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不要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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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險，後退！都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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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驅趕民眾的聲音不斷，但還是抵不過好奇心重的人們，被圍在中間的，是一位不久前，從高樓墜落的少年，血跡沾滿身旁的路面，現已沒有呼吸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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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初判，可能是一啟自殺案件，因為這名少年身上並無任何拉扯痕跡與外傷，但無法確認死者死前是否有飲下什麼藥物，而導致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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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姓死者的死因，還待警方進一步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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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中，新聞記者插播了這則新聞，從頭聽到尾的陸亦暘不發一語，將吃完的碗盤收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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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暘啊，新聞報的案發地點，不就是你租的宿舍附近嗎？要不……你就住在家裡，別住宿舍了？」陸亦暘的媽媽擔憂的看著自己兒子，因為他是自己一個人住，所以媽媽更加的不放心，怕他更容易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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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媽，沒事，學校離家裡很遠，這樣通勤不方便，況且，不就是有人跳樓自殺嗎，難不成經過那個地方，還會被怨靈纏身或被抓交替不成。」見自己媽媽似乎還想說什麼，陸亦暘笑了笑，「再說了，要是真的想抓交替，也是在現場圍觀看熱鬧的那些人比較危險，還輪不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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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歹說終於說服了家長，隔天一早，陸亦暘便搭車離開了家，因為下午才有課，安頓好行李後便將宿舍打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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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去上課，學生們都在討論關於昨天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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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這絕不是自殺事件！一定是殺手經過了一系列偵密的殺人計畫，然後讓警察誤判是自殺，將自己從案件中摘的乾乾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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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說看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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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打算參與他們的話題，拿起課本複習等等要考的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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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聽說，他是我們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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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聽來的消息？呸呸呸！別亂散波假消息啊！警方確認過身分了，是個高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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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那這樣自殺的可能性就大了啊，考試壓力太大，受不了就跳樓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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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陸哥你覺得呢？」其中一名男同學用手肘頂了頂陸亦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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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陸亦暘抬眼瞥了男同學一眼，「可能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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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們陸哥！思路就是跟我們平民百姓不同！同理心啊這是！居然還考慮到了跳樓的那位仁兄是不是很疼……」還沒誇完，又被陸亦暘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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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你，」陸亦暘似笑非笑的打量那名男同學，「等等數學小考你不複習，如果再考個十分這種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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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個人平常回家就是打遊戲刷排名，小考從來不會複習的，只會在考前臨時抱佛腳，現在乾脆連佛腳都不抱了，瞎談些跟他無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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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疼不疼，反正我是覺得挺疼的。」說完，陸亦暘繼續寫手中的試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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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等等還有考試！？」那人嚎了幾聲便竄回去位置上了，剩下幾人因為失了領導者，也沒了繼續談下去的慾望，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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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終於到了放學的期間，陸亦暘參加了社團，直到晚上九點才準備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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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經過了昨天的事發地點，地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周遭的人該做什麼做什麼，要不是昨天晚上看了新聞，應該也不會知道有人在這裡死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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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抬頭看了看樓層的高度，聽說是從六樓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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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真的會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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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離開此地，路旁的街燈閃爍了兩下，風聲呼嘯而過，而後恢復靜止，就像什麼是也沒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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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路就到了自己租的宿舍，放下書包打算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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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到一半，浴室的燈突然閃了一下，陸亦暘不以為意，直到燈泡整個燒壞而熄掉時，才將身上的泡沫沖掉，簡單圍了個浴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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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浴室的門，第一個反應是覺得不對勁，因為有陣陣的涼風吹在他身上，可是他並未開窗，陸亦暘摸黑找到了客廳大燈的開關，按下後室內恢復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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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的時候沒關門嗎？」陸亦暘蹙著眉，看著大開的門，卻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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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書包掉到地上，且有遭人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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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確認了一遍屋內沒任何東西不見，覺得莫名其妙的陸亦暘決定回浴室先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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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推開浴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鏡子上那血淋淋的手掌印，蓮蓬頭的水流個不停，浴缸內積的水卻是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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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了啊……」陸亦暘喃喃著，「水電費要自己繳的，它知不知道它浪費了我多少錢……」陸亦暘黑著臉把水關了，同時也知道，有個自己看不見的東西跟著自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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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室內全部的血跡，陸亦暘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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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持續了六天，陸亦暘從一開始心平氣和的無視，到最後整個都暴躁了起來，那東西每天玩法層出不窮，今天是血手印與血浴池，明天是內臟什麼的全糊在床上，每天都不帶重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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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現那個東西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加上自己恐怖小說看很多，這種程度根本嚇不到他，陸亦暘才坐視不理，可每天都要清洗那些血跡也是會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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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繃著一張臉到浴室洗手台，將抹布上的血洗掉，抬頭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嘴角越裂越開，還有一顆眼珠掉了出來，一堆血從孔洞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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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啊，有完沒完？」陸亦暘不耐煩的嘖了聲，「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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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手機鈴聲響起，而鏡內的自己恢復了原樣，到了客廳拿起手機，發現是未知來電，陸亦暘毫不猶豫的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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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瑪莉，我現在在你宿舍樓下……」陸亦暘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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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又再度響起，陸亦暘挑眉，很有耐心地再度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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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瑪莉，我現在在你的門口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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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好整以暇地盯著門口，等待下一通電話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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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鈴聲一響，他就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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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瑪莉，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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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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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掛了電話，悠哉地走向書桌，拿出書包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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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都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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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聽到身後傳來一名少年嚎啕大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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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負人嗚嗚嗚！為什麼不按照套路來啊……！不好玩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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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嘆了一口氣，終於轉過身，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少年蹲在地上縮成一團傷心的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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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那幽靈前方，蹲下身與他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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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為什麼要跟著我？」他見那幽靈停止了哭泣，抬頭眨了眨濕潤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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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朋友！」幽靈氣鼓鼓的提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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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朋友還這麼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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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就愛哭怎麼了！我都死了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嫌棄我愛哭說我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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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還挺理直氣壯，就很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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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為什麼要跟著我？」等他鬧完，陸亦暘再次提出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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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很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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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沉默了一下，決定不去思考居然是這種奇葩的原因，問了下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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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在我家的時候一直破壞屋內家具？」這點真的不能忍，如果是這個哭包，怎麼可能想那麼多血腥的事情來嚇他？除非這幽靈現在是裝給他看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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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賴我呀！誰知道你自己思想那麼恐怖！本來關了你的燈，也沒想作怪什麼的，就讓你出現幻覺，讓你看到你所想的東西……」幽靈小聲地做了結論：「你想出來的東西怎麼那麼可怕。」無辜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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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怪到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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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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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說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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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血跡、器官和殘肢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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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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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心中再度為那些浪費掉的水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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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抹了一把臉，算是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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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真的叫瑪莉？」其實陸亦暘大概已經知道，他是昨天跳樓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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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幽靈又抱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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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瑪莉……為什麼那時候你都不會怕啊？通常接到瑪莉的電話，不是都會被嚇到而有所反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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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選擇不理會對方的問題，畢竟，當時電話內那軟軟的少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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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出聲，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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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不理自己，幽靈又急了，慌張地把自己交代個明明白白，試圖引回對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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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眼前這名少年是蘇程星，高三生，父母離異是由奶奶帶大的，而他自殺的那棟大樓，是他的租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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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頗感意外，除了姓氏，他的名字跟自己小時候遇到的小孩一樣，只不過那小孩胖的跟個球似的，整天跟著自己小暘小暘的叫，但身形跟眼前這清瘦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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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陸亦暘還是不明白，像蘇程星這樣樂觀、神經大條又有點笨的人，為什麼會跳樓自殺？問出口後，蘇程星呆了呆，竟也想不起當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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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安慰，「想不起來就算了，沒事，不是有什麼人害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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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星搖了搖頭，「我宿舍就我一個人住，不可能是有人推我下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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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麼時候會走？」聽起來太像是在趕人走，陸亦暘又補充，「聽說魂魄呆在人間太久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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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等就要走啦！是最後期限了，這幾天對不起呀，這麼打擾你，你不但沒找人處理掉我，還聽我講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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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抿了抿唇，他的生活確實因為這名長相年幼的少年，增加了不少麻煩，可現下真的要分離了，卻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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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說你長得好看才跟著你是假的……啊，當然你是長的很帥沒有錯！」蘇程星擺了擺雙手，「不過，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很熟悉……然後不知不覺我就跟著你回來了。」蘇程星上前窩進陸亦暘的胸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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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一愣，突然湧出一個令他不敢置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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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暘，掰掰啦！謝謝你陪我這段時間，我很開心！走前能遇到你太好了。」蘇程星的身子漸漸變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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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伸出手，抓到的只有一團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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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亦暘握緊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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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認不出來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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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笑了笑，簡單的收拾屋內東西，然而他沒注意到的是，手機屏幕閃爍著，上頭有一行字和一個圓滾滾的圓形，圓的上頭有臉和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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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遇到你真的很開心，不論是以前或是現在，謝謝你，小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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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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