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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修營

一排年紀都只有八歲的小朋友身穿制服,表情皆是興奮或害怕。

潺接過總教練的電子點名表。

在一群孩子之中,十六歲的潺明顯比先修營的孩子大上許多,但身為輔導教練的潺並不很在意,只是一心尋找著不久天前捏著自己臉頰說五天後見的小女生,引起總教練注意。看沒多久,女的是沒找到,她家小弟倒是先飛撲到自己身上尖叫,害潺一個忍不住差點苦叫,不過他很有風度的只有苦笑。

「跳躍力不錯,不過你到底叫什麼?我不能總叫你誒或喂吧!」潺指揮著所有小新生學員排好隊,手上依舊抱著她家小弟,獎勵性的拍拍他腦袋。「可以跟我講吧?嗯?」

盯著他的灰色眸子,手上的人笑了笑瞇眼。

「謝謝潺。」他歪頭拉拉潺的髮絲,「其實我叫渾煜輓悒,潺哥你叫我小悒也行。」

學員都盯著潺,心裡想著其實潺這個變態根本很好欺負?不像外面謠傳,殺人如麻、變態靜謐......吧?

「那你姊呢?」潺想趁機揭一下她底牌,無奈小悒精明過頭,一口回絕他套話的問題。不過他很有良心,提示潺說她姊今天會梳起頭髮和著戰鬥訓練裝,所以和五天前完全不一樣的造型比較難認出是同一個人。

呃......難認?!

潺故作臉色鐵青,結果小悒整個人笑噴,一躍脫離他有力的懷抱。

「是啊是啊~~超難認的歐!哈哈哈......」他邊以驚人速度飛跑,邊大叫著跑出訓練室大門,笑聲充斥空盪走廊。

總教練搖頭,站到最角落監視著潺第一次帶學員的情況,在小悒跑開時伸手擊打,而小悒在零點幾秒內做出反應躲開,一溜消失蹤影。

潺沒看到,不然他一定驚豔於小悒的身手如此快速!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一家絕對不是吃素的。

第一階段前期課程已進行到一半。

都暖身完畢,甚至基礎訓練開始了,潺還是找不到能令自己感到熟悉羞愧的面孔。

心不在焉......

白色戰鬥裝是先修營統一穿著,而學員正按照體質屬性和興趣分成基本的技巧、戰略和綜合三個群。簡單來說,技巧群著重於體術(體能,搏鬥技術),戰略群著重用腦、戰術和用兵,綜合群則是結合了以上兩群優勢,專收天才,所以人數最少。

直到分類完學員後,緊閉的訓練室大門突然被某館方人員推開,引起潺和所有學員注意。工作人員將鈦合金大門推到定位後,立刻面無表情的微微閃身讓一白色身影通過,隨即又反手帶上門。

來人站定原地,一身初階戰裝和眾學員略有不同的緊貼皮膚(其他人鬆的像跆拳道服),左臂上細纏著蛋黃絲線,修長雙腿下套著量身訂做的白色運動鞋,頸後則是一束烏黑及臀的馬尾。眾人的注目禮似乎令來人不太舒服,白皙眉間淡淡添上一抹皺摺,紅唇更由原來的平板無情緒下垂幾度,眼眸同樣覆去平靜,帶上一點殺意。

輕輕啟口,來人以清脆嗓音,道出潺的記憶。

「先修學員,孤鳴報到!」

總教練見狀,笑著哼上一口氣轉身離去。

潺聽見是微愣一下,接著低頭自嘲,只是撫額招了招手讓這名遲到生分進綜合群。

鳥的,被小悒整了!

直瞪著潺,等後者交代完各群的訓練項目後,孤鳴走到他面前很邪惡的笑。

「怎樣,當個精明的笨蛋感覺不錯吧?」伸出小手,孤鳴朝潺的臉頰毫不客氣就捏了下去。「沒想到你還真的很認真觀察,只可惜本人沒有在裡面!」

「是啦,你們姐弟倆一樣腹黑!」潺搖頭,簡直啼笑皆非。「妳說,在妳家騙人會被怎樣處罰?」

「嗯......不知道,應該是打一架吧!不過我通常會輸給老爸。」孤鳴聳肩,左手猛然抽出腰間綁帶長劍像背後推去,正好停在某個想偷襲的學員眼前,劍鋒只要再前進零點五公分就會要了這顆眼球,似乎只要眨眼就會割開眼皮。

這名學員徹底嚇傻,停頓幾秒後才腿一軟,連滾帶爬的向旁逃去。

「每天一揍,久了就變中階了。像吃藥,我和你樣啦!」孤鳴的指關節放鬆,右手成了攤平在他臉頰的狀態,遠看就好似撫摸。

「是嗎?好像不錯。」潺的笑容依舊,異樣卻在慢慢加深。

對視的三秒,如同情人,如同死神。

鏗!

順間兩人之間爆出火星,雙方武器不知何時已上手在空中交鋒,孤鳴眸子閃爍特殊光芒,準備進入交戰狀態。

潺跪在地面,執雙刀交叉抵擋幾近騰空飛起的持長劍的孤鳴,如同在擂台上的變態微笑浮現,眼中有著和強者切磋的暢心,和對孤鳴的讚賞。

震開對方,潺雖然仍跪在原地,但相較之下輕上許多的孤鳴還得順這震勢頭向後撐地翻滾幾圈,先天條件差距立刻顯明,孤鳴再笨也知道不足之處只能以其他技巧彌補。

右三七步站姿,孤鳴將長劍遞到慣用右手上,劍鋒輕轉,手臂微微橫擺做出格鬥準備。就像緊繃的弦般足尖使力射離原地,她和潺正對著開打,速度與手法之狠辣不禁讓潺想起她說過的那句話......

『你哦,就是太心軟了!』

所以不能放水!

潺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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