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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注意現象_第2章_有中二名稱的光明之手(Hand of Glory),別查它是什麼就對了

隔天一早,Seven來到了學生餐廳買早餐,這裡的餐點實在比外面便宜的多,一邊吃著早餐,她的心思卻飄盪在那個血淋淋的花圃中,古怪的氣息盤踞在那,背後一定還有什麼故事還沒揭幕,思緒間她發現凱祈也來買早餐了,不過她的氣色不是很好,昨夜肯定折騰不少,於是Seven朝她揮一揮手,邀請她一同享用早餐。

 

    「好擔心桐芳跟她的男友喔,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醒來…」

 

    昨晚在醫護人員在緊急的搶救下從鬼門關前救回兩人的性命,目前還都在昏迷中,凱祈也徹夜等待著朋友的消息,至今還沒睡個好覺,看著凱祈的手微微顫抖地拿著餐具,Seven想到了一個轉移她注意力的辦法。

 

    「你還記得昨天通識課教授說的關於騎士團神秘的信仰力量嗎?」

 

    此話一出,凱祈終於從餐盤上轉移了視線看著Seven,眼中帶有一絲好奇。

 

    「其實他們的力量並不是來自於神明,那個時代十分動亂,不可能有人真的能貫徹他的信仰並立足在戰場上,真正帶給他們力量的是真誠、共情與讚揚,即使你不相信神明,但是真心讚賞、崇拜著人性中的光明,就能夠為你帶來祝福。」說完,Seven靠到了凱祈身邊,一手遮掩著,一手伸出一根食指,有個微小的亮點從她的食指指尖跑了出來,凱祈睜大著眼睛看著那個小光點漂浮著幾秒並消失在陰影中,表情始終表達著不可思議,接著,她看向了Seven。

 

    Seven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微笑著「噓,這把戲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喔,它能為你和你朋友帶來好運。」

 

    在Seven表演她的神祕把戲之後,凱祈終於調適好心情的去上課了,兩人微笑著向彼此告別,Seven再次回到花圃旁,這邊已被拉起了封鎖線,圈內只剩下被折斷的風鈴草和濕軟的泥地,Seven內心正在掙扎,她覺得事情一定不單純,卻又遲疑是否有資格介入這個案件,即使一個外人內心再多的熱血與正義,仍不如專業有權力的組織才能更全面的保障所有人的安寧。

 

    Seven看著風鈴草聯想之前凱祈描述她朋友的行徑,不,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樣,那再多的警力也沒有辦法對付,Seven下定決心,她決定今晚再回來這裡調查一趟,避免她最糟糕的設想發生。

 

 

 

    這一定是謀殺,文烈心中清楚地明白,但案情又因為證據不足而苦無進展,戒指雖然不在,但兩人身上卻還留著財物,所以不是單純的強盜殺人,想到此時此刻,對無辜學生下手的兇手仍然逍遙法外令他憤恨不平,他甚至想立刻點支菸放鬆,但又想起之前曾發誓戒菸,他就放下了打火機,煩躁感不斷在內心膨脹,也許還有什麼是在現場注意不到的,晚一點去校園裡看看好了,運氣好一點搞不好兇手還會回來犯案現場一趟。

 

 

 

    夜深了,Seven戴上她的行囊潛入校園,今天已經找好了最好影藏蹤跡又能觀察到花圃的灌木叢,她小心地鑽入,一切準備就續──

 

    「你是要來抓犯人的嗎?」突然有人在背後用氣音搭話,Seven嚇到差點從灌木叢中跳出來,猛轉頭一看發現是凱祈蹲在一旁。

 

    「你怎麼在這?」

 

    「我大老遠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鑽進草叢裡,所以就過來看看了。」

 

    「我有那麼明顯嗎…」Seven和凱祈用著盡可能最小的音量交談著──

 

    「那兩個小丫頭在這裡做什麼?還有那隻臭狸貓在搞什麼,趴在草叢裡幹嘛?」文烈先前拉著搭檔進入校園,他們等到大樓內的人少一點才到高一點的樓層俯瞰案發現場,想不到就先看到了這令人頭痛的景象,他很認真地考慮著究竟要繼續看她們在搞什麼把戲還是在調查被搞砸之前先趕走她們──算了,現在先不要有大動作,說不定她們打算對花圃動甚麼手腳,現場人贓俱獲這樣就正好進行逮捕,於是文烈煩躁地繼續觀望著花圃周遭環境,還有那兩個天兵。

 

    這片草地很大,花圃周圍又幾乎沒有什麼光源,隨著時間流逝能見度不斷下降,冷颼颼的夜風和草葉的扎手讓凱祈有點待不住了,但又不想失去抓到犯人的機會,不過她覺得哪裡很奇怪。

 

    「Seven你確定犯人會出現嗎?這裡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回來看的呀?」

 

    「如果我的假設正確,那兇手應該遺失了一個重要的素材,昨天雨那麼大,他也才拿走戒指沒多久就離開了,那一定沒什麼時間做到這個才對,總之如果人沒出現那整起事件只是一般人的範疇了。」

 

    「還有不一般的嗎──」問題還沒結束,Seven猛然伸出一隻手擋在凱祈面前阻止她繼續說話,凱祈觀察到Seven此時的面容跟上一秒截然不同,緊皺的眉頭下那眼神猶如鎖定獵物的鷹,氣氛變得十分緊繃,她慢慢地循著Seven的視線轉頭看去,黑暗中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移動,不過這裡真的太暗了,事物的輪廓都只能影影約約的看到。

 

    「那個是人嗎?是他嗎?」

 

    「看來我的推論是沒錯了,他是來找染血且完整的風鈴草的。」

 

    「啊?為什麼要找──不對,這裡那麼暗他要怎麼找?」

 

    「你沒看到嗎,他拿著光明之手(Handof   Glory),只會照亮持有者,其他人都不能看到它的燭光。」

 

    事情進展突然變得如此魔幻,Seven的言論讓凱祈理智陷入混亂,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剛剛在等待中睡著了而做了惡夢,可是看她的發言又那麼信誓旦旦的樣子,難道真相要走向如此詭異的方向嗎?

 

    「待著。」

 

    凱祈震驚的情緒還沒消化完畢,Seven又突然迅速地從灌木叢裡爬起來,朝著剛剛黑暗中物體移動的方向奔跑,好像真的有人影也開始跑離在後面追趕的她,凱祈慌亂之下也隨著邁開腳步,試圖賣力跟上Seven如運動員般的速度。

 

    她才跑沒幾步就只能在黑暗中靠著腳步聲來確定方位,不久,在動靜帶領下氣喘吁吁地到達園藝社所管理的溫室,門口剛剛被很大力的撞開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裡面的盆栽也看來是被人沿路推的東倒西歪,凱祈好奇的一邊沿路觀察這些被推倒的盆栽,一邊走到了混亂的終點──一扇坐落在溫室中間道路上的密門被打開著,一段木梯朝著地底延伸向著光亮,她爬了下去,老舊的梯子在重量下似乎隨時都會碎裂,與凱祈的預期不同,這地下的空間沒有悶濕惡臭,卻有一股清香,而且隨著走向密室深處氣味逐漸濃厚,她看到這裡架上擺滿了戒指、項鍊等飾品,每個物品旁邊都貼著不同男女的照片,其中一個空位上,貼著桐芳和她男友親密的合照,自己所認知的現實變的如此扭曲,凱祈舌上一陣噁心感襲來,不敢想像這些定情誓物的主人都發生了什麼,她顫抖地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那股香氣卻突然更加濃烈的席捲而來,她的心思瞬間被這氣味佔據了,美妙的香味吸引著人走向深處另一個房間,在中央擺著一個小石像,造型與斷臂的維納斯雕像如出一轍,她輕柔觸摸著女神像,感受細緻溫和的大理石表面,凱祈沉醉在觀賞著祂的每個曲線,觀感漸漸從身邊的環境剝離──

 

    肩上猛烈的拉扯讓凱祈屁股往後一跌,疼痛將她拉回了現實,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拿著造型華麗的匕首,Seven站在凱祈面前將兩人隔開,她左手上拿著一個光滑閃亮的小圓盾警戒的盯著黑衣人──等等,她哪來的盾牌?還有她腰上的是配劍嗎?

 

    「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你才是幹嘛神遊進來,快出去外面報警!」

 

    凱祈看到黑衣人開始朝著Seven舉著匕首襲來,她拔腿跑出密室,腎上腺素的刺激下讓她幾乎飛著似的爬上梯子回到溫室,並一頭撞上了不知名的物體,凱祈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嚇得放聲大叫,才發現是昨天來調查案件的文靜好看的警察,還有那個高大又邋遢的大叔搭檔,她也沒有心思想為什麼這兩人會出現在這裡,連忙向他們求救,說她的朋友還在地下室跟嫌犯對峙,警察搭檔便拿出手槍,奔向密室。

 

 

 

    剛剛凱祈眼神渙散的出現在祭壇室差點讓Seven在戰鬥中露出破綻,先前在追逐中,Seven從背包裡掏出劍盾並裝備在身上,對手似乎只有一個人,所以她不打算拔出劍,而是趁黑衣人揮舞著祭司刃衝過來時用圓盾將其攻擊打偏,對手重心變得不平穩,Seven這時再朝他腹部大力踹一腳,黑衣人終於倒地,這時再把刀刃踢到一旁,並將對手壓制在地上,往他頭上來一記物理催眠拳,在Seven看來事件並不是她所想最糟糕的方案,劍應該是用不上了,她鬆了一口氣,此時身後出現了昨天來的長的很像巨人的警察,還有他的搭檔,他們舉著槍慢慢走向Seven。

 

    「放下你的武器臭狸貓!還有地上那個,給我趴好不要亂動!」警察宏亮的嗓子嚇了Seven一跳,來不急多解釋就把盾牌扔出面前,鏗鏘的落地聲響起,隨著聲響逐漸消失,尷尬感瀰漫在整個空間,三人面面相覷,空氣宛如凝固了一般,不對,這情況該不會是連我都被抓吧,我是正當防衛啊!

 

    「你腰上那個,是真傢伙嗎?」

 

    喔不,不會是因為這個要抓我吧。

 

    「家祥,那邊的匕首保管起來。」巨人叫了他的搭檔,並拿起呼叫器請求局裡增派人手過來,期間他們手上的槍保持著對著Seven和地上的嫌犯,一人帶著手套將匕首裝袋,另一人示意Seven移開,並將黑衣人銬上手銬,那個高大警察的犀利眼神讓Seven冷汗直流,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上一個能讓她那麼慌亂的應該是她的老師。

 

 

 

    距離增派的警力到達還要一段時間,文烈舉著包裝的匕首的袋子觀察,細小刀身上有精緻的大馬士革紋路,刻成植物的造型的刀柄,中間鑲一顆顆晶瑩的祖母綠,簡直是國寶級的工藝品,就算仍有乾涸的血跡殘留,這把刀應該仍價值不斐,綜合地下室內陳列著的飾品與如同祭壇擺放的石像和風鈴草來看,這次的兇案比起強盜傷人更像是邪教的信徒所做出的瘋狂行徑,那麼這種寶物出現在這裡並作為兇器使用也合理了,除此之外──文烈轉過頭來盯著剛剛已經躲在牆邊蹲著瑟瑟發抖的Seven,當時在溫室聽到凱祈驚慌的說著她的好友正在對峙持刀歹徒時他心中頓時涼了一半,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有平民在自己負責的案子中受傷,於是帶著夥伴迅速的下樓,沒想到看到的竟是一臉凶神惡煞的Seven帶著盾牌把嫌犯打的滿地找牙,雖然她到現在都還沒拔劍,不過看地上那有著強韌的皮帶並有些許凹陷的金屬盾牌,那把劍應該也不會安全到哪裡去,不過最讓他火大的並不是Seven持有危險物品進入校園這件事,而是明明自己那副凶狠的樣子已經被揭穿了,此時她又回到了平時唯唯諾諾的模樣,裝什麼無辜!文烈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女人有問題,但沒想到她會是如此危險的人物,看來先前在草叢的蠢樣都只是在演戲,搞不好那時早就注意到他正在觀察她們的行動了,自己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的人,真是錯把老虎當成貓…狸貓!

 

    「喂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犯人是誰了嗎?」文烈看到Seven因為自己些微憤怒的口氣嚇得小小的跳一下。

 

    「…也不算是,我只是想到那個花圃又種風鈴草又種香桃木的,有點想起以前也遇過類似的教派,不過好像跟這次的一樣,都只是擅自扭曲教義的小團體,不是大威脅…」

 

    「一堆雜草就能讓你想到那邊去?」

 

    「那些都是跟阿芙蘿…維納斯有關的植物,老實說這些植物不太適合附近的氣候,他們似乎認為種植這些花可以更親近他們的神明,不過看來祂根本不在這裡。」

 

    文烈冷笑一下「你現在的口氣聽起來就像神棍一樣。」

 

    「畢竟這裡沒有起霧…過…」隨著地下室開始不自然的升起茫茫濃霧,Seven中斷了自己的講述,震驚地環顧四周,文烈也察覺了不對勁,起身後拿著槍戒備,家祥看到前輩的行為後也跟著拿出配槍。

 

 

 

    Seven雖然有想過最糟糕的可能,但她還是難以相信,這種邪門歪道的儀式還是引來了神靈天人,是原本的那個祂嗎?還是因為接連幾世代的失傳,教義已經出現變化了?抑或是新的存在?她心中推論出許多可能但現在都不重要了,遇到天人最先要做的是逃離,Seven拉了文烈的手臂想帶他離開卻發現他沒有移動,轉頭一瞥才注意到他雙眼緊閉,兩手摀在太陽穴上,痛苦地搖著腦袋,還來不及關心文烈的狀況,Seven就察覺到家祥轉身過來把槍口朝著她左側腦袋上膛,於是她迅速左拳一揮打飛槍枝,在順勢出右拳直直打在家祥臉上,就在這時,文烈痛苦的掙扎停止了,他一睜眼就看到Seven把不省人事的搭檔推到自己身上。

 

    「你滿厲害的,自己就能突破天人的洗腦。」Seven冷靜的語氣中帶有一絲驚異,現代已經很少看到這樣的精神力了。

 

    「什麼…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家祥你還好嗎?」他看到家祥右臉一處大大的瘀青,鼻血也流個不止,到底是誰對他這麼過分?

 

    「我剛剛揍的,趕快帶他去地面上治療。」

 

    「你有什麼毛病!而且你憑什麼命令我!」

 

    「沒時間了!你沒有我了解現在的情況,不想和夥伴死在這就離開!」Seven嚴厲的對著文烈咆哮,態度十足堅定且霸道,也許這才是她退下偽裝後真正的樣子,文烈見到這驚人的魄力也只能乖乖照做,他同時打開通訊要求支援快一點到,爬上梯子時他再回頭看去,煙霧瀰漫中,女人終於拔出了腰上的配劍向乳白的未知深處走去,劍上耀眼的冷光似乎能夠劈開濃霧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天亮之時,刑事組的所有人忙的焦頭爛額,照現場的證物來看之前有許多的離奇失蹤或殺人案都要再次復盤,在警局不停交錯的人影中,文烈的情緒深陷在怒火之中,自他從地下室費力拖出重傷的嫌犯和搭檔後,Seven一身腥紅的從背後出現,然後一句話、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就揹著武器跑走了,留下一地可疑的血跡,當時他只能氣喘吁吁的待在原地跟凱祈大眼瞪小眼直到其他警員到達現場,局裡所有人都在問Seven的來歷,他卻半點都答不出來,家祥被一拳打到腦震盪目前在醫院休養,長官更是為了這個神秘的劍客留給了他一疊疊厚重的功課要完成,他坐在座位上看著桌上一排高聳的紙牆,發誓下次再看到那隻狡猾的臭狸貓一定要逮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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