉紅心跳的問題。

「那是哪種呢?」

「家人那種。」我與祤彤是青梅竹馬,從我有記憶以來就認識了,是想賴也賴不掉,趕也趕不走的小麻煩。

「佟,抱一下。」我抱起她輕盈的身體,動作從善如流。

「彤,你已經高一了。」

「我知道,佟也是高一。」她趴在我懷裡,聲音悶悶的響起。

「你這樣抱我,以後高中沒有男生會喜歡你喔。」不是我在自誇,但是祤彤是十足的美人胚子,要不是她一直黏著我,想追她的人恐怕都能把一條街擠爆。

「沒關係,佟喜歡就好。」曖昧的氣氛已經嚴重擴散,波及到路過的人。

「真是的,彤,我問妳。」她認真的抬起小腦袋,一雙靈動的美目閃過疑惑。「妳為什麼要一直問我『我喜歡你』嗎?這種問題。」一顆沉靜的心開始鼓噪起來。

窒息的寂靜在凝重的氛圍中緩緩流動,過了良久,祤彤微微一笑:「我怕佟會喜歡上我。」祤彤看著我錯愕的表情,慌亂的解釋。「因為很多朋友的說青梅竹馬很容易變成戀人啊,所以我怕你也會……而且我不想改變我們現在的關係。」

我怔怔然,等我會過神,已經在家門口了,我不記得我後來跟祤彤說了什麼,對我怎麼到家也沒印象了,只知道我胸口一直很難受。

「啊,哥你回來了喔。」恰好啟門的弟弟,看見我。

「恩。」我淡然回覆。

「喔……晚餐在桌上,媽還沒收,你快去吃吧。」他看出我的不悅。

「恩。」弟弟怪異的睨了我一眼,隨即與我擦身離去。

我默默不語,平靜的看著吃著我的晚餐的老姊。

「喲,佟日怎麼啦?一臉悶悶不樂的。」她嘻笑著說。

「沒事。」反正沒胃口,正好幫我解決的晚餐。

「你這小子,每次有是事都不說。」她大剌辣的搭上我的肩膀。

「真的沒事。」我撥開的擾人的手。

「哦,我知道了,祤彤告訴你了齁!」她戳了戳我的臉頰,我輕蹙著眉。

「祤彤要告訴我什麼?」我眼底滑過一絲茫然,實則心思細膩的老姊捕捉到了我的心思。

「我記得是今天啊……」她低聲喃喃自語,露出微微不妙的神情,語重心長的說:「媽跟我說祤彤他們今天要搬家。」

「什麼時候有這件事?shit!」我急忙的奔出家門,咒罵一聲,朝著祤彤家去。

「笨蛋彤快接啊!」我精疲力竭的奔著,手裡不斷重複撥打熟悉的號碼,腿好酸,眼前越來越模糊,像是沾染上一層霧氣,朦朧了眼前的道路。

「吳祤彤!」我遠遠瞧見祤彤家的黑色轎車,不顧一切的放聲嘶喊。

「吳祤彤!妳這個大笨蛋!等我啊!」我更加賣力奔跑,轎車卻無情的離去,絲毫不留戀。

「吳祤彤妳這個大騙子!」妳怎麼能忘了承諾?我感覺的臉上一片溫熱,雙腳頓時無力,聲音沙啞:「祤彤回來啊……」

腦海裡響起了祤彤年幼時稚嫩的童音:「佟,以後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分開喔!打破約定的人就要罰……1000元!」對當時年紀尚小的我們,1000元已經是龐大的金額了,轉瞬間我們都長大了,而妳,背叛了我,背叛了我未說出口的情感。

回到屬於我的房間,躺下沉重的身體,心卻高高懸掛著,無法放下。我手探近口袋,在摸索手機的同時,我手撫過一張紙,我疑慮的攤開紙張,祤彤漂亮大方的字體先是映入眼簾,然後是一張藍色的紙鈔。

『我欠你的』

我突然想起我最後是怎麼離開祤彤,怎麼回到家的了。

「佟,你真的很疼我呢,這張紙條給你,到家後才能打開喔!」祤彤露出一抹孩子氣的笑容,卻帶著一點點、一點點的隱忍。

我納悶的接下紙條,一如往常的輕揉她的頭,剛毅的下巴勾起溫柔的線條,在看見我笑意的那剎那,祤彤悲憤的甩開我的手,急忙離去,留下逐漸遠去的弱小背影。

「彤……?」我愣愣的凝視失去少女髮絲香味的手,心底悵然若失,感覺好像有什麼,被狠狠的從心底抽離,硬生生挖出一個大洞,只剩下殘破的傷。

10年後—

自從祤彤一家搬走後,房子一直空著,如今房子的窗戶透出亮光,心底掀起一陣狂喜,是她嗎?

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下電鈴,那短短的數幾刻,我在腦中幻想無數個再次重逢的畫面,是喜悅、是歡樂……但絕不是眼前的場景。

「請問你是?」出來應門的是名成熟的男人。

「請問這裡有人叫吳祤彤嗎?」我下意識嚥氣。

「有,請稍等下。」他禮貌性的淺笑,轉向身後,提高音量。「祤彤找你的!」

他讓出路,示意我進去,我亦步亦趨的走。「不好意思,祤彤現在懷孕不太方便行動。」

這明顯是顆震撼彈,砸的我腦海一片空白。

「彤……真的是妳……」我聲音顫抖著,不敢置信的凝望她,經過了十年,她魅力依舊不減,只是腹部隆起。

「佟……你怎麼……?」她驚訝的懾愣在原地。

「小孩是誰的?」我粗暴的抓起她的手,憤怒佔據了所有理智。

「佟……你先放手……」她咬牙,吃痛的懇求我。

「喂!你先放手!」一直在一旁的男人,緊張的喊。

「彤……抱歉。」我放開緊握住的手,她纖細的手腕上,一圈紅痕,清晰可見,我心疼的撇開頭。

「佟……這小孩是他的。」循著祤彤手指的方向,又是那個成熟的身影。

「可是……」我欲言又止,緊抿著唇,打量著他。

他看起來至少比祤彤大7、8歲啊!

「沒有可是,我和禮晨很幸福。」她婉約一笑,那熟悉的天真氣息,已不復見。

既然祤彤很幸福,那我……呢?死纏爛打不是我的作風。

是放手?還是執著?

「佟,你現在還喜歡我嗎?」一樣的問題,但我卻無法再冷靜面對。

「喜歡。」我沉聲。

「那是哪種喜歡?」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聽到作何感想?我只知道現在不說,我會後悔。

「是戀人,一直都是戀人。」我握緊拳。「從彤你第一次問我到現在,我的答案一直都是戀人。」

我看到她眼裡閃過的不是驚訝,而是深沉的不捨、自責。

「但佟……抱歉,我一直把你當哥哥。」她毅然決然的說。

「從來沒對我動心過?」

「沒有。」她低垂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冷淡的過份。

「我知道了。」我走出了她的房子,走遠了她的心,離開了她的生命。

「祤彤,為什麼要說謊?」我一直哽住呼吸,在他離去的那霎那,淚水奪眶而出。

「我對不起他……都是我,是我……是我傷害了他。」我崩潰的低吼,愧疚掩埋了我。

「祤彤!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強暴你的人……」

「閉嘴!你閉嘴!」我打斷了他,我努力想忘記的悲慟回憶,如狂風般驟然浮上腦海,一幕幕淫穢骯髒的畫面在腦中重複上演。

「祤彤……我看得出他很愛你,他或許可以接受……」我也想過墮胎,這種噁心的生命在我身體裡孕育,只讓我反感。但醫生說我身體太差,墮胎太傷身體,之後孩子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不是難產就是賠上我的性命。

「不是或許,是一定,不管我是否純淨,是否不完整,只要我還是吳祤彤,佟就不會拋下我,但是我不要這樣,我沒資格待在他身邊。」我不願告訴佟日事實,至少在他心裡我還是個單純的吳祤彤。

寧可欺騙,也不願他看到我真實的一面。

禮晨垂眸不語,我凝望窗外綿綿細雨,冷冽的風撫過臉龐,吹過我的心,冰冰冷冷的。

這輩子佟應該再也無法知道真相,當初離開他,不是我願意,我不想看到他受傷,所以選擇自私了默默離去。

沒看到,並不代表他就不痛,但當時的我,沒料想到他會追隨在車子後頭。

剛才佟推開門時流露出的神情,就跟當年追在車後的男孩一樣。

這輩子我給不了的幸福,願下輩子,能如願以嘗。

2015/8/20     深夜2:40   吳祤彤跳樓自殺,等民眾發現後,已失去生命跡象,宣布死亡。

25年後,年歲52歲的佟日,得到癌症,由於發現過晚,痊癒機率十分渺茫,可能性幾乎為零。

得知消息的禮晨,趕去醫院,看著在加護病房內的佟日,曾俊逸的臉龐,現在變得消瘦,曾是墨色的柔髮,如今也變得灰白。

佟人平靜的聆聽禮晨述說從前,過往的謎團也終撥雲見日,當日夜晚,佟日在睡夢中死去,摻雜細小皺紋的眼角,一滴淚水,無聲淌下。

『彤,孤單很久了吧?現在,我要來陪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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