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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初卷之二 好好認識

 

 

 

「你哭了嗎?」  

「沒有。」  

亞斯緊抿著唇,冷冷的回答。  

「哦。」  

蕭默的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  

他們在公路上高速奔馳著,這是亞斯第一次出孤兒院,但路邊的景色跑得太快,他還來不及看就消逝了。  

車窗被雨水敲打著,模糊了天空,也讓亞斯的心情不斷沉落。  

他不喜歡這個男人。  

但他又沒辦法對他怎麼樣。  

蕭默的車他在書上看過,似乎是一種很貴的車牌,雖然外表長得像跑車,但是有車蓋。坐起來很舒服,空間寬敞,車門還會自動開啟。車身漆黑,打上的蠟讓車體黑得發光,車內和車外都散發著高級。  

亞斯偷偷瞄著蕭默,他靠著椅背,姿態慵懶地開著車,一手放在方向盤,一手放在變速桿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盤面。  

車內氣氛僵持,讓亞斯頗不舒服,他決定先開口打破僵局。  

「我們要去哪?」  

「新房子。」  

蕭默俐落的轉彎,和另一台衝上前來的車子擦身而過。  

他動作太快,等亞斯意識到時他們已經遠去。  

「欸?」  

「嗯?」  

亞斯眨眨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指指那橫衝直撞(雖然他們自己也是)車子的背影,又指指他。  

「我開車技術很好,不用怕。」  

蕭默淡淡地回答。  

「自誇不用錢。」  

「隨你怎麼想。」  

蕭默沒有要跟他槓的意思,車速漸漸放慢,蕭默也主動開口:  

「那個女的叫什麼來著?瑪…瑪奇瑪?」  

「瑪特。瑪奇瑪是誰?」  

「咳…沒什麼。那個女的是不是對你們不好。」  

「是啊。」  

「嘖…那錢不就白給了…算了…不差那點…」  

「什麼?」  

「沒事。」  

喃喃自語什麼啊,要說就說大聲一點。  

「新家在哪?」  

「城內。」  

蕭默很快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夠,又補了一句:  

「密斯特區,艾森路。」  

「哦。」  

再次歸於寂靜。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亞斯也逐漸了解蕭默這個人。  

蕭默今年初退休,是他媽媽的朋友,閒著沒事就來打聽打聽他的消息,沒想到真被這人找到了,就乾脆把他領養了。  

「真是隨便的領養理由。」  

「嗯亨。」  

「…我母親是怎麼樣的人。」  

蕭默側頭看了眼亞斯,卻只看見少年的後腦勺。  

「他已經離開很多年了,我不太記得了。」  

「那我爸呢?」  

「沒見過。」  

 

亞斯皺著眉,轉過頭還打算多問一點,卻聽到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響。  

"咕嚕咕嚕"  

這次蕭默終於回頭看了他,疑惑的問:  

「那是你肚子的聲音嗎?」  

「…對啦。」  

蕭默低頭瞥一眼手表,說道:  

「現在才九點。你幾點吃早餐的?」  

「七點…」  

「沒吃飽?你早餐吃什麼?」  

「糊到可以立湯匙的燕麥粥。」  

「……」  

 

車子轉向另一條路,窗外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雨在不知不覺中停歇,讓外面的景色清明不少。  

「先去吃東西吧。」  

蕭默隨意地將車停在路邊,催促他趕緊下去。  

他彎腰邁出車外,轉身關車門,卻發現亞斯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幹嘛?」  

只見少年轉頭看他,原本矜持的臉此時像番茄一樣紅。  

「我不會開車門。」  

「……」  

蕭默發現自己好像高估了那家孤兒院的品質。  

 

下車後的亞斯難掩興奮,剛剛離開好友的悲傷一掃而空,已經被對於新世界的好奇取代。  

「你想吃什麼?」  

蕭默摸摸錢包,確保自己有帶現金。  

「呃,我不知道。」  

顯然這孩子對於外界的認識僅停留在書本。  

蕭默有些頭痛,沒想到那家孤兒院是真的不講人性,連出去都不讓。  

「過來,跟我走。」  

他跨著那雙長腿,快步走著,也不管亞斯是否跟得上。  

好想抽根菸…  

不過亞斯還是個孩子,不行在他面前…  

不對,十六歲好像也不小了。  

「這裡。」  

蕭默帶著他進了一家咖啡館,人不多,氣氛很安靜,店內放著優雅的古典樂,在這陰雨綿綿的早晨提供了一份寧謐。  

亞斯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因為這裡頗嚴肅的氣氛而有點緊張。  

「那裡。」  

蕭默指指蛋糕櫃,說道:  

「去挑一個。」  

估計他沒吃過蛋糕吧…感覺那鬼地方不大給過生日。  

少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細端詳玻璃櫥窗裡琳瑯滿目的蛋糕。  

「小帥哥,慢慢看啊,不急。」  

老闆娘笑容可掬的說道,這樣一句關心的話也讓亞斯紅了臉。  

蕭默找個窗邊的位置坐下,還沒坐定,亞斯就走過來拉住他,一臉擔憂。  

「你確定要在這裡吃嗎?」  

「你不喜歡嗎?」  

「不是…只是…」  

亞斯囁嚅的說著,掂起腳在他耳畔附道:  

「都好貴…」  

「…」  

「幾百而已,我不至於付不起。」  

蕭默嘆氣,無奈地說道:  

「我又不是那個瑪奇…瑪特,沒窮酸成那樣。放心點,你點個五六塊我也付的來。」  

亞斯一副不信的樣子,但還是去櫃台點了一塊。  

 

蕭默拿起桌上的報紙,翹著腳讀起來。  

"帕加公會再次慘敗!太平洋戰場即將失守?"  

嘖…了無新意。  

「你拿了什麼?」  

「那位夫人說是…提拉米蘇?」  

蕭默放下報紙,去結帳。  

他走過兩個男顧客身邊,極好的聽力讓他們的話清清楚楚進到他耳裡。  

「帕加公會不是又敗了嗎?」  

「可不是?最近的頭條都在報。太平洋島群不會真的失守吧?」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反正不管怎樣都打不到這來。九神不是保護著我們嗎?只可憐那群沒信仰的傢伙了,鐵定死傷慘重。」  

「我就說過帕加去插手別人的事根本沒好處,你看吧,輸的一蹋糊塗,簡直丟我們九神的臉。」  

 

「先生,總共25希姆。」  

蕭默將零錢放到老闆手中,又要了一杯咖啡。  

「…還是克里斯公會可靠多了,瞧瞧人家,多安分守己。」  

「不能這樣說,我有個朋友在克里斯公會中工作,他跟我透漏過,其實六年前那場追逐戰啊,就是追實驗品那次,他們損傷就很大了,好一段時間都緩不過來。」  

「實驗品?啊對,我記得,當時也造成了很多高階獵魔者退出公會不是嗎?據說是不滿公會對那個實驗品的處置。」  

「唉…人家有實力啊,我們這些普通人想看一眼都不行的高層公會,那些人想退就退,要是有事可能還會被重金請回來…」  

「先生,你的咖啡好了。」  

「…謝謝。」  

蕭默對兩人的話已經厭煩,但聽力讓他無法躲避他倆的聲音,只能被迫聆聽。  

真不想再聽到公會兩個字…  

蕭默垂下眼,手掌緊緊握住杯子,表情陰沉。  

 

「你買了什麼?」  

「咖啡。蛋糕好吃嗎?」  

「好吃!…我、我是說,還行。」  

「多吃點,你太瘦了。」  

「我?很瘦嗎?」  

亞斯驚愕地說著,隨即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  

他覺得自己算…還行吧?至少滿高的。  

「你才一米六而已吧?」  

「差不多,怎麼?」  

「我十六歲時已經快一米八了。」  

「……」  

「等一下還得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蕭默仰頭喝了一口咖啡,喉結滾動,男人的特徵讓亞斯看直了眼。  

我怎麼沒有?  

亞斯摸摸自己的脖子,頗為失望。  

…不過從剛才的種種看來,這男人不像個壞人。  

至少,他請自己吃了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亞斯低頭看著奶油和巧克力粉殘渣,腦中卻再次浮現加琳和孤兒院所有人離別時的臉,愧疚感油然而生。嘴裡殘留的奶油不知不覺便的苦澀無比。  

他深吸一口氣,果斷站起。  

「我們走吧。」  

蕭默眨眨眼,疑惑的問道:  

「這麼快?你不再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  

剛剛還好好的,能笑得出來,現在怎麼又一副苦瓜臉了?  

蕭默無奈的配合他,乖乖走出咖啡店,和這悠閒的氛圍道別。  

「唉,年輕人,情緒變動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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