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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4)

      『轉角.時光Café     12:10』

      謝瑞安傳來的簡訊,內容十分簡短,只寫了見面地點和時間。

      「碰面之後,妳和他說什麼?」

      某個路人從旁邊走過,我的肩膀被對方的肩背包撞了一下,我下意識用力握住沒有杯蓋的塑膠杯,冰美式大幅晃動,潑灑了出來。

      「還沒想好。」我用肩膀夾住手機,低頭在包包找面紙,「不過我可能會直接問他是不是想自殺,妳也知道我這個人不會拐彎抹。」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自殺,妳這麼問,想也知道他會回答沒有吧,誰會直接承認。」林舒筠不認同我的想法。

      「確實,會直接承認才奇怪……」我停下找面紙的動作,鼓起臉頰,陷入苦思,「不然妳覺得要怎麼問比較好?」

      聽到我的反問,林舒筠像是早有準備,把她在網路上看到的經典問題全都說了一遍。

      「用這個吧。」

      一條手帕驀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抬頭一看,從正對面直射而來的光線被一個寬大的身影擋住。

      「妳有在聽我說話嗎?」遲遲沒聽到我的回應,林舒筠疑惑地問。

      「舒筠,我晚點再打給妳。」我的視線無法從眼前的人身上移開,匆匆結束通話後,我緩慢地放下手機。

      我沒有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帕,水滴和剛才灑出的咖啡沿著指尖落到淺色的石磚道。

      「一年沒見了,妳過得還好嗎?」眼前留著黑色直短髮,身穿黑色風衣和直筒牛仔褲的女人把手帕放進風衣口袋。

      她是謝瑞安的姊姊謝瑞庭。

      「還好。」我下意識朝周圍張望,思緒有點轉不過來,「不過怎麼是妳?瑞安呢?」

      「瑞安他現在沒辦法過來,所以我代替他過來。」謝瑞庭很快做出解釋,接著,她一面東張西望,一面問:「妳和我弟約的咖啡店在……」

      「在那裡。外牆有藤蔓植物的那間店。」我替她指出咖啡店的位置。

      這個時間點,店裡的客人稀稀落落,梁皓仁並不在店裡,我帶著謝瑞庭坐到平時常坐的座位。

      各自點完餐後,謝瑞庭直接進入正題,「就我所知,妳已經不是我弟的家教,你們今天為什麼要見面?」

      「對,我們的課程已經結束了。」我點頭,「我有事情想和妳弟確認。」

      「妳要和我弟確認的事是什麼?直接問我就可以了。」

      「我……」我與她對視幾秒,張口後又閉上,我垂下目光,「我覺得和本人確認比較好。」

      「聽起來是不方便讓我知道的事。」謝瑞庭的聲音無端有些嚴厲,「我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會私下偷偷聯絡,你們這樣私下見面多久了?」

      「不,我其實是昨天才知道……」我愣了一瞬,下意識想辯解,但聽她的語氣,她大概聽不進我的解釋,嘆了一口氣後,我改口:「我真的只是有事想和他確認。」

      「請不要再私下和我弟見面,對我弟來說,現在是很關鍵的時期,等到他畢業後就要到德國留學,現在不能分心在其他事情。」謝瑞庭看著我的眼睛,加重語氣,「這也是為妳好。」

      正當我想接話時,服務生剛好將餐點端上桌,謝瑞庭點了一杯美式,等到服務生離開後,她喝了一口咖啡,放下馬克杯,抓起旁邊的包包起身,這時我才注意到她連風衣都沒有脫下。

      「今天見到他之後,我會跟他說妳不想見到他。」

      「妳要走了嗎?」我撐著桌面,跟著從座位起身。

      「勸妳也別想連絡他。」謝瑞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低下頭,從包包翻找出一隻黑色的手機,她點亮手機螢幕,把手機放到我的前方,手機畫面停留在簡訊的視窗,熟悉的對話隨即映入眼簾。

      「這是瑞安的手機……」我愣住了,「不對,這兩天連絡我的人是妳?」

      「不是,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們私下聯絡的事,他還不知道手機被我拿走,大概也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事了。」謝瑞庭收回手機,「我會把手機還給瑞安,如果他再打電話給妳,請妳不要接電話。」

      說完,她便朝門口的方向轉過身。

      我的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一開始聽到謝瑞安沒辦法過來,我以為他碰到一點狀況,所以才讓姊姊代替自己赴約,但謝瑞庭卻說她是瞞著謝瑞安過來這裡,那現在謝瑞安在哪裡?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爽約。

      他該不會真的想不開了吧?不會吧……

      「妳知道瑞安他想自殺嗎?」眼看謝瑞庭離門口越來越近,我忍不住大聲朝她的背影喊道。

      周圍還有其他客人,聽到「自殺」兩個字,附近的交談聲在瞬間靜止。

      謝瑞庭僵在原地,片刻後,她側過身,側臉的神情有幾分嚴厲:「我弟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很多人自殺前都沒有徵兆。再說妳真的了解他嗎?」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慢慢鬆開緊握著的雙拳,「我姊在我高二的時候自殺,在她自殺前,我們家沒有任何人有所察覺。」連我都沒察覺。

      謝瑞庭雙唇緊閉,表情有些扭曲。

      「瑞安他在哪裡?」我抓準機會,趕緊提出疑問:「妳剛剛說『今天見到他之後會再和他說』為什麼會這麼說,妳今天還沒見到他嗎?那妳怎麼會有他的──」

      「和妳沒關係。」謝瑞庭打斷我的話,「我剛剛說了,我弟不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管好妳自己的事就好。」

      我愣愣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門後。

      這位姊姊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自己的弟弟有輕生的念頭,正常人不是應該表現出擔心嗎?好歹也問一下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吧。

      不過……她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強烈的敵意?

      擔任謝瑞安家教的時間,我在他家見過她幾次,雖然沒有深聊過,但她的態度很友善,和剛才的反應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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