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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天魔

      「孤月你...哎,真不知該如何說你。」

      「師兄,這事並非長安之錯,那鳥妖弟子所言與我當時所見似有出入,既使長安為人族,也不是所有人族皆為不得信任之人。」一旁男子清冷的嗓音帶著無奈,柔柔的辯解著。

      顧長安眯起了還有些發疼的眼篤,看著站在床榻旁的兩人開始爭執起來的嗓音,正想起身,卻牽動了胸膛上的傷處,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長安!」

      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白髮男子一身一陳不變的玄衣素衫,一聽到床榻上的動靜便急忙跑了過來,手裡還端著黑乎乎的湯藥,那怪異的味道惹得顧長安皺起了小小的鼻尖。

      「師尊您...弟子這是受罰完了?」

      「什麼受罰不受罰?你師尊...嗚嗚嗚嗚!?」一旁帶著單邊金絲縷空鏡框的秀氣男子氣沖沖地甩開扇子,正要撲上去一頓打的那刻,卻被尹孤月強勢一拳壓制在地上。

      結果自己吃了滿嘴的灰不說,還被尹孤月冷著一張臉順勢將他的靴子脫下一隻,塞到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裡,黑髮魔修發出慘絕人寰的哀號。

      「...」看著自家師尊一氣呵成的舉動,顧長安在心底向著眼前只會欺負自己的三長老默哀了三秒,眼中帶著無限的憐憫。

      啪的一聲關起了門,尹孤月低罵了幾句,眼角還偷偷撇向了身後緊閉的門縫,揪著晏鴻柟的耳邊一路拖到了竹捨後方,環抱雙臂盯著巫山殿傳說中風流惆悵的三長老,現在正可憐兮兮的揉著發紅的耳畔,渾身狼狽。

      「師弟你太過分了!在師侄面前給我點面子嘛...」

      倪著眼瞪了他一眼,尹孤月一開口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手開始捲起玄色的袖子,拳頭緊握。

      「就你?上次背著我在長安衣服里放刺果這芢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好啊,你倒是在我這兒蹭鼻子上天了?」

      晏鴻柟乾咳了一聲,扶著歪掉了的鏡框,沒好氣的說道。

      「我開個玩笑,是說,這次的歷練失敗了,縱使之後在比試中順利進入前三,也不可能會讓他待在巫山了吧?那小子可是接連四次都落榜了,你不會還想用大長老的權限保住那小子吧?」

      「...我不會讓他落榜的,這次,他一定可以——」

      順手撥開落在額前的瀏海,晏鴻柟搖著白扇,冷冷說道。

      「這次?你總是處處維護那小子,可知道這巫山,多少針對你的聲音,甚至還為了替他求情...」扇子迅速甩開,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在尹孤月在長衫下微微發站的雙膝,下意識地跪倒在地上,發出悶哼聲。

      「混蛋...你是故意的吧...」尹孤月咬緊了牙關,眼底的怒火清晰可見。

      嘆了一口氣,藏藍的衣襬飄揚,只見晏鴻柟蹲下身,收起的扇身輕輕打在他的腦袋上。

      「師弟,別逞強了。快去好好療傷,師尊說了若是你不乖乖躺床休息,就直接讓你一百年都起不來,順便把那個看著礙眼的人族小鬼踹下山去。」

      這群凶殘的惡魔...尹孤月咬牙切齒的嘶聲怒吼了幾句模糊不清的咒罵,努力從地上撐起身,卻又被晏鴻柟一腳絆倒在地上,在那毫無同理心的大笑聲中,混雜著尹孤月的咆哮。

      「晏鴻柟!你他娘的絕對是故意的——」

      顧長安看著煞氣頗重的師尊冷著一張臉,踏著沈重的腳步進入竹捨,只得眨眨眼,小聲的喊了一聲。

      「師、師尊⋯?」

      像是膨脹的氣球洩了氣般,白髮魔尊搖著頭,疲憊的說道。

      「無事,你先去休息吧。再過幾日就是弟子之間的選拔賽,養精蓄銳,切莫傷了身子。」

      「⋯師尊,您就老實和弟子說吧?其實弟子,根本不是修魔的料,對吧?」顧長安嘆氣道,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茶壺放在桌上,抬起頭,嚴肅的神情望著尹孤月。

      尹孤月皺起眉,唇角緊抿。

      「誰說的,為師相信你⋯」

      「可是師叔他說,我是個人類,但又不是普通的人類,人族修魔是重罪⋯他們說,我該慶幸我資質駑鈍,這輩子大概沒什麼仙門魔修會願意收我這種傻瓜當弟子⋯」講到這裡,顧長安的嗓音也越發微弱,臉上少有難得的不安。

      果不其然,尹孤月猛力的一拳捶在石桌上,憤憤說道。

      「就算這巫山殿有一百個人,一千個人說你肯定不行,我也不會讓你被趕出這裡!那群傢伙說過的話,為師一個字都不會他們實現!」

      「師尊...」顧長安感動的睜大雙眸,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怒火的師尊,下一秒卻沈下臉來,幽幽問道。「可是,就連師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是嗎?」

      徬佛能聽到烏鴉從竹捨房屋外飛過的聲音,尹孤月艱難的開口,尷尬的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能別這樣欺負為師嗎?」

      搞得我都無法反駁了啊。

      「⋯抱歉。」

      重重嘆了一口氣,尹孤月將手伸入袖袍中,摸索了片刻後,淡淡的說道。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盯著白髮男子手中藍色皮封的破舊書冊,顧長安茫然的轉頭望向尹孤月,遲疑的問道。

      「您這是⋯要讓我在三周之內學完,用在比試場上嗎?」

      將書冊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尹孤月沈吟了許久,輕聲說道。

      「為師覺得,在這之前先和你說個故事。」

      「這本書的故事?」顧長安乖巧的坐在一旁,挺直腰桿,神情專注。

      拿起了茶盞,輕輕撥開漂浮在水面的茶葉,尹孤月笑著說道。

      「與其說是這本書,倒不如說是作者們的故事,寫出這本功法的其中一人,是一名早已位列仙籍的人族。」

      「人族和魔族...難道不是勢不兩立嗎?」

      看著眼前的徒弟一臉茫然的模樣,尹孤月飲了一口熱茶後,問道。

      「如果人魔真的不兩立,為師何必還要留你在巫山殿上?」

      怎料下一秒,顧長安認真的答道。

      「因為師尊比較...傻...?」

      尹孤月滿臉黑線的繼續說道,無視了顧長安不知是疑問句還是肯定句的答案。

      「寫這本書的另一位作者,是現任魔尊殿下的兄長,乃天魔族的最後一脈純血族人。」

      「欸?尊上不是一」

      尹孤月搖頭。

      「尊上和當年的天魔至尊為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位天魔至尊...咳咳,他和那位仙君共同著作了這本天魔功法,專給那些半魔修半仙修的弟子練功,比起一般仙修或魔修,效果更完善。」

      顧長安拿起了那本不起眼的功法,皺起眉。

      「可...如果真的這麼好,為何弟子從未知曉?」

      「...因為這位天魔至尊和仙尊閣下是師徒,後來因為某些緣故就...就一起遠走天涯了。」尹孤月趕忙又喝了一口茶,臉迅速別過去。

      「...師尊,我好像懂了些什麼。」顧長安幽幽的說道,尹孤月一轉頭,正好撞見他徒弟臉上正帶著微妙的表情,望向自己。

      「...為師真該找個時間把你床底下那堆亂七八糟的話本拿去讓業火燒盡了。」尹孤月內心深處有種莫名被道德譴責良心痛的感受。

      顧·委屈巴拉·長安難過的淚眼汪汪,忿忿控訴。

      「師尊,您自己明明也看得很開心,對那些話本喜歡的可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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