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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患者

「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我竭斯底里的驚叫﹗狂叫﹗尖叫﹗﹗

 

活屍人竟突然醒來﹗﹗抓緊我的手﹗

「別……別作聲……」他搖動我的手,另一隻手已伸指放在咀前,示意安靜。

空氣彷彿凝結,腦海立時一白,我呆呆的張咀,這……「活屍人」竟能開腔說話?太難以置信吧﹗﹗

他張開乾得裂開的兩片唇,氣若遊絲的道﹕「……我……我是……人類……。

剎那間,我鬆了一口氣。天呀……剛才我真的快被嚇死了﹗到這一刻我仍然不能說話,只是疑惑地打量著他的外表。

他穿著西裝,只是有點髒,加上一頭灰白色的頭髮,總覺得有點學者的風範。然而他現在卻似一個垂死的人,像是沒有氣力去睜開雙眼,而身上更糾結著像葡萄的痘子。

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我的手,道﹕「你……你是誰?」他的表情很迷糊,像是未完全清醒。只見他奮力地張大兩眼,把面目向我迫近,上下打量著。

同時,我亦認真地察看著他的面目……心下狐疑,這男人當真眼熟呢?﹗

是了﹗我認得他就是剛才出現在壁報版上的面孔﹗﹗

「你是……羅約翰?﹗」我吃驚叫道。

「你……你認識我?」男人也雛起了眉頭,像是被我嚇了一著。他睜著混濁的雙眼,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你是振宇嗎?﹗」

「是﹗我是振宇﹗﹗你真的是羅教授嗎?﹗」這下子,我感到吃驚!終於撞到認識的人﹗對了,我得要好好問清楚壁報版上的事。教授不就是「被失縱」了的其中一人嗎?說不定他會知道很多事情!於是我叫道﹕「我有很多疑問想問你——哎呀﹗﹗」

我一句未休,「啪」的一聲,我面龐一陣灼痛,正是被教授摑了一記耳光﹗

「喂——﹗你怎麼打人啊?﹗」我怒叫著。

教授隱含著微微的怒意,道﹕「……如此掘強的調子……嗯……沒錯了,你真的是彭振宇!」

他說罷,一面安樂欣喜,嘴角帶笑。然而,我卻不明不白地被他摑了耳光,心下怒氣難消,便悶悶的哼了一聲。

「小子……我眼睛……看不清楚……惟……惟有用這個方法來確定一下……」他笑著,有點惡作劇的意味。然而,他虛弱得好像連笑也需要花上很大的力氣。

我望著他,見他一身病容,像是一位病了很久的人,心下湧上了疑問。

但正當我想追問之時,卻被他搶先說著﹕「……振宇……?小剛呢?還有……志威和沚桐……他們還……還在生嗎?」教授的表情明顯地表現得異常緊張,似乎,那一群他所提到的人都是對教授十分重要的人物。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一時間我回答不了他的問題。良久,教授神情哀傷,閉上混濁的雙眼道﹕「難……難……不成,他們已經死了嗎?……振宇……求求你……想一想……他們……可是我最疼的學生……。」  

「不﹗」我猛地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我甚麼都不清楚。」

「傻小子……你怎會不清楚啊?他們是你的同伴啊﹗」教授用儘力氣叫道。

「我……我沒有……他們的印象﹗我連他們是誰我都忘了﹗我……我……甚麼也記不起啊!」我用力按起腦門,忍痛叫道﹕「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處於這麼危險的境地,有很多怪物要來殺我﹗要吃我!!我的天﹗這個時候我竟然只會逃走!我再說一次,我甚麼也記不起﹗我糟糕到差點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恐懼的餘波所牽動之下,這時我始能釋放著積壓已久的懼怕能量,連連大叫。

教授拍拍我肩,舉指在唇前,「殊」了一聲,道﹕「……冷靜一點……。那些怪物……耳朵很靈哦……」

我吸了一口氣,再強行冷靜下來,道﹕「……總之……我甚麼都不知道……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天呀。這十分鐘發生了甚麼事?」

抱著頭,敲著牆壁。這時教授狐疑地說﹕「……你說……十分鐘?」

「嗯。」我點著頭,道﹕「我大概因為吸入過量的麻醉氣體,昏暈了十分鐘左右。所以現在頭腦不好,忘記了一切。」

「麻醉氣體……哼﹗」教授忽然冷笑,帶著責備的口吻說﹕「活該!……你……你自食其果﹗」

他為何突然動怒起來呢?

「我……我…老早就警告你了……小子。」語氣有點怒意,但是我感受到當中有無比的威嚴,像是父親一樣,正嚴苛地斥責我。他抱起右臂膀,樣子甚是痛苦。我看見臂上的傷口原來已經嚴重發炎,流出淡黃色的膿液,道﹕「最令我生氣的,你為了錢竟然……而忘記……我的訓誨……哇咳咳咳……」

教授痛苦咳著,一面悔恨可憐……我的內心……為甚麼泛起了點點的憐憫?

「『H7N9』的疫情……很嚴峻……每一天都有人死亡!而你……你卻跟那姓劉的老狐狸一夥!……老實答我……他給你多少錢?一百萬?一千萬?……竟然將你的良心埋沒了!……媽的!」

姓劉的老狐狸?難不成就是……工作日誌中提到的「劉院長」?﹗

教授看見我一張狐疑的臉,於是接口說道﹕「是劉裕昌,浸會醫院的院長。」

我張大了眼,腦部抽痛,一定是又再自動地搜尋劉裕昌的形象。當然……沒有結果。可是,我的腦袋中的劇痛仍然持續。因為大腦接收了太多不能夠處理的資訊。

甚麼「H7N9」、教授與劉院長的關係……天﹗頭很痛啊﹗腦待內裡好像有蟲子在不斷翻滾﹗

「等……等……你……別……」我張手示意教授不要再說。

教授一面怒色,道﹕「還……還有……那些麻醉氣體如果沒有稀釋的話……至少讓你昏迷兩日……臭小子!」

「兩……兩日嗎?﹗」

我大吃一驚!!我……我昏迷了兩日之久?﹗

「對,今天是2014年,9月1日。」

「這……這究竟發生了甚麼事了?兩日?﹗我昏了兩日﹗﹗媽的﹗﹗」拍打著後腦,道﹕「教授,告訴我。這兩日……發生了甚麼事?為甚麼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我快迫瘋了。」

教授抱著發痛的手臂,閉著眼,努力地回想久遠的記憶。

良久,他睜開眼,半邊面目因發自內心的懼怕而不停抽搐。

「一切都源於『H7N9』的變種……」

蒼白的唇嘴在吐出一個我該早知道的絕望事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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