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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與太陽 3.三位襲擊者

「爺爺,您說的沒錯,比起花時間去憎恨有力量的人,倒不如靠自己努力站上這個高度。不一樣的路徑,不一樣的位置,達到相同的高度,當我來到這裡時,世界真的改變了樣貌,但我又再次進入死胡同,不瞭解我活下來的意義。」

一手撐著黑傘一手捧著花束,月耀一個人自言自語說著,走向要找的人。

要說自言自語也不盡然,因為要說的話,在這沒有人的地方有著許多人。深深沈眠,永不醒來——墳場。

「您說,要我繼續活下去,自然而然找到存在的理由,可是當我找到力量的用處時,上帝卻向我開天大的玩笑,搶奪一無所有的我……」

月耀來到唯一的家人墳墓前,被掠奪痛依然存在心中。

「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您無法在為我解開的死結。」

墳前已經有放上花朵,並不意外,裡面長眠的人身前很有名望,過去救了非常多人,死後常有人來此還遲到的恩情。

是何許人月耀沒有興趣知道,但放下花束而接近地上的花多時,淡淡的植物甜香,稱不上出眾的味道意外味道勾起身體陳封已久的記憶,模糊而記不清畫面,身體確有種熟悉感,而且竟然填補了身體未之的空虛!

「這是……太陽的味道。」

腦中瞬間閃過一名嬌小的身影。

隨後閉上眼睛,不去看幻想。

「失敗、失敗,居然說出這種感性的話,還看到靈異現象,真不襯我阿。」

快速在眾花中找到引來妄想的罪魁禍首,沒有濃郁的香味倒是有特別的外表,過於豪邁的花朵綻放讓人不注意也難——向日葵。

與自己完全相法,飽受著陽光的恩賜,沾染著太陽的味道。

「我應該嫉妒你才是,卻意外的沒那個心。」想到這裡,月耀遙遙頭,自嘲:「糟糕,我病態到跟花說起話來了。話說回來,這味道今天好像……好像什麼?算了,反正又是不切實際聯想。」

將向日葵的莖削去一截成適當的長度,放進黑傘(?)中。

「跟死人聊天?我的白日夢還沒醒。」

……

「大雄,要小心他會不會睡一睡窒息了;靜香,比起被身上數不完的刀弄傷,她更可能被自己的小提琴嚇死;小杉聰明到死;胖虎……不曉得使用道具:『死亡筆記本』殺的死他嗎?」

一路上月耀數著自己了了可數的朋友,分析他們可能的死法。

從大馬路轉進小巷中,來到一座五層樓的公寓,旁邊正好有座高樓大廈聳立著,夕陽拉長的巨大陰影籠罩住公寓,使得這棟建築物感覺特別陰暗潮濕。

連續走了三環樓梯,來到位於四樓編號為四的最便宜房間。

月耀看準人們無聊的迷信,省下一大筆開支,離學校又近恨方便的。住進去也沒有出現異常,只是偶爾電視會自動打開……這都很正常,沒什麼呀。

「喂,這是怎麼回事,別又來弄出什麼奇怪事件給我觸發。」

從樓梯口剛轉出來,看見了前房第四間公寓門口,也就是自己的住宅門外,一名長髮女學生倚靠鐵門雙手懷抱穿著黑絲襪的大腿坐在地上。

從制服特徵知道是同所學校的學生,從眾多特徵知道,她是今天的轉學生。

「這是在上演都市傳說的哪一段呀?第一天見面的轉學生,離奇出現在自己的公寓門口……而且瀰漫著血味。」

當月耀聞到如鐵鏽味道的血味時,悠閒散步瞬間改成用跑的,衝向轉學生日華前面。見她臉頰毫無血色、眼皮沈重雙眼半瞇半開、冷汗直流、呼吸短而急促,糟糕的不能再遭的樣子。

當下找不到血味來源,看見門上沾著許多紅點,警覺的摸向她的背後。

濕答答的一片血紅。

似乎因為傷口被碰到而痛醒,日華眼睛勉強睜開,瞳孔沒有焦距的放大。

「咳、咳,原來,這是你住的地方,裏那傢伙,咳、咳。」話說不整,緊接著被一連串咳嗽給蓋住。

「別死,我馬上幫妳止血。」急忙在口袋中翻出鑰匙,插進鑰匙孔中,停止動作,「妳的朋友?長的挺凶神惡煞的,穿著倒是比妳專業多了。」

從樓梯口出現了兩名男子,穿著天下殺手一般的一身黑,一前一後、一高一矮、一壯一瘦,沒有在任何一間房門停下,筆直的走來,直到距離五步處停下。

眼神陰冷,彷彿在看死物似。

「交出她,否則死。」後頭矮的瘦子威脅道。

前頭戴墨鏡的壯漢從腰間抽出兩把槍,展露視覺威脅力。

「妳朋友不只外表,連口氣也很可怕呀。」月耀手放開門上的鑰匙,去拿放在一邊的黑傘:「我改變主意了,把妳帶進去會弄髒地板的。」

「他們,咳、咳、咳,不是我的朋,咳、咳。」有些吃力的舉起手到耳朵處,摘下黑色的耳機,喘息道:「呼、呼,我朋友、在這,咳、咳,幫我拖延……」

「這種時候,應該叫我不要管妳趕快逃跑,這才是幻想世界中的浪漫呀。」

不可能放著他們繼續哈拉,瘦子被忽視而不爽的撇了月耀一眼,不屑道:

「無能者別在裝逼了,你在這城市中可是挺有名的,一身怪病還是『先天缺陷的無能力者』,能活到現在還真是驚人,是多幸運才沒有被淘汰呢?」手輕輕舉起對準前方,精神能力向四處擴張:「element風彈!」

一陣強風發出,順著走廊直線吹拂,把月耀頭上的連帽給吹落到背後,把壓平的白毛給打亂,外套被吹的趴喳趴喳作響,後頭的風車也因強風而高速旋轉。

「上帝多給你活到現在的幸運,可會被你錯誤的選擇永遠浪費,哈哈哈哈哈!」嘲諷的笑著,有如看待努力的螻蟻,一根手指輕輕鬆鬆否定所有:「投降吧、求饒吧,棄她不顧像隻蟲捲曲著身體卑賤的爬走,這就是天生廢物存在的價值。不想被我欺負、被我凌虐,那就好好扮演你的角色取悅於我,嘎哈哈哈哈~」

這不是第一次被如此譏諷的嘲弄。

不但沒有超能力,身體還是弱不禁風的病容,連生父母都看不順眼而丟棄了,當然其他人更是瞧不起。

小時後習慣了,知道反抗無意義所以忍耐。

現在很淡定,知道這些話只是不符合現實的漫罵,所以不會對號入座。

選擇走上隱忍之路,不向世界報復。

徹底了瞭解,真正的敵人只有祂。

「唉~想了想,我一樣是個報復者,也是個不切實際的偽物。」嘆道。

「靠!不要在那邊自怨自艾了,你是想死是嗎!」看不到被霸凌者該有的模樣,心中的無名火燒起。

沙塵在他的掌中環繞,並非控制塵埃,而是無法看見的風在手中聚集。前面像個侍衛的壯漢,見此也不發一語的舉起槍。

「抱歉,我是笨蛋,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思考取捨。反正你們也不急,放著重傷的那傢伙也無法逃跑。」把搪塞的理由說完,不太靈光的腦袋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蹲下在還有氣息的日華耳邊問:「妳會不會時間沒拖成,反而死了?」

「咳,哈、哈、哈,咳、咳。」日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碰!碰!拖延時間的戲碼,在兩聲槍響下終結。

消音後的子彈從月耀身旁穿過,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鑽出兩個圓孔。

「喂、喂……」月耀的詢問聲被緊接著的槍聲蓋住。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你這『護衛』在幹嗎!我還沒下……」瘦子斥責到一半變啞巴了。

子彈貫穿肉體穿出奪走生命,成了個麻煩打掃的帶血肉塊黏在地上。

原本是像想像是這種場景。

與想像不同的,現實是一把黑色雨傘打開遮住視線,月耀蹲低身子將兩個人消失在傘後。彈雨被阻嚇,沒有一顆子彈穿過堡壘,全數失敗的掉在地上。

「果斷的判斷,可惜『攻擊者』沒有藉由『護衛』爭取的時間,發動致命一擊,浪費你們這樣的組合了。」

月耀毫髮無傷的從傘後探出頭,站起身來,紅色的眼睛失去光輝,剩下帶來戰慄的紅,冷道:「既然你們宣戰了,那我就有理由反擊。」

語言彷彿成是超能力的啟動語,正值夕陽灑落金黃稻穗之刻,屬於夜的寒意卻先一步襲來,從那蒼白身影的背後吹出,冰封住世界。

明明只是個被遺棄的殘缺品,沒有上帝的恩惠、沒有超能力的資質、沒有接受陽光的身體、沒有父母賜予的幸福、沒有權力與金錢,沒有任何「力量」。

卻莫名的令人恐懼。

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順應本能。

「你們已經準備好與我為——」「喂、喂。」「……誰在插撥。」

小小的聲音突然竄出,打斷月耀很酷的停止動作。

「日華,我聽到槍聲,發生什麼事了?」

著急的少女詢問聲,並非來自在場的任何一人,月耀發現聲音來源在自己手掌中,日華塞給自己的耳機。

把耳機放到耳邊,道:「換人了。」

「阿!是你,好好保護日華,我馬上到。」有風吹拂的背景音效。

「我?小姐妳打錯電話了。」關機,看著前方繼續裝酷,聲音繼續低沉酷酷的說:「話說,剛剛說到哪了?」

「……」×2

嚴肅的氣息被某人亂入而打亂,莫名恐懼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連你這個垃圾都輕視我,可惡、可惡、可惡、可惡,風壓砲!」

將大氣加壓在假想的球體中,因情緒而達到以往控制力臨界點更上,扔出。

爆炸,失去禁錮力的大氣瞬間四面八方衝出,強勁的衝擊力在走廊地面延伸至牆炸出圓坑,金屬製的欄杆遭受波擊而向外凹陷,4-4號的房門更是整個變形,不用鑰匙也可以光顧了。

走廊破裂而灑起沙塵,沾黏著建築物潮濕水氣而快速回到地面。塵埃落定,空無一物的走廊沒有任何建築物本身以外的物體。

「哈哈哈哈哈哈~超強的威力,連屍塊都沒了,我真厲害、我真厲害。」

怎麼可能。

一旁的「護衛」在心中吐槽自己的「攻擊者」,同時發揮冷靜判斷的能力,迅速尋找到凹陷欄杆上一個沒牌的鞋印,緊接著找到失落的蹤跡。

「在下面!」兩把槍就定位對準黑色的目標物。

由數個黑色三角形拼裝的圓在空中綻放、飄盪,緩緩降落到一樓。

「真厲害的傘。」「沒死成阿,風彈!」「等……」

來不及阻止,風壓由上直灌而下。

下方停車場帆布遮雨棚被風向下擠壓而發出悲鳴,從縫合處裂出好幾條縫,風穿進洞中吹的停放在車架上的腳踏車不斷搖晃,喀喀喀作響著。沒公德心所以存在的垃圾,被強風吹的到處亂竄,更為凌亂了。

然而被強風擊中的目標,黑傘既沒有破壞,也沒有阻止遠離,反倒成了一技漂亮的助攻,乘著風吹瀟灑的飄進一樓的走廊,消失。

被逃走了。

始作俑者不能再像以往對自己的超能力感到自豪優越感,縱使是夾著尾巴逃跑,擁有超能力還清理不掉「垃圾」,被無能者瞧不起,這不是敗是什麼?

害怕的迅速轉過頭,怕看見那從高處俯視的瞧不起,從自己的護衛,一個能力為「下位者」的眼中。

可他戴著墨鏡,根本看不見眼睛……

「現在要追了嗎?」

「當然阿!你這白癡問什麼屁話,都是你沒盯好才讓他逃走,廢物!@#$%︿&*……」由於不雅所以沒有照實轉播。

一連竄髒話聲漸漸變小,呼應他們兩人的離去。

「應該走了吧。」聲音來自案發現場的上方。

鏡頭轉到欄杆外頭的上方,可以看見一名白髮少年探出頭來察看下方狀況。

月耀估計已經沒有危險了,以公主抱的方式捧著受傷的日輪,嫌走樓梯麻煩的翻過欄杆躍下。落下的瞬間打開黑傘,羽毛似的輕巧落在四樓彎曲欄杆上。

「真麻煩,維修費要跟誰討呀。」一腳踢開無法再稱為門的鐵塊。

『抱歉了。』心電感應。

「咳~誰叫妳要這麼巧合的躺在我家門口,在4-4等死。不好笑。」

『這不是偶然。』

「我習慣上自言自語的奇怪毛病也不是偶然,從跟妳說話開始。」

『不,我說的是……』

是被算計的!

腳下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消失,龐大的闇蓋住所有陽光,籠罩在月耀身上。

還有攻擊的氣息,與暗殺不該有的多餘聲音。

「看我的蘿莉滑行暗殺飛踢!」

刺眼太陽被空中的滑翔傘蓋住,飛快朝4-4號房衝來。

準確的瞄準門口,在半空中放掉被上的滑翔傘,留下附在身體上的高速,一技漂亮的飛踢直直衝向月耀背上。

啪嚓!肩膀上的黑傘張開,再次展現精湛的防禦力,擋住來自背後的襲擊。

高速下的飛踢也不是一般的沈重,所以傘翻了,但傘下空無一人。

喀!的一聲,背後的門關上,擋住所有斜射進來的夕陽,房間陷入黑暗中。

歡迎來到夜的世界。

黑暗中月耀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感到特別親切,這就是他關門的原因。還好那塊破爛的鐵板還遮的住陽光……

襲擊者被黑暗吞食而動搖,把握這個時機迅速的、暴力的如虎似撲上去。

瀰漫在大氣中的濕氣不安分的震盪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月耀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潛藏的危險性極大,和前面遇到的兩人組是不同層次,完全不能手下留情的,要一擊斃命!

近乎無光的房間,月耀對上對方唯一閃亮的兩個星點,奇怪的兩邊不相同瞳色,閃爍著相同的眼神……

「『停』咳、咳。」

急促的短音同時在耳朵跟腦袋中播放。

雙方有默契的一起聽話停手,但月耀煞不住處於瞬間加速的身子,於是還是依然是不可抗力的撲上去了。

壓在一團軟綿綿上。

嚓!電燈打開了。

躺在沙發上的日華,用所剩不多的力量使用念動力,把日光燈按鈕按下。因受重傷而導致控制力變弱,粗暴的控制開關,導致按鈕有點凹陷進去。

這不是重點,那只是燈光驅散黑暗照亮而顯露出的其中一項現實,在叫她賠償就好。但是眼前身下的不現實該怎麼解釋呢?

「好重阿,蘿莉被壓扁了,變成2D了。」

「這是咋回事?」

黑暗造就了許多誤會。

月耀看著身下壓著的軟綿綿物體,直觀來說這物體是名女孩子,還挺眼熟的,昨天晚上剛見過面,演技超群的說謊女孩,日華的伙伴。

「就是你把我撲倒了呀,啊~蘿莉被撲倒了。」

水汪汪大眼睛,一邊耀眼奪目的琥珀,一邊無雜質的翠綠翡翠,一土黃一淺綠的異色瞳,來自一名少女嬌小的臉蛋上。

「……」

月耀不動聲色的站起來,沒有拉女孩一把打算的自顧離開,來到有點壞掉的電燈開關面前。

嚓!嚓!燈火瞬間消失又恢復光明。

「沒壞。」轉頭看躺在地上面露不解的女孩,道:「沒消失呀。算了,住在4-4房間早有遇到靈異現象的心理準備,雖然我是個現實主義者。」

從櫃子上拿下有紅色十字圖案的醫療箱,打開檢查治療用品夠不夠。

「你把蘿莉我當成什麼呀!」

女孩顛倒世界看著月耀,不開心的鼓著腮幫子。

「那種會漂浮離地的浮游物,不知咋的從天而降飄到我家。最近運氣真差,昨晚打工遇到一隻,今天早上轉來一隻,現在兩隻一起出現,頭疼呀。」

『有點太超過了吧,』用心電感應,吐槽。

「嗚!」女孩雙手撐著腦後的地面,抬起腳用力一蹬的拱起身子站起身來,氣鼓鼓的說:「蘿莉就是蘿莉,不是阿飄也沒有過期,身高只有150而已。」

「我又沒說妳是,只想告訴妳在無理取鬧,她真的會變成阿飄。她畢竟是女生,我怕碰了會讓他懷孕。」醫療工具拿出來陳列在小桌子上,供蘿莉使用。

「日日才不會死掉,她……」

女孩突然陷入LAG,有點傻傻單純眼神陷入空白,眨眼間琥珀眼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緊接著是翡翠眸。

「換人了,這時候不能讓『表』胡鬧了。」單純不再,披上假面,嘴角彎起職業笑容:「重新介紹,有點難以相信,還是請你要相信,我的名字是蘿莉,現在人格為『裏』,你可以跟日華一樣稱呼為『裏』。」

「……」月耀兩眼無神的看著裏蘿莉,默默轉回身子拿起桌上的醫療工具,對著日華說:「我錯了,妳朋友病的比妳嚴重,請她幫忙實在是一大錯誤。」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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