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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沒有哭，像是自嘲般的勾起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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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叫不小心做過了，做了就是做了！」我深吸口氣，雙手死命握住拳頭想穩住顫抖的身體，「可是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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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李昂依舊重複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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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對不起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嗎？」我對李昂投以期待的目光，希望他解釋個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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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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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的聲音乍聽之下極為冷靜，可內心卻洶湧不已。「上一秒，你才跟我求婚，下一秒，你在外面的小三就出現在這裡，你是想讓我難堪，還是想讓你自己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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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壓著頭，不敢對上我的視線，「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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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那就讓我告訴你。」我挺胸，不想讓自己表現出脆弱的樣子，「不要那個孩子。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重新開始，只要你答應我你不會再背叛我、再跟她連絡，我都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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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可以這樣傷害一個小生命……」李昂抬首，深鎖眉頭，表情閃過痛苦、閃過不捨，他近乎用乞求的語氣哀求著：「妳不能這麼殘忍要我這樣對待我的孩子、對待羽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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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冷笑，「殘忍的到底是誰？我這樣是殘忍，那你就能殘忍的背叛我？你說孩子無辜，難道我他媽的何以蔓就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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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我知道我對不起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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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跟她之間，你只能選一個。」這是我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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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要逼我……」李昂的嗓音是那麼有氣無力，聽在我耳裡，我卻一點都心疼不起來，朝他吼道：「是你在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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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林羽柔忽然衝上前推我一把，「那是我跟李昂的孩子！妳不可以叫李昂不要我的孩子、不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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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在地上，吃痛的揉了揉屁股，獨自起身的瞬間正好和崔閔旭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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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瞇起眼，銳利的視線彷彿要將我看穿，但我卻看不出他深藏在眸中的那股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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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把對那個男人的好奇放在一邊，慢慢走到林羽柔面前，憤恨地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是要告訴妳，妳當誰的小三都可以，就是不要來當我何以蔓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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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林羽柔嗚咽，白皙的臉蛋出現一個火辣辣巴掌印和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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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柔因為我一個巴掌搖搖欲墜，而李昂箭步上前攙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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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怒視我：「何以蔓！妳幹嘛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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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破壞我的感情，難道我打她一下巴掌很過份嗎？」我勾了勾唇角，語氣涼薄，「我還嫌一個巴掌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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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李昂氣得高舉右手，看似要甩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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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躲，就這麼順勢閉起眼。我以為巴掌會直接落下，卻在好幾秒鐘過去後，臉上都不曾傳來一丁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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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崔閔旭高大的身軀擋在前方，替我抓住了李昂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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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腿已經很垃圾了，你還想打她嗎？」崔閔旭很冷，用力甩掉李昂的手，「你沒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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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們都怪我劈腿，但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劈腿？」李昂忍不住水漲船高的怒氣，一口氣把多年感受說了出來，「一直以來，我都是資優生、是人生勝利組，我的人生本來應該要一帆風順，可是自從跟妳何以蔓在一起之後，我經商失敗，身為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了，還只能靠妳金援資助我！身邊的朋友都說我沒有妳就活不下去，說我是女友寶，只會靠女友，我在外面夠受了冷言冷語，回家還要應付妳，妳知不知道我心很累。就在這時候我遇到羽柔，她能聽我說心事、能給我鼓勵，這些都是妳何以蔓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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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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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李昂說完了，沒想到最後這句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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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脹紅，朝我吼道：「因為妳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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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要拿這些當成你背叛我的藉口！」這一刻，我感到深深委屈，再也無法壓抑早已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一滴淚從眼角悄悄滑落，我反手擦去，「你說我不知道你要的愛是什麼，但我金援你的時候你有跟我說你不要嗎？你沒有！你根本沒說過你不喜歡這樣，甚至公司倒掉之後你說因為你開過公司，外面的工作都不適合你，我有強迫你一定要趕快去找工作嗎？我不是說我可以等你……難道我做到這樣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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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就是劈腿了。」虧李昂能把這句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讓我打從心底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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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們八年的感情你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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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真的給不起。」李昂旋身，拉著林羽柔就往大門走，眼看李昂就快要離去，我喊道：「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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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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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軟了幾分，「如果你踏出這裡……我們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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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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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強到最後一秒，我終究還是被李昂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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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腿發軟，緊緊抓住頂樓欄杆，那是我僅有的浮木，我試圖讓自己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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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離開了，帶著林羽柔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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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台北是個不夜城，就屬Ｈ會館的夜景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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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看見眼前這一片萬家燈火正一點一點熄滅，就像我跟李昂八年來的感情逐漸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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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知道，原來再美的星火，也會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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