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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山山上遇巧人

風光明媚四季如春,正是一春暖花開的季節,瞧那翩翩彩蝶穿梭於開得正盛的野花,好不熱鬧啊!可惜這初春帶來的旺盛生機卻帶不了生氣予青山腳下的青山城,連年戰禍,災民自關外大漠湧進青山城,流離失所的荒民四處流竄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官府可是傷透了腦筋。

不過近日來到青山城的可不僅僅是那些荒民,蝤髯大面抑或是短小精悍,這些一身風塵味的來客或多或少都佩著長劍大刀等,神情凶剎但凡小老百姓是惹不起的。不少江湖人士在此刻這個時間點也大批湧入青山城,但這原因呢,卻是另有淵源在的。

「行行好呀!各位大爺行行好呀!小人好幾日沒進一滴水一粒米呀!」「大老闆行行好呀!」「姑娘,好心的姑娘妳可救救咱們呀!」城內的乞丐叫嚷著,此起彼落,一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柴的模樣。

這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乞丐平時四處流浪白天專找一些熱鬧的店家在外頭徘徊不去,青山城唯一的客棧來客軒理所當然的成為大量乞丐群聚之地,店主雖是厭惡但卻是趕也趕不走只好容得他們在外頭乞討,只是平日裡的大呼小叫受他一頓臭罵卻是少不了。

是有不少善心人,但這乞丐呢說少不少要救得幾人是容易要救得全數卻是沒人有這樣的本事,城裡的官老爺財主們也管得自己發財即好,才多那麼工夫去理會那群臭乞丐呢。

「爺!求你可行行好呀!小的這一家五口有十日不進一粟!賞點銀子吧!」一個乞丐不知是餓極亦或其他居然一把抓住方才要踏入來客軒的一名漢子,苦苦哀求道。

「哪來的臭乞丐擋爺的路?還不給我滾開!」大漢一腳就將乞丐踢開,乞丐被猛然的一個力道給撞上了一旁的石牆,哼了兩聲就癱倒在地面上,可是那大漢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一連上去踩了他好幾腳。「哪來的晦氣東西!叫你擋爺的路,叫你擋爺的路!」

可憐的乞丐原先就是骨瘦如柴不禁風吹的模樣了,這下經過大漢又踢又揍的可是連哀求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微弱的幾聲「別打了、別打了」,別說是旁人了恐怕連自己都聽不清,而一旁看熱鬧的或者是做小本生意的閒雜人卻只有搖頭的事兒,任誰都清楚知曉那漢子可不好惹啊,又不是誰嫌命太長反正這事兒也是少見多怪。

「都叫你停手了是沒聽見嘛?」一個嬌脆的聲音打斷正在進行的惡行,眾人轉頭一看居然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年不過十六七左右,身穿一身淡青色的衣裳,看那氣質衣著就是教養良好的深閨小姐,就不知她居然想管自找苦吃的閒事幹。

大漢看了一眼姑娘不禁大笑,「小女娃子!妳就這吃奶的本事就想尋你爺爺的事未免也太愚蠢了,快回家找妳娘去吧!」

「回家找娘的是你才對吧!都這樣大一個人還不知適可而止、專挑一些老弱下手的人算甚麼好漢!在本姑娘還沒出手之前快快夾著尾巴回老家去吧!」青衣姑娘口舌倒是靈敏一下就讓大漢臉都沉了下來,旁人在一旁都暗暗嘆息著,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俏姑娘可是惹錯了主。

大漢一把將出氣少的乞丐丟到一旁去,霍地取出隨身攜帶的巨斧,「我就先把妳沒用的舌頭給砍下來再賣到勾欄去給爺樂一樂!」

「這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姑娘哼了一聲,拔出隨身的長劍刷刷直擊漢子的面前,那斧頭隨是來勢凶猛卻是太沉比不上長劍輕盈,往往撲了空反倒讓人有機可趁。姑娘嬌叱一聲來勢又更加的洶湧,趁著大漢應付眼花撩亂的長劍時,左手的袖子中飛出一枚透骨長針直入大漢的臂腕關節,大漢痛得連斧頭都不要抱著自己的右手在地面上來回翻滾著。

青衣姑娘回劍一腳踩住大漢,「說,你這樣認不認輸?」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

「還不快滾!趁本姑娘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青衣姑娘哼了哼放開男人,沒想到待她一轉身那大漢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斧頭往姑娘的頭劈過去,霎時間電光石火誰也沒看清,那斧頭居然就硬生生地偏離了原來的方向轟轟轟地砸入後面牆壁裡頭好幾吋。

大漢一見背後的斧頭嚇都嚇得屁滾尿流,當下來斧頭都不願意拿就頭也不回的竄入市井之中。

「老伯你沒事吧?」那姑娘也不嫌乞丐全身都是汙泥親身將他扶起,還細心地將他身上的灰塵拍一拍。

「多謝姑娘!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定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乞丐不住的道謝眼眶也不禁紅了,這個世道誰還有多這一份心來幫助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乞丐?

「您收下這些銀子吧,去買點吃的或是上藥鋪抓幾帖藥。」姑娘從衣袋中摸出幾枚碎銀笑吟吟地讓老乞丐收下。乞丐千謝萬謝才告別姑娘,而這個時候周遭看熱鬧的人群也終於散了。

姑娘大步走入來客軒,店小二當然不是傻子剛剛躲在店裡頭可看得一清二楚的,知道那看起來像富家小姐的少女可不是甚麼可以胡弄的人物,她一進來就連忙又是上茶又是擦桌的好不殷勤。

「女俠真是好身手,來咱們這個小地方莫非也是因為白家的英雄帖?」小二笑呵呵地換上了店裡昂貴的碧螺春,一面吆喝學徒動作快一些別讓客人等。

「甚麼英雄帖?我可沒聽說過!」

「您這不是在與小的開玩笑吧!任誰都知道各路的英雄好漢來到青山城全是為了白家發出去的英雄帖。」

青衣姑娘將一碇銀子放在桌面上,清聲道,「你說清楚些!」

「是是是這當然!」一見到銀子小二眉開眼笑,銀子收到懷裡生怕有誰出來給搶了走。「東城門的大家白家給各路英雄發出了英雄帖,說是誰有能力擒下那玉面相公,白家就雙手奉上百兩銀子。嘿嘿,這誰不心動呢?」

「哦?那玉面相公又是何人?這白家為什麼要出這一大筆的銀子懸賞他?」

「這姑娘你可就有所不知了!那玉面相公正近日出現在青山上的一位奇人,據說相貌俊美無比好似一玉人,再加上誰都知道他隨身都帶著一把玉笛,久而久之大家都稱他為玉面相公。這玉面相公素日在青山上倒也跟白家相安無事,只是不知怎的,兩個月前居然殺死了白家的大公子,氣得白家發誓要拿下他在大公子靈前磕頭道歉。」

「不過那玉面相公向來神出鬼沒、武功又非凡,兩個月下來別提是抓拿了根本就連個影子都沒撈到。白家這才出此下策發的那甚麼的英雄帖,您瞧,這裡一大半的外地人都是為了那賞金百兩而來的。」

「這可有意思了!」姑娘碰地一聲放下茶杯,「我李湘湘倒要看看那玉面相公是甚麼三頭六臂!」

青山城東門城有一武學名門大家,白家也。說到白家可說是青山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大家,過去曾以一套『雲蹤劍法』名聞天下,代代都是武林好手更出過不少武林盟主。可惜的是後輩子孫不思進取,劍法學得也沒過去五成,一個堂堂大門也步趨沒落甚至成為江湖上不入流的門派。不過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白家在江湖立足多年畢竟也有一定的根基存在,這回大公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個外人手上,說甚麼的白家也不能夠吞下這口氣。

除了聯絡相好的世家門派之外,白家廣發英雄帖重賞黃金百兩,為得就是要擒下玉面相公。說也奇怪的是這玉面相公不過是一個後起之秀,最多也不過二十年頭,整整一個白家居然無人能夠擒住那人,這也就夠眾人嘖嘖稱奇胡亂猜測一番。有許多人拿著英雄帖的幌子不過是來看看白家的熱鬧罷了,連一個小小的玉面相公都處理不了,這白家看來也不足為懼。

李湘湘從小二那打聽到了白家的所處,好奇之下也來到了白家的大門之外。朱紅色的大門,一對看門的石獅子雕得栩栩如生,陡峭的屋簷盡頭也雕著鳳鳥,處處都不難看出這是一輝煌大家,那格局那氣勢都是尋常百姓少有的,百年大家果然不是虛構出來的渾話。

門外一片擁擠,市聲鼎沸,人多嘴雜又不少粗獷的漢子在,鬧哄哄一片到似個市集似的。正當群眾吵吵鬧鬧要翻了天過去時,大門嘎地一聲被打開,走出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出來,後頭還跟著兩個僕從似的人。

那公子一襲錦衣華服,面容清俊,一舉一動都帶著書卷氣息,若是說哪裡來的狀元郎可不會有誰不信,而他臉上的一抹淺笑可說是不少姑娘都會為之傾倒。

「這應是白家三公子白雲之罷。」旁邊一多嘴的大漢嚷叫著。

「三公子?那白家的二公子哪去了?」另一個人跟著插嘴道。

「說沒見識你就沒見識!整個青山城誰不知白家二公子成天背那甚麼勞子書的,滿口之乎也者,氣得白家老爺子一度給趕出家門的。只有白家三公子得到『雲蹤劍法』的真傳,任誰都在說這白雲之定是白家下一任的家主啊!」

「承蒙各路英雄好漢的蒞臨,在下白雲之。」白公子朗聲道,也不見他用多大的氣力說話,滿庭的人便霎時安靜下來。「今日邀請諸位過來想必都知曉此舉是為了我枉死的大哥,在下不才無力捉拿玉面相公,在場哪位拿住了玉面相公白家定雙手奉上銀子百兩!」

話一說完下頭便是一陣吆喝叫好的聲響,白家如此大方,不過是個沒甚麼名氣的玉面相公都給高額的賞金,不是自己得到就算是沾沾邊也是好的。

白雲之微笑看著下頭的人們騷動了一陣子,等到聲音略微平息之後才又開始說道:「諸位風塵僕僕來到我白家必定也是舟車勞頓,不如這樣,廳內已備好足夠的酒菜,各位請入內享用。」

眾人又齊聲叫好,這白家三公子果然是個豪爽的人物,十幾桌的酒菜對白家來說也許是微不足道,只是這豪氣的舉止就讓不少人對白雲之比起大拇指啊,對這三公子可是起了結交之心。若是白雲之接下白家家主之位,也許能有一番的作為也說不定。

一桌桌的酒菜在嘈雜的大廳中不斷地端上桌來,白切雞肉、紅燒獅子頭、熟牛肉以及一壺又一壺的女兒紅,白家不愧家大業大,包含看熱鬧的人也來了近百人,而酒菜並無不足的現象只能說是白雲之有心了。

坐席間李湘湘一個清清秀秀的姑娘被分配到一群大漢之間,猶如綠叢中一點紅,頓時眾人的注意焦點全在她身上。

「小姑娘啊,這可不是甚麼女孩家的家家酒遊戲啊,妳不是也想上青山吧?」一個多嘴的男人瞧著李湘湘這嬌滴滴的模樣,不禁狐疑地看著她。

「有甚麼不可嘛?上青山見識見識玉面相公也不行嘛?」李湘湘倒是一點也沒有退縮,跟著眾人吃肉喝酒,模樣倒是一點也沒有女孩的嬌氣。

「這玉面相公不僅殺了白家的大公子,聽說阿,連浪行劍客、溫州三劍、怪邪醫的死都跟他有關啊。」

「這、這是真是假?」另一個人顯然很驚訝,「那玉面相公不過二十餘歲,武學造詣竟如此了得?唉,看來白家這次捉拿玉面相公恐怕也只是一場空。」

李湘湘畢竟初出江湖,幾個成名的人物她也不見得聽過,在一旁聽著他人七嘴八舌地討論,對玉面相公的好奇心又更加的旺盛。

便在此時白雲之正巧陪酒走到附近,見著李湘湘與一群大漢討論著玉面相公的江湖傳言,微微一笑對李湘湘說道:「姑娘也是為捉拿玉面相公而來?雲之恐那玉面相公並非善類,姑娘若是上山請多注意小心了。」

實李湘湘也不過是來湊湊熱鬧看看傳聞的玉面相公,對於捉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對方那幾聲提醒倒讓她有些許的不悅,到底白雲之還是小瞧了自己因為是個女子的緣故。

思及此李湘湘畢竟是少年心性,就這樣直接踩上了木桌上,脆聲朗道:「在江湖上誰不舔刀口?若是怕死何須行走江湖,直接回家睡大覺便是了!」這一番話說得煞是豪氣,在場不少人都鼓掌大聲叫好對這難得英氣的女子比起了大拇指,可也有不少人暗自搖搖頭感嘆這女娃娃終究是不知天高地厚,恐怕得是要吃大虧的。

白雲之微微一笑,「既然姑娘都開口了,雲之當不會阻攔姑娘。不過倘若姑娘有任何需要的幫助,雲之當義不容辭!」

這話講得雖然是體貼卻是藏著不相信李湘湘能力之意,畢竟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家能有多高強的武功這大家都有個底,李湘湘也懶得跟他廢話,只是淺淺一笑道:「在此先謝過公子了。」

那樣一個嫣然一笑竟使得白家沉穩的三公子微微怔愣,臉色微紅,轉過臉去不回應,眼角彷彿都染上了春意。

不過這小小的插曲很快的便消逝在眾人吆喝嘈雜的喧鬧聲中,告了一個段落。

青山位於青山城南方是為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峰,古時曾有不少武林奇人在此修行最後悟出成道,開拓武學名門者,大有人在,而其中白家的先祖白莫林也是其中之一。白莫林生於一混亂的年代,避禍來到青山後遇高人指點,首創一套『雲蹤劍法』名威天下,在青山腳下成家立業是為以後的白家盛世。

可惜的是後輩一代不如一代,那『雲蹤劍法』的奧妙以及威力卻是大不如前,也落得如今白家的子孫居然要借外人之手報喪子之痛,若是白莫林地下有知恐怕只會氣得七竅生煙。

青山雖大但上山的路徑只有一條,白雲之給眾人指了上山的路之後,好幾個急性子的人便提著氣一溜煙地上山去了,就怕別人搶了這份功勞。餘下的人與白雲之結伴而行,這些人多半是些白家的僕從或是與白家相好的相關者。其中,李湘湘不過是來看熱鬧的便也不急著去爭那份酬勞,跟著白雲之等人一道上山。

李湘湘與白雲之在眾人之中年紀相近,自然能聊的話題多了些,李湘湘對於白雲之的小看還惱怒著便有一搭沒一應的回應著,而這白雲之卻是不知道吃錯甚麼藥總是找話題與李湘湘閒聊,這一路下來沒遇見玉面相公也就算了,李湘湘還得按捺住性子以防對白家三公子出手成為眾矢之的。

「不知李姑娘來自何處?又怎麼會來到青山城?」白雲之笑咪咪的像是沒見著李湘湘的不耐煩,開口詢問道。

李湘湘黑眼珠轉了轉,「我家呢,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說了你們也不會去過的,倒不如我就別說了吧。」言下之意便是不願告知她的家鄉。

吃了個軟釘子的白雲之也不見著惱,還是一派溫雅的笑容說道:「姑娘一人行走江湖必有諸多不便,不知姑娘何故孤身一人旅行呢?」

問這麼多幹甚麼!李湘湘被白雲之弄得耐性全失,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便翻臉,只得說道:「孤身一人也算不了甚麼,當初我爹爹也是一人單闖江湖,也不見如何如何。」

「敢問令尊尊姓大名?」

「我爹爹嘛……他的名頭不太,白三公子恐怕是不曾聽聞的。」

兩人又閒雜聊了幾句,不論白雲之想問些甚麼卻總是被李湘湘以曖昧的回答回復。此時,前頭突然傳來打鬥兵器相接的聲響,還飄來幾句吆喝聲「你是誰!來做甚麼的!」等等幾句話,卻不曾聽見回應。

「我去瞧瞧是甚麼甚麼事兒!」李湘湘在一路上早就對白雲之的糾纏感到厭煩,這下剛好一個事故,她頭也不回的運起輕功往前奔跑,完全不顧白雲之在後頭要她緩緩的叫喊聲。

奔至半山頭,只見樹下臥倒三名男人,看起來並沒甚麼致命傷害恐怕是暈過去罷了。另有一個瘦削的身影背對著她,佇立於大樹之前,不知面目。恐怕便是打敗這三名男人的敵手。

李湘湘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喊道:「喂!這些人都是你打倒的嘛?」

沒有回應,那人緩緩轉過身子來,那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龐,身上一襲的白衣,腰際上繫著一把白玉玉簫,初見此人只覺得有種說不出口的神韻氣質,而那張俊美無比的臉龐卻如同玉像毫無人氣。

如玉一般精緻,卻也如玉一般冰冷。李湘湘心中一個激靈,她知道他是誰了!

「你便是玉面相公?」她不禁在心中讚嘆此人如其名號果然是玉人般的模樣,而他似冰冷的氣質也當的起那相公兩字。不過她臉上沒顯露出甚麼只是故作兇狠說道:「喂,你為什麼要殺白家大公子?」

「白家?我跟白家大公子沒甚麼干係。」玉面相公開口,淡漠的似玉石般的冰冷,毫無人氣。

李湘湘皺起了眉頭,方才在心中才讚賞了他,可這下對方的回答卻令她十分的不悅,敢做敢當才是真英雄,這玉面相公看來也不過是個空有外表的偽君子罷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最後是玉面相公先收回目光,他運起輕功一下子奔的老遠,只留下怔住的李湘湘。

「欸,你等等啊!」李湘湘反應過來才想到要追上前,好不容易遇見了玉面相公總不能給他跑了才是,她也運起輕功追起對方來。

李湘湘的輕功造詣不低但令她驚訝的是無論她如何的追趕,那玉面相公卻只有愈離愈遠,而青山對於她又是異地,左拐右彎的,沒有一個時辰前頭的那個身影就消失在青山的雲霧之中。

她停下腳步,氣憤的跺了跺腳,卻也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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