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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重返極樂林苑 (2)

在極樂林苑總是帶頭闖禍第一名的她,有一天突然下定決心獨自前往修練之路,擁有半個仙人血統就自以為會走得比他人順遂。

可事實證明不是她想得如此簡單,又因某次的無知得罪了太上君,祂老人家雖沒和這乳臭未乾的茶半仙計較,卻在她修練過程偷加了幾項試煉。

煎熬的百多年,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茶悠憑著一股傲氣咬著牙一關一關撐過來,那日她翻過穹仙山頂,天上驀然降下一道熾火,灼上她的後頸,疼得她在山頂上打滾直到失去意識,醒來後發現她身在太上君的殿中,說祂認定了這棵小茶樹並收她為徒。

雖是陰錯陽差,她正式脫離妖精的身分後進入了天界的名冊,成了年紀最輕的小仙使。

可不論是半仙半精還是成為仙使,身分的改變完全沒有改變太上君對她的要求與修煉難度,依然整日被逼著向上修練,不知不覺五十年已過,雖然辛苦的日子熬過來,茶悠修煉成仙的過程依然快得讓梅娘嘖嘖稱奇。

「正常妖精要修煉成仙,起碼要經過五百年甚至千年,妳不到兩百年就入了仙籍。」她挑起眉,輕啜口茶道:「收回說妳快活這話,現在妳和我們不同了呢!」

怎麼這句話聽在耳裡有點酸?

「別這樣,我還是很喜歡你們的。」

天界百年可比不過在這兒的日子,如果讓她重頭選擇,她仍然會朝修仙這條路走去,成仙那一刻周身竄起的仙氣讓她通體舒暢,就好像是拿回遺失許久的東西那般的舒適。

從前的任性狂妄總是惹人擔心,現在生活雖規律,卻十分踏實。

況且……九重天上還有個師父三不五時丟難題給她,讓她的不至於覺得乏味。

「梅娘,晚上留在我這兒吃飯吧!等等我捎信也把小桃、李岳他們找來,我們好好聚聚。」

好久沒見到他們,想得可緊了!

「人我找就好,妳還是先去君上那吧!」

把茗香居和晚筵交給她,茶悠交代好僕人們一些工作後就隻身飛往「極樂林苑」的繁杉殿。

「君上」是大家對極樂林苑掌管者的尊稱,祂是一棵老得大夥兒都不知道祂幾歲的冷杉,據說祂從開天沒多久就在這了,天庭屢次相邀祂老人家上去享福別在此地勞苦受累。

極樂林苑也不算小地方,管理這群眾生妖精和眾仙也是很辛苦的,君上年紀一大把了,茶悠也不禁替祂擔憂。

君上似乎早知道她會來,已經在院子裡設好一桌的茶點,鬢髮蒼蒼的老人家就坐在石桌前,周身所散發的護體仙氣還泛著一層淡淡的黃光,讓周圍的人感到溫暖。

君上還未開口茶悠就噗通一聲跪在祂面前,低垂著頭不敢看祂。慈祥、和藹的老人只是上前來扶起這祂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如今她已入了仙籍,不再是調皮搗蛋讓祂頭疼擦屁股的小樹精。

「小茶悠,妳不在後茶都喝不慣呢……」

聽完這話茶悠又忍不住想下跪,一眨眼已經被君上帶到椅上坐定。

「君上,茶悠私自離開極樂林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還請您責罰。」

祂只是低頭品了一口茶後擺首,「小茶悠,替我沖壺茶好嗎?」

茶悠扁扁嘴,依言乖乖重新去沏壺茶上來,待祂啜了幾口滿意地點點頭後才又開口。「君上,您這樣茶悠更難受啊……」

好歹也罵罵她什麼吧?

君上從以前就喜歡喝她泡的茶,又因為她時常闖禍添亂被請到繁杉殿來聽君上訓話,其實她與君上感情十分的好,原以為祂會收茶悠為徒,可君上說祂從不收徒弟的,現在不收以後也不會收。一直以來君上是位讓大家崇敬的老者,更是極樂林苑的靈魂人物。

「妳又沒犯甚麼錯,何來懲罰?」祂和藹的笑容讓人身心溫暖起來,「只是其他小茶精的茶沒妳這個小半仙的好喝罷了,還是改稱妳茶小仙?」

「君上別開茶悠玩笑了,只是入了仙籍,茶悠一直都是君上底下那調皮頑劣的小樹精。」

她淺淺一笑,從前闖禍被押來繁杉殿時也照樣大吵大鬧,君上不曾罵她打她,只把她扔去殿後的山洞裡「閉洞思過」,洞裡什麼都沒有,是她靜下心好好反省的好地方。

和君上聊了許久才想起還有個晚筵,茶悠起身又跪在君上面前,這次君上沒有上前扶她。

「君上一直以來的教導跟照顧,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茶悠的感謝之意,請君上受茶悠三拜!」說完不等君上反應,叩叩叩三聲輕響,茶悠真心的叩首讓君上的眼裡充滿了感動。

「去吧!記得常回來泡茶和我這老人家聊聊。」君上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扶起,看見她額間叩出的紅印忍不住一笑,茶悠也回以大大的笑容,就像當初在山洞裡都是君上親自接她出來那樣。

偶爾回來太上君應該還會同意吧!

告辭君上後茶悠出了繁杉殿,蹙眉思考良久……也該去看看那個人了!

直接飛回茗香居,她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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