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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潛龍一曲慟徹眠

話說李湘湘趁著大雨帶著霍玉逃離卻不想身上的那個人臉色蒼白唇齒烏黑,居然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想來中毒甚深,可她對毒物藥理可是一竅不通,而大雨之下也不好將霍玉一個人單獨放著。

就在少女急得不該如何是好時,眼前出現一棟竹屋,燈火通明,在大雨中格外的明顯。她眼前一亮,現下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在山腳下曾經聽聞山中住了一個怪醫,上前去問問也是好的。

「有沒有人呀?開開門,這裡兒有個人要死啦!快開開門吶!」

門嘎地一聲被打開,來應門的是個年餘八十歲的老人,一頭的白髮滿臉的白鬍鬚,身上衣著凌亂,看來是個在山中獨居的老人。見著眼前的人居然是一個小姑娘,他凶狠地喝道:「作甚麼去的!吵死人啦!」

「老先生,這裡有個人中毒甚深,求求你讓我們進去吧!現在外頭雨下這麼大,不是中毒死也會染上風寒的。」

「不幹不幹!這個人的死活于我何干?到一邊去,少壞我安寧!」

李湘湘都這麼低聲下氣的請求了,老人還是死活不聽,霍玉的狀況甚急,她不禁急怒說道:「你這老傢伙也忒沒良心的!我倆也不就尋個安身之處,若人真……真有甚麼大礙,也是不要你負責的,你急著趕我們走莫不是怕我們的仇人追來?也忒膽小怕事!」

「誰說我胡神醫膽小怕事的!小姑娘,我告訴妳,就算你們的仇家是甚麼天皇老子,這人我也是救得下的,不過區區蛇毒!」

李湘湘一聽吃了一驚,原來這誤打誤撞居然竟遇上了在山中隱居自稱神醫的怪醫,見他一眼便認出霍玉身上的毒,定不是假貨。只不過……李湘湘眼睛轉了轉,又道:「可你卻不願救他,是沒本事怕丟臉吧?說甚麼神醫我看你也不過是個『胡醫』罷了!」

胡神醫被李湘湘的話一激,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妳這小姑娘也忒無禮!好啊,我胡神醫今日若救不了這小子,我就自拆我『神醫』的招牌改叫『胡醫』!」

就是在等這句話,少女笑吟吟地說道:「那就有請神醫了。」

「哼,還不快將人弄進來,等死了我可是不救的。」

李湘湘幫著將霍玉弄到竹屋中的床上,竹屋裡頭亂頭一團,桌上椅凳上皆是擺著風乾後的草藥,彌漫著一股混雜的藥草氣味。胡神醫拿了個木箱子取出幾根銀針,在霍玉頭上以及身上幾個大關節下了幾針,將毒先緩住不再擴散。

接著他在桌上拿了幾把乾草藥,一把塞到少女手中道:「丫頭,妳將這些拿去煎一帖藥過來,記著,要水煮乾三次才能用。快去!」

胡神醫一面吩咐著李湘湘,一面又從另一個木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幾顆藥丸,喂著霍玉吞下,服下藥之後青年的臉色好了些。

「這可麻煩呀……真是麻煩的東西呀!」少女捧著碗回屋時便是看見胡神醫一個人在屋裡兜著圈子,一面摸著他亂成一團的白鬍鬚。

「喂,你該不會是沒法子救他吧。」李湘湘心下緊張,好不容易瞎貓碰上死耗子想著霍玉不用死了,可這下怪老頭的舉動又不得使她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亂吵甚麼!這『血蛇神功』上的蛇毒我怎麼可能解不了!把藥拿來!」胡神醫接了碗扳開霍玉的嘴將黑漆漆的藥強行灌入,後者吞了藥之後臉卻由白轉青,一咳便是一口口的黑血,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霍玉那個樣子見了嚇人,李湘湘好幾次都要上前搶過藥碗,可她對醫藥全然不識也只能夠見胡神醫辦事。

霍玉吐了好幾口黑血之後依舊暈厥不醒,胡神醫將碗擱在一旁,叼了一口草煙道:「這小子倒是好運氣,他的內力屬陰,而這蛇毒也屬陰,這一下來毒倒也尚未深入四肢,但不過──」

「不過甚麼?」

胡神醫嘆了一口氣,滿滿皆是菸草的氣味。「小子前後中了兩種毒,同是蛇毒,一是尋常的毒蛇之毒倒也好解,可另一卻是『血蛇神功』中的奇毒。這兩毒的性情不一,要解救得一同解,否則這是藥前功盡棄的!」

「胡神醫,你知道這是『血蛇神功』,莫非你也識得萬蛇老祖?」

胡神醫瞪了她一眼,「甚麼萬蛇老祖!屠舍那小子還得叫我一聲前輩胡爺爺,他仗著撿到的書便為所欲為,這忒小看我們毒醫谷!我給妳這沒見識的小姑娘上一課,這『血蛇神功』一書還是我們毒醫谷的東西!」

原來江湖上傳言萬蛇老祖與毒醫谷有關倒是不假,可胡神醫話中的意思又好似很瞧不起萬蛇老祖,這使李湘湘困惑了。

「哎,這些說起來都是陳年的故事了,當年『血蛇神功』會流落到江湖上也有很多的原因的。小姑娘,妳把我櫃上頭的那本青皮的書拿過來。」

他指著書面上一頁的圖畫,正是畫著一種草藥的模樣。「這青山上有一種奇草名為『曦草』,長於大雨後的初晨,可生命極短,一照到光便會枯萎死去,也失去了藥性。想來我這裡也只差這一味藥,妳去把曦草拿來,這小子就有救了。」

「可我話說在前頭,曦草皆長在懸崖峭壁邊上,既要摘採又得要在陽光出來以前帶回來,可說是相當困難。」

「我去!現下也不過這種草藥可以救他了不是嘛?區區的草藥我可是沒擔心的!」

胡神醫將草藥的型態模樣以及生長的地區細細地說與她聽,又替她備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在天亮前的兩個時辰送她踏出屋子。他整夜沒睡都在熬煮另一鍋藥,一臉憔悴地說道:「ㄚ頭,妳千萬記著要在天色大亮以前回來,否則妳的情郎我可是救不回來。」

李湘湘謝過胡神醫便出發了,天還未亮,四周一片的蒼茫,好在大雨已停,只是周遭積水成窪一地。她提起氣小心地越過腳下的積水,發足往山上狂奔。

胡神醫告訴她這曦草生長在難以接近的山崖上,小心摘採否則將會迅速枯萎而且失去藥效,霍玉身上的毒只夠再延緩數個時辰,今日沒曦草入藥便救不活了,拼著這口氣也得將草藥帶回來。

她用了半個時辰來到山崖邊,天還未亮,周遭是一片的漆黑,忍著寒意她顫抖著來到山崖邊。點亮了一個火摺子朝山崖一照,不由得失望地發現居然是光禿禿一片,看來還是得等日出之後方能找草藥。

「你說這三公子讓我們到山上來等是甚麼意思?」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著,伴隨著有點點的火光在黑暗中出現。

「唉,還不是那公子請回來的屠先生,說甚麼山上的草藥得盡數毀去,玉面相公就會救不活了。」

李湘湘心中一驚連忙熄了火摺子,竄身躲入一旁的樹林之中,聽兩人的語氣想來是白雲之派來的家丁僕從,原來屠舍也知道青山長的曦草正是解藥的其中一味,早早讓白雲之吩咐的下人讓他們上青山來毀去。屠舍雖自負天下無人可解他的蛇毒,可也狠毒,做事是不留對方活口的余地。

兩個家丁又聊了幾句,不禁夜寒便升了火,兩人在火邊烤著火又拿出肉乾白酒等祛寒。

「說到李姑娘啊,我說那啥的三公子不會是看上李姑娘了吧?」

「這可不是嘛!誰都瞧見三公子那魂不守舍的模樣了,只可惜卻不知李姑娘怎麼跟玉面相公扯上了干係。」

「三公子的失常老夫人也是知曉的,欸你說說,老夫人會不會喜歡李姑娘作她的媳婦兒?」

「這誰知道呢!李姑娘一身的武藝又一個人在江湖上走,老夫人眼光很高的,不定是看不上。」

李湘湘聽著兩人的對話大為光火,姑娘我與你們三公子是一點干係也沒有的,少拿我跟白雲之說嘴!你白家若是瞧不起我,我也沒說我看上你家的公子了,誰瞧不起誰這走著瞧啊!

想著她不禁也想起了家中的父母,此次能出走也不能就躲著不回家一輩子,看來還是得回家服個軟,前提是先讓她解除婚約。

又待了小半個時辰,只見東方由黑逐漸轉白,清晨的曦光微弱地驅散了漆黑的夜空,看來是要天亮了。李湘湘之不能再等下去了,連忙發了兩枚透骨針打入兩個人的穴道,又唯恐兩人還是會醒過來,便又在頸子上下了手刀。

她走到崖邊一看,大喜。胡神醫說的不錯,崖邊果然有一株株翠綠的小草,樣子跟書上是一樣的。小心翼翼地摘下了一株,又唯恐藥效不足又摘了幾株下來,仔細收進行囊中。

這一下來天色卻是將要全亮,她知道不能再有延誤了,趕緊順著來的小道一路下山,而在半山腰之處卻是驚見不少人帶著燈籠佩著劍巡視著,看來白雲之終究是不放心手在崖邊的幾人,居然是連山下都派了人守著。

這幾名家丁的武功是不及她好的,可要一一打倒卻又怕誤了時辰,她苦惱著不知該如何是好,驀地聽見正主兒的聲音響起。

「天色將亮,欲解救玉面相公之人定是心急如焚,你們好生看守著!」

家丁們連忙應聲答是,此時李湘湘卻有了個主意。

白雲之在家中待到半夜中就是放不下心,玉面相公若是不除麻煩事可是多著,見天還沒亮就趕緊趕過來視察一下。他信步上山,驅離了身旁的家丁僕從讓他們去搜山,可倏地一把長劍橫過他的頸邊,他一吃驚,連忙出手。可卻是沒有對方有防備的快,在他肩頸之處點了幾處穴道,他便感到渾身痠麻又他昨夜的傷還未好全,這下可真是落到別人手中了。

白雲之在心中暗道不好,抬頭一看,居然是笑嘻嘻的李湘湘。

「三公子,昨日你擒我今日我這算一報還一報,也不算的過份吧?」

白雲之見著李湘湘笑靨如花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的,不由得一愣,而後露出了一個苦笑。「李姑娘,妳這是要殺我?」

「我可不想落到被全白家追殺的後果,三公子,不過是請你幫個忙,讓他們放我走。」

白雲之見著李湘湘的眼神便知道少女絕非說笑,若是他不合作被痛下殺手也是可能的,李湘湘救霍玉的意思已如此明顯,唉他是早該知道的。白家少主眼神微暗,終究是同意了。

「三公子,請。」李湘湘架著白雲之吆喝著下人遠離他們,下人們見著自家少主被擒而不敢不從,便一路如此順利下了山。李湘湘先是在白雲之幾處周身大穴施了點力,才放下橫在他脖頸上的長劍。

最後一抱拳對白雲之說道:「這次多謝三公子相助,小女子還有急事可就不奉陪了。」

東方天色既白,太陽也逐漸升起,李湘湘這下也沒時間耽擱,沿著原路一路奔回竹屋。趕緊翻出行囊中的草藥,好幾株已經枯萎了。

胡神醫接過乾枯的草藥,皺著眉搖頭說道:「這些枯萎的已經沒有用處了。」

李湘湘大急連忙在包裹中又找了找,總算找到一株尚未完全枯黃的曦草,翠綠還有一大半。胡神醫將曦草以及他昨夜熬煮一夜的藥又放作一塊滾了水,又加了幾味草藥下去,熬了半個時辰才將藥熬好。

他讓昏迷中的霍玉服下一碗,過三個時辰又給他服下另一帖藥。此後動作三次,霍玉臉上的烏青之色總算是消了大半,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呼吸也沉穩多了。

「明日他便會醒過來了。放心,蛇毒已清你們毋須擔心了。不過我說丫頭啊,你們是怎麼惹上屠舍那奸人的?」

李湘湘便將白雲之聯合屠舍擒拿霍玉以及他們的目的是玉佩中秘笈的秘密給說了,沒料到胡神醫聽完之後居然一臉嚴肅,道:「丫頭,那玉佩上頭刻的該不會就是一個『嬋』字吧?」

李湘湘瞠目,連忙問道:「胡神醫莫非你也識得霍蟬還是白孟籬?」

胡神醫幽幽地嘆了口氣,臉上卻是陷入回憶的苦澀,說道:「唉,這事也是個造孽的。當年白家強行拆散白霍兩人,可不想霍嬋那時卻是有了身孕,又被趕出霍家,一個弱女子挺著肚子在外頭怎麼過的好?那天要不是我經過,霍嬋早就死在路邊了,也沒眼前這個霍小子了。」

「我將她帶回來照顧了幾日,霍嬋便生了,說起來這小子還是我給接生的。可惜那霍嬋的身子太差,吃下去的藥卻是都不見好,孩子生下來幾日之後她就去了。臨終前,她告訴我她的表哥會過來接孩子帶走,還有托我將玉佩交與那個人。」

「霍嬋去後沒幾日果然有個男人自稱是他表哥來訪,他帶走了孩子以及玉佩,這麼多年來我可是一點都沒在聽過他們的消息。呵呵沒想到近日鬧起江湖風波居然是當年那個孩子,我想霍嬋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慰了。」

李湘湘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那玉佩呢?她說過玉佩的祕密沒有?」

胡神醫瞥了她一眼,「那玉佩是白孟籬贈與霍嬋之物,只聽霍嬋說過是兩人互相定情之物,要留給她的孩兒讓他知道他的爹娘是多相愛。白家在上一代出了白孟籬這唯一個武學天才,還想白孟籬是得了他爹私下傳授的秘笈,可白孟籬死後卻找不著才將主意打到玉佩上的吧。白孟籬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白家目光淺薄只認為有秘笈一事,簡直是愚蠢至極。」

「不過若是霍小子想回去看一看他父母住過的地方,我倒是可以指引你們,我當日是曾聽霍嬋說過的。」

霍玉在第二日醒來果然蛇毒已清,在竹屋休養幾日,畢竟年輕力壯也就幾乎痊癒了。李湘湘聽過胡神醫的故事提議著讓霍玉到他父母生前曾住過的地方,也算是盡一份孝道,霍玉也同意了。兩人告辭了胡神醫,依著他口述的內容再次上了青山。

「咱得沿著這條路走?我怎麼瞧也瞧不出這哪來的路是給人走的。」李湘湘咬牙瞪著眼前的大瀑布,想著胡神醫莫不會是老胡塗了連話都記不清了,給他們指了錯的路也說不定。

「不,這有路可走。」霍玉靜靜觀察了瀑布好一會才開口,他直接伸出手伸入瀑布之中,隨後也跟著走入了瀑布,整個人全然消失在瀑布之後。李湘湘見狀連忙也學著他將手伸入瀑布之中,發現瀑布後頭還真是空的,她跟著走入了瀑布之後,半晌就沒水了,瀑布後頭有個不小的山洞在。

兩人沿著山洞唯一的一條路走了一小段路,在盡頭有擺著幾見陳舊的家具衣物,以及一些生活的用品,看來是真有人在這裡住過一小段的日子。接著他們的目光便轉移到一個鐵箱子上頭,鐵箱子是被上了鎖的,可左瞧右瞧卻是看不出鎖在哪兒,只有正上方有個圓形的雕刻,上頭似乎還有著甚麼字。

「咦我瞧著這個大小正好與你的玉佩是一般的大,何不拿出來試試?許是你父母留下來的東西。」

霍玉從懷中取出母親留下的玉佩正好不大不小嵌入了鐵箱上的空洞,只聽見鐵箱中有機關轉動的聲音,喀地一聲鐵箱自動打開,裡頭是一本泛黃的書冊。李湘湘好奇地拿起書冊起來翻看了幾頁,卻是滿滿奇異的符號,一個字兒都是看不懂的。

「這甚麼呀?你父母不會是留給你梵文一類的吧。」

霍玉從李湘湘的手中接過本子,翻看了幾頁,淡淡說道:「這是曲譜,是簫的曲譜。」

說完霍玉便陷入了沉默,他反覆地翻看著曲譜,又蹙起眉頭好似發現不對勁之處可又說不出是哪不對勁。李湘湘想著他說不定是想緬懷他的父母也就沒敢吵他,一個人出了山洞在青山上也就打發了。到了傍晚霍玉還一個人待在山洞中,李湘湘想著還是抓了幾條魚烤熟了讓霍玉來吃,可卻半天聽不見他的回應,她也沒多在意,晚上隨意在附近找了個乾淨的山洞收拾了便睡下了。

在夜半夢迴迷茫之際,似有簫聲若有似無地響了起來。那簫聲似喜悅似悲傷,似拘謹似豁達,似畏縮似豪放,似熱情似清冷。一聲一聲,聲聲簫生一層層地撥遼著聽聞者的情緒,仿若潛淵的海龍忽地被天空的明月給喚醒,睜開龍目,巨大的身軀從最深的潭淵浮出了水面來,冰冷的水珠在光潔的鱗片上閃閃映著柔和的光,滴落至水面又是掀起了陣陣漣漪。

海龍高高昂起龍首,月光之下龍狂放的面目也顯得柔和,顯得優雅,顯得悲傷。那靜佇的模樣好似在述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故事之中有個青年有個少女,他們的愛情是那樣的美好純真卻又脆弱,被拆散的兩人至死之前都想著要見著對方最後一面,可卻不被老天爺給成全。思念著直到生命燃燒殆盡,留下天地間最後一首吟唱不完的相思曲。

甚至在全然無覺之下,李湘湘一張小臉上全是淚水,,簫聲的情緒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的深沉,那樣的悲慟那樣的絕望。

霍玉所奏正是石洞內曲譜所寫的曲子,『潛龍吟』。曲譜正是白孟籬與霍嬋相戀之時共同寫下的,霍家的武功一路皆是以簫為主,霍嬋雖是全然不會武,這曲譜卻是白孟籬有意留下的。

原來白孟籬早想到最後的打算,霍嬋有孕,他想著要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些東西可又苦無被白家所監視著,他譜曲時便有意地寫入了自己的武學心得,託人打造了一個特製的鐵箱只能用玉佩打開並交代霍嬋要讓孩子以後回來取。霍嬋不懂得這些只當是想留給孩子曲譜,可後來她一病不起雖是想著要讓孩兒回到這兒來,卻糊塗忘記交代他人,只說著想回到石洞來。

這也是一個因緣際會的巧合,若非霍李兩人因中毒而投靠胡神醫,他們也不會知道曲譜之事;若非胡神醫記憶極佳,霍玉也是找不著當日父母所住的山洞,當然也不可能找到曲譜。天地之中冥冥自有定數,要給你的東西是少不掉的。

可不知是從哪洩漏出去的白家居然也知曉了秘笈之事,但恐他們要是失望的,這曲譜可是白孟籬專門為著以簫為主的心法,白雲之等人縱然是得了卻也是沒多大用處在的。

李湘湘是不懂音律的,卻也知道這簫聲可不是簡單的簫聲,她身上有內力原是不該如此輕易地被牽動起情緒的,可這簫聲的厲害卻使她留了大半的淚方驚覺。

好在不久霍玉便停了簫聲,人佇立在瀑布一邊,漆黑的瞳孔凝視著夜空,一瞬間卻是好像下了甚麼決定。

「明日下山,事情是該有個了結。」

玉簫仍是潔白無比,而上面映著的青年卻好像多了點甚麼,是種說都說不出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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