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我就是大家嘴中以嫌恶或者艳羡的口吻讨论的逍遥的富家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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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忽视和放任造成了我的过度早熟,我说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我不会去烦他们,他们也不理睬我的所作所为,哦对了,也许我要去烦他们还得选择往北还是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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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结合就是这个时代最推崇的选择,我就是这么从权力和财富中被像挤一只快用完的牙膏一样挤出来的,剂量微小,却又带上那么一点可贵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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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塔兰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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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我刚满十二岁,得到了数不胜数的恭维和礼物,我从一群布娃娃中挑选了一个专门订做的雪白的兔子,从一堆衣服中挑选了一件皇家裁缝连月赶制的,从一堆鞋子中挑选了一只水晶镶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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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全部送进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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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她真是拥有无与伦比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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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宴会中不断有人讨论道,噗,我在心中嗤笑,继而一动不动地维持闺秀模样。不知道他们给我的美丽标价多少,值几栋宅邸几辆马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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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恨他们,每一个让我不适的眼神都被我下了诅咒,可我才十二岁,我诅咒那位公爵回家发现自己的爱马腿瘸了,诅咒那位夫人最喜欢的花瓶被摔碎了,诅咒他和她下一次举杯的时候被人撞上,也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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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自己的别墅,有专门侍奉我的仆人。我的生活就由一些微乎其微的声响构成,后院修剪花草的剪子的声音,橱窗被擦拭的声音,偶尔小径上的马蹄声,车轱辘不消多久也离我远去。我不怎么同那些仆人交流,他们也摸不透我的想法,只能提心吊胆又忠心耿耿地侍奉着,他们知道这个小姐待他们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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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会结束后几天,我突发地想去福利院看看,说到底我还是养在闺阁中的少女,我天真地去想,那儿的孩子的一天是不是和我一样,声响小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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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的时候我又唤人去仓库里取了一些衣物和玩具,女仆卡洛琳抱着一大袋过来的时候竟然带了哭腔,“小姐,您真善良。”她好像也觉得我不会给她回应,说完礼貌地鞠了一躬就去帮忙整理了。我窝在马车里,想着卡洛琳好像是从乡村来的,我在书上看过,那儿似乎有很多麦穗和田地,人们从早到晚地采摘,耕耘。卡洛琳的童年……她唯一的玩具是不是稻草人呢,我心底生出几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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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顺利地到达了福利院后,院长和这儿的老师都对我进行了亲切的问候,不过看见我头顶上天鹅绒制的帽子,她们又缩回了伸出的想抚摸我脑袋的手,替代为慈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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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您的父亲,公爵大人的意思吗?”院长看向我带来的一大堆捐赠物品。不奇怪她这么想,再怎么高高在上的人总是会想方设法挣点名声,这对他们的选举还是换任都很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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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的意思,院长,不过您可以当做是以我父亲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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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真是…太感激了。”院长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她认为这个女孩应该同朋友四处游乐才对,不是父母的旨意怎么可能愿意屈尊踏及这寒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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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来并不是因为可怜这些孩子,我不太了解福利院,只知道他们好像也没有父母的陪伴,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不觉得自己善良,我只是用不着这些玩物而已,他们为什么要奉承我?我冷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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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你们这儿的孩子。”我接道,我迫不及待,想着会不会听到我熟悉的少得可怜的声响,因为每一天的沉默从不会回答我任何问题,其实,我好像是抱着某种恶毒的想法来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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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小姐,我想他们会很乐意见到你的。”院长的声音不让人察觉地染上几分忧虑,“请跟我来。”她示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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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在耳边越来越多的欢声笑语中,在打开门的一刹那,遭遇了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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