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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勇氣與決心

「歡迎回來,棗,哎呀今天帶了女朋友回來了?」是媽媽,她又是在門口迎接棗的回來。

「女、女朋友!?」玲聽後慌住了,「我、我是棗同學的女女、女朋友!?不、不是吧!?」

「比起這個…媽媽…」棗好像沒有抗拒媽媽稱玲為他的女朋友,大概習慣媽媽愛開玩笑的性格,他反而指著媽媽正坐著的東西,是一台迷你摩托車,「媽媽,您又花錢了…?」

「有什麼關係,錢當然是拿來花的。」

九条家是有錢人家,棗和葵的父親是企業家,母親則是漫畫家。

「她叫什麼名字?」媽媽問。

「啊…初次見面伯母!我叫水無月玲!」玲立即鞠躬致敬。

棗同學的媽媽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會有像棗同學這麼十全十美的兒子,母親一定很有教養的了。直至前刻玲的心底還是如此想着,現在甶倒懷疑棗為何能被教得如此完美了。

「水無月家嗎…不錯。」媽媽微笑起來,「我們家的棗就拜託妳了。」

「欸…?」

這什麼意思?隔了兩秒他們才理解此話的含意,當他們急忙想反駁之際,被媽媽先一步打斷。

「理理,有家戶送了蛋糕來吧?拿來招呼媳婦。」

「等等媽媽!您聽我說!真的不是這樣的!」棗難得的對媽媽駁嘴,可是媽媽沒有理會。

「呵呵,我現在要回房趕稿了,你們自便吧。」說完,媽媽便駕著她的迷你摩托車飛車回房間,一直站在身旁的理也迅速到廚房準備蛋糕。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於遠處傳來,看來媽媽炒車了。

「你媽媽沒事吧…?」

「她沒事的…我反而較擔心牆壁的損壞程度…」

看來又得花錢修理牆壁了。棗嘆氣。

///

「棗同學你家真大啊。」

「是嗎?」棗帶著玲前往客房,中途聊著天。

「我想想…一樓有客廳、道場、廚房、雜物房、舞室、畫室、樂器房…二樓有所有人的睡房、書房、資料庫…三樓…」

「可以了!棗同學!你不用多說的!」玲打斷他,棗才停下來,這座大宅比學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加起還要大,如果棗繼續說下去,以玲的耐性來說,會睡著的。

到達客房,見理已經為他們準備好蛋糕來歡待,

「嗯~   好好吃~」玲邊吃邊道。

「合妳的口味實在太好了,不是人人也喜歡這種口味跟甜度的。」棗做足文雅的餐桌禮儀,津津有味的吃著。

「話說棗同學喜歡吃什麼?」這道問題當然要問,之後可以做一個棗喜歡的便當給他然後發展下去!玲想著。

「咦?這麼突然…」棗托下巴苦思了片刻,隨後笑著,「其實大部分食物我也喜歡,妳這麼一問我也選不出來啊…甜點的話我喜歡香草口味的,如果是熟食的話真的選不出來,非常抱歉。」

「那麼!我能為棗同學你做便當嗎?」玲站起身,熱烈的請求道,「我對自己的料理才能也挺有信心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請務必讓我為你做便當!」

棗稍微被她的反應嚇到,但他沒有嫌棄,他露出那天使般溫柔的笑容,「那我就期待妳做的便當了。」

玲突然想起真精緻的臉龐,她卻沒有思考為何自己會在此時想起真…

現在的她,只沉醉於棗的溫柔鄉中。

卻不知,在之後她對真的情感,會越來越深,不可自拔。

///

「玲小姐您有興趣去看棗少爺練習嗎?」

「誒?可以嗎?」

雖然棗剛才交代玲可以在家裡亂闖也行,果然玲最想去看棗。被棗交代要看好玲的一位叫作紡的女僕便向她提問道。

「不過所謂的“練習”到底是在練什麼啊?」直到現在,玲也不知道棗一直在練習的是什麼。

「您看到便會知道的了。好,我們到了。」紡終究也不告訴她,堅持要賣個關子。

打開推拉門,玲便看見一個寬敞的木地板房間,兩個黑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啪!』竹刀互相碰撞所產生出的聲音尤其響亮。

「面!」其中一人大喊,再使力把竹刀拍打在對方的頭罩上。

「…是棗同學?」玲認出了,剛才大喊的是棗的聲音。

在道場上穿着黑色保護袍的兩人停下了打鬥,垂下竹刀,互相正面站好,向對方鞠躬。

棗這才除下頭罩,往門口回望,看見紡帶着玲來到,他輕輕微笑,便收起竹刀再走向她。

見棗步步接近,玲忍不住聲線吐出了一句,

「好帥氣…」

這被棗和紡也聽進耳內,棗愣神,紡卻笑着附和,「在練劍的少爺確實很帥氣呢。」

「哈哈…謝謝妳們。」棗回應兩位女生的讚美,紡便識趣的叫一直不發一聲的劍道老師一同離開。

「沒想到棗同學有練劍…」

「從小學三年級起我就開始練了,直到現在應該是練了七年了…」棗邊說邊喝水,以保充因流汗而失去的水分。

已經七年了嗎…?時間過得真快…棗默默想到。

「我真的不知道啊…」玲斜視棗的側臉,棗伸手撜撥去被汗水沾濕而黏着臉頰的髮絲,然而卻隨意的讓顆顆汗珠由自己的下巴滴落上衣,加上通往花園的門正開着,陽光射在棗的身上,讓棗因疲累而閉目養神的神態顯得更耀眼,玲越看就越入神。

這人真的帥得犯規啊!!!

「吶,水無月同學。」

「咦、怎麼了?」

「妳有喜歡的人嗎?」

…這什麼問題!?玲頓時臉紅耳赤,「咦、咦…!?」

「啊、抱歉!我沒有要拆穿妳秘密的意思!如果妳不想說的也行!真的對不起!」棗回神才發現自己提出了一道非常危險的問題,連忙道歉。

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玲多麼的想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是嗎…」棗低語,彷彿有種失落湧上心頭。

「…水無月同學真了不起呢。」

「咦!?什麼!?」

棗把手臂依靠在膝頭,再用手心托着下巴,注視着玲。

「因為,妳跟我不同,我直至現在還沒搞清,何謂“喜歡”。」

「“喜歡”嗎…」玲垂下了視線,看着正在玩弄的左右手指。

「對我栰說…“喜歡”的感覺大概是…跟他在一起會緊張,同時又會很安心,會為他的一舉一動而感到在意,在他面前會特別情緒化…心跳會很快,還會因為他在跟別人談天而吃醋…」

玲很自然的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察覺自己說了如此難為情的話,她立馬補上,「這、這是我對喜歡這個詞的見解而已!你不用在意的!」

「呵呵,沒關係我不會介意,是我問妳的嘛。」棗有點高興的笑了笑,在思考起來。

「在意啊…」

姐姐…現在應該還在學校吧?

我怎麼突然會想起姐姐?不對…我是弟弟、在意姐姐的一舉一動是很正常的事吧!?

棗努力的找藉口以掩飾自己在意姐姐的事實。

「我回來了~!」

此時,大宅門口傳來了葵的聲音,把棗和玲也嚇了一跳。

「是葵同學回來了?」

「已經這麼晚了嗎?」

兩人也同時低語。

接着,通往走廊的門被拉開,進來的人不出意料,是葵。

「阿棗我回來了~   練習如何?咦?水無月同學也在?妳來我們家玩了?」葵愉悅的說着話。

「姐姐歡迎回來。是我邀請水無月同學來的。」棗看見葵的笑臉,明顯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更好。

…這個真是我認識那個膽小得什麼也怕的九条葵同學嗎…?玲不禁想着。

因為家裡的人全部都是葵熟悉的人,因此在家的葵不再怕生,能敝開心扉跟別人相處。

「原來如此!水無月同學會留下吃晚飯嗎?」

「咦…」玲想了一會,才回應。

「還是不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妳下次要再來玩喔!我們很歡迎妳!」葵看來很高興玲的來到。

「嗯…好啊。」

「不如我送妳回家?」棗突然提議道。

「咦、啊、不用了!我想起有地方要去,先走了,今天打擾你們了!」

玲就這樣離開了九条家。

「阿棗~」

玲一離開,葵便突然撲上棗的背後。

「姐、姐姐!?我全身都是汗臭啊!?」

「這些不用在意啦!反正我也是剛回來!今天發生了很好的事!」

「是什麼好事呢…?」

葵雙手環着棗的脖子,再把左臉貼住他的右臉。

「剛才碰到你的體育科老師,他稱讚你的才能喔!」

比起這個…姐姐妳快點放開我吧…!

葵軟綿的臉蛋帶點汗水的濕潤,碰着棗的臉已經紅得燙得不行,但葵大概只認為棗練完劍才這麼熱,是血液循環非常順暢的證明,可惜事實是過快,這時候的棗完全僵得不敢亂動,因為只要一轉頭,唇邊就會碰到不應該碰的東西。

「原、原來如此啊…」

「有你這個弟弟,我作為姐姐真的很驕傲喔!」

「謝謝姐姐…」

「今晚不如一起睡?自從上次以後就沒試過了。」

棗的臉更紅,慶幸的是在葵的角度看不見他的模樣,但是臉頰越來越熱了…可葵還是沒在意

「只、只要姐姐妳想的話…」

「嘻嘻,說好了喔!」

葵隨即離開道場,前往浴室洗澡。

棗還是呆在原地,隔了幾秒,他才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

姐姐…主動抱住我…

明明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為什麼我會緊張…?

腦內抱着這個疑問,黑夜也漸漸降臨。

在棗的房間裡,兩人早已關燈睡覺。

葵已經熟睡,可是在他身邊的棗卻沒有睡着。

他一直注視着葵的睡臉。

我好像是第一次真心覺得姐姐很壞。

總是在引誘我。

我可是男生來的啊…

棗這樣想完,靜靜的靠近了葵,伸手溫柔地輕輕撥開她礙事的頭髮,再緩緩、慢慢靠近她的唇。

在碰上的前一刻,棗停止了動作。

他立馬縮開,以拉遠自己與葵的距離。

我到底在做什麼?怎可以做出這種事…

我們可是姊弟啊!是姊弟!

清醒一下吧九条棗!

棗一直提醒着自己,自己的身份是弟弟這件事,一直強忍着不對葵出手。

但是人也是有極限的。

現在的他,已經到達了名為「極限」的邊緣線。

一旦踏過這條線,他也不清楚自己會對葵做出什麼。

棗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

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我徹底放棄這份感情…

我知道啊,姊弟交往是不可能的,但是我…

好一會兒,棗才緩和了激動的情緒,神經才得意放鬆下來,輕聲低語着。

「我喜歡妳,姐姐。」

至少在我決心要放棄這份埋藏十年的感情前,讓我對妳說一遍。

我愛妳,最愛妳了,姐姐。

///

翌日。

「棗、棗同學,請你收下吧!」玲紅著臉,也便當上前一遞。

「這麼快!?」棗也被玲的速度嚇到,只是一天時間便想好要做什麼便當還做了出來。他兩手接過這個飯盒,隨後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謝謝妳。」

玲的臉更紅了,「稍後要告訴我好不好吃喔!」

「這當然…啊不過等一等,」棗說到一半突然上前抓住本想離開此地的玲的手腕。

這一瞬間,玲的全身也僵住了,被拉著的手腕沒有甩開棗的手,她緩緩的回頭,一臉通紅的。

「今天不如一起吃飯吧!剛好今天我姐姐約了其他人,想妳陪一陪我。」

是午飯的邀請,玲也驚訝著,「我、我當然沒問題!」

「那午飯時間天台等吧!我很期待吃妳親手做的便當喔!」

「嗯!」

這段對話結束後,玲返回了自己所屬的教室,途中腦海一直想著的也是棗的事。

她清楚知道,這次棗約她並不是因為喜歡她,只是把自己當成是葵的替代品,即使如此,玲也沒有在意。

當她一直想著棗的事時,在轉角的位置,她遇見了真。

真看著樂呵呵的玲,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安,也沒有多想,看著玲,眼中柔情如一潭水。

玲突然遇見真,看著真的眼神,感到錯愕,不可免的心中悸動了一下,心想,她不能再和真繼續這樣下去了。

「麻煩讓開。」玲冷漠的說道。

真看著玲微微蹙起的眉頭,緊閉着嘴唇,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何,玲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玲…怎麽了?」

真卻沒有得到回應,玲扭頭就走。

真看著此情此景,莫名的絕望湧上心頭。

為什麽啊?

她追著玲的身影,快要追上之際,卻不曾想撞到了剛上完廁所的棗。

棗被撞得踉蹌後退,玲察覺後立刻走回頭,十分緊張的扶住他,狠瞪了一下真。

「真同學,這是我的男朋友,請不要繼續這樣糾纏我了!」玲說。

真和棗明顯沒有想到這樣的話語,棗的臉一片通紅,真與之相反,臉上一片青灰色,更甚至流下了淚。

接近五年的追逐,終是敗了這人嗎?真想。

真的眼淚不斷下流,平日裡鋒利的眉眼此刻脆弱無比,嘴唇也不自主的輕顫。

她落荒而逃了。

玲看著真的背影,看著她差點摔倒,心裡心疼,但她知道她不能做出任何挽留的動作。

她不能這麽花心,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不想再耽誤她了。

她用了宛如刀子的話語,徹底割清了她們的關系。

玲覺得自己應該放真走了,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的世界不應該有自己。

她是為了真放棄了這段曖昧不清的關系,是為了自己。

她想一心一意的喜歡棗,而不是三心二意喜歡上了真。

她不想再錯下去了,為了自己的戀情,也為了真的未來。

很對不起,但是我只能這麽做。

玲終於舍得把眼神從真的身上抽回來,轉眼就看見了棗紅通通的面龐。

玲大聲道歉,「真的對不起!!我…」

棗沒有應話,畢竟,他心底也有在意著玲。

他只是碰了碰玲的衣角,低下了頭,鼓起了勇氣。

「…這樣可以嗎?當妳的男朋友。」

玲楞住了,平常的她應該早就歡天喜地了,但是現在卻不自主的想真,苦澀遠遠遮住了喜悅。

玲沈默了,她沒有回應。

棗如往常般輕輕一笑,說不出情緒,好像他也不想這麽快。

畢竟他還沒搞清自己對玲的感情。

不過姐姐…

棗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這種時候怎麽可以想起姐姐?

我已經決心要忘記姐姐,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為什麼我偏偏會想起妳…

可怕的想法湧上心頭,棗不敢承認。

他知道的,跟玲交往,或許能令自己忘記,對姐姐的愛意。

這一場「告白」,算是不歡而散了。

///

下課鐘聲一響起,玲已經抱住飯盒,快步奔向天台,找到一張監椅坐下,等待棗的來到。

在等待的途中,她一直想着今早的事情。

棗同學當時是說當我男朋友…?

一旦想起當刻棗的神情,玲的臉瞬間紅透。

她搖着頭。

不要想了這不可能吧???

怎麼辦…待會應該說什麼?怎樣開話題才好?如果提起今早的事怎麼辦!?

「水無月同學!」

聲音打斷了玲的思緒,她受驚的看向棗來到的方向,她現在正處於既興奮又緊張的狀態。

「抱歉遲了一點,剛才上音樂課要到音樂室,所以…」

「不、不會!我也不是等了太久!不用介意!」

棗笑了笑,便坐在玲的旁邊。

咦…好像感覺跟平時一樣?

玲思考了一會,目不轉睛的看着棗,棗見此,回笑一下,「怎麼了嗎?」

「沒、沒事!吃飯吧!」

真的跟平時沒有分別啊…

我是應該配合棗同學才對吧…?

棗拿出今早玲給自己的便當,解開紅布,打開了飯盒。

食物排列得很有條理,而且裝飾也很精美。是飯糰和壽司的拼盆。

「好厲害…而且還選擇不使用海鮮搭配,特地利用熟食是為了不會腥臭,想得很周到啊…」

「謝、謝謝你…」玲很高興,但神情卻是很害羞。

「那麼我們一起開動吧!」棗提議道,便取出了飯盒內的餐具,跟玲一起喊出:

「我開動了!」

最先果然是吃飯糰了,棗很快便咬去了飯糰的一角。

「這個是…!豬肉!?」

棗這樣喊了一句,卻再猶豫起來,「不…這種口感肯定不是豬肉…難不成…」

他還是思考了片刻,「是蛋…?」

玲驚訝的回頭,「你是第一個能吃一口便分辨出是蛋的人!」

「咦!?真的!?」

玲點點頭,「純粹是用豬肉的肉汁烹調,再利用冷凍的效果讓蛋凝結成一顆一顆的,虧你能吃得出來!好厲害!」

「過獎了…因為平常都有人找我為菜式試味…」(即是等同當白老鼠。

「對了、味道如何?」這是玲最擔心的問題。

「當然好吃!」

棗秒回,並繼續說下去。

「只是吃了第一口,我已經能感受到妳在這便當上花了很多心思…謝謝妳,水無月同學。」

玲的頭已經熱得要出煙了,「你喜歡就好!」

太棒了棗同學喜歡我做的便當太好了!玲在心裡自滿着。

同一時間另一邊。

「小悠好厲害!這個真的不是牛肉或豬肉!?」

「嗯,吃不出吧?」

「你說這個是紅肉我也會相信…但這塊漢堡排真的…」

事情大概要由昨晚說起,昨晚在睡前,悠突然打電話給葵。

『今天我心情很好,明天的午飯要一起吃嗎?我來做便當。』

悠只是這麼說完,葵便立即答應了,因為悠不是經常會動手做便當的,但一做,他也會做出一些創新料理。

於是今天,兩人便約好在森林的一棵樹下吃飯。

在悠做的便當裡,大部分的食材也是出乎意料的普通,味道卻是讓人感到窩心。

特別是主菜的漢堡排,不但鬆軟開胃,而且跟醬汁配搭得天衣無縫,最令人驚訝的是這塊漢堡排居然是用鯖魚罐頭製的。

「先把雞蛋、洋蔥、麵包糠混合,再把罐頭內的汁濾掉,把鯖魚弄碎再放進混合物裡拌勻,加入鹽和胡椒調味,拿去煎,最後再放入烤箱烤,完成。」悠簡單把這塊漢堡排的做法說了出來。

「明明鯖魚罐頭有種很臭的腥味,但居然能做得這麼好吃…」葵邊品嚐着漢堡排邊評價。

「小悠果然很會做菜呢!」

「人人䣟這樣說的…可能是家事做得多的關係吧?」悠自己也想着藉口來應對。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我想再吃更多小悠做的菜喔!」

「等我下次再心情好時再算吧。」悠笑了笑,結束了這個話題,靜心欣賞着葵在吃自己做的便當吃得津津有味的食相。

「好好吃~」

「我知道的啦妳不用強調了。」

「可是真的好吃嘛!」

「我都說知道了啦!」悠有點無奈的苦笑,「謝謝妳啦。」

「看來小悠的心情真的很好啊。」

沒錯,平時的悠早就因為太過害羞難為情,為了逃避別人的誇獎而轉話題了。

這時候,突然有人來到兩人面前,是一個高大的男生,大概是高年級生。

「你就是神野悠?」

悠的表情頓時變回平時的模樣,面對除了熟人以外的人,眼神裡都充滿了難以看透的敵意,表情雖是一副淡然,卻給人無窮的壓迫感。

「嗯,是我。」

「我有事情想向你指教一下。」看見男生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悠大概猜到男生來找他的目的丁。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你不來啊,後果我可不負責喔。」

悠驚住了,後果?難道這些傢伙想對阿雪…

悠緩緩站起身,淡言,「換個地方說,我不想把其他人拉下水。」

男生同意後,悠便蹲下來扶住葵的雙肩,「我很快會回來的了,妳在這裡等着,千萬不要走開喔。」

葵雖然對悠的行為動機一無所知,債她還是點下了頭,悠才跟着男生離開了。

正當葵收拾好飯盒時,突然有人從後摀住她的嘴,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發現胸口多了幾條繩索把她往後拉,蓋過了手臂,綁在了她身後的樹幹上。

而同一時間,悠被帶上了天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

「有什麼要說就快說。」

男生叉住腰奸笑起來,「昨天我的兄弟們受你關照了呢。」

悠依舊是淡然,「他們一直擋着我路,我也勸過他們的了,結果是他們先對我出手,自作自受吧。」

「像你這種小鬼居然能把四個人打得一身傷,你也有一些料呢。」

「說正題,別浪費我時間。」悠的雙眼瞪了他一下,男生才說出帶悠來的目的。

「我要你向我低頭。」

悠傻眼了,迶後眉頭一皺,「憑什麼?」

男生拿出了電話,接着致電給一個人,接通後,電話裡傳出了一些聲音。

『不要、唔…救命…』

悠雙瞳頓時因受驚而縮小,全個人也呆住了。

這聲音…該不會…

「你們到底對阿葵做什麼了?!」悠揍起了男生的衣服,卻因為身高問題他必須抬頭看着男生,當然是以極度憤怒的眼神。

「她是你女朋友吧?只要你聽話的話我們可以立刻放…」

「別開玩笑了!!!」未等對方說完,悠狠力揍了男生的腹部一拳,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欄桿邊,站到一個能看見葵所在的位置的方向。

同時間,在天台與玲一起吃飯的棗留意到悠的存在。

然而下一刻,悠越過了欄桿。

學校有五層,天台等於六樓。

「咦!?」棗不顧玲的反應,立馬起身跑向悠跳樓的位置往樓下看,悠利用皮鞋擦着牆壁,增加磨擦力,把衝力降至最低,安全着地。

「悠前輩怎麼了…?」

棗回憶了一下過去悠會衝動得做出如此不要命的事的時刻,當他想到後,神情已經變得驚慌。

「水無月同學!妳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

棗對玲說,還沒等玲回應,棗也跟着學悠的,單手撐桿越過,再利用雙腳的磨擦力減低衝力,幸好前世的他訓練過這些應付各種地理的技能,再加上今世也有好好段練體格,身體有一點兒的意識。

早已着地的悠,已經向森林的方向前進。

「求你們…快住手…」

葵帶着哭腔的悲鳴,因為被綁住而無法掙扎。

「哎呀?電話掛了啊,那應該可以更過分吧?」

身後的幾個男生得出結論後,都分別開鈶對葵做出一些下流的行為。

「不要…不要…」

快點回來…小悠…

四顆石頭突然飛來,分別擊中四個男生的額頭。

葵睜眼一看,是悠。

悠喘着氣,然而臉已經全黑了。

「你們這群傢伙竟然敢對阿葵…」

下一秒,他已經風速的衝上前,在五秒內利用拳頭和膝頭,把四人都打得倒地不起。

此刻棗也來到了,他看了一眼已經大概了解情況,第一時間當煞是去解開綁着葵的繩子。

「姐姐妳有受傷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阿棗…我…沒事…」葵低着頭,嘗試隱藏自己受驚的模樣。

棗見葵能站起身,才放開扶着她的手。

「悠前輩…我去報告給老師可以嗎?」

「九条你帶阿葵去醫療室休息,什麼也不用說,我會處理好。」

悠保持平淡的語氣,卻把在說話途中撿起的石頭給單手握碎。

應該可以放心交給悠前輩,棗有這種感覺,因此他帶着葵快步離開。

悠見兩人已離開,上前提腳踩着其中一人的脖子。

「有膽色挑戰我底線,你們惹錯人了。」

悠踩的力度越來越大,害對方更難以呼吸。

「你們放心,我不會立刻報警,看我的心情我可以放過你們。」

「不過我現在的心情極差。」說完,悠一腳踢在對方的腹部,把他踢飛。

「怪物…你瘋了嗎!」

「到底是哪些白痴喚醒我這隻怪物呢?」悠凌厲的眼神回問,眾人都無言以對。

悠靜靜拿出了手機,拍下了幾人被打得倒地不起的照片,「如果你們告狀的話,這張照片會在網上永遠封存。」

「雖然我沒殺過人,但我可是做得出的喔。」悠輕輕嘆氣,回看不遠處的樹後,「怎麼辦呢?大哥先生。」

是帶悠上天台的人,他一直在躲在樹後觀看悠的動向。

「你該不會對同伴見死不救吧?真難看呢。」

「你、你不用看看你女朋友的情況嗎!」

悠瞬間出現在他身後,狠力踢在他的背,在他倒地時再不留情的踩住他的右腿。

「你這小鬼…」

「我還沒跟你們算你們對阿葵做了什麼這筆賬呢。」

悠托起了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充滿黑暗、憎恨與憤怒的眼神。

「我絕對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對阿葵出手的人我絕不饒恕。」

(同時另一邊)

在醫療室裡,葵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沉默不語。

而在旁邊倒着水的棗看見葵這個模樣當然是很心痛,他雙手拿着水杯到葵的身邊,坐在她身旁再把杯子遞給她。

「姐姐,先喝點水吧,小心燙手。」

「嗯…謝謝…」

就算喝完水,葵的神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是受驚和恐懼。

「阿棗…剛才…謝謝你來救我…」

雖然想澄清來救她的不是棗而是悠,可是現在說的話好像不太好,棗選擇沉默聆聽。

「剛才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為什麼我不能靠自己逃走呢…當刻我的身體都僵硬住了…」

「…我…真的很沒用啊。」

看着葵垂下頭,掩飾自己的哭臉,棗也更擔憂,同時心裡更自責。

我都在做什麼了…

我之前不是說過會好好保護姐姐的嗎?

可是為什麼我就是做不到…

明明我是妳的弟弟。

在棗這樣想着的同時,身體也作出了行動。

他輕輕環住葵的頭,把她擁入懷裡。

「…姐姐妳沒事,真的太好了。」

事到如今,棗已經不想再讓葵感到更大的罪惡感。

棗是最了解葵的了,現在棗向葵道歉的話,只會讓葵認為自己更軟弱。

因此這時候,作為弟弟的,只能讓姐姐感受到安全感。

「沒事了姐姐,今天放學我們一起回家吃蛋糕吧!好嗎?」

棗努力的歡笑着,嘗試讓葵打起精神。

「嗯…」

這時候,醫療室的門被打開了,棗下意識放開抱住葵的雙手,看向門口,是玲。

「水無月同學…?」

玲一看見棗,內心的不安瞬間消失不見,留下的是驚慌和擔憂。

「棗同學你這個笨蛋!」

不只是棗和葵,就連玲也驚訝這句話會由她的口中說出。

居然會罵喜歡的人作笨蛋。

「真的嚇死我了!你突然…我真的嚇得連站也站不穩了!」玲跑到棗的面前,邊罵的同時,眼角也泛出了兩滴淚。

「真的對不起!嚇到妳真的非常抱歉…!」棗想安撫玲,卻有點不知所措該怎麼辦。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完全不知情的葵插嘴提問。

「是棗同學他…棗同學他…」玲哭得無法說下去,畢竟那畫面可謂心理陰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雖然事到如今棗也明白道歉的作用不大。

「當時我嚇得什麼也沒想便衝去森林找你…卻遇見了聖同學…是他告訴我你跟葵同學在這裡的…」

「純前輩?」「純同學?」

兩姐弟也疑惑着,明明兩人沒有遇見純,純為什麼會知道?

純這個人就是這麼神化,時而神出鬼沒,又無法理解他行動的動機與意圖。

可是他意外的跟性格幾乎相反的悠關係非常要好。

難道是悠告訴純的嗎?葵和棗有着這樣的猜測。

在森林裡,純走到悠的所在地,見悠已經把那群男生揍得全身傷,自己校服上也沾了血,不知道的以為他真的殺人了。

「悠同學你也太重手了吧?」純笑着問。

悠擦了擦下巴的血漬,冷回,「你管我,穿着這套校服的人也應該清楚我們學校是經常性發生欺凌事件吧?」

「可是我校這套華麗的校服就被你沾污了喔。」

「怕什麼,反正黑色,領帶又是紅色。」

男生校服的確是黑外套黑褲紅領帶。

「可是T恤跟外套的金邊也很明顯呀。」

「上美術課時沾到水彩了。」悠作出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血腥味呢?」

「放心我有帶香水。」

「違反校規呀。」

「…為什麼你就是了對我吹毛求疵?」

。。。現場沉默了三聲。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犯校規了啊?」悠坦言,虧他說得出口。

「悠同學一向也是乖寶寶來的呀。」純笑回。

「吵死了我哪裡乖!」悠不滿的回駁一句,便氣沖沖的離開。

「真是的,這個人真不坦率呢。」純站在原地,看着悠漸漸步遠,「以前明明就是一個乖得不行的優等生呢,那個神野悠,呵呵。」

///

悠在走回課室的時候回想起一些的記憶,是悠小時候的經歷。

「吶吶,那個男生的家應該沒什麼錢吧?」

「一看就知道吧,他用的所有個人物品都是便宜貨來的。」

「這種人也能進來我們這家貴族學校嗎?」

四周充充斥着如此歧視的言論,我走在走廊上,沒有理會他們的七嘴八舌,雖然我不在意自己被說成怎樣就是了。

「神野同學,能拜託你幫老師整理一下日誌嗎?」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幫忙嗎?」

「嗯…啊,今天上課需要的材料都放在我的位置上了,能幫忙拿上來課室嗎?」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需要幫忙嗎?」

「暫時沒有了!神野同學你真可靠呢!不愧是班長!麻煩你了!」

「不會,都是因為沒什麼特別事情可以做,那不如來幫老師忙。」我眼角不由自主的看着教室內其他同學,他們都快樂地聊天、玩耍。

「謝謝你,可是你不去跟其他同學玩嗎?」

老師這樣問起,我頓時不懂回答。

怎可能說自己是被同學排擠啊。

「不用了,我比較喜歡自己一人。」

這樣回答,大概是最好吧。

我到老師桌拿着材料返回班房,然而走進班房的一刻,我被一位男同學撞到跌地。

材料都飛得滿地都是,我抬頭看着那位男生,他不但沒有道歉,還在吹着口哨。

我強忍怒氣,因為父母教我不能因為小事而恨別人的,否則我恨不得揍他一頓。

我正想撿起材料時,那男生的腳,狠狠地踩在我手上。

「哎喲是班長?你個子太小真的看不見你啊。好歹你長高一點吧。」他說。

這時,有兩位男生也走過來包圍着我。

「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老師會選你這種窮人當班長的,明明我們的身世比你好。」

「就是啊,不過也沒差,我們能多一個發洩的對象。」

他們踢了我的腹部一腳,真的不留力,我用沒被踩着的手摀着肚子,伏在地上。

旁邊的同學們,根本沒有人打算出手替我解圍,有的在吃瓜,有的在取笑我,有的附和着欺負我的人,更過分的是無視我的存在。

他們欺凌我,也不會得到處罰,我就不同,因為我清楚知道我的家人一定不會做出收賣別人這種卑鄙行為。

再加上,我有妹妹。

如果我不聽他們話,恐怕他們會傷害我唯一的妹妹。

我被揍得一身傷,還是沒有人理會。

我多麼的想還手,可是我一旦還手,我的妹妹會變成怎樣我不敢想像,因此我也從來沒向家人提起過我被欺凌的事。

最後,待他們離開,我勉強整理好老師託我要做的事,便左跌右拐地走到醫療室。

當時的我真是一個乖乖寶,什麼也會聽。

來到醫療室,打開門,房間裹居然有其他人,是一位藍髮女孩。

她好像有點眼熟…

「妳是九条葵…同學?」

「你知道我的名字?」

沒認錯,是九条家的千金。

「因為妳是名人啊,這學校人人也會認識的。」

她注視着我一會也沒有回話。

氣氛很尷尬,我只是默默拿出藥箱,為自己的傷口消毒並包紮。

說回來,為什麼九条家的大小姐會在這?

「九条同學妳為什麼會受傷了?」

「因為…剛才我被一群同學圍着…然後…」葵苦笑着。

堂堂九条家千金居然也跟我一樣被同學欺凌!?我真的十分詫異。

「你呢?說回來你的名字…」

「我叫神野悠,隨妳喜歡怎樣叫我,但要讓我知道妳在叫我。」

「神野悠…那叫小悠可以嗎?」

「小、小悠!?」太親切了吧!?我父母也沒有這樣叫過我啊!?

「你也叫我葵好了!小悠!請多多指教!」葵露出愉快的笑容。

「我好像曾經聽說過九条家千金是很怕生的…是謠言嗎?」我的確是這麼聽說的啊。

葵收回了笑容,玩着手指,「可能…保健室的感覺讓人很安心吧…所以我留在這裡就會感覺什麼也不用怕…」

就像讀我心一樣,我的心聲居然跟她完全一致。

「嘛…的確,留在這裡,煩惱和不愉快的事都會一掃而空,自己會感覺受保護一樣,很神奇。」

「難道小悠也是怕生的嗎?」

「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沒有!!!我才不怕生!」

「你說了超多次“才”啊。」

「真的沒有!!!我不怕生!!!」

「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說回來阿葵妳怎麼會被打得全身傷?」我選擇了扯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就糟糕了。

「因為我有弟弟啊…」

弟弟?啊,我記起了。九条棗,是九条家的少爺,也是阿葵的弟弟。

「我弟弟還在讀幼稚園,而且他體弱多病…身為姐姐應該要保護他才行…」

「欺負妳的人,是否說過類似如果不聽話就動妳弟弟的話?」我直接問。

「為什䋀你會知道?」

看見她驚訝的表情,我笑了笑,身體向後傾,躺在了床上。

「我們是同類。」

這便是我和阿葵的相遇,阿葵…算是我第一位“伙伴”吧。

自此之後,我和阿葵開始熟絡了。

我依然是一個乖乖寶,抱受着其他人的霸凌,直至小學二年級的一晚,我夢到了一個夢。

這個夢,便是關於我的前世,拓的事。

前世我是月的近身侍衛,劍術和戰鬥能力也十分強,因此只要我把自己的人格,和拓的人格重疊,自信心和自尊心也會提高,更神奇的是我能自如運用前世的強大才能。

受到前世記憶的影響,我更加清楚自己在意阿葵,不過有一次,阿葵對我說了一番話。

「以前的小悠,很乖巧很可愛很純真,不過從某天開始,小悠變得對長輩和同學都很冷淡,雖然對我是一如既往就是了…」

「但小悠你…變了…」

無可否認,我真的變了。

因為在那一晚,我透徹的明白到“弱肉強食”這個道理。

永遠當個乖孩子又怎樣,只會遭到強者欺凌。

如果要在這個複雜又殘酷又不知所謂的社會裡生存下去,必須要靠自己爬上食物鏈的頂峰。

我接受了前世的部分人格,捨棄那個軟弱的自己。

而且,我想借助拓的力量,保護我所重視的人…

悠來到了醫療室的門口,叩了兩下門便打開門。

房內是葵和棗兩人,看見悠,棗像是識趣的站起身對葵說,「姐姐,我差不多要走了,剛才還叫水無月同學在課室等我,我不想她等太久。」

「嗯…小心喔。」

「好。」棗向葵揮手便離開,經過悠的身邊,兩人眼神相交了一刻。

「小悠?」葵站起來,走到悠的身前。

「…身體沒大礙吧?」

「沒有什麼大礙的…小悠才是,怎麼衣服上都沾了紅色的?」葵提手指着悠的上衣沾血的位置。

「剛才…撞上了美術老師,她手上的顏料都沾了一點到我身上了。」(真的虧你在喜歡的人面前也能撒謊。

「是嗎…」葵伸手輕輕揭開悠的外套察看裡面,此刻悠稍為心動臉紅了。

「沾成這樣會洗得乾淨嗎…」

「大概…可以吧…就算洗不掉也能買過一套新的…」

「先不管衣服!小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葵扶起慦的右手,害悠的臉更紅。

「單手握破石頭大概很痛吧?現在還痛嗎?」葵察看着悠的手掌,擔憂着。

「不痛的了…」

「真的嗎?」葵想靠近悠檢查清楚,悠卻自然的退後了一步,結果葵不小心踩到悠的前腳,兩人也失了平衡。

「哇…!」悠下意識的護住葵,閉上眼睛忍住倒地的痛楚,然而他感覺有東西碰到自己的臉。

睜開眼,發現葵軟線且濕潤的嘴唇,碰住了自己的臉。

「唔…!」葵立刻反應過來,坐起身手指輕輕疊着嘴唇,臉已透紅,「對、對不起…」

悠的神情也沒有太大分別,震驚的坐起身,臉卻紅得像蕃茄,畢竟被自己喜歡的人親了臉,雖然他清楚是意外。

「汥、沒關係…意外而已…」

剛才那刻,悠感覺自己的心臟也停頓了一拍。

兩人的心跳也加快了,悠撐身坐起來,葵卻不敢直視悠。

悠吞了一下口腔的唾液,緩緩張開口,「那個…阿葵。」

葵聽見悠喊自己的名字,便慢慢回頭,看向悠,一副疑惑又尷尬的表情。

現在大概是個好機會吧,把一直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但我到底有沒有這份勇氣呢…?

別看悠很堅強,他實際上是個膽小鬼,很怕失敗,不然暗戀對方超過二十年也不告白,太艱辛了。

可惜忚就是沒膽色。

悠臉紅看,畢竟這也是他的第一次。

「其實我…我…一直都、都對、阿葵妳…!」

「是神野同學和九条同學?」

突然被一把聲音打斷,兩人慌忙回頭,是老師。

「老、老師!?」

「怎麼大驚小怪了?」老師歪歪頭。

「因為老師會出現醫療室是稀奇得很該說是奇蹟…看見老師來有點嚇人…」悠如實把心聲說出。

「神野同學你真是的…」

此時候,老師察覺到了悠身上的血漬,「神野同學你衣服上的…」

悠睜大了眼睛,葵卻不太理解為何悠如此驚訝,「小悠…?」

「…神野同學,你能跟我過來教員室一趟嗎?」

老師提出,悠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嘆息,便跟着老師離開。

///

真蜷縮在床的角落,肩膀微微顫抖,頭髮淩亂的散落,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真是偏執又膽小,想傷害他人,但又不敢,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她便打電話叫來了成,泣不成聲,斷斷續續說出一句話「成…我…家…來…」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成在電話中聽著她哭得不成樣子,輕鬆讀懂了她的意思,心中一片慌亂,很快的來到了真的家裡,一開門便看到真淩亂的樣子,不斷心疼。

「天啊我的寶,受委屈了嗎?」

真把前因後果的說了一遍,成心疼的哇哇大叫。

「大不了就不愛了!」成說。

「怎麽可能,我愛了她好久好久…」真說。

成不說話了,只是虛抱著真。

可能正是因為成好像女孩子一般的柔軟,真才會和他有了交際。

還有就是因為他不喜歡女孩子。

///

第二天上學,真打扮好自己,回到教室,可那紅紅的眼角,騙不了人。

玲看著真,知道她是哭了好久才會這樣,不禁厭惡傷害真的自己,但也沒有出聲。

她不能再這麽自私了。

但是最讓她慌亂的是自此之後真好像變了一個機器人,近乎是機械的重復著每一天的行為。

雖然真看向她的眼神愛意不減,但是不復往日一般的熱烈,反而是看不見一絲陽光的。

棗過來找玲的次數也變多了,異竟經過上次的事,兩人的關係變得更親近了。

每一次真都用狠毒和充滿殺意的眼神看向他,雖然馬上收回,但也被玲看到了很多次。

玲沒有責怪真,她傷害了真太多太多了,她不想再傷害真了。

即使成每天都會來找真說話聊天,但真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真的好難過,她覺得自己打錯了算盤,令真失去了生機。

最近她都沒有管過棗,一門心思撲在了真的身上。

一天,她如往常一般註意真的動向,看到了真抱住了一個女孩…

雖然只是視覺錯位罷了。

「真…?」

玲突然嫉妒的情緒如野草一般亂長,她跌跌蕩蕩的草到了花園旁。

她好壞,明明已經決定遠離她,卻還是會這個樣子對她春心萌動。

玲對自己的花心感到一片惡心。

她想著真對她的一切好,以及她傷害真的場景,愧疚把她淹沒。

真,對不起。

我明明一直喜歡著別人,但是卻對妳…產生了感情…

我不應該抓著不放的對吧。

所以這一次我遠離了妳。

但是為什麽我一看到妳和別人親密我就會止不住的發狂…?

其實我或許早就愛上了妳吧…?

但是這份愛,在妳真摯的感情之下變得微不足道。

發現我更是愛上了別人,所以我配不上妳。

我愛妳…但是我太過於醜陋了。

我不懂我那自私的嫉妒是怎麽來的。

但我會徹徹底底的忘掉對妳感情,還妳自由。

玲突然驚醒自己在想什麽,不僅唾棄自己,沒有誰對她不好,她想什麽呢?

而且拋棄別人的人渣怎麽說的是她吧。

也不知道是愛還是愧作祟,一個月,她也沒找過棗。

她只是在真不註意的時候看著真。

眼眸中的愛意自己不曾察覺。

真對此全然不知,她認為她被拋棄了。

玲看著她的樣子,眼眶泛紅,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看著真沒有變化的日常,讓成多跟真說話,對真好一點。

被成陰陽怪氣的嘲諷「怎麽又想重歸於好了,不是妳親手把真丟掉的嗎?」

玲沒回應,只是想著真,重歸於好的話會害了她吧?

我這種人怎麽可以害了她?

玲不知道就在這一個月對真的愛不斷攀升,蔓延至她的整個心。

不對,應該說之前就很愛真,但是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對棗的喜歡也被擠了下去,幾乎消失不見。

但玲大腦還是覺得自己喜歡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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