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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的氣味(社會組)-初戀的味道

永遠不會忘記那深刻、溫暖的味道。

那年秋天,我們開始穿起單薄的制服外套,有的學生不怕冷就沒有穿,而像我這種天生怕冷的體質,必須要多注意保暖的工作。

然而再怎樣的注意,還是會有輕忽的時候。

坐在我後方的同學看見我痛苦的趴在桌上忍不住出聲說:「老師,○○○她肚子不舒服,可以讓她趴著休息嗎?」

「胃痛嗎?需不需要去保健室。」在疼痛開始減緩的同時,老師走過來這樣問我。

我吃力的抬起頭說:「沒事,不用去保健室。」

「那妳好好休息一下。」老師說完就走回講桌那裏。

這一刻我才覺得,上課時間特別漫長。

「老師,我需要去保健室換個藥。」

「去吧!」聽見老師應允,那位同學立刻起身,但他並不是走出教室,而是經過我身邊把我拉起來,帶著我離開教室,老師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我知道教室裡的同學都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的背影。

我知道他手上有傷,所以一路上我沒有與他多做交談,只是安安靜靜的與他並肩走在一起,直到到達保健室為止。

「阿姨,他手上的傷需要換藥。」我剛說完,身旁的他就突然出聲。

「阿姨,她的肚子不舒服。」

保健室阿姨遞給我一瓶藥膏,要我到裡面塗一下,雖然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疼,不過既然來了,我也擔心之後再次出現劇烈的疼痛感,所以就按照阿姨的指示到裡面去塗抹。

塗完的那瞬間,我的肚子好像不痛了,這罐類似薄荷油味道的藥膏挺神奇的。

等他換好藥,我就拉起他跟保健室阿姨道謝後一起離開保健室。

「妳的肚子還不舒服嗎?」

「已經不痛了。」

突然間,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我才發覺我根本沒有穿外套就出來,而身上的外套是他丟給我的。

「你不冷嗎?」我這麼問他。

「不會。」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其實我已經看到他手臂上受涼風影響而起的雞皮疙瘩。

我很了解他,若不接受,只會讓兩人之間的感情變質,所以在這樣的時刻,我選擇接受他的好意。

他在進教室前跟我說:「外套下課再還我就好。」

所以我就披著他的外套等到下課。

外套隱約傳來一股他身上才有的特殊味道,仔細一嗅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是很舒服的味道,而這樣的溫暖味道也成了我喜歡上他的理由。

那個味道整整陪伴我兩年,因為他常常會把外套借給我。久而久之,這種習慣成了我與他之間的通關密碼,直到畢業那天,這個味道遺失在那個教室、那個位子。

彼此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去點破,因為我們都知道,最美好的時刻已經完好的保存在那個時間點。

而外套上的味道並不會隨著時間讓我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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