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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5.不死魔女

      看著眼前的景象,奈特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被擊傷的艾麗雅已經失去意識,然而她的鮮血,卻還在不停流出。

      「艾麗雅!!」他無法控制自己放聲嘶吼。

      整片森林變得鴉雀無聲,從來沒有人見過奈特如此失控,龐思利迪則是對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它因為傷到不該傷害的人而感到慌張,下意識驚恐地將樹枝悄悄收回。

      「奈、奈特隊長……?」有人試著出聲呼喚他,可是對方完全不理會。

      奈特蹲下身靠近,在他面前被血所渲染的女子,胸前有個遭受異物貫穿的孔洞,其位置過於接近心臟,隨著呼吸起伏,血液一點點噴出,傷勢也就更加嚴重。

      艾麗雅還活著!

      她的心臟仍在跳動,這讓奈特有了一線希望,於是他立刻抱起艾麗雅的身體,想帶她去給醫生治療。

      「隊長,請等一下!」再等,人就沒命啦!「你不是真的……想救那個怪物?」

      奈特站在原地不動,自己想怎麼做的答案,早已清楚出現在心裡。

      他才不管別人是怎麼想艾麗雅的,也不在乎懷中的人是怪物還是什麼。他只知道,艾麗雅剛才救了自己一命!

      「像她那種魔……」

      「給我住口!」奈特一聲斥喝,阻止了某個士兵繼續說下去。

      這是奈特第一次動怒,一向眼見為憑的他,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用成見評斷另一個人,而且完全不去試著瞭解對方。

      「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

      語畢,奈特寒冷的眼神僅環視其他士兵一遍,但他們已被奈特的氣勢嚇得忍不住乖乖閉嘴。然後,隔了一段距離的弓箭手們,似乎也察覺到奈特那邊不尋常的氣氛。

     

      「怎麼回事?」隊長亞曲勒帶著遠戰部隊的成員,以及伊斯德的鎮長朝搜查小隊靠近。

      就在亞曲勒瞥見奈特抱著一名陌生女性時,他的眉頭皺在一起,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

      「朱爾斯,還不趕快帶她去急救。」欸!!

      搜查小隊全都難以置信看向他,連奈特也是一臉驚訝。

      「接下來交給我吧。」亞曲勒一個承諾,他自然是十分放心,因為對方最重視誠信,肯定是言出必行。

      「謝了。」於是奈特頭也不回跑出森林。

      「等等,蘇黎世隊長……就這樣讓朱爾斯隊長走掉好嗎?」

      「身為效忠國家的軍人,怎能連一個民眾都救不了呢?」

      「可是那女的是……唔!」話還沒說完,一直默不作聲的巨木有了動作,它用樹枝將剛才發言的士兵嘴巴堵住。

      因為遠戰部隊是後來趕到,他們還不知道艾麗雅的身分,於是龐思利迪先行擋下搜查士兵們的嘴。

      不能讓影響擴大。

      「人類,別太得意忘形了。」沒錯,這片森林是它的地盤,這群人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龐思利迪手裡。白霧一旦再放出,他們就只能死。

      「你想要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要說的吧?」巨木反問人類。「我允許你們採集、伐木,結果你們不知感恩,還變本加厲,甚至危害到我同胞的生命。」聽著這番話,眾人無不開始反省自己。

      被人們視為理所當然的一切,對於在這裡的生物來說,卻是一點一滴的迫害,更嚴重到性命受威脅。

      「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快離開這。」

      「我們不會走。」亞曲勒聲明。在被交付的任務完成以前,他是不會撤退的。「就如同你在乎自己的同胞,我們也會擔心失蹤的人。」

      「想把人帶回去?這並不能保證,你們不會再犯下相同的錯誤。」

      「所以,我們有備而來。」亞曲勒露出微笑,向周圍的士兵眼神示意之後,他跟伊斯德的鎮長以及一名魔法師走到龐思利迪的面前。「訂下鎖命契吧。」

      沒多久,樹葉發出沙沙聲,聽起來就像有人輕聲在笑一般。

      「我欣賞你。」

      然後這起失蹤事件,以人類與森林達成協議的結局收尾。歸還人民,並繼續提供資源給人們使用,相對的,人類也不能越矩,更必須對大自然盡一份責任,違反者死。

      在西之森的士兵們正為事件的告終感到高興,卻似乎忘了龐思利迪變得能夠說話的魔法是誰所施下。魔法還在運作,這代表施術者現在仍然活著。

     

      *       *       *

     

      另一邊,奈特匆忙帶著艾麗雅回家做緊急處理,無論基於環境還是她的身分,這算比較保險的選擇。

      沒有足夠醫療知識的奈特,只能先將艾麗雅安置在床,替她清理髒衣物及血塊,再用繃帶止血。其他的,就只能交給醫生了。

      「病人呢?」

      「請往這裡。」看見醫生急忙過來,奈特趕緊讓對方到自己的房間。

      當醫生備妥手術用具準備開始治療時,他拆下艾麗雅身上纏著的繃帶,房內的兩人都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艾麗雅的傷口有些微癒合,滲血的情況雖然還沒完全止住,但心臟附近受損的組織已經進行自我修復,傷勢明顯緩和許多,這絕不是正常現象。

      床上的她正在喘息,因為肉體的疼痛而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清醒過來,於是艾麗雅緩緩睜開眼睛。

      「奈……特……?」她死撐著眼皮,想辦法看清楚面前的人影,視線相當模糊,但她還是看出了一個陌生人。

      「他是達可醫生,是來治療妳的。」驚訝出現在她停格兩秒的面容,然後艾麗雅強迫自己起身,胸口同時受到擠壓,血液再次流出體外。

      「艾、艾麗雅?」奈特被嚇得語無倫次。

      她的臉上寫著憤怒與緊張,一手捧著胸前的傷,另一隻手則是狠狠掐住醫生的頭,然後硬是讓對方的腦袋撞地。

      『記憶刪除!』下一秒,達可醫生便昏迷過去。

      「妳在幹嘛!」

      艾麗雅仍喘不過氣,肩膀上下起伏著,她也不管自己的傷是否在滴血、不理會別人擔心的責備,用一種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神怒視奈特。

      「我可沒叫你找醫生!」好心沒好報。艾麗雅怒吼,這個舉動馬上讓她的傷惡化,鮮血湧出的速度加快,奈特的床單上更增添了好幾朵紅花。

      「總之,妳先把傷養好。」奈特投降,他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一個傷患爭辯。「其他的我們之後再說。」

      她安靜躺回床上,為了避免艾麗雅的傷口再次裂開,同時防止她又對醫生做出什麼,奈特把被弄昏的他帶往客廳休息。離開房間之前,奈特還特別叮嚀艾麗雅,要她乖乖靜養。

      傍晚,達可醫生清醒後什麼都不記得,奈特就只好隨便掰個理由搪塞過去,並送他回去。這段期間樓上沒有動靜,就算想確認她有沒有好好休息,奈特也不好意思進去房間,畢竟艾麗雅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

      腦中忍不住開始回想剛才替對方更衣的各種畫面,關於她身上的氣味與肌膚的觸感……

      咳!奈特乾咳幾聲,以免自己產生多餘的幻想。

     

      睡在客廳的奈特整夜未眠,躺在沙發上的他不知翻身過幾次,腦海裡全都是艾麗雅的事情。思考了很久,於是奈特隔天一早就到房門前敲了幾聲。

      「艾麗雅,妳還好嗎?」他湊耳貼近門板,裡面卻沒傳出任何聲音。「艾麗雅?」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別的事……」頓時,奈特回想起昨晚對方恢復異常的身體,以及在西之森的怪異舉止。

      這些事,他當然很想問清楚,可是不必現在。

      「我說過,等妳的傷復原我們再談,好嗎?」

      「你真體貼。」即使隔著一扇門,奈特此時卻能想像到艾麗雅迷人的笑容。「進來吧。」

      「欸!可是……」那件破破爛爛而且沾滿血跡的洋裝……

      「我擅自先穿了你的衣服,可以嗎?」呼!他鬆了一口氣。

      把門推開,奈特看見艾麗雅穿著自己的白色上衣及墨綠色長褲坐在床邊,尺寸明顯不合,看起來鬆垮垮的,總覺得畫面很不協調。

      「妳的洋裝……」

      「壞了吧?衣服的事待會再說。」她調整過長的袖子和長褲,將它們捲起。「我的傷,大概明天就能痊癒。」

      「艾麗雅妳……!」

      「你不也懷疑過了嗎?沒有錯,我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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