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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深院月(二)

「娘親!」內殿傳來叫聲,肯定是長孫柔回來了。「嬸嬸,趙曦⋯」趙若宛低頭一看,長孫柔牽著她那個鬧心妹妹的左手,而她的右手⋯卻是牽在一個穿著黑袍蟒紋,金冠束髮,面色冷漠的男孩的手裡。

「趙宸!你幹⋯為什麼要來南泫宮啊?」趙若宛質問道,「本宮是南泫宮的主位,本宮現在命令你,放開詠庭皇姬的手!現在!」

趙宸嘲諷的一笑,道:「本王不放開就不放開啊,妳能拿我怎樣?皓月皇姬?」趙若宛氣的深吸一口氣。沒辦法,誰叫她這個妹妹,就是長得一副美麗可愛的樣子?

有點嬰兒肥的瓜子臉、挺直的鼻樑、一雙圓滾滾又黑白分明的大眼、重點是她的皮膚白,是吹彈可破的那種。

明明兩人的母親是同一個人啊?而且趙若宛的父親也是美男子一枚,怎麼趙若宛就遺傳母親這麼多特徵,父親的好處幾乎一點都沒有?

趙宸執意要和趙曦一起留在南泫宮,理由是:「妳們全都是女的,這樣吧,有本王在會比較好。」「是女的又怎樣?」趙若宛憤憤不平道。

突然,旁邊的趙曦扁一扁嘴,突然哭了起來。她直直地像趙宸衝過去,但趙宸眼疾手快,把她一把抓抓著後,立刻摁到自己懷裡。

然後,他又對趙若宛道:「西暖閣借一下。」趙若宛:「⋯⋯」長孫柔:「⋯⋯」其他人:「⋯⋯」

還是趙若宛先反應過來,衝到西暖閣前的門前大敲:「趙宸!滾回去你的含風清雨館!不要佔據本宮的寢宮!嗚⋯」當她看清楚身後是誰抓著她的時候,她更爲火大。

「嬸嬸!妳為什麼要這樣!」她叫道。長孫柔把她放在她一貫坐的柚木軟椅上,對她說了一句悄悄話。

然後,她又道:「明天和恭郡主會來見妳,好好打扮吧。頤貴妃娘娘給了我幾套依妳身型裁的衣服,明天幫妳挑一件穿。好啦,今天妳先去妳母親的東暖閣睡吧。」

趙若宛聽了長孫柔這番話後,沈默的點點頭,跳下椅子,走去東暖閣裡。「皇姬。」亦步亦趨的是一個女孩,約莫十歲的年紀,穿著一襲翠綠色的侍女服裝。

「要記得用牙粉刷牙,奴婢先來幫您拆頭。」語畢,那女孩就已經把趙若宛頭上的一對玉簪摘了下來,螺髻也隨之鬆開。

她又把別在多處的鬢花拿下,待所有飾品都取下了後,她又用一把紫檀木梳輕梳著趙若宛的頭髮,直到它平順光滑。

等所有雜事都處理好,牙也刷完了,趙若宛早已迷迷糊糊的,幾乎快睡著了。那女孩把她放在裡頭的青鸞大床上,確定她已安寢,便悄然無息的走了出去。

「皇姬啊,妳真的想讀書?」和恭郡主—舒子暮坐在南泫宮的客座上,手裡捧著一磁州窯茶杯。「是。」趙若宛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身子。

今天她穿著一襲青衫,素雅而不失嬌俏,裙擺上的雪梅點點,恰到好處地給她平添了一份優雅,遮住了她平日的躁動。

「喔~妳有這份心很好,但考試的時候妳肯定會被打回原形。我當初考試時,差點過不了。因為我根本看不懂。」

舒子暮又道:「我考完後就和馮意婕說:『其君母之九數為小,史又是三小,公民選項都長似。』」

趙若宛:「?」

舒子暮講到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用詞文言文中又太現代。「咳咳⋯我的意思,數學到底他媽⋯呃⋯是什麼,歷史又是什麼,公民選項都長的差不多。」見趙若宛沒有說話,她又尷尬的笑起來:「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郡主。」一旁的侍女忍不住出聲提醒,「皇姬還在呢。」「喔⋯好。皇姬啊,反正讀書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妳還是在皇宮裡待著吧。」「可是我想要去讀書。」趙若宛真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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