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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賀文】只做我的天使(上)

      「茉茉!教我這題怎麼算好不好?我想得腦漿都快乾了啦!」

      「茉茉!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妳想要看哪部我先訂票!」

      「茉茉!好熱喔要不要去吃冰?走啦走啦!我請妳吃妳最愛的牛奶冰!」

      「茉茉!妳的臉色好蒼白喔,要不要我帶妳去看醫生?」

      「茉茉!妳這件新洋裝好漂亮,妳的眼光真的超讚的!」

      「茉茉!妳看,這隻蜘蛛好可愛喔!啊啊不要打我啦我錯了我錯了!」

      「茉茉!茉茉?」

      「茉茉......」

      我的腦海裡不斷迴盪著,你親暱地喊著我「茉茉」的溫暖嗓音,那聲音的魔力總是讓我怦然心動、腦筋空白,但我或許再也聽不到了,你那使我綻放笑容的話語。

      「茉茉,妳怎麼還沒交男朋友啊?下禮拜就是七夕了,妳今年又要跟我一起辦單身聚會嗎?認識妳這麼久,我還真沒看過妳談戀愛欸。」站在人行道的紅綠燈旁,你調笑地看著我,嘴巴裡雖然說的是關心的話語,眼神卻很欠揍。「怎麼?你很期待單身聚會啊?單、身、的李、凡、傑、先、生。」我不甘示弱的嗆回去,果然看見你微微漲紅著臉的語塞模樣,滿意地笑了笑後,我才開口:「幹嘛啦,就這麼不喜歡跟我吃飯喔?」其實我們所謂的單身聚會,也不過是兩個沒情人的朋友在一起吃頓飯、聊聊天、詛咒一下情侶們而已。

      「才不是!我是真的擔心妳嫁不出去好不好。」你吐了吐舌又噘了噘嘴,表示你的無奈。我頓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很想單身嗎?我五年沒交男友還不都是因為你這麼遲鈍,害得我每年都只能用單身聚會的名義和你一起過七夕。「才不用擔心,想追我的大有人在,我只是沒有接受罷了。對了,你今年想去哪間餐廳吃飯?」找了個理由搪塞,我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跟去年一樣吧,那間餐廳的東西不錯吃,價錢也便宜。」你搔搔頭,那是你思考時的習慣,其實我一直很想跟你說這樣以後一定會禿頭,我笑了笑:「嗯,我打電話去訂。」

      拿出手機,我低下頭專心地翻找著那家美式漢堡店的電話,不料網頁雜亂的資訊卻搞得我眼花撩亂。「茉茉,走囉,綠燈了。」你輕拍我的肩,柔聲說道。我隨意應和幾聲,便頭也不抬的邁開步伐,繼續與文字及網頁奮鬥。

      「茉茉!小心!」倏地,耳邊傳來你的嘶喊,我正驚慌地想抬起頭,卻只看見一片黑暗壟罩在我的身前,那熟悉的氣息,是你寬闊的背。

      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好像靜得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其實,事實是,電光火石之間,刺耳的煞車聲響起,我被你使勁推開後,接著一輛轎車直直駛向你,碰地一聲巨響,我的腦子瞬間空白了。

      眼前,是你雙眼緊閉的臉龐、血流不止的身體,有些地方早已不堪入目。

      我放聲大叫,好像這樣就能減少一些無力感。

      我的視線一下子模糊,眼淚很快布滿了我的臉、濡濕了我的衣領,我卻連舉起手擦拭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我不知道是哪個圍觀的人打了119,也不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來的,只是流著淚看著你被抬上擔架。

      那時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你能醒來,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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