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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長髮公主】

我堅持。

我肯定,我確信,那些包圍那塊私人土地上的房子的植物絕非只是幾株長年累月的藤蔓、荊棘,或是其他會散發出媚惑果香的野花。

絕對。不是只有那些一般的植物如此爾爾。

在我換條每天走慣的路時,我發現了一幢就像是我上段所形容的房子,一棟被包圍起來的房子。

從我這邊看過去,我想它大約有四層樓高,四周種植了幾種我沒看過的野花,溢出的香味混著潮濕的泥土味、枯葉被朝露浸濕的腐爛味道。

然後包圍這塊私人土地和花花草草、以及這棟房子的是隔著我的那圈紅磚牆,牆的頂端還被這塊土地的主人設了個不雅的機關,上面用水泥黏了一圈被打破的玻璃瓶子碎片,好一付生人勿近的樣子,卻更令我好奇了。

喔,這是一棟美麗的房子,我如此確信著。

於是我每天觀察它,我確信這房子其中必有如少女私處那樣令我瘋狂的秘密,或是一份等值的財寶,如果不是,那為何他的主人需要如此戒備森嚴?這其中必有因果,正如那些女孩的母親將她們正值二八年華、芳香如花的女兒守進有一群修女的天主教學校一樣,而這卻使我深信她們的母親一定未曾利用她們曾經的美麗來蠱惑這世界的一切,並將之圍繞在她們身邊,使她們成為運轉的中心,所以她們無法把握她們的年輕貌美、那時如花似慾的核。

我突然想起女孩充滿茉莉花香的鬢髮、如雲般的觸感,但是現在我卻忘了那女孩的名字。

就姑且叫她茉莉吧。

她穿著淡綠的制服、黑色的百折裙,每天都會經過我家樓下。

於是一時興起,我親自呢喃了幾句情話,她那朵柔弱的花便在我手中開放,之後我對小茉莉感到抱歉,而同時我也對她有滿滿地感激。

她在那個充滿花香和午後熱氣的房裡結下果實,她的書包和她的百折裙在我的椅子上糾結,就像我們一樣。

而她在我的床上,憑著我餵養如朝露的濁白,於是她結下果實,但是小茉莉卻沒有和母親說,直到她腹內的種子萌芽,她才和母親娓娓道來,卻沒有將身為滋養她這朵花的我供出來,只是在母親的陪同下,躺在被綠色包圍的白色病床上,將那顆血紅的嫩芽連根拔除。

最後一次看到茉莉時,我已經知道她的花期已盡,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像是狂雨中被摧殘的花,最後坐上搬家公司的貨車離開。

於是我祝福她。

啊,沒錯,這就是我執著於被守護住的不可知的原因,我對那棟毫無預警而發現的房子感到好奇,卻因為自己的膽小而遲遲無法跨過那到圍牆而厭惡自己。於是我決定為自己打算一個完美的計畫,就像當初我誘惑了茉莉一樣,於是我擔心計畫中的缺陷,一遍遍的思考其中的可行性與成敗機率。

終於在一個悶熱的午後,馬路上蒸騰著一絲絲凝聚在地上的水氣,一旁的幾株路樹被陽光照的閃閃發亮,就像沉甸甸的黃金一樣,就在一輛白色福特駛過之時,我翻過了那道牆,興奮程度不亞於當我褪下茉莉那件淡黃色的貼身衣物,並將之搓揉於掌中,而茉莉臉頰羞愧的癱軟於我的床上之時。

沒錯,我經常回想起和茉莉的種種,她瘦小的手指在她吃疼之時會緊扣著我的背,啊啊……還有她如幼貓那樣的呻吟聲,全都如此令我興奮,禁不起腦海中如虹班輕惚飄邈的回憶,我幾乎又奮發了,但此時的我必須冷靜,因為我已經進入一個不是我能掌控的環境中,所有的一切都將對我不利。

在我環顧四周環境之時,等等,我看到了,在那朵嬌豔欲滴的玫瑰上面的那扇窗戶垂下了幾縷金色的絲線,在午後烈豔的照射下,閃爍著令人奇異的光芒,我看的目瞪口呆,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那種美麗給我的驚嘆,猶如茉莉褪下她對我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於我撥弄著茉莉的花核,而使那核心的花蜜沾染著我的手指一樣愉悅。

我望著那扇窗,忘情的期待著,忘了自己的目的。

之後那扇窗口探出了人影,原來那幾縷絲線是她的頭髮,那女孩有一頭淡金黃色的頭髮,眼睛的顏色就像是碧潭那樣的綠色。

她先是困惑,之後便露出驚訝的神情看著我,紅唇輕啟,就像快要尖叫出來那樣,隨後她立刻轉身離開窗戶。

而我卻沒有因為被發現而感到驚慌失措,我的腦中正思考著剛剛的景象是實是夢,沒錯,她令我著迷了。

之後我站在那扇門前,因為私宅的主人是來下達逐客令的,我等著。然後門打開了,是那雙有碧潭顏色的眼睛,她漂亮的眼睛促起眉頭,加深了眼睛的陰影,這即刻令我聯想到在午後被綠蔭遮掩的小湖水,沒錯,就像那樣,影子與碧綠湖水相疊成蔭。

她開口說話,她的聲音並不與她的外表成正比,並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樣甜美,而是一種平緩毫無特色的聲音,是一聽就會忘了的那種。也許我想太美,總以為絕世的美貌就該配有絕世的嗓音,可惜並不是如此,我為此而深深感到失望。

「這裡是私人土地,你是怎麼進來的?」她說,儘管語調急促但是聲音卻毫無辨識特色,但是她的紅唇就像精巧的裝飾品那樣,鑲嵌於她美麗的臉龐上,構築最後一筆無與倫比,「對不起。」我說,我很失望,因為被人發現了,而我的計畫失敗。

在正打算轉身離去時,她一把拉住我,用力將我拖進私宅之中,我驚訝、驚慌,卻異常驚喜。

「來不及了,他要回來了,他要回來了,他要回來了。」她說,臉色十分緊張,就像她一開始發現我一樣,「怎麼辦,要是被發現的話會很危險。」依然喃喃自語,這時候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任憑她將我拖過異常整齊但是一看就知道從來沒有人做過那張沙發的客廳、在地上放著一個插滿了向日葵塑膠花的暗紅色陶瓷花瓶走廊、沒有任何沐浴用品的浴室,甚至沒有電燈,最後來到了充滿油污、食物、脯醢發酸氣味廚房,這些氣味讓我覺得這是這幢房子唯一的真實。

她還是抓著我走,將我拖到廚房的最角落,那裡放了一個如鐵櫃般的冰箱,「進去吧。」她纖細如幼蠺的手指打開冰箱的門,要我進去,我定眼一看那個猶如鐵櫃一樣的冰箱,裡面擺滿了許許多多被肢解下來的食物,肢體。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對,沒錯,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在我面前一字排開的雙手、雙腳、女人的胸、男人的勃發,還有其他的。

我不太會去形容那種感覺,啊,該怎麼說呢?誰知道。

就像當我看著醫院裡面的那些新生兒那樣吧,蠕動著、呼吸著、踢踏著、揮舞著。

就像壁虎段掉的尾巴那樣,切斷之後瘋狂彈跳著,像是在證明著些什麼。

他們野蠻致極的行動著。對,這樣如此令我懷念的感覺就是當我在透過嬰兒房的玻璃看到那些嬰兒時一樣的感覺。

我還站在冰箱前面,遲遲沒有進入,而也許在過幾分鐘我就會進去,她說:「啊……噁心是吧?」於是她關上冰箱門,拉著我走上樓梯,她穿著一件緞料的寬鬆白色睡裙,因此並不強調她的胸線與腰圍,但是當她急走之時,她身軀的曼妙便在我眼前一覽無遺,啊,她的身體真美。

「那些是他的食物,沒錯,他的食物,他覺得那些東西很好吃,所以他經常吃那些東西。」她邊跟我解釋邊拉著我走,我的左手感覺的到她的手汗還有溫度,以及她的脈搏。

我想像她左胸的心臟將血液輸送出來那樣,一點一點的貫穿她全身,親吻她的肉壁、脂肪、皮膚、血管,天,我興奮的都快暈過去了,「你也是他的食物。」她又多補充一句,然後打開一扇房間的門,將我推擠進去。

我在想她是不是也是食物之一,「那妳呢?妳是食物嗎?」我問她,我聽的出我的聲音發出興奮的顫抖,我在想如果她也是食物之一,那麼在我被吃掉的同時我也可以品嚐等待的滋味,等待有一天她也跟我一起成為能量而重逢的一天,在他的食道。我看著她,她眼睛咕嚕的轉了一圈,「如果你是食物,那我就是餐具。」她笑了,而且笑的很開懷,而我因為她笑了所以我也跟著笑了。

她牽起我的手,將我領進房中,跟剛剛的力道不同,這樣那是一間很淡雅的房間,漆上白色的油漆、舖上白色磁磚的地板、木頭色的衣櫥、木頭色的桌子,上面有一盞小夜燈,牆上掛了一幅漂亮的風景畫,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幽暗小池塘,那樣幾撇墨綠、青綠就通通帶過,靠牆的旁邊擺了一張雙人床,罩著鵝黃色的床單。

「在他出門之前,你就先躲在這裡吧。」她笑著說,輕輕按壓著我的手掌與指頭,然後在我手心上畫圈,最後牽起我的手,往她的臉頰磨蹭著,漸漸移到她的頸部、肩頭,最後她帶領著我游移到她的胸前,她笑著,碧潭綠的眼睛盯著我不放,笑意柔媚至她會說話的眼睛中流洩著傾倒而出,而我主動柔捏著她渾圓的乳房,隔著衣料,我更可以感受到摩擦的刺激。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會這麼順利的往那張鵝黃色的床上倒去,而我會順著的她的髮絲一遍遍愛撫著,然後我會將我勃發的脈動深埋至她的瑰麗之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正隨著距離越來越清楚,她表情一驚,立刻就將我推進擺在一旁的衣櫥裡面,狠狠關上了衣櫥的門,然後她坐在床邊,將那件白色睡裙的釦子一個一個以緩慢的速度解開,我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但這一段時間,她都是直望著房門的。

然後房門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還有一件有點過長以至於褲管被磨損的西裝褲,還穿著一雙發亮的皮鞋,他蹬步走進房間,然後她的身軀迎了上去,他的雙手在她的大腿撫摸著,漸漸上移,掀起了罩住她臀部的睡裙,他們親吻彼此、磨蹭著彼此,他們往床上退去然後倒下,他在她腿間作夢,幻想自己是隻飛舞在暗紅色玫瑰花叢的蝴蝶,細膩的舔食花蜜,她嘆息她高昂她尖叫,她的軀體向他靠近,然後他啃食最成熟最香甜的果實,她像隻貓一樣拱起背脊,黑色的漩渦吞沒鼓動的噪慾,她那頭如金線的長髮正隨著規律的潮動形成一波波的浪花,拍打著擱岸的魚。

我看著這一幕幕,內心鼓動的慾望令我挨餓著,我瘋狂我飢餓我慾望。

她是食物,肉。

肉。

肉。

躲在衣櫃裡的我腦中只剩下餓還有肉這兩個字,她的肉體如此美味,而他欺壓上的身軀就像調味料一樣,在她的身上灑點茴香,菜鏟在多抽插個幾遍,她就快熟了。

她的呻吟像是爆好香的蔥蒜薑椒,添了一筆帶動誘人蠱惑的香。

最後他起身,門開門關,他離開,留下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疲累,而我打開衣櫃走出,沒打算隱藏我勃發的挨餓,直聳立在她面前,她笑了,原來她也吃膩了同一種口味的肉。她開始啃食眼前的食物,舔嚐著新鮮的濁露,就像一朵花那樣。我悶聲通往最極至的幻想,而她激烈的叫喚,瘋狂扭動她如蛆那樣雪白的身體,沒錯,我是肉,腐壞發酸的肉,她是蛆蟲,游走於腥香的肌肉組織夾層之中,產卵,萌生著那些我們無從抓住的巔峰癲狂。

她太餓了。

餓。

餓。

她咬下一口狀態堅硬的肉,鮮甜甘醇的汁液立刻填滿了口,沿著嘴唇下巴淌下,舔了一口嘴唇,她抬頭跪在食物前吞食著剩下的肉。

我抽痛,卻沉淪在她舌尖溫柔的作祟。

在她的搖籃曲中我昏昏欲睡,他走進來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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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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