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是這樣吧。
ByW5MzHxLsQeN9hdpkD6IAKoqVwTUS80X4fPuG7j
我看著他們,看著甩著髮辮的女真踏入中原。愛新覺羅玄燁倒還是個明白人,只是他祖上那個努爾哈赤,就算現在怎麼看都只是個蠻子,他兒子也一樣。是個我應該要解決掉的蠻子。
vTziNIrmUXHQ9SLex2dFPlZ8ctyOwKfV5uq1J6W4
也許就是這樣吧。
47fuCnYDwogXHUky81Nb5Zt3PSq0KVh9l2IOmxTz
ld2UpbfKeuthwjJoqnk7OV53szSPR8myTNMi4cCE
我當真不該殺掉毛文龍的。他老兄在皮島守得好好的。可誰叫本部院不只是書生,他倒囂張,騎到將首頭上來,沒得商量,任你文龍無罪喊上半天,尚方寶劍是作什用的?最後事情辦大了,這下可好,女真沒人牽制,從蒙古那兒繞了來。
S5RrQzyDGHBU27TvsdFpNCKf9mnuEVhYOekc3oZM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徐達和常遇春開創大明;王守仁與伍文定平定動亂;我們呢?不僅沒能弭平流寇,還葬送了江山。可我不是最後一人啊!祖大壽還領著關寧鐵騎;曹文詔接了我的棒子;洪承疇和左良玉在各省與民軍周旋;盧象昇的天雄軍衝入了襄陽;直到孫傳廷在西安敗給了李自成……我不怪你們,就像我依然沒有戰勝皇太極一樣。可是我們有過多少機會,那個包圍圈、張獻忠的詐降、山溝……始於東南,亡於西北,難道真是氣數已盡嗎?
m3gTAQKqOPlWpx5MsvyeHGuNkYUZRXjBLf84z6rE
我不懂我怎麼能這麼冷靜,或許我是累了。皇上走向煤山,大明兩百七十六年國祚隨著懸吊,一陣陣走入了風聲。如果當時。我輕笑,我真不該這麼想。走過的當時,已經沒有如果。也許下一次吧,我會以一如孫老師的鎮靜與從容,再次創造歷史。只是,我不知道走了這一遭我究竟留下了什麼樣的足跡。
DvgWeatwxCfBr7mRQYFjpOqKlHEo3bA4cshzJNP5
我或許不是民族英雄,但絕對不是賣國賊。無論歷史的抑揚,請你記得,明末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作袁崇煥,他曾經在遼東,守衛身後那片漢人的家園。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放棄。
slomMWtuq0b6nDKIvE1GjNFSPLiB3T5J94ykHZpx
Z2cqI7KTrGHjAvES6Wmtg1P8sBC5dQpeViJF3xuX
. . . . . .獄中的那一夜,他們逼著我寫信給祖大壽。
y0FWE4N7BJq8aRPKeXhGTmnijLHO6x9pQCzld3wM
北京的冬天,很冷。
XZ8hCtVTak52oGyNDiAu71FY9QnJ6xcwISPRWdfs
硯臺結了冰,我發抖的手一字一字寫下,毛筆結了凍,我將它湊近口邊,用熱氣呵暖,我的氣息呵在毛筆上,印捺在紙上。我知道我早已不是督師,每個字只讓我更靠近毀滅。但若是我馬上就要被處死,關寧鐵騎該由誰來帶領?還有,遼東怎麼辦?我單薄的衣袖拂過爬滿淚痕的面頰。毛文龍不在了;滿桂是個不聽話的下屬;皇太極更是變得愈加狡猾;而我最後提拔上來的兩個人,就只有何可綱和祖大壽。
kRxwM4rSn3OQ6c1slXiHgfVYmI7BetqUPvh0AK2u
祖大壽。
M0uLpWgfw4QiU1yo57Dabj6HYs9F8JlAkOr2nVRS
我依然在寫,淚落在硯臺,來不及滑落便凍成了霜。獄卒的兵甲摩蹭著,我還依稀聽見自己慘澹的呼吸聲。為什麼不讓我救救我的國家?我舉起早已沁濕透涼的左袖,墨滴在信紙的邊緣,暈了開來。
gPvI7yUsFJ1SdBQajWGe4bHc3uhwN8T0ZozprExm
寒風依然在鐵柵間呼嘯,硯臺的邊緣依然掛著如淚的冰霜。我還在寫。
sUny0XvOKlhcVkgZauoiqemGM5AWr8TQPRHwtDSE
毛筆再度結了冰,我再次將它靠近嘴邊,流著淚,不斷的呵,不斷的呵……
gvLt8WVw6KSTZz9JkB7fpxHrshXGoYiaFmQ10Obc
3wHFrfgyqGUKcY2D8Tz0CxdNbLEjo4hPX9luav5e
回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