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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湳湳?湳湳!!」眼前一片模糊,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嗚...妳終於、妳終於醒來了...嗚唔...。」

全身無法動彈,也感覺不到女孩的碰觸,明明她正擁抱著我。

眼前的女孩倒是不停地哭泣,她叫、她叫什麼!?她叫唐之蜜。可是她是我的誰?

明明昨天才剛打完遊戲去床上滑手機,哭累了才睡得啊,這裡分明是醫院,等等......我為什麼會哭,為了什麼而哭?

頭開始像炸裂般地疼,好痛苦不能再想下去,在這樣下去我會死,不行!

強行讓自己不去回想,才得以舒緩,但看著眼前的女孩,她一臉難受的神情,讓我感到不知所措。

「妳能說話嗎?」我使勁地搖頭,卻怎樣都無法正常控自自己的身體,我大力地晃動,在她看來只是小力地動。

「我、我去幫妳叫醫生!」說完她匆忙地跑走。

不久有人走進病房,我下意識以為是醫生,正要打算證明自己沒事,使勁用手撐起自己,床墊因為手的施力點不對而滑了,對方衝過來扶住我。

「醫生沒說過不要亂動嘛!?」他的口氣嚇到我,不自覺抖了下,他意識到自己的音量過大而道歉,單看他的穿著應該不是醫生。

他將我扶正,讓我好好地躺在床上,「好點了嗎?」我依然無法自由地點頭,我用盡全力點了頭。

雖然不記得他是誰,但是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善良。

「哥!你怎麼來了。」醫生進來病房,他隨後起身往後邊靠。

原來是她哥哥,可是好像一個人,是誰呢?沒來得及想醫生便問了我一堆問題,可我卻回答不出來,只有意識是清楚地,身體無法自由動,聲音也出不來。

醫生最後也只做了初步檢查便離去。

唐之蜜和他哥哥在後面說了些話,雖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但看起來兩人感情很好。

見醫生離去,唐之蜜靠了過來握住我的手。

「湳湳,求求妳,放過自己吧。」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看不透她的神情,「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只求妳不要再離開我們了。」

在我身體上究竟發生什麼是,偏偏只記得昨天打完遊戲後上床滑手機,看了一些文章哭累了才睡著的。

要怎麼告訴他們,我除了名字以外都不記得了呢。

「妳看!妳還記得這個吧!」她拿出一本略為老舊的筆記本,邊角都泛黃皺褶,字跡卻看得很清楚,是我的筆記本。

啊,好像有什麼,有什麼東西湧入腦海,那些我被我遺忘的事,還有我根本不知道的事,全都因為這本筆記本,被它推了進來。

「喂!借我肩膀啦。」人生中第一次經歷失戀,明明是自己提的,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呢。

「所以說為什麼要跟人家分手?」唐之蜜起身讓位給我自己卻靠著桌子,「趴著,等一下大家都要進教室了。」

我的初戀很扯,說好聽是一見鍾情,說簡單是看臉,對他根本都還不了解。

但是在交往前,我們還是有曖昧一陣子的,看太多漫畫小說,都覺得在一起就會很幸福,但是又沒有教我交往之後該怎麼辦,很多結局就是在一起!在一起之後不是更重要嗎。

「我就只是想多跟妳待在一起錯了嗎?」我拉著她的手。

「沒錯,但好歹也顧慮他的感受,妳給他的感覺是分不分手,交不交往都沒差的態度啊。」

我哪有…我只是太害羞了。

「結果現在是第三次?」我點頭,其實我有預感這次真的不會再復合了,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準。

因為他沒過一個禮拜就交女朋友了。

有些人都跟我說被玩了,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在乎那些話,因為他的好是真的,是我不夠珍惜,讓他感覺被忽略。

我難過沒有多看看他一眼,難過自己沒想過挽留他,即便到了現在,我也覺得分手是好的,對他來說待在我這,不會幸福的。

「我也沒有要復合,只是希望他能幸福。」她輕輕地順著我的髮絲,有她在,或許誰都不在都無所謂了。

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哭是接到家人的電話,那時候她緊抓著我的衣角,拼命地祈禱,好在她哥哥的傷只是擦傷。

但也讓我了解對唐之蜜來說,家人是一切,哪怕一個小傷她也會哭得泣不成聲。

她怕失去,所以我想永遠陪著她,讓她知道她不會失去我。

她也我很要好,把重要的家人叫紹給我認識,和他們一家人待在一起,都覺得自己是她的親姊妺了。

她哥哥也對我很好,聽唐之蜜說我喜歡吃巧克力後,下次見面就買了一包給我。

「我哥怎麼對妳那麼好啊。」她的日常調侃來了。

「妳哥不也常常給妳零用錢嗎?」我拆開巧克力,遞到她嘴邊,「還跟我計較這包巧克力?」

她滿足地吃下去,看著她幸福我也好幸福。

她哥是真的對她好呀,想起她國中不知為何都很早到學校,直到有一天我偶爾早起上學,才意外見狀她哥哥騎摩托車載她上學。

有時候放學也會來接她回家,這麼好的哥哥哪裡找啊,而且唐之蜜也很珍惜她哥哥,做好一個好妹妹的榜樣,讓大家都很羨慕她兩兄妹,有妹妹的哥哥羨慕唐之蜜,有哥哥的妹妹羨慕唐玧。

而我羨慕她倆的感情,也希望我跟唐之蜜能夠在一起一輩子。

聽唐之蜜說她哥哥好像會審核她的男性交友,當下聽到簡直笑翻了,但實際上也是說說的,沒有真的審核過。

不過這樣想起來,好像沒聽她有談過什麼戀愛,難道那些追求者真的會看唐玧的臉色嗎?

然而我忽然地就迎來第二場......暗戀?曖昧吧。

高中時有一些要好的同學,其中僖梔介紹她男友的朋友給我,一開始我是不太相信網上認識的人,可偏偏又是同學認識的人,或許可以相信一下?

沒想到我就暈船了。

原場照片發來,我又又又一見鍾情了,加上他的聲音帶有磁性又溫柔的語氣說話。

而且我跟他的生日只差一天,傻傻地認為我們是命中註定。

只不過他們總調侃我跟他,每次都讓我感覺到他的不自在,漸漸地反而讓我感到不耐煩,甚至煩躁。

私底下我會找他聊天,但他好像不是那麼願意。

那天後我便沒有主動傳訊息給他。

也主動跟僖梔說不要在調侃我跟他了。

是我跟他,而不是我們。

所以不會有結果的。

梔僖卻突然告知我記得下週要陪她去找她男友,我才記起之前答應過她,連機票都買好了,突然說不去也會造成梔僖的困擾。

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去之前唐之蜜打了通電話給我。

「妳真的要去?」這趟旅行只是我為了忘記他的旅行罷了。

「我這次真的是為了放下才去的,要給自己一個能夠難過的空間呀,這樣回來就可以好好重新面對自己。」

「但是......。」

「怎麼了嗎?」

「沒事,不管怎樣,我都會陪著妳的,湳湳。」原本被他澆濕的心,現在被她重新點燃,整個世界都溫暖了起來。

「謝謝。」說完便掛斷電話。

這趟旅程,不知道該說開心還是不開心,想了很多和他碰面的種種。

當真的見到了,卻忽然覺得,好像怎樣都無所謂,只要可以見上他一面,怎樣的過程都沒關西。

他依然成熟穩重,依然是那個溫柔地聲音,但我真的能放下他嗎?

或許只要告白,便能放下吧。

如果說再見那天你不要回頭,如果我喝醉酒你沒有照顧我,如果我走路不穩你沒有牽著我,如果…,太多如果可以當作藉口了,而旅程中的我還是好喜歡你。

梔僖的家人來機場接她,道別後我轉過身,看見熟悉的身影。

「唐之蜜!」她不顧身旁的人群跑向她。

當她轉過身後,我將她擁入懷中。

「我好想妳。」她輕輕地順了順我的髮絲。

「湳湳,歡迎回來。」

一路上都在和她分享旅程發生的事,也告訴她自己決定告白,她雖然很認真地在聽我說話,但我總感覺她神情有些複雜,那時的我沒有特別在意。

當下直接問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了?

誰也沒想到我漸漸對她封閉心房,表面上依然很要好,我卻再也無法說出真心話,究竟是怕她難過,還是我真的對她感到厭煩呢...。

告白中就以失敗收場,那幾天晚上的枕頭都乾不了,但隔天早上依然像是沒事般上課,和大家相處。

有變化的大概就是唐之蜜,不只我對她,她對我也漸漸不理不睬,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只好把這一切偷偷記錄在筆記本哩,期待有天能夠講開。

往後的日子,我開始把說不出口的話寫進筆記本,寫著總有一天可以完成的事,卻從來沒有想過現在可以做些什麼。

後悔變成了我得常態。

「湳湳!湳湳!」

視線不斷被淚水擋住,卻依舊無法正常講話,在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了,這些帶有不真實的記憶到底是哪來的。

我用盡全力要去抓住唐之蜜拿的筆記本,卻不慎跌下床,這次唐玧沒有接住我,而是疑惑地看著我。

唐之蜜嚇到趕緊遞給我筆記本,當我拿到它時,我卻像個小孩一樣,躺在地上抱著筆記本哇哇大哭,推開任何想扶助我的手。

我究竟還忘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痛,痛得無法呼吸,沒有任何辦法安撫我的心,我只能拼命地哭,哭累了,意識也逐漸模糊,漸漸地昏睡過去。

許久,我的意識漸漸恢復,「這次我會陪在妳身邊的。」聽到唐之蜜說這句話時,我沒有選擇睜開眼,我知道對她來說我很重要,可是我依然不明白她那天的神情,我是做錯什麼事了嗎?

那她為什麼不直接自己跟我說,反而事跟我疏遠呢。

不對,我也沒有選擇跟她說,我也在逃避她,怕她會離開我,所以選擇先離開,可我卻忘了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分離。

是我先選擇在過年這麼重要的時間去國外,過年就是家人團圓的時候,我卻跑出國。

原來最先做錯事的是我,她不說只是因為她的溫柔,可是我到回來,到見到她,都沒有主動關心她,詢問她是否過的好,問她過年過的怎麼樣了,我都沒有。

但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應該不只過年,不只回來的當下。

總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被我忽略了。

在想起原因後,腦中閃過一串字。

啊,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我遺忘的最重要的部分,那不可掀開地部分,被我拼命隱藏的部分,如今還是被我記起了。

哥哥,對不起。

手開始不由自主地拔掉插在手上的點滴針,明明剛才都還無法動彈。

忽然那種孤單的恐懼感湧入,開始渾身冒汗,不停地顫抖,而急救鈴響起。

隱約聽見急促地腳步聲,在看到黑影後,體力在也撐不下去,昏了過去。

今天是我嘗試自殺的第四次。

也是我記起對不起他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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