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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邪尊再世(1)珞琳祟亂

珞琳村,一個坐落在百陰山腳下不起眼的小村落,說不上多繁華但向來風調雨順,近來卻有些暗潮洶湧,傳言夜間有一邪祟出沒,以人的血肉精氣為食,但凡遭逢此物者,必定被吸盡血肉精氣而亡,屍體乾癟如柴、雙目突出,死狀極其慘烈,隨著風聲四起,村內人心惶惶。

很快,坐鎮此處的仙門世家也坐不住了,不只因為事件頻繁的發生,引得幾戶大戶人家聯署告到仙門中,更是因為有傳言說「山上那位」下來了。

百陰山,山如其名,為百種邪祟聚集之地,謠傳此山原本不是這個名字,起因是一個古國受外敵侵擾,最終舉國平民貴族在山上被屠盡,屍橫遍野,前來收割此地的士兵隨手便就近掩埋,亡國的憤慨、屍身未被妥善安葬的哀怨,積年累月成了煞氣,長久滯留不散,不僅養邪、產邪,亦招來許多外界邪祟入山盤據。

凡是擅闖此山者,誤入邪祟地盤,多半小命不保,枉死此地的冤魂也往往受煞氣影響,而被困於山中,成為新的邪祟,長此以往,便不再有人敢上山。

至於說到「山上那位」,便是讓人聞之色變的「撼世邪尊」,遄淵。

遄淵這個人,可以說是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謠傳遄淵出生時便帶一身煞氣,不僅剋死了一家老小被隨意丟棄,甚至好心收留他的養父亦受其影響,於他七歲時便死於非命,無依無靠的遄淵被過街老鼠似的驅趕,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往百陰山上藏,神奇的是手無搏雞之力的遄淵,卻能夠安然無恙的出入山林,甚至在山中洞穴久居了下來。

他每天下山做做苦工,哪裡要他他就往哪裡去,只要有錢賺,不管多髒多累的活都幹,就這樣靠著微薄的收入,饑一頓飽一頓的過日子,也安生到了十六歲,十六歲那年,遄淵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人──東大仙門蕭宗主的長子,蕭呈祥。

因緣際會下八歲的蕭呈祥將遄淵帶回了蕭家,讓遄淵以門客的身分住下,並拜入自家仙門修習術法,遄淵伴隨著蕭呈祥長大,理所當然的包攬了有關他的所有雜事,也陪他修煉、輔佐他成為一宗之主,遄淵之於蕭呈祥而言是隨侍、同門,更是不可多得的至交。

兩人真摯的情感、無間的默契以及出色的能力一度帶領蕭氏走向百家仙門統領之位,有段時間也傳為佳話,「蕭氏雙俠,情比石堅,義比月潔。」說的便是遄淵與蕭呈祥那令人為之動容的羈絆及奉行正道的精神。

可惜,遄淵因修習邪術心性大變,先是叛離蕭氏,後在蕭呈祥長子的滿月宴上縱邪滅了蕭氏滿門,當時雖然許多大仙門世家都在場,卻無力回天,誰也攔不住發狂的遄淵,讓他逃回了百陰山。

各大仙門派人合力圍剿百陰山,然而只要進了山界,各派修士無一倖免的被山上各式各樣、前仆後繼的邪祟撕成碎片、吞食殆盡,根本連遄淵的影子都找不著,如此逆天的能力讓仙門百家不得不忌憚,再不敢貿然上山,「撼世邪尊」這個稱呼也是因此而來。

此後二十餘年,遄淵一直沒有什麼大動作,有人傳言,他在山上修習什麼古老祕法,若習得,長生不老、統領三界不在話下,也有人說他修煉期間走火入魔,早已遭山上邪祟反噬身死,個中說法形形色色,但也無從考證。

本來二十幾年的平穩生活過去,百姓也都快要忘記還有這荏,但這次作祟的東西凶狠異常,又感覺有些蹊蹺,大家不禁聯想到「山上那位」,人人提心吊膽。

一隊白衣人馬浩浩蕩蕩的進入珞琳村,領頭的是兩名玉樹臨風的青年,兩人眉眼間有些相似,但一人氣質冷峻沉靜,感覺不易親近,另一人則溫順儒雅,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兩人都是極好看的,又是一身仙氣,這個小村落裡的人哪裡看過這麼標緻的人物,圍著街邊就小聲的議論起來,但修道中人五感敏銳,這些「小聲」議論,卻是一字不漏的傳入他們耳中。

「村里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這些人還白衣飄飄怪好看的,不會是哪位仙人吧!」一名書生模樣的小兄弟貌似第一次看到這麼大陣仗,不掩興奮的說。

「這你都不知道,那是莫家的子弟門生,領頭的還是莫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答話的人是一名壯漢,濃眉大眼,臂膀上全是肌肉,講起話來也中氣十足,言語中頗有得意之色。

「莫家?就是蕭氏滅門後取而代之成為東大仙門的那個?」小兄弟愕然。

壯漢抱著手搖搖頭,唏噓道:「是啊,唉,若不是蕭氏慘遭滅門,這東大仙門的位置哪裡輪得到他莫家,也不能怪你沒聽說過,莫家自上任以來無所作為,這莫宗主更是風流成性,跟當年的蕭氏比起來哪有什麼可為人道的。」

「風流成性?」這人講起八卦來果然是愈發津津樂道,小兄弟聽話本子似的接著問。

壯漢一手虛掩著,附在小兄弟耳邊道:「你不知道吧?莫二公子啊,就是莫宗主在外面的私生子!而且還是煙花樓裡的女子所生。」

「娼妓之子?這莫宗主怎麼想的?竟然把人認了回來?」小兄弟吃驚,聲音大了一下,壯漢便一拍他臂膀,白了一眼,接著解釋道:「人莫二公子都鬧到了家門口去了,就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你說那些路人怎麼看?莫家再怎麼說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哪經得起這麼瞎鬧,隔天就開門放人了。」

小兄弟聽後也抱手搖了搖頭,道:「要我說這莫二公子也真是好手段,年紀輕輕城府頗深哈,果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小雜種。」自己說完又自己認同的點了點頭,就像哪個書院裡的先生,眉頭一皺又不解問:「怎麼莫家突然到了我們這小村莊來,總不能是來遊玩的吧?」

「當然不是,你沒聽說啊?最近夜裡有邪祟作亂,八成就是來除邪的。」

「除邪?他莫家可以嗎?若是以前的蕭氏,我能放一百二十個心,這莫家......感覺不太靠譜啊......」

兩人的議論聲愈來愈遠,領頭的青年之一,莫氏的大公子莫無動眉心微蹙、輕抿著唇,原本就透著一股疏離感的面容更添冷意,牽著韁繩的手也不自覺的發力。

同樣作為領頭之一,另一名臉部線條柔和許多的青年策馬上前,與莫無動並駕而驅,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柔聲說道:「兄長,莫要在意那些人所說的,不過是些流言蜚語罷了。」正是莫氏二公子,莫晦心。

聽到莫晦心的聲音,莫無動面色才和緩了些,輕輕應了聲「嗯」,莫晦心又接著說道:「兄長,大家連夜趕來珞琳村應當是已經累了,要不我先著手安排歇腳之處,明日再開始調查此次邪祟之事?」

「也好,此事便交給你了。」

得了莫無動的許可,莫晦心策馬向前,脫離了隊伍,看著莫晦心的背影,莫無動心裡不知什麼感受,莫家遭人詬病他自然傷心,但自己父親做過的事是事實,他無話可說,他更在意的是人家對於莫晦心出身的輕蔑,這個弟弟打小在他眼中便乖巧懂事,待人客氣有禮,別人欺負他也不見他展露怒色,雖然不是一個媽所生,莫無動是當親弟弟一樣的對待莫晦心,不忍有之,愧對有之,還有一種身為兄長,想要保護弟弟的念頭。

他聽著這些非議都覺得心裡難受,何況是莫晦心呢?他只當莫晦心主動提出幫忙安排落腳之處是他懂事。也或許是出於逞強,不願表露出一絲一毫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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