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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好不容易

《第三章》

事實上,J和L交往初期並不是很順遂。

J要時刻向家裡隱瞞這段感情,遠距離交往的他們能好好聊天約會的機會變得少之又少。

而又在這個時刻,J出現了心理疾病⋯⋯

「那個時候,每天都過得很痛苦。」她輕聲說著,語氣中有著微微的顫抖。

J在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瘦了七公斤,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醒著的時候有大半時間在哭泣。

她很累很累,而遠在另一個縣市的L卻沒辦法陪在她身邊。

脆弱到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結束自己生命的她,只能靠著L傳給自己的訊息努力撐下去。

而且,L的生日要到來了。

望著鏡中憔悴不已的自己,J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拿面紙遞給J,她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

J接過,沈默了半晌笑著說:「每次想到這個總是很愧疚,對他。」

L的生日來了,J原本想坐車去送禮物,但L卻早她一步來找她。

「你吃飯了嗎?」J心裡很難受,這是L難得的生日,卻被她搞砸了。

L卻只說他想來陪陪她,這句話說出口,J忍著的眼淚潰堤了。

⋯⋯

「那是他的生日⋯⋯我卻忘了買蛋糕給他,也沒辦法陪他吃飯。」

沈默了良久,J哽噎著說:「他甚至是餓肚子回去的。」

她很愧疚,非常非常。

我安撫著,那段時間她也不是故意的,沒必要這麼自責。

J搖著頭,「因為這樣,他之後的每次生日、每一個重要的日子,我都很努力的準備。」

「我想彌補他這段時間對我的好,還有那次生日的遺憾⋯⋯」

這也是J在後來無論如何也不願鬆開對方的手的原因吧。

她在這次的事情中變得很依賴,依賴成為她精神支柱的L。

J的心理狀態一直不是很穩定,L的存在變得不可或缺。

「我真的很謝謝他,沒有因為這樣離開我。」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的我殘破不堪,是他把我修好了。」

所以,她才會這麼愛著L吧?我想。

J後來又告訴了我很多,

例如他們曾經十分不契合、例如他們曾經擁有許多差點分手的經驗。

我很吃驚,在外人看來,他們明明談著令人羨慕不來的戀愛。

「我們的個性、生活習慣都很不一樣⋯⋯」J嘆息,似乎有些苦惱,

「但我總覺得愛情就是磨鍊,讓彼此變得更好的事情。」

是啊,經歷過無數糟心事的他們,學習了體諒、努力包容著彼此的不足,

最後成就了現在甜蜜無比的他們。

時間不早了,我問J要不要先回家,下次再繼續說故事。

J點點頭,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我起身將托盤拿回櫃檯時聽見她輕聲說了一句:

「能一直牽著手走到現在,真的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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