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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曇花一現

  

   一坐上車,米莉勾著我的手說:「去哪、吃什麼都交給我,你只需要負責說故事。」

   ‧

  

   抵達日本第二天,開始下雨,只有捲捲神采奕奕,無時不替我想著該去哪兒。那時我還沒意識到她的打算,原以為是借住她家、一個人旅行。直到捲捲的日本朋友問起周末計畫,她說:「這幾天我都會跟黎仔一起。」她提起我,是那麼自然,一點都沒有好久不見的樣子。

   事實上,我們在高中並不是多麼好的朋友,可以說根本沒認真聊過幾句。那時我一雙眼只看得見妲坦,面對感情是那樣直接、那樣盲目,青澀地投入全部、把她當作信仰,相信彼此即使拖著腳步,都能到達幸福。

   最後一次向妲坦表白失敗,可能是第五十次,可能是第一百次。我終於決定放手,就在那一瞬間,恍若關上某個開關,面對她不再緊張。幾次眼神交會,水波不興。

   她不再是會把一口我吞下的野獸,我不再虔誠,也就不再血淋淋地獻祭。原以為這是一件好事,可是自那天過後,我面對感情,都是飄忽的。「愛情」像是終究要黯淡的星光,只是早在發覺前,死去的光要在宇宙流浪好久。

   放棄注視妲坦之後,夜晚的窗外星光點綴,荒置庭院綻放滿園桃花。庭院裡,我尋找一朵最好的花。

   但什麼是最好的?

   四天跟捲捲一起經歷的劇情,是必須清醒的夢,曇花一現。第五天清晨我將要離開。離開前一天,超重卻又過輕的腦袋重複告訴自己:「幸好我只待四天,否則我一定會愛上捲捲。」聲音在腦中迴盪震得我膽戰心驚。

   第五天,她送我離開,我一坐上計程車就縮成了嬰兒。很想跟她說話,什麼都好,隨口叫住她、拖延一點時間也好。但一切進行地那麼快,司機套著漆黑手套的手無情落在一個按鍵上,計程車門自動關上。雖然還看得見她,卻像是兩個世界。

   她也要飄到宇宙去了。

   司機踩下油門,油電車幾近無聲地飄遠,如果還能見面,至少也要三個月後。

   計程車裡養了箱水母,我被纏住,就快要失去意識。到機場前還有半個小時,我像極了救護車上癱瘓的病人,歪著頭,盯著這幾天以來完全忽略的天空。開始仔細回想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雨的第一天,我們走在大街上。只有一支小傘,她獨自撐著。風吹來時她控制不住、傘骨敲到我的頭,她很抱歉想收起傘。我奪過傘說:「我來撐啦。」她斜過頭看我一眼,長髮自肩上滑落。

   「謝謝。」

   米莉急踩煞車停在路中央,我看著她,她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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