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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過往,現在及未來 1

(6)

自從被蘇格蘭背叛之後,波本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僅執行任務大膽許多,一言一行也透露著腥紅的殺意;如果說以前的波本還會有所失誤與不熟練,那麼現在的波本就像是千錘百鍊的獵手,佈下天羅地網,不讓己方有任何失誤,也不讓敵人好過。

就連琴酒都驚訝了幾分,沒想到一個蘇格蘭的背叛會影響那麼大。

「我不是說了嗎、波本跟蘇格蘭感情好得很。」金色長捲髮的美艷女星搖著酒杯,語氣輕浮的說著。

「還是太過年輕了,那個小鬼。」琴酒冷笑,在審訊過無數次,確認波本跟蘇格蘭不存在是同伴的可能後,波本解除了嫌疑。

琴酒不會忘記他開車抵達據點時,金髮的年輕同伴那憎恨的眼神。他的左耳、半邊頭髮沾染了大量的血跡,又因為馬上就被組織成員抓回審訊,沒有時間整理儀容,背叛者的鮮血順著髮絲往下流淌,有的就這麼進入了那雙本是灰紫色的眼睛裡。

現在變成了深紅色。

也不知是痛得還是氣得。

「你真的不知道?」在最後的審訊中,無論是拷問、亦或者是注射吐真劑之後的測謊,都沒有任何問題的波本,琴酒瞇起雙眼質問道。

「⋯⋯琴酒,如果我是臥底,你相信我會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嗎?」金髮同伴被注射不只一種藥劑,四肢又被捆綁著,已經有些意識的模糊,卻仍然不乖乖的配合,反而露出了挑釁的笑容,就如同以往手握著情報自信的反駁自己的計畫一般。

初生之犢不畏虎。

夠囂張。

手裡的槍在呼喚著主人扣下板機。

然而銀髮主人只掏出了一把鑰匙。

本來就沒有任何證據,被拷問之後也沒有任何問題,當然會釋放這個能幹的成員。

不過令琴酒如此痛快的放人,還是因為那雙被血染紅,極度憎恨的眼神,如惡鬼般危險得讓他想扣下板機,解決掉眼前的人。

琴酒不是第一次看到被背叛的人的嘴臉,卻是第一次的感受到威脅,而且還僅僅只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恨意,就連站在旁觀的自己都能感到威脅,那可想像得出如果是背叛者本人站在波本面前,會有多少驚濤駭浪的仇恨。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會認為波本與蘇格蘭同為臥底。

「你可以回去了。」將鑰匙丟在地上,也不管被禁錮的人拿不拿得到,琴酒離開了那個據點。

(7)

波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到安全屋的,他只記得看到萊伊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硬是快咬掉了自己的舌才換來一絲清醒,收起他顯露無遺的殺意。

回到房間裡,即使腦袋已經近乎停擺,卻還是下意識的檢查身體與房間,不出意料的找出幾個竊聽器破壞掉後,他終於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

倒回柔軟的床鋪,波本側頭往另一顆枕頭靠去,鼻息之間傳來的不僅僅是蘇格蘭鮮血的腥味,還有最近跑到房裡策劃任務時,累了就倒頭入睡,完全不打算回自己房間的幼馴染的安心的味道。

兩股味道交錯著,刺激著意識逐漸模糊的降谷零。

很痛。

不管哪裡都是。

「蘇格蘭⋯⋯」在深夜裡,獨自一人的降谷零,在吐真劑以及思念的催發之下,哽咽的喃喃自語。

降谷零思念著諸伏景光。

因為幾乎所有的人生都有著另一個人的存在,要強迫自己適應幼馴染不在的日子格外的煎熬。

即便如此,明天依舊會到來。

「多麼殘忍的一句話啊⋯⋯」

就好像被丟棄一樣,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卻有人被停留在了原地。

清晨將至,一道陽光破開夜色的籠罩,順著屋裡主人未完全拉上的窗簾,照亮了那一頭金髮。

他來到了明天。

沒有他的現在。

降谷零迎來了黎明的曙光,諸伏景光沈睡在了黑暗裡。

(8)

在一間病房裡,呼吸器正努力的運轉,維持著目前病人的生命,床上的黑髮男人面色蒼白的沈睡著,嘴裡不斷說著囈語。

突然病房裡的警報器響起,等值班醫師與護士趕到病房查看,發現了昏迷許久的病人居然奇蹟似的醒了過來,而且似乎情緒過於激動與四肢的不穩定,對病床周圍造成了不小的破壞。

醫護人員趕到時儀器零件破碎了滿地,罪魁禍首也好不到哪裡去,神色痛苦的靠在牆上摀著胸,明顯是病又發作的症狀。

護士趕忙的跑去攙扶病人,卻被後者虛弱的手臂給掙脫開來,在護士訝異的目光下男人嘶啞著嗓音說道:「不要碰我!」

男人不顧他人的勸阻,固執的想要起身,離開這個所在地,即使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很顯然不僅僅是胸口疼痛,就連呼吸也出了問題。

他看到了⋯⋯!

他看到零在落淚!

他必須⋯⋯趕緊回去!

仗著這副虛弱的身體,其他人不敢太過強硬的阻擋,男人踉蹌的跑出病房,途中不斷的思考與回想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還能奔跑、心臟還能感受到疼痛?

他明明⋯⋯逃走了。

像是上帝給的玩笑,神奇又不可思議,男人發現他再次睜開了雙眼時訝異不已,隨即卻發現這副身體與記憶中的不符合———最直觀的就是沒有彈孔。

雖然整體而言透露著因照不到太陽的恐怖死白,胸口卻完好如初,一點傷疤都沒有。

就像是換了一具身體一樣。

在寬敞的走廊,男人赤著雙腳,一手攢著病服,輕蹙著眉頭,粗喘著氣息的往出口移動;他看到了外面的景色,行駛的汽車、路邊攤吆喝的小販、在馬路上嬉鬧行走的小學生,平靜的日常猶如他記憶中一樣,好似回到了他最無憂無慮的畢業前夕————

「到此為止。」一道熟悉的嗓音從男人身後傳來。

瞬間讓男人一震,冷得透骨,琴酒!

果然是組織嗎!

看著眼前那個犯罪組織裡最危險的幹部,男人正準備用蘇格蘭的口吻諷刺一番,卻突然胸口一陣疼痛,眼前再度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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