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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贖

被雲層籠罩的夜晚,天空顯得格外黯淡,唯有地面上屬於城市的燈光才能些微照亮黑暗的夜。

在這座城市至高建築的頂樓,一名少女靠著圍欄俯視地面風景,彷彿高貴的王者睥睨卑微的人民。長髮被風吹得凌亂也絲毫不在意,只是隨興的將髮絲往身後撥了撥,微弱的燈火照在她身上更增添一分朦朧之美。

「喲,警官,」少女頭也不回的說,「天氣真好,對吧?」

「怎麼知道我在這的?」藏在她身後的,警察打扮的男人說。

她聳了聳肩,「也沒什麼,既然那麼久都沒動靜了,也差不多是你們行動的時候了。」她突然轉過身,朝男人的方向走了兩步,「警官,你知道,究竟何謂幸福,何謂不幸嗎?」

男人只是沉默看著她。她輕笑,令人有種嘲笑男人無知的錯覺。

「有人說能使自己開心的事就稱得上幸福,但那真的是幸福嗎?累積了一定數量的『幸福』會得到什麼你知道嗎?是不幸啊!然而不幸的累積卻還是不幸,不覺得這真的很諷刺嗎?」

男人微微挑眉,「所以呢?」

少女背倚著圍欄,看向男人的臉上浮現輕佻,「所以?所以幸福就是nothing,不幸則是everything!你不覺得這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嗎?底下的那些人也過得很辛苦呢。」

男人查覺少女話中的危險,「你要做什麼?快說!」

少女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沒什麼,只是想尋求最後的救贖罷了。」

男人嗤笑,「你還能得到救贖?看看你自己,才十多歲,手上卻沾滿了鮮血,像你這種人哪裡有資格得到救贖!」

「不,我很肯定我將得到救贖,而且會由你親自獻給我。」少女回以堅定的眼神。

「怎麼肯定?我像是會乖乖認你擺布的人?」

「就憑那個可以毀了這整座城市的炸彈!」少女的目光移至男人斜後方。

順著她的目光,男人發現了那個炸彈。炸彈的大小幾乎等於一台車,能把整座城市帶上毀滅的道路絕對是真的。

「順帶一提,引爆裝置就是我,只要殺了我炸彈就不會引爆囉。」少女面露微笑看著男人。

「你……」男人從腰間抽出手槍,槍口對準少女心口。

「明智的抉擇,警官。讓我們迅速結束一切吧。」少女張開雙臂,只等著他開槍。

「你這瘋子!」男人咒罵。

少女笑了,「是,我就是瘋子,所以快殺了我吧,我終於要從不幸的輪迴中解脫了!」

男人咋舌,扣下板機,隨著「碰」的一聲,少女倚著欄杆的身體無力滑下,胸口處開了一朵美麗的紅花,妖豔的鮮紅彷彿會把靈魂吸走一般。

「謝啦…警官……如果我們…能早點相遇……或許我能…更早…得到救贖吧……」說完,少女闔上雙眸,生命凍結在這一刻。

男人靜靜看著少女的身體,解下了外套蓋在少女身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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