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過了許久，她終於鬆口：「就當我請妳這個工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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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還真是不容易啊，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堅持這麼久，不過還好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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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闆。」我五指併攏抬至額頭行禮，轉頭準備要離開時，瞥見了還倒在地上的腳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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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一下這個路段，印象中前面路口應該有腳踏車的還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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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見還站在原地的我，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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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把腳踏車騎到前面去還，應該沒有很遠，我再回來開車。」我一邊牽起車，一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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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細想了一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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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能趁我去還車偷開走啊！我記住妳車牌了，妳這樣算肇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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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她站在車門邊無奈的笑著，「我會在這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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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騎走前我用手機確認了一下，的確前面不遠處有個還車站。我將單車從車尾繞過後騎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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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地找到還車點還了車，螢幕上顯示了扣款10元，也是啦，從我開始騎到剛剛的過程肯定超過時間了，還好等等還有載人的工錢，也不算太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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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跑步回到我們的事故路口，看見車主還在原本我們說話時的位置，靠著車門划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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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我邊開口邊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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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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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裡的一煞那，我才覺察到一件事，我現在要開保時捷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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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只能騎著那台從大學到現在已經十年的機車，現在居然能摸到保時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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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到這點後感覺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那麼糟了，阿！應該說非常棒才是，能開保時捷就很讚了，還有錢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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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個車能換來這些簡直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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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才發現車主沒有給我鑰匙，正想開口問她，卻發現左看右看也找不到鑰匙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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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連車子怎麼啟動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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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問了：「請問鑰匙要插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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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顯的有些訝異，「這不用插鑰匙的，妳踩著煞車然後按方向盤左邊的啟動鈕就可以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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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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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順利啟動了，我摸向中島想要放手煞車，把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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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這個就可以解鎖煞車。」見我又在四處張望，車主直接幫我解鎖了煞車，然後在觸控面板上設定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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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保時捷嗎？還是現在的車子都是長這樣？這也太新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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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放上了方向盤，卻感受到了刺痛而放開，看了一下掌心，原來是剛剛的挫傷，雖然沒有很嚴重但是還是有一些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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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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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看了一下方向盤，阿該死！果然沾到上面去了，又趕緊四處探頭找有沒有東西可以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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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看我不開車又自己忙起來，車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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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妳有衛生紙嗎？」她的車子整理的乾乾淨淨，感覺就是對整潔很有要求的人，就這樣弄髒了車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把方向盤弄髒了，妳車上有放紙嗎？我想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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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受傷了嗎？」她探頭看向我懸在空中掌心向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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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沒有啦，只是一點挫傷。」我下意識就握拳收了回來，「這不重要啦！血乾了很難清理，還是車上有抹布什麼可以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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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的操作讓我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有種粗笨ㄚ頭新進宮服侍小主的那種心情，說白一點就是笨手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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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關係，我之後再處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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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等等開車摸來摸去很髒的，妳車子整理這麼乾淨，我還給妳添麻煩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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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很堅持，車主打開扶手置物箱拿出一盒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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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抽了幾張好好把方向盤擦了擦，而後就乾脆握著衛生紙抓著方向盤、入檔、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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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車子駛向它原來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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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好像很緊張，該不會這是拿到駕照後第一次上路吧？」見著一上車就處於忙碌狀態的我，車主開了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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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確是第一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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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地前進，我看向副駕駛座，將車主那張感情被欺騙的驚訝表情收進眼底，才慢慢笑著說道：「是第一次開保時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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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陌生的兩人回歸沉默，只有導航的語音時而在車廂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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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剛一連串的混亂，直到現在心情稍微比較平靜下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麼不恰當，即使對方有錯，我的行為也說不上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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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種做錯事還不承認那種人，所以我知道自己欠對方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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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比較恰當，「請問一下您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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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節的季。」季小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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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季小姐，就是...我想跟妳道個歉。」我直視著前方的道路，雖然道歉不看著對方眼睛很沒誠意，但是在開車嘛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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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知道妳有一些不好的代駕經驗的情況下我還提出那樣的條件，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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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本身並沒有類似的經驗，但是之前的工作有聽過很多性騷擾的案例，那種事情只要發生過一次就會在心中留下陰影，所以可能的話都是會盡量迴避同樣的情境，畢竟那種糟糕的感覺沒有人會想再體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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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沒有說話，我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對於送妳回家這件事，我的態度有點強硬，這點也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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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不能接受妳的作法，但我並沒有任何立場要求季小姐要怎麼做，所以拿報警這件事做要脅強迫妳，這種做法很不適當，所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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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寂靜，道歉後的沉默讓車內跟冰窖一樣讓人渾身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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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沒有期待這個道歉有什麼回覆，但一句應聲都沒有也實在太讓人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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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世紀，季小姐才默默開口：「沒關係，我知道妳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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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妳也的確有權利報警的，所以也算不上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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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她是否真的不介意，但是聽到了這樣的回應我還是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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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聽她補充道：「再加上我也看了妳小時候的照片了，這樣我們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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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忘了這件事了，一定要找一天去把照片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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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算上那張照片的話，應該是我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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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副駕傳來輕輕的笑聲，像是夏日裡涼爽的風，吹散了焦躁的情緒，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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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道歉沒有被拒絕，我也有了閒聊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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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季老闆啊！」我故意改了稱呼，「跟您請問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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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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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剛剛牽腳踏車去還的時候，因為超過時間被扣了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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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要不是我們今天這個交通意外的話，時間應該是不會超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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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想請問一下季老闆，這種算不算工傷阿？公司能補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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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出了一聲輕笑，口氣有些無語，「妳的意思是說，妳要跟我申請十元的工傷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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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季老闆妳不要看不起這十塊欸！我一個星期的早餐錢平均下來一天也就差不多十塊，少了我就一天沒早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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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上班日早上也就一些即沖飲品搭配有飽足感的燕麥，一次買起來平均下來的確差不多就是這個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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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想說跟您申請看看阿，了解一下季老闆公司的福利怎麼樣，如果沒也就算了，反正有問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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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她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出口：「真的很缺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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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斤計較的省錢人設在我身邊的人都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一時忘記眼前這個人對我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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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我趕緊澄清道：「我這個人就是愛哭窮，我有穩定工作穩定收入的，只是平時生活很節省就養成這個壞習慣，幾塊錢都要計較這樣。所以妳別誤會，我沒財務困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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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說的妳就當笑話聽聽，我不是真的要跟妳要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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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說到錢。」她拿出錢包看了一下，「現在都行動支付了，我身上也沒有現金，那錢要怎麼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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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直接用LINE轉帳就可以了吧。」很直覺就回答了，但馬上就發現不對，我們又不是好友怎麼轉賬？而如果要加LINE人家也未必願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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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轉個彎補充道：「阿⋯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給妳我的銀行帳號，就看妳是要我念給妳，或是用Airdrop傳截圖給妳，我都可以。」剛看她的手機也是水果的，所以傳圖片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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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稍微思考了一下，開口道：「用LINE吧，銀行轉賬還是滿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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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居然第一次要LINE就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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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的路程很快就結束，季小姐住的高樓社區進入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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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下室前經過社區的大廳，一樓挑高的設計搭配高聳的大理石門面，落地窗的玻璃透出內廳的暖光，感覺非常的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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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季小姐的引導，我將車開到地下一樓的車位停好，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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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機，開啟了自己LINE的行動條碼，新增成功後頭像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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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ly？」我念出了上面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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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英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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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滿好聽的。」雖然是稱讚，怎麼感覺自己還挺狗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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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了謝謝，並表示等一下會將錢轉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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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安全帶，將手上的衛生紙揉成團，我仔細確認了一下方向盤是否乾淨，才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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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妳到一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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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帶走在前面帶著我，一起坐上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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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電梯內跟大廳一樣，也是那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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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內的空檔我查了一下，斜對面就有單車站可以借了，運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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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順便告知了季小姐，她點頭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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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樓，我跟在她身後經過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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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管理人員在櫃檯忙碌，後面一排螢幕顯示著監視錄影器的畫面，側邊的門需要經過刷卡才能進入社區，感覺治安維護還滿嚴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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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到這裡吧。」到了門口，季小姐回頭向我說道：「謝謝妳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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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妳之後也是多注意安全啊。」我順口提醒了一下，她微微笑著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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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走向單車站，但走沒兩步停了下來，心理總有種事情沒有被完全解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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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姐？」我回頭，發現季小姐還站在原本的地方，似乎是想目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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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皺起，想不清楚為什麼有這種感受，人都送到家了，還有什麼問題還沒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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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送她回家是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車，之前似乎是朋友幫忙的，但後來是找代駕，而且似乎有滿多次的經驗，感覺不是偶爾才出現這種喝酒後需要回家的情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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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看我沒有回應，季小姐走了過來，滿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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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收回了思緒，我想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表達清楚，「離開之前有最後一件事想跟妳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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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妳的實際情況，但是就剛剛聽妳說，妳有找朋友幫忙，也有一些找代駕的經驗，感覺滿常會有需要請人幫忙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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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妳之後會怎麼處理，當然我也無權過問啦，只是酒駕真的很危險，如果可以，真的還是盡量避免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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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說的是...其實我晚上算是滿閒的，沒事都會像今天這樣去騎單車，所以如果妳真的有需要幫忙，可以提前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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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的說明，季小姐沒有說話，她的表情有些嚴肅，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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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不要誤會了。」我搶在她回覆之前開口道：「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妳也不用回答我，我就是提供一個選項給妳參考而已，妳可以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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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我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她也彎了一下嘴角，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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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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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沒有再駐足，直接離開去牽了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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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一身的疲憊又髒兮兮，我立刻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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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的時候有比較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外傷，不過就跟當時所判斷的差不多，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地方，不過根據過去出車禍的經驗，大概到明天身上才會感覺痠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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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躺在床上時才看手機，平時除了長輩群發的文章和公司群組以外，幾乎不太會有訊息，尤其這些都已經被我靜音的情況下，大概只剩我家人會傳訊息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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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ly」的聊天窗格上顯示有三個未讀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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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仔細的看了她的大頭貼，背景是在海邊，但不清楚是否是在台灣的海岸，照片中應該是季小姐只有背影，赤腳踏在浪花邊上，身穿一字肩的淺藍色碎花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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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不到臉，整個人還是感覺非常有氣質，而畫面取景也很唯美，這種照片出現在我的好友欄裡面顯得非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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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訊息第一條是LINE的轉帳訊息，金額是17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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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條也是轉帳訊息，金額是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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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訊息是文字，「工傷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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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出聲，看來季老闆還挺上道，經營的是良心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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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個謝謝的貼圖，並且為了自己的金魚腦將她的名稱後面補上了『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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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就成了我一成不變的生活中的插曲，我原也沒有預期會有什麼後續，漸漸地就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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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概兩周後，我再次收到了季小姐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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