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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 終得喜逢事已終

那日白雲之失手被李湘湘擒住導致曦草被帶走一事屠舍自然是知道的,天底下有能者自然是不少,這次沒殺了霍玉縱然是可惜卻也不到擔憂。他知道的玉面相公遲早是要跟白家有個了結的,只要他待在白家就不怕霍玉不送上門來。

「屠先生,我們真不必動手嘛?霍玉此刻定是在青山上的,我的手下見著他和李姑娘朝山上走至今卻沒有下山。此刻動手應是對我們大大有利。」也有些日子過去了,一向溫雅的白雲之也是不免焦急起來。

屠舍緩緩地放在手中的茶盞,道:「三公子,你且寬心,霍玉到青山上不定是去取秘笈去了,等他取了回來也不遲。」

「可這──」

便在此刻外頭突然有下人教嚷著一路奔了進了大廳,大喊著:「三公子,不好啦不好啦!玉面相公下山之後便一路打著人過來啦,眼看就要到咱們大宅了!」

白雲之一怒連忙起身命令道:「你們幾個飯桶竟不知早些通知我,我白家大宅豈是他可以任闖的?還不速速帶人將他給攔住,我與屠先生現在便動身!」

「不用了,我人已經到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眼看霍玉一身的白衣居然站在廳堂門前,而這一動靜卻是他們一點知覺也沒有。

屠舍冷笑一聲站起身子,輕蔑的說道:「霍玉啊霍玉,上次讓你走可是我最大的良心了,這次你要走就得留下命來!」

他腳下的兩條毒蛇趁著他說話的當頭便已潛伏至霍玉的身旁,猛然竄出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這等心計可是早就安排好的,就等著霍玉上鉤。

可他全然想錯了,霍玉經過上次的教訓早知道屠舍會使毒蛇,早已有了防備之心。這一有了防備之心就算是突襲,也輕易地被識破,他使玉簫同時將黑蛇白蛇給打落,蛇落到地面上時早就是蛇屍,湧出了大量黑色污穢的腥血。

屠舍見愛蛇被殺,怒及反笑,一個箭步蛇掌一出招便是『血蛇毒步』,此招正是蛇掌之中殺招中的殺招,不但陰狠狡詐無比,更是威力奇大,一刻鐘之內便是要人血見三尺的。

若屠舍當日一早便出此招霍玉定是不會活到今日的,可屠舍終究是托大,他老想著霍玉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若出最後殺招可不給他減了面子。可今日的霍玉習得了曲譜中的心法之後,早不會是當日那個霍玉了。

『凌霄青雲』一式正是曲譜之中的招式,此招正是描述海龍一路自深淵扶搖直上,凌駕於青天白雲之上,那威勢那氣魄是天地間唯一的君主,霸道之氣自然是有而又多了一些屬於『玉簫劍法』裡頭的優雅不迫。

屠舍一見此招出來不得也吃了一驚,這小子不過短短幾日功力居然是不可同日可語,這精進的速度可不僅僅說是天才,莫非秘笈真有其事?其實屠舍是不相信霍玉會有甚麼秘笈在的,他早就探過霍玉的底,若有秘笈在是不會到今日才給霍玉拿到手的,原以為是白家的消息有誤。

屠舍又出一招『百洞藏蛇』,以極快的速度使人見不到他出招的方向,可霍玉又以一招『潛淵怒濤』,顯示出波濤洶湧的水流的氣態,威霸之氣在玉簫上頭可是一點也不減,才這樣的兩招下來屠舍卻就明顯地顯示出敗落之氣。

白雲之抽出長劍也使出『雲蹤劍法』,兩對一,劍法正好可補蛇掌的空處,這一下來霍玉被兩人所夾攻,盡然招式出得再快也快不過兩個人的速度。可兩人是這樣想的,實際上卻是不一的。

霍玉的簫已經毋須管眼前的人是一人還是兩人,在他的面前不過就是一個對手,而這個對手儘管有著種截然不同的武功招式,卻因為默契不足而頻頻出現了漏洞。白雲之是白家這一代最傑出的人才了,可他怎麼樣的也是不會有屠舍的功力,白家劍法與蛇掌的路子也是沒有相同之處的,配合起來也不過濫竽充數,明眼人之看便可瞧出其中的破綻在裡頭。

原先的玉簫劍法第三式『銀鈎如畫』加上了新劍法中的『百物朝月』配合使出,居然成為最強最大的絕招,霍玉的玉簫直攻白雲之屠舍兩人的弱處,又使他倆自相矛盾互相牽制。一不經意白雲之的劍險些弄到屠舍臉上,而蛇掌也差些打中白雲之的胸膛。

霍玉趁著兩者互攻之時,玉簫狠狠擊中了白雲之使人被打飛出去,一路撞開了不少桌椅,最後撞擊至大廳的壁面上。這一擊出的極快又甚重,白雲之估摸著是被打斷了三根肋骨,一口鮮血哇地一聲吐出來,臉色極為的蒼白。

而玉簫也處處搶攻屠舍,蛇掌施展開來卻一點也沒討到好,屠舍這下急了反倒招式凌亂起來,卻給霍玉最好的機會。『海龍歸天』正也是新的劍招,此招要點在於敵人早已亂了自身的步調,此刻使出正是最佳的時機。

屠舍自知這次是難以收拾霍玉了,倏地一鋒利的刀刃卻是隱隱藏在手中彈出,這貼身的短器他是不用的,可如今兩人纏鬥的緊得趁現在出手才是。

可短劍一出手卻是被外頭的石子給振開來,這下便誤了出招的時機,霍玉搶到他的背後重重在背心打了一記,腳上施力給絆倒了人,而短劍來不及收回便是不偏不倚地直接插入了屠舍的心。人一倒地便沒氣了。

接著霍玉來到白雲之的跟前,後者心知是躲不過了便也不想躲了,直道:「要殺你便殺吧,是我白雲之技不如人。」雙眼一閉就等候最後的死亡。

可霍玉卻是搖搖頭,「雖非自願,你我卻是親人一場,我不殺你。」

「那你來這又是做甚麼?想對白家復仇?」

「不,我只是來跟白家做個了斷,從今以後我身上不再留著白家的血,我與你們一切都不再有牽連。」霍玉說著,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在腕上一割,大量的鮮血灑在地上面可他像是沒事人說道:「這些血還你白家是了。」

說罷人也不給白雲之回應,便逕自離開了大門,門外有兩個人影站著,而他卻是也毫無意外的模樣。

一個是中年的男人,外貌粗獷狂霸,全身上下莫不給人一種雄渾的霸氣。依偎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美貌的少婦,說是少婦卻又覺得年輕了些,但眼眸中一顰一笑那些深沉又是少女所缺乏的。

「小夥子的劍法使的到好,我在一旁都想為你喝采了。」少婦笑瞇瞇說道,一支玉簪在她烏黑的秀髮上顯得更是翠綠可愛。

霍玉見著少婦便是行了個大禮道:「多謝前輩相助。」這相助當然是指最後彈開刀刃的那一塊石子,而霍玉是沒瞧見誰出手的,但卻是認定了是由少婦出手。

少婦微微吃了一驚,又是笑意更深了些。「你怎麼不覺得會是我丈夫呢?」

霍玉不語,少婦也無意聽見他的答案,只是轉頭對著男人說道:「這世侄可一點不草包,看來我們也可以少操點心,省得我白髮又多了幾根。」

「霍玉!霍玉!」遠遠地李湘湘便從那頭奔了過來,這日一早霍玉便獨自下了山,李湘湘醒過來時天都大亮了,一路走來只見到白家的人有不少傷亡卻總不見霍玉人影。她心下擔心趕緊追著來到白家大宅,一眼便瞧見了三人。

「姑娘家怎麼總莽莽撞撞的,這成甚麼體統。」少婦見著李湘湘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湘湘,娘是這樣教妳的嘛。」而男人也不甚認同地瞪視著她,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娘!?這、這爹也在?您老怎麼會來到這?」李湘湘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她的父母不是該在大漠的家裡嘛?

原來這一對陌生的夫婦正是李湘湘父母,李傲鷹以及邵九娘。兩人久居大漠甚少回到關內,這次正是為了不省心的女兒而千里迢迢趕來。

邵九娘看著數月不見的女兒,不由得還是失望,說道:「我們讓妳在外頭闖了這些日子也不得長進多少,娘真是擔心妳的將來啊。」爾後又莞爾一笑,與丈夫對視一眼笑道:「好在我和你爹都跟對方長輩說好了,待到下個月就將妳嫁過去,往後由妳丈夫操心便是。」

李湘湘急急道:「娘!不是都說了女兒不嫁的!女兒才不會嫁給一個見都沒見著的人!」

邵九娘看看女兒又看看一旁的霍玉,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嘛?我以為你倆早就好上了,感情挺好的不是嘛。」

這下李湘湘可再也冷靜不下來,她像是見著怪物一樣看著霍玉,指著他對父母問道:「娘,妳在說甚麼?霍玉他是──」

李傲鷹沉聲說道:「不錯,他正是你宋伯伯的外甥。妳來到關內一事我也告訴妳宋伯伯了。」

霍玉也在此刻對李傲鷹邵九娘兩人行了一個大禮,「方才不知是李世伯以及尊夫人,若有失禮之處請多見諒。」

邵九娘愈發笑的開心,「唉呀呀,這孩子倒是少有的多禮。世侄你也別如此,往後我家閨女就請你多加照顧便是。」

「是,小姪定不辜負令嬡。」

這一來一往的答覆中,倒是早就認定了兩人成親的事實,可身為主角的李湘湘可不是這樣想的,她想著霍玉居然將這個祕密藏了這些日子一點都沒透出些風頭,虧她那時還為了救他出了不少心力,可全都給狗吃了!

「誰要你負責!本姑娘說是不嫁便是不嫁!娘,我就是要退婚!」

「湘湘,妳這又是在鬧甚麼小姐脾氣,我見著霍玉對妳倒也好。妳不也心底喜歡他嘛?」

李湘湘一下被說中了心事,臉上鬧了一大片紅潮。「我、我………誰說我對他有意的!不嫁就是不嫁!」

話還沒說完人就跑遠了,留下的三個人皆是有著淡淡的無奈,邵九娘轉頭對霍玉說道:「準女婿,這次就由你將你的新娘帶回來吧,我們兩老可要去和州跟你宋舅舅談親事去了。」

「是。」

後來霍玉究竟追上李湘湘還是沒有可沒人知曉了,可江湖上在不久後便傳出了一號新的人物。說是一號可這卻是兩人一同現身的,一是長相俊美的男子,而擅長使簫,二則是一豪氣俠氣縱橫的奇女子,擅使透骨針以及『落雁掌』。

此二人在江湖上見義勇為不懼權勢,他們豪氣的作風可掀起了新的浪波,不少後輩都仰慕不已想拜入他們的門下。他們的默契極好,見著的人都說是夫妻,可女人總是急急否認,卻也不知是真是假。

旁人依著他們的名諱給取了個稱號,名曰『玉湘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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