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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

      「哼,好一個天下歸心。」

      一個留著火紅頭髮與鬍鬚的中年男子站在山頭上,望者山腳下騷動著的部落冷笑著。

      他是共工,曾經是這個部落以前的首領。

      而現在,承認他是首領的,就只有他身後的十三個人。

      取代他的是一個軒轅族的小夥子顓頊,流著黃帝血脈的首領似乎都這麼懂得操弄民心,只不過是幾下功夫,就連自己的子民也掀起干戈,與自己兵刃相向,將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后土早一步回報,加上逃離時自願留下的櫃比,硬是將力量比自己多上許多的計蒙給攔了下來,讓其餘人脫逃,自己卻壯烈犧牲,一隻手臂不知被計蒙砍飛到哪,堪稱鋼鐵般的脖子也只剩下一小塊皮膚接著頭顱與身體。

      山腳下部落的騷動是因為一個婦女犯了法律,被一群成年男子毫不留情地毆打著。

      婦女緊咬著牙,克制自己不能發出聲響,而動手打人的男子們,絲毫沒有一絲絲的同情與憐憫,像是直接要將婦人往死裡打一般。

      顓頊所統領的部落,有一項法律規定,已婚女子在路上碰到了男性,必須讓到一旁,等男性經過之後,才能離開,違反這項規定的女子,視為女子不守紀律,村里的男性必須出手管教。

      而如果發出哀號或者求饒,代表不認罪,必須以更重的刑罰對待之。

      實行這種法律的顓頊,為什麼依舊可以獲得廣大的子民愛戴?

      而堅守自給自足,無為而治的自己,是哪一點比不上顓頊?

      現在這一面倒的情況,又是為何?

      共工不解。

      「共工,你還打算忍多久?」

      共工除了女兒后土與戰死的櫃比外最親信的戰將王子夜積了滿腔的怒火問著共工。

      「我敗了,部落土地到人心都被顓頊奪走了,我剩什麼可以給我忍?」共工苦笑著回過頭問著王子夜。

      王子夜心中的怒火瞬間降至了冰點。

      沒錯,他們敗了,他們沒有東西可以與顓頊鬥了。

      比兵馬,己方只剩十三人,敵方有天下。

      比精良,己方能稱得上是戰將的只剩自己與相柳,而敵方有泰逢、計蒙、驕蟲等數也屬不清的戰將,各個都有不在自己之下的實力。

      這仗,怎麼打?

      「女兒,妳曾經跟我說過,這裡的永晝造成了很多地方的大旱災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的不周山是撐起天與地之間的山,只要不周山傾倒,那太陽與太陰間的平衡就會傾斜,開始交替,永晝之地將會有半日的黑夜,而永夜之地也會有半日的陽光。」站在共工身後一位脫俗女子上前說著。

      「那怎麼讓他傾斜呢?」

      「不周,就是殘缺、不全,所以不像其他山峰一樣無法動搖,就算是這樣,不周還是以凡人之力無法摧毀,唯一能動搖不周山的就是……」

      「罷了,那方法我知曉。」

      共工右手一揮,像是想通了什麼打斷了后土的話。

      「那父親您的決定是……」后土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改口問著。

      「我們朝西北方前進!相柳與后土殿後,王子夜與我做先鋒,出發!」共工回過頭,避開了后土的眼神,指揮著他最後的十三騎出發。

      此時,顓頊陣中的將士正在帳前一邊看著天女的舞蹈表演,聽著仙樂,一邊暢快地喝著酒、吃著肉,討論著下一步的戰略。

      「我部族的同伴跟我回報,共公一行人逃往西南方乘船渡海,不知道要去哪裡。」驕蟲首先開口報告了現況。

      「計蒙,你怎麼看?」顓頊用手撐著頭,百般無聊、懶洋洋地問著計蒙。

      「計謀我不擅長,還是首領你解答。」計蒙搖了搖頭說著。

      「祝融,后土曾問過如何解決永日的問題是吧?」

      祝融不答。

      「祝融,我再問你話。」顓頊皺了皺眉頭說著。

      「是。」祝融別過頭回應著。

      「那時你怎麼回答?」

      「我忘了。」

      「那我來提醒你,黃能跟我提到過,你那時候跟后土說唯有讓不周山傾斜,天地之間失去了平衡,太陽與太陰的運行偏離就可以了,是不是?」

      祝融沉默不語。

      黃能以前是祝融部落裡的一名戰將,而現在則是顓頊陣中的偏鋒。

      「念在你與共公私交甚深,此次你深明大義,留在我這這點,供給敵人情報這點,我就不追究。」顓頊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著。

      「謝領袖。」祝融點了點頭說著。

      「共工啊、共工,為何不在我底下好好當你的部族首領聽我發號施令就好呢?天下人民,不過只是塿蟻,你給他們在多,他們也不會知足,只會知道要的更多,不如把它們的思想給導入囹圄,不知曉什麼是德、什麼是暴,統領起來不也方便,何苦呢?看看我,這樣還不一樣天下歸心。」顓頊抬頭看了看天空,飲進了杯中美酒笑說著。

      「首領,你的下一步是?」泰逢站了起來,問著顓頊。

      「我們來演場戲,假裝追擊共工,逼他做出決定,把最後的反對勢力消滅,在賣個面子給他,歌頌一下他的功德給人民們看,增加他們對我的敬畏與忠誠。」

      「是。」

      共工與身後的十三騎經過長途拔是,終於來到了長年風雪的不周山之前,而身後的顓頊也是緊跟在後,似乎是在催促著共工等人前進似的。

      「終於到了這裡啊。」共工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這座像是被用巨大的鑿子砸的殘破不堪的山。

      不周山,殘破、不完整的一座山,但它撐起了天地。

      「父親,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后土上前問著共工。

      「是。」共工吐了一口大氣,堅定地回答著。

      顓頊看著不周山,奸詐的笑了笑。

      「是時候了。」

      「首領,讓我來吧,我想送老友最後一程。」

      此時,祝融領著自己的部族到了陣線的最前方。

      「可,但別想玩花樣。」顓頊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著。

      「是。」祝融抬起頭,看著不周山,回應著顓頊。

      「顓頊進攻了!」王子夜的聲音,讓十三騎的士氣盪落谷底。

      「你們投降吧。」

      除了后土之外的眾人震驚。

      這種喪氣話,竟然是從共工嘴裡出來的!

      「我們炎帝一族,不能在這裡斷了。」

      共工說這話之時,眼睛還是緊盯著不周山,深怕這座山突然消失似的。

      「絕不,炎帝一族只有王子夜之屍,沒有王子夜之恥。」王子夜大吼,單槍匹馬的直接衝入了顓頊陣營。

      「罷,后土剩下的一切就拜託妳了,顓頊此等偽善者不殺投降之人,不要幫我報仇。」共工沒有回頭,嘆了一口氣說著。

      「是。」后土將千言萬語吞回了肚中,點了點頭。

      共工背對著后土等人,點了點頭,隻身朝著不周之山前進。

      王子夜摧枯拉朽的斬殺所有眼前的敵人,直直地朝著顓頊的主営方向殺去。

      忽然,王子夜運起神力一躍,飛越了大片的士兵,左手指著正看著自己竊笑著的顓頊,用全身的力量將右手的長矛對著顓頊擲出。

      顓頊不動,但長矛在顓頊面前止了下來。

      一個剽悍、長著虎尾的壯漢,出現在了顓頊面前,一把抓住了王子夜的長槍。

      是泰逢!

      而顓頊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似的面不改色,依舊是看著王子夜笑著。

      我敗了。

      看著自己的這一擊落空,王子夜苦笑著,落回了顓頊的兵海中。

      士兵們看到王子夜失去了兵器,立刻上前一陣毒打。

      「都退下!」泰逢大吼,圍在王子夜身旁的士兵退了開來。

      此時的王子夜,雙手雙腳都被士兵給打斷,胸口癟了下去,看上去連胸骨也斷光了,牙齒散落在一旁,奄奄一息地躺在了一旁。

      「暗殺首領該當何罪,你可知曉?」

      泰逢冷眼看了看王子夜的慘況,一把將他抓了起來。

      王子夜吐了一口血在泰逢臉上,沒有回答。

      「看來多說無益。」泰逢的大手如鐵鉗一般抓住了王子夜的脖子使勁一捏,結束了王子夜的性命。

      「老友,留步。」祝融跟上前,對著共工說著。

      「老友這兩個字,你不配。」共工回過頭看著祝融冷冷地說著。

      「我沒辦法,部族沒有一個人肯聽我的,我拿什麼幫你?」

      「有知己,再糟我也快活。」共工苦笑著說。

      「先別說這個,你做這個,只是順了顓頊的意,讓他剷除最後的反對勢力,他唯一怕的就是你啊。」

      「只要我的族人過的更好,順他的意,又如何?」

      「罷,你去吧。」祝融深知眼前這位千年好友的脾氣搖了搖頭說著。

      「如果你還認我這個老友,那請你別讓炎帝血脈在這裡止步。」共工說完,運起全身上下累積千年的神力,像是砲彈般的撞向了不周山。

      轟!

      一陣巨響,不周山攔腰折斷,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傾斜,使拴系在北方天頂的太陽、太陰和各個星辰在原來位置上再也站不住脚,身不由己地掙脫束縛,緩緩朝低斜的西天滑去。

      從此,世界開始有了日夜交替。

      雖然共工作惡多端甚至忤逆首領顓頊的決定,但念在共工是為了自己部族著想,顓頊赦免了共工的部將,並在系崑山旁建築了共工台,以此感念共工對部族的貢獻,  

      共工部族的人們敬畏共工,打獵的時候都不會將弓指向共工台的方向。

      相柳與后土決裂,不願臣服顓頊,在共工台四周製造了泥沼,讓顓頊軍無法靠近,以此捍衛共工的最後一塊土地,最後遭到禹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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