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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APTER I. 防毒面具與瘋帽匠(b)

♠   ♥   ♣   ♦

        「真的就叫做『九號』而已?」系氏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手上拿著剛剛好不容易硬拗出來的防毒面具男履歷資料,在公司附近坐下來大略晃過幾眼。

        真實姓名欄就只打著「九號」的字樣,男性,身高、體重、視力,晃過一眼後發現都是一堆廢話,他的資料正常得就跟普通人一樣,讓系氏實在難以接受。

        如果九號只是暱稱或是代號還可以理解,畢竟系氏自己就是這樣,以「系氏」當作工作使用的代號,本名則是「紙‧弓弦」。

        『既然知道他不是什麼殘疾人士,也沒有什麼精神疾病,那我就不需要浪費包容心在他身上。再說若帶著防毒面具算是個人穿著喜好,我也可以鼻子摸摸認了,但是連話都不肯好好說,只會用那種粗重到讓人覺得噁心的呼吸聲跟人對話的傢伙,我根本沒有接受他、跟他搭檔的必要。』

        將九號的資料揉成一團後隨手塞進包包裡,系氏心想,在這間聯邦境內知名的愛麗絲獵手公司裡,要找人代替九號當自己的「白兔」還不簡單?

        他所擔任的職務是負責前線、死亡風險極高的獵殺工作,通稱「瘋帽匠(Mad   Hatter)」;與瘋帽搭檔的「白兔(White   Rabbit)」,則是有著後勤支援、輔助,以及面對愛麗絲時最主要─誘餌的功用。

        愛麗絲追著白兔。

        數百年來,童話故事的開頭一直都是這麼寫著,應用到獵手身上時,道理也是相同。只不過唯一的差別是,在這裡的怪物愛麗絲追著白兔、受白兔吸引,是為了要吃掉白兔。正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撕咬、嚼碎、吞嚥,愛麗絲追到白兔,就會將白兔吃下肚。

        帽匠與白兔這兩項職業,並不是由獵手們自由選擇,而是必須靠天生的適性來決定。喝下「藥水」後,服藥者的身體就會出現變化,每個個體只會出現一種變化,而該變化就是判定職業的依據。若是憑空出現了武器,那就是負責作戰前線的瘋帽匠;若頭上長出了兔耳,則是能夠誘出蛀書蟲與愛麗絲的白兔。

        系氏曾經眼看過公司裡的白兔前輩,在噩夢裡被一群蛀書蟲分食的殘酷模樣,一旦啟動了白兔的能力,那對那群怪物而言,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另外其實也還有被稱為「紅心女王」的能力,只可惜不論是系氏或是其他資深獵手,誰都未曾親眼看過,也沒有人知道紅心女王的力量有什麼作用。

        又回到系氏的新搭檔上,系氏一離開社長室之後,就以飛快的速度甩掉了九號。九號是公司裡的生面孔,好歹有兩年資歷的系氏,輕輕鬆鬆就抄了捷徑小道甩掉了九號。

        雖然資料上已經將兩人登錄為搭檔,不過實際上分開來行動,就算是那台終端機遍及整個英格利聯邦的人工智慧也奈何不了系氏的一意孤行。獵手搭檔不是兒戲,他一點都不想把命託給這種行為舉止怪異,特別是這種連句話都不肯好好說的傢伙。

        由於目前還沒有接到公司或毛蟲的指令,因此系氏決定在公司外遊蕩一會,反正只要碰不到那個防毒面具男就好。

        他在附近公園的小販買了一支甜筒,臉龐中參著少年稚氣,卻穿著獵手公司的西裝制服,賣甜筒的胖伯伯不時抬頭瞅著系氏打量,因為英格利聯邦嚴禁未成年的少年少女擔任獵手,或在獵手公司就職。

        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系氏不快地說道:「看什麼,沒看過高齡童顏嗎?我從小就天天打玻尿酸,每月拉皮三十次、緊緻霜擦三十遍,到了三十歲還是擁有一張十七歲的少年臉,你是忌妒還是羨慕?」

        面對系氏兇悍的氣燄,胖伯伯賣甜筒做生意只不過是混口飯吃,又看見系氏穿的是戰鬥職種的帽匠制服,馬上陪笑息事寧人,還在甜筒上多加了一球表示歉意。

        系氏聳聳肩:「我可沒逼你。」就開心的接下了多附贈一球的甜筒離去。

        他找了個視野開闊的石椅坐了下來,可以看見公園裡帶小孩遊玩的父母親,還有追著飛盤的小狗。所以歡樂融洽的景物,被包圍在綠色樹林與碧綠的草地之中。

        「香草口味真不錯吃。」大口咬下冰淇淋的系氏滿足地說道。

        整天見那些打打殺殺的血腥場景,看到這種愜意的景象,系氏也不自覺放鬆了下來,心想難怪公司會建在公園附近,這也算是讓獵手們在視覺上享有半刻的心靈安寧吧?

        「呼……呼……」悶在面具下那粗重的呼吸聲,忽然在系氏的耳畔邊響起,簡直就像是貼著他的耳朵一樣。

        系氏瞬間轉過頭,就看見偌大的醜陋防毒面具緊貼在他眼前。

        「哇啊!」他嚇得不小心鬆手,手上的甜筒就這麼倒蔥栽、「啪喞」一聲餵給了地板。

        「我的甜筒!」系氏接連第二聲慘叫:「你這渾蛋,賠我甜筒來!」

        「呼……」九號倒是完全置身事外,維持著端正的坐姿,坐在系氏的隔壁,只有頭轉向系氏。

        「你是怎樣啊?現在又沒有任務,不要跟著我好嗎。我告訴你,我雖然勉強答應跟你搭檔,但是沒任務時,我可一點都不想跟你說話……不對,你根本不會說話。應該說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也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觸,聽懂沒?」系氏刻意拉高聲音,以鄙屑的態度說道。

        「……」

        九號安靜了下來,系氏突然跟著心頭一慌,以為是自己說了重話傷人,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九號雖然怪,不過大抵上也沒真正做出害人的事,剛才那席話只是想逼退九號,要是真的刺傷了人,系氏心裡也會留下疙瘩。

        不過光是看九號那個鑲著兩粒黑雞蛋的防毒面具,也根本看不出來他有什麼表情變化。只不過是呼吸聲稍微收斂了一點,應該不算是傷心的表現吧?系氏在心裡冷笑,覺得剛才杞人憂天的自己有夠可笑。

        九號沒發出聲,只是以手指指著系氏的西裝褲口袋。

        「怎樣?」系氏不明就裡地反問,據他所知,他的口袋裡只放了一樣他所熟知的物品。

        就在發問的下一秒,從系氏的口袋裡突然發出類似禽類的叫聲。

        「嗶啾嗶啾嗶啾─」一旁的路人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司空見慣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只拇指大的半灰半棕小雞吊飾。

        說是小雞,還必須在前面加上個「四不像」來形容才會比較貼切。雖然整體是圓球狀的小雞外型,但只有上半部是灰色的小雞模樣,下半身則是棕黃色的,附加一條尾端開花的棕色尾巴,像極了獅子之類的下半身。

        「嗶啾嗶啾─」兩條黑色細線的小雞腿還不停上下踢動,像在催促人似的。

        這是公司配發的通訊器,用來接收任務訊息,以及回報資料,甚至是求救用,並且與毛蟲都有遠端聯繫,也算是毛蟲的終端機之一。

        一般都是懷錶、袖扣的造型,但就是唯獨系氏被修德烈社長惡整,說什麼小孩子就該用小孩子的玩具,因此特地找了這種會發出奇怪叫聲的吊飾給系氏。

        而且更離奇的是,據社長所說這並不是四不像小雞,而是愛麗絲童話故事裡,一隻叫做鷲頭獅(Gryphon)的生物。

        系氏稍微施力,用手指輕捏這隻……外型根本無法歸類為鷲頭獅的四不像小雞,半透明的資料畫面立刻直立地展開顯示,是任務的通知。

        「你怎麼知道會事先知道有通知?」系氏猜疑地盯著九號,不懂他為什麼能在通知響起前幾秒告知系氏。

        「呼……呼……」

        「……問你問題的我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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