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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傅隊今天怎麼回事?

      「……」車外的女孩子硬是又愣了愣。

      我去……憑什麼?

      憑我救的是人命啊憑什麼?

      女人愣了幾秒後,把自己包上掛著的識別證一把扯到車內那男人的面前。

      透明卡套裡,一張識別證上白紙黑字清楚寫著「觀和醫院護理師:程郁岑」

      「看見了?」程郁岑在車外越說越是激動,人在外面幾乎都要跳了起來:「我得趕去醫院救人啊!」

      她中午才剛下班,在外隨便吃了頓飯,回家洗完澡出了浴室,才發現她的同事給她發了緊急通知,急診室多了一撥病患,人手就快不夠了,她必須得去。

      只見車內的那個男人仍舊紋絲不動,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車裡的人一聲不吭,車外的人卻是急得直跳腳。

      是真的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就隔著那麼層車身,車裡車外兩樣情。

      「現在醫院成堆的急診病患,沒有護理師他們怎麼辦啊!」程郁岑越想越來氣,她以為這抓著的是浮木,沒想到就是塊冰冷無情的……石頭!

      沒過幾秒,程郁岑等不到那男人的回應,便忍不住開口激問了車內的人:「你不是警察嗎!警察不是就得保護人民嗎?你這樣還算哪門子人民保母啊!」

      說完,程郁岑其實有那麼一剎那的後悔。

      原因是她壓根就是個平民老百姓,並不想在城內這樣的節骨眼上惹事生非。

      並且,話落的那一刻,她捕捉到了車內男人眉角間微蹙的那一剎那。

      只一剎那。

      程郁岑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可是她現在就想打消自己剛才那個想抓住浮木的念頭,從這裡消失,其他的都先擱著待會再說。

      這個男人的神色太過銳利了。

      頭腦告訴她要跑,腳下還未接收到指令,她便先接收到另外一個,兩個字伴隨著一聲車門開鎖一同了當地落入她的耳裡:「上車。」

      車內男人不去看她,說這話的時候正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程郁岑愣愣地看著他的側顏,下顎線至喉結處的線條弧度削瘦得清晰,她沒有磨蹭太久,抬手打開車門,吉普的車身太高,她抓住把手還使了不少力氣才順利坐入車內。

      車窗緩慢地從下方往上闔去,車內一下子只剩下冷風流轉,空氣中盡是和男人相同氣息的清冷,程郁岑坐在副駕駛座動都不敢動一下,總覺得自己只要稍動一個角度就會被怎麼樣一般。

      半個字都沒有再多,男人轉動了方向盤,車子往左邊的特行道路駛去,一路暢行,直到路口的檢查處,車子才被攔了下來,隔著車窗,程郁岑可以聽見有聲音不太友善地要一旁一般車道的駕駛們停車檢查。

      到了柵欄前,男人將他那邊的車窗放下,穿著警裝的人從車外仰頭往車內看去的瞬間,程郁岑總覺得自己好像看見那人的臉幾乎都要綠了。

      車內的人什麼話都尚未說出口,車外的人手邊原來拿著的板夾已經有些抖得拿不穩,那人將板夾拿到身側,面色略帶惶恐地朝車內的人敬禮,沒有多餘的話敢說出口:「傅隊,我馬上讓人撤圍欄。」

      傅隊?

      說完,程郁岑可以看見那人的手在身後不斷揮著,大約是正在示意後邊的人趕緊將圍欄撤了。

      駕駛座的男人瞥了車外一眼,只一眼就幾乎要讓車外那些人屁滾尿流,因為他們猜不透也拿不準眼前這個傅隊會對他們說些什麼,他們只知道圍欄都移開了他還不往前行駛,那就是要對他們教育了。

      果不其然,他在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的當下冷厲卻極有力度地給出了一記左勾拳:「回去通通等著。」

      他們這個職業是這樣的,上級說什麼,下級通通得受著,心裡千百個「我完了」和「讓我死吧」都得往自己腹裡嚥去,面上還是整齊劃一地道:「是!」

      說完,他將車窗關上,踩下油門往前駛去。

      他不會知道,此時此刻正坐在副駕駛座的那個女人心情有多麼複雜。

      因為她的心裡剛才飄過的也是千百萬個「我完了」,她想,她這算不算是上了賊車?

      又好像也不算,她剛才就在他只望著車外的那些人時快速地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中掃過車內每一角,在手煞車旁的置物處看見了一張識別證。

      上頭清晰地印上了警局的標誌,並寫著「中央總局警務總隊副隊長:傅岐左」

      程郁岑不懂得警局裡頭的職位、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不過看剛才那些警員的表現,她就是傻子都能知道身旁這個人在裡頭的地位大約不一般。

      也是那一瞬間,她才開始思考自己這樣究竟算不算上賊車?

      而遠在車後方幾十公尺的那些警員們欲哭無淚又滿頭霧水,有一個人往傅岐左駛去的方向遠遠望著,心有餘悸地問旁邊的同事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傅隊今天怎麼回事?居然放了我們?」

      有人睨了他一眼,答道:「那算放了我們嗎?不是說了回去通通等著?」

      「你剛來沒多久不知道,一般來說傅隊要是抓了我們什麼錯處的現行,都是直接下達處罰的。」又一個人回覆這人,說著這話時還在頸邊比了個「喀擦——」的手勢。

      「是啊,所以我才說傅隊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吧……」原來那人點頭表示認同,話說到了一半,又給自己的話鋒轉了個方向,尷尬地笑著:「只是傅隊第一次這麼說,總讓我覺得回去等著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傅岐左今天之所以會收斂那些處罰,是因為自己的車上正載著一個陌生女人,可這個陌生女人卻也和那些警員同樣不解他的意思。

      傅岐左不知道,沒有說出口的遠比說出口的更可怕、更使人富有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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